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日,晚上八點
「打棒球啊听起來還有點意思」由理和他正漫步在B棟樓的後花園里「找個時間錄下來,我要看看」
「社團紀念?」
「這個理由不錯」由理點點頭「要攝影機嗎?」。
「別開玩笑了,絕對會被發現的」
「沒膽量」由理瞪了他一眼「這不是錯過了大好時機嗎」
「你想看自己去看啊」他無奈道「又不是不可以,地方那麼大,發現不了的」
「過不去」由理開口道
「過不去?」他詫異道
「AB樓之間有警戒線,不能隨意過人」由理扯了扯自己衣服上的標簽「就因為這個」
「什麼東西?」他看了一眼「很平常的學生牌啊」
「這是標記,AB樓的人都有,一旦被警戒線掃描到便會被彈回來」由理松開手
「我沒有啊」他掃視了自己身上一眼
「應該是和名字有關,你不記得名字,所以也就沒有標簽」由理瞥了自己一眼「真好啊,剛好可以用來做臥底」
「沒有名字什麼的不好吧?」他無奈道
「也是,沒有惡意,別介意」
「嗯」
「最近有行動,記得過來」由理停下腳步,然後回頭「有時間吧」
「晚上有,中午有點麻煩」
「就是晚上,中午我們也有事」由理嘆了口氣「畢竟還是個學生」
「看不出來」
「吵死了」由理再瞪自己一眼「我是隊長,听我的」
「哦」他點了點頭「話說今天找我就說這個?」
「不是,有個人我想你幫我找下」由理說道
「誰?」
「我我有些忘記了,只知道她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我認識她」由理搖了搖頭「就在B樓時,我見過她一面,一定沒有看錯,她也一定在這里」
「是嗎具體特征有沒有?」他問道「我盡量注意」
「黑色長發,有黃色緞帶綁在頭發上,其他的不清楚了」由理搖了搖頭
「好普通的特征」
「沒辦法啊,見到的是側面」由理惱怒道「有意見嗎?!!」
「我沒有說我有意見啊」他後退一步「我一定拼盡全力替你找到那個人,行了吧?」
「嗯,好,那麼先和我去本營」
「不是說最近嗎?」。
「現在先有件事,小事而已,很快的」由理抓住了他的手「走吧」
「哦。」他慌忙甩開,然後點了點頭
「」由理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跟上」
(你的情商有些堪憂)
(什麼?)
(「你」以前的智商還真是別和我說話了)
(明明是你在和我說話啊混蛋!)
「你在干什麼,開門啊」由理沒有回頭「難道要我開?」
「就到了嗎」他擰開門把手「不對啊,這里不是校長室」
「這是我宿舍,女生宿舍」由理很淡然的說道「你進」
「 !」門被重重關上,狂風吹過,他人轉眼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他到底誤會了什麼啊」由理扶額道「想問問他會不會音樂而已,明天有演唱會啊」
十分鐘後
「一口氣跑到A棟太慌張了點」他張望了下四周「話說回來,外面都不會有學生游蕩的啊」
「哦,對了,都是NPC」他錘了下手掌後恍然大悟「NPC的設定就是晚上不出沒吧,那還真是」
「你在說胡話嗎,少年」手上端著一罐咖啡的少女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額不用」他先是嚇了一跳,但隨後又馬上恢復到了常態
「哦?有意思」她湊近了點「哪個班的,我沒有見過你」
「二年E班」他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然後發現身後是牆壁
「同班啊,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大學生呢」她掃了掃後說道「發育很好呢,是不是應該叫你做前輩?」
「那就不」
「我也沒有這個打算」她站直了身「少年,有沒有時間」
「時間是有,但」
「沒有但是可言,正好,我閑得慌」她拉住了他的手「你看來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來幫我打發下時間,學校晚上的宵禁時間太早了」
(她眼神真差,居然會認為你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
(住口!話說已經宵禁了我等一下怎麼回去?!)
(爬樓)
(你丫的!)
