「你個小姑娘休要胡言亂語,看一會你還笑的出來。」食人花王氣極反笑,把所有的對淺沫的不滿和憤恨全部夾雜在這手下的招式之上。
一時間淺沫還真就拿她沒有辦法,且這食人花王不愧為異族王者,只在最初之時被淺沫的小聰明迷惑住失了分寸,後來便不進退有度恢復章法。
淺沫未得一點喘息的機會,要不是修為了得還真是有點招架不住,但是這樣下去不分勝負的也不是個辦法,畢竟自己沒那麼多的時間耗在這里。
淺沫不想過多的顯露自身冥力的,以後她要面臨的還會更多,過早的顯露實力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可這花王實在難纏,手上的招式也是一招強過一招,越發的有得心應手之感。
淺沫不過稍稍不留神,便已經被食人花王手上的直刺在胳膊處劃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淺沫不是嬌氣怕痛的人,可是感覺到她的血液把紅色的華服很快浸濕透過,眼中的紅光一閃,顯的越發的妖異駭人。
對面的食人花王見到淺沫的眼中全部被紅色籠罩,就連黑色的眼珠內都是妖異的紅光,心頭也是一顫。
本來解決的這個女子覺得有些奇特,一個小小女子也敢闖入神龍山境內想來也不會簡單到哪里去,可是眼楮竟然是泛著紅色的,這就奇怪之極了,以食人花王的見識經略,從沒遇到過什麼人有一雙如此多人攝魄的眼楮。
就算是冥界之人,也不該如此才對。
因此當下更加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就連攻擊和防守都越發的滴水不漏。淺沫見他如此動作,嘴角含著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看的食人花王的心中一陣陣的發寒。
「螳臂當車,愚不可及。」紅衣女子明明就在食人花王的對面不遠處,但是聲音卻像是穿破了千山萬水阻礙而來,聲音遙遠卻清晰,那森森的寒意不言而喻。
食人花王還未及反應,便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前面那女子的身上噴薄而出,直奔自己而來,看那情形,如若打在自己的身上,怕就是以自己那麼多年的修習都未必能保的一個全尸。
此時的食人花王有些後悔,後悔自己閑著沒事去招惹這種是非,當然也後悔明知道那精靈族的人是利用自己打還甘心情願的前來送死,更後悔沒有早早的懸崖勒馬,但現下是想什麼都太晚了。
就在他思忖的這一瞬間,巨大的力量已然到了花王的面前,他知道自己反抗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因此也未做那徒勞之功,只是疾步後退的同時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來形成一個厚厚的保護罩,希望能減少這股力量帶來的嚴重後果。
說時遲那時快,很快淺沫發出的力量便已經打到了食人花王的保護罩之上。
一股紅色的巨浪直接打在淺紅的保護罩上,沖擊出一個淺淺的坑來,那兩個紅色的力量沖擊在一起,遠遠的看在小精靈的眼里就像是兩處血浪交織翻滾在一處,既妖異又美麗漂亮。
小精靈暗暗驚呆,以他的修為還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處了弱勢誰是處于優勢的,只是見淺沫胳膊上有傷斷定食人花王該是更勝一籌的,卻見食人花王有些吃力的往後退了兩步,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就連嘴角都滲出了一點的鮮血,看起來很是扎眼。
小精靈這才知道在他們這些精怪中也算是強悍的食人花王根本是不是對面看起來瘦弱的一股風都能吹倒的紅衣女子的對手。
心中驚駭萬分,連食人花王都阻止不了這個女子,他們精靈家族就更不能再妄想了,可是眼下食人花王卻是死不得。
如果食人花王都死了,因為自己拿出了紫靈球才會如此,那麼精靈家族和食人花家族的和鄰睦友的關系也算是走到頭了。
再選出一個食人花王來,精靈家族絕對撈不到什好處反倒樹敵。
想到這里,小精靈懸空站住,收起後背的小翅子,頭顱微揚,人頭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太陽印記。雙臂抬起與雙肩持平,手背向上,神情莊嚴肅靜。
口中喃喃默語,只見小小的精靈暴增了兩倍有余,可是如此還是很小,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箭筒,大大的箭筒把小精靈的整個後背都正好遮住,顯得很滑稽。
