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月就有著神秘的魔力。
無論是在那個地方,看的到太陽的人,就一定能夠同樣的看見月光。于是在不考慮月本身的情況下,千百年的流言就讓月擁有著一個概念。
或許,用人類的話很難形容那個詞匯,但是和能夠和平生存的白天不同,以月為代表的夜晚可是代表著一天中最危險的時間段。
那是「冰冷」的夜晚,古老的沙利葉用著自己的邪眼凝視著大地,奪走光明的溫暖。那是「殺戮」的夜晚,阿爾忒彌斯在幽暗的叢林中舉起弓箭,只為狩獵著自己的「敵人」。那是「遙遠」的夜晚,名作輝夜姬的美人在華麗的羽衣的擁簇下,逐漸飄向只有富士山的煙塵才能觸及到的彼方。
如果硬是要用一個單詞來生硬的解釋月的話,那就是「人之外」吧,在沒有燈的那些夜晚,只有明亮而()又皎潔的月光能夠照耀黑暗的一切。
所以,異類是最喜歡沐浴在月光中的。即使因為天性,它們更喜歡在陰影的地方悄然的注釋著魔力,但是類似于「人之外」的這份概念,能夠讓它們實力更好的提升。所以,自古以來就有著月光之華能夠點化妖魔的傳說,所有的怪談中,都會或多或少的提到月。
一條蜿蜒的蛇影,舒緩的在月下展開著身形。
現在是深夜,寂靜的街道上人類活動的喧嘩早已隱去,只有還在無聲的閃爍的霓虹燈,以及還在燈光照耀不到的角落的生活垃圾,才能些許的彰顯著,這片土地的歸屬權。
但是,夜晚除外。
夜晚,永遠是屬于異類的時間。
堅硬的鱗片摩擦在地面上,無數的橫紋摩擦著水泥的地面,肋骨與鱗片之間的肌肉一張一合,緩慢而有力的推動著身體前進,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長滿了角質層,以及是無數的,蛇類絕對不可能擁有的骨質尖刺的背部閃爍著陰冷的光,純銀色的骨骼把從店面下照耀下來的無數霓虹的光芒折射到遠處,在極遠的地方看去一層半弧形的光環在有規律的,宛如呼吸一般的上下波動著。
這條蛇影的頭部並不是那種扁平的蛇頭,而是一個只會出現在最深刻的噩夢中的,在怪談中永遠佔據主流的人臉。
那是只有最美的女孩子才有的絕美容顏,精雕細琢的小嘴瓖嵌在一張有著完美弧度的瓜子臉上,一雙剪水雙瞳仿佛是真的能夠滴下水那樣泫然欲泣,讓人看了就不自覺的從心底升上一股保護她一輩子的感覺。一頭漆黑濃密的長發灑落在蛇一樣的身體上,纏繞在鋼鐵般的外骨骼上卻有著另一種的美感。
月光肆意的灑落下來。
美人的臉上露出渴望的色彩,她或者說它盤旋著在街道的中央豎起身子,身形不斷的拔長知道超過最高的屋頂為止。如同蛇,或者說是它真正的本能般錯開了自己的下巴。
真正的蛇類其實下顎那里有一塊軟骨,它們能夠把嘴巴張到將近一個平角的程度,那樣的話它們能夠吞食相當于本身頭部大8∼10倍的食物——就像它現在做的那樣。
隨著它的動作,整個街道的光,似乎暗了一下。
不,不是似乎,是真的暗了下來,參雜在五顏六色的霓虹光里面的,參雜著人類崇拜的月之概念,以及月亮本身的魔力,被如同長鯨吸水似得吞沒進了它的喉嚨里面。
街道上的光線越來越暗,一層慘白的霧氣開始彌漫開來。
那是它的力量,名為妖夢的本質,地脈瘴氣以及人類死前怨念的結合體,在漫長的時光中誕生了人格或者說是靈智,從而變得能夠和最狡猾的異界士博弈的,足以稱之為幻想種的力量。
現在,是「停風的季節」,是妖夢被大範圍獵殺的季節,已經獲得和人類同等智慧的它已經懂得躲避人類了,無論是在無人的街道中隱藏自己的身形,還是借助著月光恢復傷勢。
是的,傷勢。
隨著它的身體逐漸展開,盤曲到一團的身體之下,露出了駭人的傷口,仿佛是要腐爛的肉質將將的拖在露骨的身軀上,劇毒的綠色液體從上面滴落,不同于正常物質的液體能夠輕易的腐蝕著地面。
從那道狹長的,像是刀劍斬傷的傷口之中,能夠清晰的看見無數的蟲子一樣的東西蠕動在里面,漆黑的內髒傳出無數蠕動啃噬的聲音。
那道傷口,在逐漸愈合。
「嘶——!」
細長的聲音從它的口中傳出,似乎是因為傷勢的減輕而感到愉悅。
在它看不到的地方,一個略微有些陳舊的服裝店里面,在無數肢體僵硬,表情陰冷的塑料模特的中間一個略微嬌小的人影出現了。
似乎是已經潛藏在哪里許久了,嬌小的身影先是急促的呼吸了幾口空氣,隨後卻被空氣中無所不在的塵埃嗆到了,但是及時的捂住了嘴,沒有讓咳嗽傳出去。
似乎是掙扎了一下,嬌小的身影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上,在那里,有著什麼東西反射著冰冷的光。
下一刻,光芒月兌離了嬌小身影的胸前。
于此同時,一個紅色的眼鏡掉落下來。
「叮~!」
一共是兩聲,堅硬的物體在瓷磚上的聲音在寂靜的陳舊店面傳得很遠。