「還不坐下嗎」她坐在長椅上問道,被黑色長筒襪包裹起來的腿踢了踢他「還是說你想坐我腿上?」
「唰」立刻正坐
「看起來很死板呢」她將罐裝的咖啡打開,然後倒在了茶杯里「下午的咖啡用掉了,湊合喝吧」
「哦」他端起來喝了一口
「冷的,一口喝掉就行」她端起瓷杯,然後一口飲下
「咕~」他也有樣學樣
「哦~不錯嗎,這種罐裝咖啡可很苦的,你居然可以一口飲盡,真不錯」她放下瓷杯,杯中的咖啡還是滿的「刮目相看啊」
「喝習慣了」他抽動了下嘴角
(月復黑啊)
「那麼有什麼可以說的」她將身子前傾「越有意思也好,黃色笑話也可以哦」
「那東西我不會」
「那麼要不要我教你幾句~」她輕笑著捏住他的下巴「仔細一看才你的瞳孔還真漂亮啊」
「請自重」瞳孔猛然收縮「否則我就自衛了」
「開玩笑的」她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將身子後撤「很純潔的幼虎呢~」
「」他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然後再睜開,黑色的瞳孔中,凶意被完美的重新掩蓋
「認真的話,你有沒有什麼好故事可以和我說」她抿了口咖啡,然後皺了皺眉「真的好苦」
「沒有」他搖了搖頭「我沒有听過什麼故事」
「唯一、或者唯二听過的是?」
「嗯黑色星期五」
「少年,那不是故事」
「可故事就不是書本上的字嗎?又不是童話」
「呼,理解意外的沉重啊」她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我可不記得上一屆的一年生里有你這樣的人」
「上一屆就不是你們」
「不」她突然嚴肅道「是我們,雖然從來沒在其他班上見過你」
「哦」等等,好像有些不對勁
(喂,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你上嗎?)
(別不說話啊,喂!)
「少年,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不滿的起身,然後坐在他身邊「不好意思就貼近點說,快點」
「什麼問題?」他詫異道
「哈?這種話你也問得出來?」她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耳朵有問題嗎?」。
「有點耳聾」
「原來如此那麼我湊近點說」她將濕潤的嘴唇靠近耳垂,誘人的唇中緩緩吐出蜜語
「你是不是基佬啊?」
「為什麼是這個問題啊!!!!」他忍不住站起了身「上下文之間毫無聯系啊!!!」
「啊啦?我們不是從你的班級一直聊到了各自的性取向嗎?」。
「絕對不可能!你這是在騙我!欺負我讀書少!」
「嘖,居然沒有騙過」
「我看起來像是三歲小孩嗎?!」
「**的話」
「請不要說黃色笑話!我會報警的!」
「好吧好吧」她厭倦般擺了擺手「這個問題就此揭過」
「請別裝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問正經的,回答我,你以前在哪個班?」
「我以前沒有來上過課」他回答道
「為什麼不來?」她詫異道「同學關系不好?」
「不是,因為每次成績都太好,所以就」
「原來如此」她低頭輕笑道「你宿舍在哪里」
「天台,最上面的房間就是」
「好,從今以後我和你一起去上課」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很早起的,要跟上我的時間啊」
「不是!等等!為什麼會演變」
「噓~」她用手指捂住了他的唇,黑色的眼眸迷離「男人這種生物啊,可是在女人面前沒有話語權的哦~」
「額我認為不是」他抽動了下嘴角
「哦~想試試嗎~」她突然抓住了他的領帶「走~」
「力氣小了點」無奈的聲音響起,在她沒有反應過來前,她便已經被他翻轉到了長椅上
「單手把我摔出什麼的世界級舉重冠軍都沒有這個信心」他松開領帶「無禮了,請原諒」
「呼~」她就這樣平躺在長椅上,然後呼出了一口氣「真不錯啊~越來越感興趣了~」
「惟獨這點不要」
「嘛,那就當個朋友吧,名字」她平躺著伸出手「來谷唯湖」
「華」
「華?中國人?」
「不是再說中國人的姓名也不是一個字的啊」
「代號?你是特工嗎?還是臥底?」
「額」尼瑪,被猜中了
「算了,看起來是不能說,那就不問了」來谷唯湖站起身「等我別個鍛帶,頭發都亂了」
「那還真是萬分」他突然愣住
「好,完成了」來谷唯湖將頭發上的黃色鍛帶別好,然後用手輕輕挑開黑色的發絲「要回去洗個頭呢~嗯?你怎麼了?」
「找到了」他深吸一口氣「有個問題想問你」
「三圍的話,分別是」
「不不不!請不要說出來!」他慌忙阻止「我是想請問你認不認識仲村由理這個人」
「仲村由理認識,我初中同學」來谷唯湖說道「你有什麼事?」
「哦,她在入學時看到了你,然後拜托我來找」
「入學?高中?!」來谷唯湖難以置信道「你在開玩笑吧」
「不是啊,就在入學典禮上,她」
「別開玩笑了」來谷唯湖搖了搖頭「她早就已經死了」
「就是說死了才會來到這里啊!」他慌忙解釋道「難道你不是……」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去給我洗把臉再說話」來谷唯湖冷聲道「別在這里說夢話」
「可這是真的啊」他擦了擦嘴角,有些血絲
「你!」來谷唯湖再舉起手,然後遲疑的放下「別開玩笑了,你是想說我也已經死了?」
「是」
「你還真是」來谷唯湖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由理的,但我很認真的告訴你,她已經死了,她家里被搶劫,三個弟妹都死在了她面前,不久以後她也因為精神恍惚而出車禍死了」
「什」由理她的生前居然這麼悲慘?!!
