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先不說,先說一下你是怎麼躲到這里來的吧。」
林恩思索了不到半秒鐘就決定還是轉移一下話題為妙,萬一這個天才笨蛋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就介入了,那他應該早早去準備胃藥。
唔,不對,死徒之身應該不需要胃藥吧,被天才笨蛋折磨的胃部應該會從絞痛開始不斷再生,然後重復這一過程……
那不是普通人類還要難受的地步嗎啊喂!
被自己下意識的腦補驚出一身冷汗的林恩趕緊的看向弗拉特,強制的讓他看著自己的眼楮。
「雖然听說你在進入時計塔後認識的第一個講師就是羅科•貝爾費邦,但是你現在應該是艾爾梅洛伊教室的王牌了,隨便跑到召喚課主任的房間里會有閑談吧,你應該也不想二世受到這方面的影響是吧?」
「啊,這個啊?」
不知道為什麼,金發的少年突然露出了有一些尷尬的表情來。
「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啦……」
「什麼事情。」
林恩警覺了起來,他感覺一會弗拉特又會冒出什麼驚人的話語。
這個家伙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敵人,卻一臉天真的去指正對方魔術的缺陷,然後施施然的離開,留下在無論是身體還是自尊心都被摧殘殆盡的敵人在風中凌亂。又或者一邊無視著魔術師世界應有的規則,吊兒郎當的挑戰著教室的下限,但是有輕易的完成講師布置的每一個任務,讓指導他的講師的胃部受到碾壓式打擊。
所以他才像是踢皮球一樣被人踢來踢去,最後落到了現代魔術科的手中。
因為林恩同屬現代魔術科,在加上年紀相仿,他們兩個人平常還算是熟識,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弗拉特的時候林恩就下意識的想要攻擊,反之亦然,剛剛如果不是林恩先打為敬的話,他現在應該躺在地上思考人生吧。
「這個……那個……」
金發少年左顧右盼的想要找到幫手解月兌出來,現在兩個人的感受可以說是完全相反,林恩的問題把弗拉特狠狠地按在了地上——這種感覺吧。但是這里是召喚課主任辦公室,能夠出現在這里的,只有羅科•貝爾費邦老人而已。
但是老人絕對不會幫助弗拉特,他現在正坐在一旁樂呵呵的看戲呢。
終于,弗拉特像是絕望了一樣的低下了頭,同時把雙手舉過頭頂。
「我投降,不過不要把我在這里的事情告訴教授啊。」
呼。
林恩在心底呼出了一口氣。
好在這個家伙是個笨蛋呢,否則他意味糾纏聖杯戰爭的事情的話,林恩也不知道如何應對。不過林恩也開始好奇起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好奇心猶如貓咪一樣的弗拉特舉手投降。
「其實吧,今天老師不是出門了嗎?」。
「恩。」
是去幫林恩辯護的,這件事林恩很清楚,所以他點了點頭。
「然後呢,格蕾被萊妮帶著逛街去了。」
「恩。」
格蕾是二世的內弟子,不過很奇怪的不知道為什麼林恩腦內並沒有這個少女的臉的印象,大概是她平常一直低著頭結果自己沒注意吧。而萊妮說的是萊妮絲,也就是二世的義妹,將他束縛在領主(lord)位置的女孩。
說真的偶爾林恩也會腦補這三個人奇妙的關系的,芭露歌似乎還有時計塔女僕間內部流傳的小本子,她好像是從特里姆瑪烏手上得到的。
——對于女僕之間的情誼,林恩一點也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啊。
「路•希安君一如既往地去尾行格蕾了,雖然萊妮和格蕾似乎想擺月兌他的樣子,不過他們擺月兌不了路•希安君的鼻子的,雖然那家伙從艾爾梅洛伊教室畢業了,也還是那個性格啊。」
「恩。」
「然後呢,其他人也各有各的事情,結果整個教室都空落落下來了,回過神來發現整個教室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恩。」
「所以嘛……」
弗拉特在這里把尾音拖得很長,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看,就像是看見光滑的螺旋樓梯扶手就想著刺溜一下滑下去一樣,這樣才是對每天辛苦打理人的肯定對吧,相同的道理,看見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但是有不少學習資料的是吧。正常情況下應該去偷偷看同學們對于最近老師布置任務的各種實踐才是吧。」
「那不就是偷窺作業嗎……」
林恩捂臉。不過,這樣的舉動在時計塔反而是正常的舉動,也只有艾爾梅洛伊教室那樣和諧的氛圍才不會有人防備,以至于給弗拉特可乘之機吧。
「嘛,應該算是吧。」
弗拉特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腦袋。
「然後我就把教室炸掉了。」
「……」
「噗!」
在一旁悠哉喝茶的老人一口水噴了出來。
艾爾梅洛伊的教室?時計塔現代魔術系科最重要的根據地?
