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六日,下午兩點
「有關于你提出的事項我已了解,具體情況請前往海上的金字塔面談、遠山金一留」崇再看兩眼手上的字條後用火將其燒掉,然後便準備收拾東西出門赴會了
「崇,等等!」剛出門便從背後傳來了熟悉的叫喚聲,貞德嗎
「你是要去佩特拉那里嗎?」。拄著拐杖的貞德慌忙走過來問道
「是,還有你的腳怎麼回事?」崇點了點頭後順帶問道
「哦,佩特拉的咒術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貞德揮了揮拐杖示意自己沒什麼事,果然是法國的純種女漢子
「打算去嗎?其實這件事和你沒什麼關系,只是你剛進來就要管這種事確實有些」貞德沒有猶豫的開口說道,她自認為和崇的關系應該算是比較好的,而且也很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這些都出于我的意願」一句話將這件事蓋棺定論
「呼~怎麼說呢,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還是三年多前,那時自己剛剛才進入到伊幽,教授當時在我們面前說你不僅拒絕了他的邀請,甚至還殺了他的學生,那時候我就覺得你一定是個非常恐怖的人」貞德突然輕笑了起來「然後就是幾天前,教授說要我過來給你送入學邀請函的時候真是嚇了我一跳,我甚至認為我已經不可能活著回來了」
「但是我完全猜錯了,你根本不像是外人說的一樣,你只是和他們拯救人的方式不同而已」
「是嗎」崇低聲說了一句,是啊,最近做的善事似乎太多了點,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可能不是自己了
畢竟欺騙自己這種事、他真的不擅長
「加奈來了」崇突然冷下眼神做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後在貞德回頭的瞬間便將其一手刀打昏
「這就當做你猜對了」從藥瓶里倒出一片紅色的藥片「也許你還會在心中認為我是個恐怖的人,但那又怎麼樣呢?」
「只要活著、那麼一切都不過是場戲劇而已」
片刻過後
貞德從地上爬起身,腦袋里有種莫名的暈眩感,自己怎麼會躺在地上哦,對了,金次他們去找佩特拉了,然後自己自己是來這里干什麼的?為什麼要到結雲崇的房子周圍來?
看著一臉疑惑地拄著拐杖離開的貞德,崇便也往與其相反的方向走去,因為自己和她是不同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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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嗎」加奈站在船板上看著乘船而來的崇,然後握緊了手上的鐮刀「蠍尾」
「等著嗎」崇停下了小艇,然後便一步登上了甲板
「是啊,等著呢」加奈回答了一句
「那麼打算打一架嗎」崇看著面前嚴陣以待的加奈淡然道,氣勢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上次站在他面前的是伊幽的加奈,那麼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便是武偵的遠山金一
「沒錯,我要在這里將你這個首惡逮捕」加奈一揮「蠍尾」目光灼灼
「這個名稱對我來說還太早了」崇同樣抽出了自己的雙刀「但你是否明白何為惡者?」
「除了大義以外的便是惡」加奈冷聲道「而擁有未來的罪者便是首惡,夏洛克他們的人生已經很短暫了,然而你還有未來存在,你以後所犯下的錯誤沒準比他們還要多」
「愚蠢」崇搖了搖頭「那麼我和你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就沉醉在自己的正義中溺死去吧!」
「是嗎那接下來就請你靜言吧!」下一刻巨大的鐮刀直接從腰間橫掃而來
(好快!)崇試圖擋住這一招,但隨後便被打飛到船的另一邊
「力量和速度都無可挑剔你能夠強化體質嗎」崇咳出了一口血後掙扎爬起,剛才那一擊簡直比超人還要強力
「遠山家的人身體里含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特質」加奈看著在剛才被切斷的鐮尖皺了皺眉「那種特質可以使我們在特定的情況下發揮出比平時強大數十倍的力量,我大概是32倍左右的樣子,這一現象被夏洛克和我們家族稱為亢奮狀態」
「不過因為有著較為嚴格的條件——荷爾蒙亢奮、也就是俗稱的性興奮,金次在看見女性誘.或是受到傷害時便會開啟,遠山家的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但我對其進行了改良」
「是嗎原來這就是你男扮女裝的原因?」遠山金一本人是超人,那麼將超人的數值乘于32倍後是個什麼概念?沒有人會知道
「大部分是,不過也有一些別的原因混在里面」我去,果然說到底你還是個女裝癖嗎?!