「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來谷唯湖開始收拾起餐具「這里都是活人,沒有什麼死人」
「這個」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做出了他這輩子少有的悔恨之事
———他將由理給他的專線遞給了來谷唯湖
「耳機?」來谷唯湖抬起頭「送我嗎?」。
「請說一句話,然後你會听到由理的回答」
「!!!」來谷唯湖瞪大了眼楮「你是認真的?!」
「嗯」他狠狠的點了點頭「試一下吧,不會有問題的」
「」來谷唯湖猶豫的接過耳機,然後將其仔細地戴好
「喂?」來谷唯湖開口
「華嗎?這邊是由理,要匯報什麼?」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仲村由理」來谷唯湖慌忙捂住嘴巴才沒有叫出來「真的是你?!」
「你是誰?我是仲村由理沒錯」有些詫異的聲音響起「听聲音有點耳熟」
「我是來谷唯湖,初中時你的同桌,你還記得嗎?!!」來谷唯湖顫抖的說道「你最好的朋友啊,還約好了一起上高中的」
「嗯,想起來了」短暫的停頓後,耳機那頭傳來了同樣顫抖的聲音「好久不見」
「你、你真的在這里嗎?!我可以去看看你嗎?!」來谷唯湖激動道「哪個班?哪個宿舍?我現在就過去!」
「我在B棟樓,你過不來的」
「B棟樓?哦,就是那群恐怖分子待著的地方吧?沒事嗎?!我听別人說那里很危險,學生們都是俘虜,他們還有槍,還……」耳機突然被粗暴的扯走
「誰!!!」來谷唯湖憤怒的回頭
「讓我來說」棗恭介冷聲道,背後真人正把已經昏迷了的他抬在肩上
「你!」來谷唯湖還沒有開口便感覺後頸傳來了一陣疼痛
「宮澤謙吾」來谷唯湖勉強說道,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謠言傳的還真像啊」另一頭的由理冷聲道「把我們抹黑的真慘」
「事實而已,你敢說不是嗎」棗恭介同樣冷聲道「失策了,居然靠這種手法來挑撥離間」
「怎麼能說是挑撥離間,同學之間敘敘舊都要你管?」由理強忍住怒火「你想要對來谷干什麼」
「請人幫忙洗點記憶,當然還要帶上你那個臥底,謝謝你送人過來」
「你!」
「我沒有多少時間,我只想告訴你,這里沒有人死,別在這里宣傳你的邪理」棗恭介冷哼道「別用你的事跡來蒙騙人了」
「你才是,為什麼要欺騙他們,事實他們應該知道」
「這種事實為何要記住,不過是平添傷悲」
「你這是在操控」
「我這是在保護」
「你們已經死了」
「我們一定活著」
「走著瞧」
「我等著」
「 」耳機線被扯斷
「真人,把人帶到地下室去」恭介說道
「好」真人點點頭,然後便將來谷唯湖和他一起抬走
「謙吾,該回去了」
「好」謙吾點了點頭,隨後便和恭介一起往宿舍方向走去
「」棗恭介扭頭看了一眼警戒線,然後又抬頭看了一眼B棟樓
一條線將我們分成了兩個世界
生有什麼重要的?死有什麼害怕的?
就如同硬幣雙面,兩面永遠不能相交,可也永遠不能分開
但我們只能相互敵對
因為
我們都有要守護的群體
後記
「老是和垃圾一樣的丟過來,控制的記憶太多份了」少女不滿的抱怨道「以為我是插座嗎,小孩子就是不考慮一下大人的想法」
「又是一樣的記憶吧」少女跳下台階,然後模了模來谷唯湖的秀發「哦~這個居然和女主角認識,有意思~」
「那就把有關女主角的所有記憶刪掉」少女輕笑著,接著便在來谷唯湖的腦袋上一彈
「OK,完美~」少女拍了拍手「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等等,突然有了個新想法~」少女眼中突然閃耀起興奮和好奇的光芒「雖然有些不好,但果然還是要試試啊~」
「一二三,醒來」少女一彈手指,來谷唯湖便晃悠的站了起來
「這里是」來谷唯湖還沒來得及緩過神,少女的眼楮已經和她對視
「!!」來谷唯湖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喜歡個叫理樹的家伙啊嘛,多人路線我可不喜歡」少女不滿道,然後輕聲開口「來,給你個暗示哦」
「從今以後,你看到他便和見到了戀人一樣熱情」少女將他提起「你啊」
「要瘋狂的愛上他哦~呵呵呵呵~」
「就讓我這邊的籌碼,壓得再重一點吧~」
「直到你的腦子里」
「全部都充滿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