雖然老人的情感告訴他不,這不可能實現,要是一個系科的根據地被人隨意炸掉的話,還不如說時計塔接下來就要迎來戰爭了呢。但是他的理智和曾經被這個天才笨蛋摧殘了數十次的胃部表示,這家伙真的干得出來這種事……
「不僅僅是艾爾梅洛伊教室本部,還有諾利吉(現代魔術科)的街區斯拉,現在應該已經化作一片火海了吧。」
「……我的天啊,你都做了什麼。」
看著弗拉特那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林恩無語凝噎,相比等到一會二世回到艾爾梅洛伊教室的時候,真的會被氣吐血吧——等等,我也是現代魔術課的啊!這家伙不是把我的教室也給炸掉了嗎?!
「等一下,海爾辛,你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好危險好危險啊,有種你一言不合就要把我吃掉的感覺!」
「少說廢話,你究竟把那里怎麼了,還有只是偷看同學的作業而已至于把教室炸掉嗎!」
「那個啊,我看大家的研究成果都好像很有意思似得,于是順手拿著教室里的素材實驗起來了。結果沒有想到我還是沒有辦法一口氣操縱十幾個實驗,相互之間爆炸了。」
也就是說魔術災難嗎。
林恩再次捂臉。
魔術從來都是要小心翼翼的,哪怕林恩這種性格的魔術師,在研究魔術的時候也會去魔術工坊而不是隨便在教室里。更何況魔術和魔術之間有著很深的關系,有些相性不好的魔術甚至同時出現在同一空間里會相互泯滅,而弗拉特這樣同時使用十幾個不相干的魔術實驗……他沒被炸死真是時計塔的不幸。
「結果你就這樣跑過來了嗎。」
「是啊,老師知道是我干的話一定會被氣炸吧。」
何止是氣炸,氣死都有可能啊,林恩用著憐憫的眼神看著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錯的弗拉特,話說這個笨蛋應該不知道就算把他整個家族都賠進去也不夠吧?一定不知道吧?
「啊,算了算了,到時候教室的賠償問題我去找摩洛哥的老爺子幫忙吧,能開賭船的人應該很有錢吧。」若無其事的抖出一個似乎很厲害的人物之後,弗拉特用小狗似得眼神看著林恩。
「喂,海爾辛,你一定不會把我藏身在這里的事情告訴老師吧,一定不會吧!萬一被發現的話,我會被格蕾拿著亞德砍死的啊!」
「不不不,你不能藏在這里。」
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了,明明平常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遲緩老人,但是現在他的眼中散發著嚴肅的光芒。
「弗拉特,如果是平常的小事你躲在這里我沒有意見,但是這次你惹得麻煩太大了,大到我都沒有辦法幫你了。」
「怎麼這樣啊貝爾費邦老師,咱們的師徒之情在哪里啊!」
「早在我這把老骨頭第一次吃腸胃藥的時候就消失殆盡了!」
雖然老頭子是弗拉特在時計塔的第一位老師,也是第一位把他像皮球一樣踢出去的老師,但是看上去他們平常的關系還是不錯。
只是這一次。
誰也救不了弗拉特了。
但是……林恩的眼楮里突然亮起了光。
「說起來,你還記得咱們剛剛的話題嗎?」。
「是什麼?關于我一不小心炸掉了教室這件事嗎?」。
弗拉特一臉迷茫的搞不清狀況。
也無怪他,這件事是林恩的突發奇想。
「就是聖杯戰爭,聖杯戰爭啦!」
林恩是從剛剛的事件中得到的靈感——不是弗拉特炸掉教室這回事,而是他的老師,艾爾梅洛伊二世。據說二世在十多年前偷走了初代的某件聖遺物,然後參加某次聖杯戰爭——過程暫且不說,最後初代艾爾梅洛伊反正是慘死了。
平常看上去總是緊繃著一張臉,一副苦大仇深樣子的二世竟然也有年輕狂妄的時候,就像是現在的弗拉特一樣,做事不考慮後果。那麼換言之……
能否讓弗拉特遵循他們這一脈的傳統,去聖杯戰爭玩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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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弗拉特的資料很少呢,只有在FSF里有部分,在愚人節特刊扭蛋從者有部分,以及在《埃爾梅羅事件簿》的雙貌塔兩卷有部分,而且都是作為配角不明顯,也沒有人系統整理過,這兩天回顧了一下,恩……應該能在文中體現一些沒有卵用的細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