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丑了,我看著都倒胃口。」淺沫偏不讓紫煥太得意,口不對心道。
紫煥笑逐顏開,說反話向來都是淺沫關心人的慣有方式,明明就是心疼他的傷痕遍體卻不直說,既別扭又可愛,這才是他所熟識的淺沫。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的丑陋的疤痕讓你食不下咽了。」
淺沫把倚進紫煥的懷里嘟囔︰「本來就是。」怎麼會那麼多的疤痕,像是一層摞著一層,新舊不一,可她竟以前竟是一點都沒發現。
「那要不我給你找一處沒有疤痕的地方可好?」淺沫好脾氣的建議。
淺沫仰頭看他︰「什麼地方?」這些天幾乎紫煥一靠近淺沫她便根本控制不了想要殺了他噬魂食魄,但是每次她都只是吸了些血。
紫煥好像也根本沒把這件事情當回事,明明知道淺沫一接近他就會咬他的皮膚。喝他的血竟也從來不避不閃,更不會刻意的躲著淺沫。
反而動不動的就會牽淺沫的手,擁淺沫入懷,就連晚上睡覺時都是抱著她一起入眠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淺沫很方便的就可以找到血的來源,她也從不知道如何能完全壓制住心底蠢蠢欲動的弒殺戾氣,所以即使她睡著了的時候還會不小心傷到身邊的紫煥。
這一個月下來,紫煥的身上早就沒有一處的好地方了,到處都是淺沫的牙齒印記,淺沫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紫煥說沒有疤痕的地方,她還真不知道,所以才來了興致。
紫煥不懷好意的笑笑,附在淺沫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兩個字,只見淺沫的臉上立即便布滿了紅暈,︰「流氓。」竟然能想到那種地方。
淺沫的反應深深的愉悅了紫煥,不管是前世今生紫煥總是被淺沫的話弄得不知所措,尷尬萬分,卻很少見淺沫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這何況他們這麼親昵的時候已經隔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要忘記淺沫羞澀親來的神情是什麼樣子的了。
「我也沒說錯,確實只有**是某個小狗沒咬過得了。」紫煥索性把不要臉進行到底,這不管不顧的精髓還是自她的身上學到的呢。
他這也算是婦唱夫隨,現學現賣吧。
「」他這算是寒磣自己麼,淺沫感到自己的臉都快燒的能煮熟一顆雞蛋了,淺沫裝作沒听見,把臉用力的埋進了紫煥的胸膛,她沒听見沒听見什麼都沒听見。
紫煥被淺沫一系列孩子氣的動作逗的樂不可支,好久都沒見過淺沫宛若孩童一般的行為了,現在看著她終于放下了心中大石,輕松的活著,紫煥深感欣慰。
不必背負著族人的仇恨,也不必承受外人恐懼和敵對的眼光,這樣的生活如果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紫煥爽朗的笑聲回徹在整個石洞,懷中的淺沫也被他的愉悅所感染,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直到許久,紫煥的胸前的震蕩才停了下來,此刻紫煥已經抱著淺沫來到了外面。
雲舒風歇,正是一個天高霧遠的好天氣。難道得連風沙都停下了,很是應了兩人和諧的景象。
紫煥心中有事,又享受這與淺沫難得的溫情時光,因而一路上也不曾挑起話頭來說話。
淺沫卻有些閑不住了,她用手指轉起紫煥身上的衣服一圈一圈的繞,直到紫煥都覺得衣服被她卷的有些緊身了紫煥才忍不住皺眉,︰「可還好玩麼?」玩的這麼不亦樂乎的。
「一點也不好玩。」這蠻蕪,要什麼沒什麼,只有一陣陣的荒沙和一望無垠的漠海,什麼好玩的東西都沒有,真是無趣極了。
「呵呵」那你還玩的這麼高興?
「阿紫,你為什麼只穿紫色的衣服啊,雖然我不知道其他顏色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是什麼樣子的,不過估計也會很好看吧,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叫紫煥?」淺沫沒話找話。
據她所知,紫煥這個男人潔癖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每天都要洗澡,每天都要換一身衣服,從里到外,不管髒沒髒,反正一見衣服絕對不會穿到第二天,但是不論怎麼換,他穿的肯定還是一身紫色。
「因為我怕你不認得我啊。」
「我想听實話。」本來之前他也是一身紫衣的,不然怎麼他紫衣的樣子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紫煥尷尬一笑,這小家伙即使隨時都會喪失心智,但也絕不會是好糊弄的主兒啊。
「因為某個小豬說我穿紫色很好看,我適合穿紫色的東西。」紫煥語氣中帶著懷緬。
淺沫聲音有些悶悶的,︰「她還挺有眼光的。」
小豬?這稱呼親昵的,連語氣都帶著那樣的懷念和寵溺,這是在叫誰呢?