「第一次和你交手時我沒有進入亢奮狀態,怎麼樣?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加奈再次舉起了「蠍尾」「也許你是天才,但世上的強者何止千萬,即便是你也會被更加強大的人打倒,但你的未來沒有人能斷言,所以我要直接在此時審判你!」
「沒有人能夠審判我,法律、道德、規則、神明或是人類,這些都不能阻礙我前進的腳步」崇抬頭直視著加奈「同時我要告訴你一點,假如我只有這一點本事的話,那麼我早就已經在不少次越級的戰斗中死去了」
「我知道你調查過我,這一艘船是日本的執政船,按照條約我不能在這里使用軍神的化身,魔法和IS也全部被禁用,否則就被視為挑起戰爭」崇冷聲道「但在沒有這些之前,我不知殺死過多少所謂傳說」
「吞噬知識的猛獸、野獸吃下的東西可不會再吐出來」崇的眼楮慢慢收縮至一點「我是棄子,本身無法開發出任何異能,因此我只能用些旁門左道來強化自己」
「?!!」下一刻加奈感覺到了,亢奮模式、結雲崇現在進入了亢奮模式!
「什」加奈瞪大了眼楮,維拉德和夏洛克雖然也曾進入過亢奮模式但他們兩個中一人是喝下過他的血,而另一人則是靠著緋彈和長達一年的研究才能勉強進入到這一領域,而且還都不完善,但此時他面前的亢奮模式是完完全全的真品,他現在已經有了種在面對自己的錯覺
「說到底也只是刺激基因促使血液加快循環而已」崇似乎並不滿意這次的變化「荷爾蒙刺激嗎第一次試驗果然還是有些難度」
「原來如此你身上真正可怕的是這個嗎」加奈握緊了「蠍尾」「太小看你了,這就是你的秘密嗎」
「是啊我天生的,和超憶癥不同,他們是將看過的事物全部記住,而我是記住並不斷完善」崇淡然道「無論是什麼也好,人的臉、風向的流動、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哪怕那些東西我不想記住但我的腦子他也要強迫我記住」
「你不能理解獲取這份力量所需的代價,只要我一閉上眼,那些刻苦銘心的記憶便會像海水一樣灌進我的腦子里,每天每夜都不斷重復,那些痛苦的、殘酷的、不願再記起的、它們通通都要折磨著我」崇語氣依舊淡然,仿佛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
「但它依舊很好用,只要是人類可以完成的奇跡,那麼我只要記住藍本我的腦就可以替我完成後面的尾」崇眼神冰冷「僅僅是不需要睡覺而已,但那些出色的記憶足以彌補我腦內的緊張感與疲勞度,你是其中最美味的那個」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記下的」加奈冷聲道
「你可以試試看」崇突然低,然後往前猛然突進,速度大致與火車相似
(這家伙連動作都!)加奈看著剛揮出去便被反制的鐮刀吃驚不已,連同樣的動作都不能用了嗎!
(不行,要暈)眼前的景色已經開始變模糊了,可惡,果然一旦進入到讀取模式病癥觸發的時間便會比記錄模式時短得多,如果照這個勢頭下去的話,那麼自己最多只能撐五分鐘
「近戰已經被記憶下的話!」加奈用鐮刀勾住了崇的長刀後一甩便將其丟至一片,隨後便快速往後退去,兩把銀色的手槍從腰間被拿下「那麼看看這個!」
「 !」六聲槍響,但他居然一發子彈都看不見?!