但小精靈卻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吃力的,每個小精靈在出生時都會自帶箭筒,他的箭筒也不算是大的,再者每次修習的時候都會背著這箭筒,這東西都是他們精靈族的命,早就已經習慣了。
小精靈的箭筒出現的同時,雙手上便同時出現了一柄弓和箭。
那邊食人花王和淺沫的對量已經完全沒有了懸念,食人花王也只是在拖延時間拼死一搏,而淺沫也並未盡全力,他是打算在最後的時候再放這個食人花王一馬,讓他放自己出了這個結界,眼下自己還是在不停的往下落,這感覺可算不上好。
剛剛淺沫在假裝睡覺的時候這食人花王的反應讓淺沫也甚覺有趣,淺沫也不想這麼一個有意思的人死在自己的手里,更何況他還確實對自己有用呢,這麼相逼只是想讓他知道利害罷了。
這邊的淺沫優哉游哉,食人花王拼盡全力。
那邊的小精靈拿著弓箭拉了滿弓卻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在過去的歲月里,他拿起弓箭射的也都是練習用的東西,現在要在暗處射向一個活生生的人,且這結果還是至關重要的。
讓從沒經歷過什麼大事的小精靈真是害怕極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著這樣的場面,恨不得此刻他自己就化身為一個鴕鳥,把腦袋躲進去就不用管任何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去做自己根本做不來的事情,這件事情關系著精靈家族的以後,此刻的他終于到了能像自己的父親一樣保護中種族的機會,心中卻除了惶恐還是惶恐。
見食人花王的兩個嘴角都是血,就連耳朵都已經出血,小精靈大大的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再次把弓拉開,聚精會神,眼中只是盯著淺沫那一處。
就在淺沫想要收手之時,只見一道藍色流光帶著小小的尾巴飛速的朝她射來。
淺沫順勢收了對食人花王的攻勢,徒手抓住那流光,那領頭的小精靈雖膽小怕事,但也知道此事的厲害,射出的箭威力也不容小覷。
淺沫徒手是抓住了,但手也被拉出了一個長長深深的口子,淺沫蹙眉,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這身體就沒有一天使身上不帶傷的。
幸虧那閔陽沒有跟在自己的身邊,不然免不得一頓嘮叨。
想起了朋友,淺沫的心情倒也舒心不少,因此眼中的紅光都消褪了泰半。
她沒有惱怒暗中放黑箭的人,因為淺沫從不懂什麼是正人君子一流,只要能達到目的,怎麼都是好的,要是此時換了她在暗處,就不是一只這麼簡單的箭了。
淺沫沒有管癱軟一邊的食人花王,反而自顧自的玩著被自己抓在手里的箭羽。
小精靈見自己的箭雖沒有射中淺沫,但是也達到了目的,振起翅子便向著世人花王飛去。
「花王,你沒事吧?」
「我……我還好,多謝搭救之恩。」食人花王有些喘息的說道。
他所受的傷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他也沒想到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的竟然是他平時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小東西。
此時此刻心中除了感激卻也說不出別的來。
「花王此時不必言謝,我說過,唇亡齒寒,我們小精靈是不會置自己的朋友于不顧的。」小精靈大義凜然道。
平時趾高氣昂的食人花王此時這麼誠心的謝著自己的‘救命之恩’,這讓小家伙完全忘記了他和花王此時還都不在安全範圍內的,連害怕都沒工夫了,就剩下滿滿的自豪,要知道,在平時就算是做夢他都不敢想食人花王會對他如此的客氣。
「這麼快就言謝言意的是不是有些過早了?」淺沫淡淡道,眼楮卻還是定在手中的箭羽之上,仿佛什麼都不如此刻手中的東西重要。
因為受了剛剛的事情的刺激,小精靈現在可真是渾身是膽了,張開小小的雙臂擋在食人花王的前面。
那小小的身子加起來還擋不住食人花王的一半的臉,看起來實在滑稽可笑。
「呵,我還說是誰這麼膽大的在我淺沫的背後放這麼小的暗箭,原來是你這個小東西啊。」淺沫故意在‘這麼小’三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陰陽怪氣的口氣把小精靈氣的滿臉漲紅。
「不過對于你這小家伙來說,這箭也是夠巨大的了,比你自己可是大的多了。」淺沫故意用手在那箭羽上比劃著。
「你這個女人,士可殺不可辱!」
「喲,還來了脾氣啦。」淺沫向來喜歡逗弄他人,這小精靈的樣子讓她想起了離君小猴子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