此刻紫煥還不知道他短短的一句話就已經帶起了淺沫無休無止的想象,更不知道淺沫此時的心堵的很厲害,酸的淺沫喉嚨都是澀澀的,很不舒服。
「那當然。」紫煥理所當然的附和,一點都沒感到懷中淺沫的不開心。
淺沫輕輕的隔著衣服咬了下紫煥,︰「不許想著她!」
紫煥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其中的關竅,是呀,此刻的淺沫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不記得他們最初的相遇應該是在神潭山,而她當時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天真爛漫,不拘小節。
就連他也曾經失去過這段珍貴的回憶。
現在紫煥完全記得他們的一點一滴,不管是在神潭山上的相識相知,還是在桃艷芳菲的桃花樹下的兩兩對壘,又或者是在昆侖山上作為師徒的相依相伴,這些淺沫卻都不記得了。
紫煥寵溺的揉了揉淺沫的額頭,︰「好,不想她,只想你一個,剩下的我誰都不想。」因為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多關心所在乎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淺沫。
不管淺沫是不是記得,是不是在乎,紫煥都不關心,她不記得的,他便更加會記得牢牢的,替她好好的再記上一份。
淺沫無理取鬧的更加變本加厲,︰「不許答應的不情不願。」
紫煥知道淺沫的霸道是比之前有過之而不及的,連忙反駁︰「怎麼會?我哪里有不情不願的意思了」
「沒有最好。」淺沫用力的抹平她在紫煥衣服上留下的褶皺。
紫煥笑笑,這還真是意外之喜,看來現在的淺沫對自己也不再是冷若冰霜了,紫煥不去追究淺沫現在的反應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因為真的心里有他還是說只是習慣了他的眼中只有她一個人。
因為不管是什麼原因,也不管什麼其他,只要淺沫還在自己的身邊就好。
紫煥說著俏皮話逗弄淺沫,︰「是,冥尊有令,小的們莫敢不從。」
「既是如此,不許你再想別人再說別人。」
紫煥點點頭,︰「當然。」
「不許你在我發狂的時候靠近我。」淺沫趁著紫煥點頭的時候想渾水模魚。
紫煥卻沒有如她的願,︰「那可不行。」
「有何不可?」她也算是模出了自己的規律,只要她發狂一下,之前的事情就都有可能全都忘記了。
且完全失控的時候淺沫根本就認不出來紫煥,那時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出現不了其他的人而活顏色,她只記得想殺人和吃食魂魄時的快感。
淺沫真的好怕,也許一覺醒來,這個身著紫袍,無時不刻不關心寵溺她的紫煥會轉眼消失不見,而消失不見的原因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絕對不會離開你,不管在什麼時候。」紫煥溫柔而不失堅定道。
淺沫很感動于這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紫煥這個人的存在總是給她以時刻的溫暖和無端的歸屬感。
「那本尊想要回冥界呢?」淺沫開著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達到的條件。
本來是半真半假的想看看紫煥的反應,卻沒想到紫煥的反應會那麼大,簡直算的上是怒火中燒。
「不行,絕對不行!」伴隨著這一聲堅決的拒絕之後,淺沫感覺自己的腿和胳膊像是被兩個鐵鉗牢牢禁錮住了,力度之大讓淺沫都想呼痛出聲。
但是淺沫忍住了這疼痛,但是心頭的怒火卻是怎麼忍都忍不住,不行就不行嘛,干嘛這麼大的反應,連自己是不是受傷了都沒注意到。
為什麼就偏不讓自己出去呢?
她以為他們的關系已經足夠親密了,她也絕對不會悄悄的離開,她只是不明白此時紫煥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紫煥低頭去看淺沫的臉,這才發現淺沫的明眸中亮光忽閃,連臉上的印記也是明暗交錯,淺沫白淨的小臉上都是冷凝,眉頭緊鎖。
紫煥這才發現自己捏痛了淺沫,趕緊稍稍松了對淺沫的禁錮,︰「對不起,捏疼你了吧?」
淺沫沒搖頭也沒點頭,只是一下子掙月兌紫煥的懷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掠向蠻蕪的出界處。
他不讓自己出去,她淺沫就偏偏要出去!
紫煥見淺沫忽地遁走,趕緊去追,他是絕對不會讓淺沫出了這蠻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