「嘖」被穿透的聲音響起,但崇能看到子彈穿過自己心離心髒五毫米的瞬間,于是他便用手擋住了剩下的五顆子彈
「目標太明顯結果反而沒有奏效嗎……」加奈看著崇已經不能活動的左手輕嘆道,自己剛才的殺意太重了,結果反而讓對方擋住了大多數致命的子彈
「不可視槍彈嗎」崇試著揮了揮左手,嘖,果然已經不能動了,自己的身體果然是太脆弱了
「你似乎沒有辦法復制看不到的能力」加奈再次給銀槍上好了六顆子彈「那麼接下來你便擋不住了,你太過于危險,我要殺了你」
「不是逮捕而變成了直接擊殺嗎」時間還有大致三分鐘,看來也只能拼命了
「抱歉」
「我從來不和死人說抱歉、也從來不會接受死人的道歉」崇也同樣掏出了自己的手槍開始上彈,在這種生死抉擇的時刻,決斗的雙方反而比任何人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六發子彈,共計的準備時間是三秒,而子彈間的間隔時間無限接近于零秒」加奈淡然道「準備好了嗎」
「三秒過後,我會同時開槍」崇回答道
「那麼就開始了,一、二」
「三!」沒有彈殼落地聲音、沒有扳下扳機的動作,加奈只是揮動了一下手便將六發子彈盡速射出,這是遠山金一賭上全部的不可視槍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絕對不能射偏!
一旦被擊中絕對會失去戰斗力,那麼自己便會敗北、便會死亡、便會什麼事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阻止
———絕對不能被擊中!
「一等速寫︰空間預測」崇的眼球已經變為一片空白,但是他看得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看得清楚些
子彈預計速度為0.7秒、數量為六發、目標分別為左膝、右腳踝,左眼、心髒、肺部、還有咽喉,躲避方法為向右跨三步,然後低頭並且等0.32秒後往後退去
最後判定誤差︰零
———最後的結果是六聲槍響全部擊中
「」加奈低頭看著自己的月復部,那里一灘鮮血正緩緩綻開,對方說到做到,在躲避了他自豪的不可視槍彈後便立刻開了槍
「輸了嗎?」。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去,這次真的是自己敗了,敗得無比淒慘
「平局」崇搖晃著剛想前進便倒在地上,數據量高達百萬條的記憶傳輸險些將他的腦子燒成飛灰,僅僅是一等的預視就使他幾乎昏厥,那麼二等的復視和三等的洞視恐怕將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是嗎」加奈將外身的制服月兌去,里面穿著的緊身衣也被他用力撕開,然後他捂住了身體內側的傷口,他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沉重了
「夠了你難道還想要打嗎」崇掙扎的站起身,他現在的眼楮里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我還要去金次那里」加奈喘了幾口粗氣後輕笑道「這次算你贏了但還會有下次的」
「還想完成你的大義嗎?」。崇勉強想要往前走一步,但最後還是摔在了地上,看來連平局都不太可能了啊
「你口中的惡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惡,夏洛克他阻止了一場戰爭,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廢棄品」崇努力開口說出自己心里所想的事「雖然我知道他不是善人但是你不明白不明白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心中到底要守護什麼」
「難道你知道嗎」加奈看著已接近昏迷的崇問道,防彈衣擋住了大半的傷勢,可對方即便穿了也沒有用,因為他並不是超人
「不知道我答應過他不能說」視線已經一片昏暗,自己真的輸了「但是一個人活在世上一定會有的一定會有」
「」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崇加奈有些愣神,他調查過結雲崇這個存在,調查了很多很多,資料上的他是不懂憐憫的工具、是挑起戰爭的首惡、自己本就想將其和夏洛克一起逮捕
但剛才在他面前的結雲崇卻讓人感覺很脆弱,脆弱到和那些只能靠他來保護的民眾一樣
———脆弱的如同一個小孩
「是嗎你心中也有立誓要守護的事物嗎」加奈突然輕笑了一聲,但隨後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真是忘了自己身上也有傷的」
「如果醒了就去佩特拉那里找我,我相信你一定會去的,你的承諾我也會答應的「加奈乘上了崇開來的游艇,然後便往他的兄弟那里趕去
「畢竟、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