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日,早晨七點
「」崇沒有理會Archer,他只是愣愣看著面前的玉藻前
「別看了,這次是真的,她現在什麼話都不會說了」Archer淡淡道
「果然嗎」崇咬緊了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滑落「我還真是聰明啊聰明到明明發現了不對卻不去阻止!」
「這個時候還在犯傻嗎?弱智?」Archer無奈道「仔細看看局面吧,現在你只有一條道路可走」
「我沒有多余的令咒給你」崇冷聲道
「投影,on!」Archer一伸手便已投影出一把熟悉的寶具
——可破萬法之符
@Caster,我覺得你要來收下版權費了
「」崇撿起可破萬法之符
「咒法」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她不會乖乖。掉線!
「快點!」Archer咬了咬牙「我沒有魔力了」
你把我當補魔的工具嗎?!!
「嘖」崇用力對著手背刺了下去,他感覺自己現在真變成萬用插座了
「?」正在與Saber進行玩樂般戰斗的吉爾伽美什突然一失神,隨後便感覺自己的魔力被取走了一大半
「這麼快就把那只狐狸帶回去了?」吉爾伽美什有些吃驚,不過他面前的Saber倒是一刻都沒有遲疑
「——」已被污染成黑色的聖劍重重劈下,吉爾伽美什措手不及下左肩已被撕開了個大口
「哼還真是痛啊」吉爾伽美什輕笑了聲「不錯是本王大意了」
「EA!」原初之劍從寶庫中顯形,光憑威壓便使周圍的空氣一陣顫動
「」Saber沉默著想要後退,但吉爾伽美什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天之鎖!」Saber沒有神性可言,因此天之鎖只能成為一根普通的鐵鏈,但那有什麼關系?只需要幾秒鐘就足夠了
「————」EA貫穿胸膛,黑色的鎧甲轉瞬破碎,鮮血緩緩流出,兩個人都是同樣的慘狀
「真是短暫的戰斗」吉爾伽美什吐出一口鮮血,Saber的反應力遠比他快,在EA刺出的那一剎那,Saber的左手掙月兌了天之鎖,隨後手指攀上了手中魔劍
沒有任何懸念,誓約勝利的寶具在近距離揮出,吉爾伽美什剛被一劍撕開的左肩再次負傷,這次是整個半身都受到了波及
「」沒有回應,Saber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被污染的英靈沒有解月兌之道」吉爾伽美什的語氣歸于平靜,他默默抽出了EA,Saber的身體也隨之癱倒「這才不會有損于你騎士王的威名」
「——————」似乎是看到了吉爾伽美什已經失去半身的慘狀,又或者是憑借著數量上的優勢想要直接壓倒他,周圍的數百萬只黑影再度集結了起來
「騎士王,是否想到了你生命中的最後一戰」吉爾伽美什冷冷一笑「可惜,你兩次的御主都挑錯了,你的榮耀根本就無法再在現世重現」
「那可不一定吧」Saber口中發出一聲低喃,她用手中的聖劍支撐著身子站起,即便臉上那令人厭惡的花紋還沒有褪去,但那雙漂亮的瞳孔卻已是平淡如初
「還能站起來嗎?」。吉爾伽美什嘲笑般說道
「你既然能,那麼我當然也能」Saber握緊了手中的劍,兩人都在流淌著鮮血,在這黑獸之巢中听著雙方的心跳
「EA,想必你也很不情願吧,但是沒辦法,這是王的義務」吉爾伽美什握緊了手中的寶具,金鎧一點點碎成粉末,鮮紅色的花紋布滿全身「知曉真理者應當如此!很好!這才是史詩贊歌!正所謂謳歌地獄!」
「誓約————」Saber用力舉起手中的聖劍,當初的她沒有勇氣揮下這把勝利之劍,她無法將唯一能夠實現自己願望的聖杯破壞
但只有這次,她可以不依靠聖杯而追尋到自己的夢想
在互相沉默半秒後,強光爆發,一者破壞世界法則,一者追尋勝利之光,沒有辦法抵擋、也沒有言語能夠形容,那是能使空間都為之崩壞的力量