而在無數的人形擺著僵硬姿勢的店面里,兩道蒼藍的光芒,被什麼拖拽著,在黑暗之中極為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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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麼,未來醬,我們存在的意義。」
「嘛,你是知道的,我總是喜歡從其他的角度去思考著問題,所以,那些普遍意義上的魔術師的答案,我是一點的都不了解呢。但是呢,我知道,我們這一類的擁有力量的人,是世界上及其弱小的存在呢。」
「先不要急著反駁呢未來醬,好好听完可以麼?」
這個,是學長所說的「你一輩子也不要忘記」的話啊,沒有想到自己還記著啊。
右手上的繃帶在高速的移動下被風帶走,虎口的上的那個一直保留的傷口處,無數的黑紅色開始翻涌。
「我們是這個星球上現任的統治者,人之理在公元元年以後就普照著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是我們這些站在人類社會的背後,默默的操縱著世界發展的人類中的異類的麼?我們這些擁有力量的人,真的是世界的最終統治者麼?」
「大多數人服從著少數人的命令與準則,庸庸碌碌的行走在世界上,那我們這些少數的存在,又何嘗不是依賴著大多數人嗎?」。
「物質上的依賴暫且不提,但是未來醬,你要知道,根據時計塔的統計,如果有一天,所有的普通人都消失在這個星球,我們這些掌握著力量的人,只要一周,就會因為物質的搶奪而消亡殆盡,即使是強行建立的秩序,不超過一個時代,人類的歷史就會徹底消亡在星球中。」
「我想要說的是,精神上的依賴。」
高速的默念著《地藏王本願經》里面的句子,左右手收到胸前,又隨之一揮,鮮血甩出的黑紅色結晶太刀上,無數的黑色銘文出現。
在腳下,空氣仿佛是出現蜘蛛網似的紋路,少女的腳在沾地之前就已經借用到了力量,暗夜之中的異界士無聲的向著高昂著美人頭顱的,身體盤踞在街道上的存在奔去。
「你知道暗示吧?那是最低級的,任何接觸過魔術知識的人都能夠通過語言、文字、眼神、手勢施展出來的招式,就是那些精通心理學的普通人,也能夠在一兩句話之間,在一個人的心底埋下深深的‘錨’。」
「雖然日本因為那個裝模作樣的公.民.權.利,無法使用暗示,但是在世界上的普遍區域,對所有看過魔術的人下暗示已經是準則了。」
「我們這些擁有著力量的人,為什麼要提防著那些普通人呢?知道就知道了,為什麼要對普通人下暗示呢?在上學的時候,我的老師告訴我說,那是為了防止神秘的轉播,隱藏是魔術的本質,越多人知道和使用,力量就會越分散和弱化。」
「但是呢,那是被扭曲的事實,是被遮掩的真相,要是只要隱藏就是神秘的話,那麼‘薛定諤的貓’是什麼?我們海爾辛家可是真正的見過一只‘薛定諤的貓’的,處于可觀測又不可觀測的它,是不是掌握著根源的1/2力量呢?」
「要是神秘是這麼膚淺的東西的話,那在最古的時候戰斗在戰場上的英豪們,他們的身姿可是被千百的敵人觀看的,他們的力量形式可是被世代傳唱的,那他們是怎麼在死後升格為英靈的?他們明明已經不‘神秘’了啊!抑制力的作用?那麼他們的高神秘就只有從抑制力上獲取,以抵消被知曉帶來的副作用麼?那傳說度是什麼呢?」
「要是為了力量的分散和弱化,不讓人知道的話,那麼‘布朗運動’這種無規則的運動豈不是可以成為魔法的一部分?我可是沒有見過我以外的任何人把變數編織進自己的魔術啊。」
耳側,似乎還在回蕩著那時少年的狂笑,那是仿佛發現了什麼被長者隱藏的秘密般的孩童的笑聲,那是仿佛對整個魔術師們的世界的嘲笑。
眼前,再在遠處還在吞噬著月光的怪物發現了來襲的少女,它美艷妖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可捉模的微笑,扭曲著身子,向著少女前進的方向滑行。
手中,早已握緊的血之太刀在異界士的意志下變得細長,上面的佛教銘文劇烈的顫抖起來,一絲又一絲的金色光華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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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上話語,純屬口胡……本來以為能夠在一章以內寫完的,結果咱低估了自己水的能力QAQ。
請叫咱跑題歪樓暝檸君!
PS2︰順帶一提,上面的話絕度不要深究,那是咱對于型月世界觀扭曲的一己之見——早就覺得那個「神秘」的理論很奇怪了,使用會分散力量還可以考慮,但是知道會分散抱歉啊,我想看見寶石翁使用第二法的,每年至少200人把,還要算上1400年的基數……知道會分散神秘的話,那時計塔這個學府的意義是什麼?擴散知識的話,至少會看到吧?
PS3︰再次重申,以上的話不要考究……因為咱不知道怎麼回復月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