「」吉爾伽美什看向身邊的Saber,她就這樣保持著握劍的手勢一動也不動
「士郎就拜托了」Saber輕聲開口「看來陪在他身邊的人不能是我呢」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吉爾伽美什冷聲道,四周的空間暴動,恐怕結界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吧
「在身為不列顛之王前,我還是個少女啊」Saber笑了一聲
「盡興嗎」吉爾伽美什問道
「難以回答的問題」Saber的身體慢慢崩潰「執念還真是種可怕的東西,想必人民追求的絕不會是這樣的王」
人民只配被統治,他們沒有資格決定王的姓名——吉爾伽美什原本想要這樣反駁
「這次我可能會睡得久點啊」Saber帶著溫柔的笑陷入永眠
四周再度陷入寂靜,能夠逃出包圍圈的黑影不足萬分之一,即便這樣也是恐怖的數量,而吉爾伽美什也沒有力氣再去管了
「真是不錯的答復」吉爾伽美什笑了一聲「這次的戰役才算盡興」
「————」金色的光點緩緩流動,他受的傷比Saber還要嚴重,在使用了寶具後,他再也沒有足夠的魔力能夠行動,崇知道的,可他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斷絕契約
「這才是臣子所應盡的責任」吉爾伽美什再笑一聲
再也沒有開口,偉大的英雄王在一片寂靜中回歸英靈之座
柳洞寺組
「」美狄亞靜靜看著面前的男人默不作聲
「Caster」先開口的反而是他
「」還是沒有開口,美狄亞只是笑了笑
「——————」尸骸化為塵土,剛降臨不久的英靈再度陷入死亡,她想必也沒有任何話再能與他訴說了吧,她的心願已在死亡前的那一刻完成
「意外的簡單嗎」吉爾斯合上書本「那麼,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看來神讓我這種罪人再活十年就是因為這個,現在我不知道能不能觸踫到貞德她了」吉爾斯望向自己的月復部,那里已是空洞一片
要和Caster交戰就先要跨過無數的黑影和龍牙兵,但顯然他們沒有那個時間和力量,于是吉爾斯毫不猶豫的使出了寶具
————將身體化為餌食,召喚出真正的大海怪
「不必感傷,她完成了自己的愛戀,而我也成就了英靈之名」吉爾斯露出了身為人類時的微笑「原本這才是我們的結局」
「」葛木宗一郎看著面前的男人離去,書本落在地上被燃燒殆盡,英靈的故事在此劃上句號
「拼盡全力清除掉的後援,就請好好利用」葛木宗一郎摘下眼鏡,而後便直接往山的另一邊走去「我也該走了」
山上
「韋伯,王的背影你追上了嗎」伊斯坎達爾毫無風度的坐在空地上問道
「啊,雖說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就是」韋伯無奈道「你可在這十年間花了我不少的錢啊」
「哈哈哈哈!那都是王從你這里征服走的物品,可別想再要回去」伊斯坎達爾豪邁的大笑道,即便這樣會使嘴角的血跡流至衣領上也是一樣
「」韋伯沒有接話,他只是低下了頭
「別難過啊小子」伊斯坎達爾再次用上了第一次見面時使用過的稱謂「這次的征途依舊讓我心潮澎湃,這次是真的,即便是俄刻阿諾斯的濤聲也沒有此刻耳邊傳來的風聲令人振奮」
「沙」伊斯坎達爾將手放在韋伯頭上揉了揉「加油,你一個人也照樣能行的」
「嗯」韋伯顫聲說出回應,但面前的英靈已經听不到了
美杜莎——身為魔物的她有專屬于自己的形態,那種形態下的美杜莎才能真正被稱之為蛇妖,而被聖杯、不、是被自己Master下達命令的她在瀕死時使出了那種丑惡姿態
最後的結局是同歸于盡,戰馬踏碎了她的心髒,而觸.手貫穿了戰士的全身
Rider對Rider,雙方的征途在此拉下帷幕
教會組
「無畏的燕子」佐佐小次郎輕聲發笑「抱歉,沒想到在下的第二次生命竟會如此結束」
「不必為此而難過,這也是我們影子的悲哀」最後一位哈桑漸漸化為塵土散去,他們連英靈的名號都無法得到,即便死亡、也只配變成散落至風中的泥沙
但是他們的任務已經做到了,同樣不能被稱之為英靈,高貴的武士被他們切斷了咽喉,一群換取一只的性命,這就是他們的價值
「真是群貪婪的生物想必最後的結局也不過如此」四周的黑影瘋狂竄上佐佐木的身體,被撕咬吞噬的痛苦依舊無法使其臣服
「燕返!」貫注全力的一擊,小小燕子的最後光榮沒有人看到,因為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光亮外圍
唯有死去的數百只黑影為其作證
「」迪盧木多靜靜看著自己的心口,被貫穿了,面前的Lancer即便被侵蝕後也有著無與倫比的戰斗方式,尤其是那把魔槍還能夠扭曲因果
「那只狐狸做了件壞事呢」庫丘林用輕松的語氣說道,輸掉了,騎士在發覺必死的剎那投出黃槍,並非是以其自身為目標,緊接而來的戰神之劍才是殺招
「不這就是我的終局」迪盧木多輕笑著「感謝您Master,這次的戰斗你沒有命令我撤退真是萬分感謝」
「啊啊~雙方都抽中了不合適自己的Master啊~」
「不,我對Master非常滿意」
「切,你這家伙未免也太好心了吧?」
「那是你太過挑剔了」兩位槍之英靈在悠閑的談話中消失,無論戰斗場面是否光彩,他們至少都留下了對Master的忠誠
「Lancer」兩位御主同時發出死死壓在喉嚨深處的痛叫「Lancer!!」
「最終結局依舊沒變」言峰綺禮這樣說道
間桐組
「」定格了、停頓了、希臘的英雄因為侵蝕而失去十二條生命,歐洲的騎士因為狂化而失去湖中榮光
但即便是這樣的他們,最終也以悲壯的結局收尾,蘭斯洛特在斧劍下喪生,臨走前只能苦笑的再看御主一眼,而赫拉克勒斯被清醒狀態下的湖之騎士斬斷筋骨,而後一言不發的退場,只是嘴角上帶著笑,溫柔的黃瞳也只看著依莉雅一人
「出發」間桐雁夜淡然道「什麼都別說」
「這條道路上已經沒有人存在了」
結雲崇組
「」崇發愣般看著面前的光景,贏了吧?是自己的英靈贏了嗎?
「可惜啊」Archer發出沉悶的喝聲,四周的劍陣漸漸褪去
輸掉了,被黑泥侵蝕的玉藻前無法使用寶具,因而被無限的劍制奪去生命,不止如此,玉藻前的魔力早就已經空空如也了,她早就將所有魔力放出
「任務結束,接下來的時間全部屬于你們」Archer笑了一聲,但他並不是離開,而是退場,玉藻前沒有殺死他,但他自身殺死了自己
一切回歸原點,Archer的真身既為衛宮士郎,簡單來說,他的魔術回路斷裂了,強撐著支離破碎的身體張開無限劍制,那巨大的魔力負荷他沒有讓崇自己承擔
他並沒有與自己簽訂契約,因為那最後一枚令咒不屬于他
「————」英靈化為塵土消失,沒有鮮血流出,英靈只有在活著時才能擁有鮮血,死去的英靈只能散落至風中
「Caster」崇不敢往前再走一步
「是~小玉就在這里哦~Master想要什麼?吃飯?洗澡?還.是.我~」玉藻前臉上揚起幸福的微笑,但那不過是在強顏歡笑,她的生命已經走向終結
「」
「並不是強顏歡笑,也不用說對不起」玉藻前一步步的走向崇,不過是五六步的距離而已,她正處于一間和式房屋里,面積只有2.25坪點大,但他卻覺得那有幾百米長
「Master,小玉很高興,我知道了是有人愛著我的,即便是替代品也好,只要有人願意對我笑、讓我笑、和我一起笑、那就足夠了,啊~不過Master不會笑呢~」玉藻前咳出一口鮮血「明明……還有很多話想對Master說呢」
「總之這次的勝利您還滿意嗎?我是否已經保護好您了?」
「Master/主君大人」
「!!!」重合了,真的重合了,兩個毫無干系的人說出了相同的話
「不!你不是誰的替代品!你是我的Servant,是我的騎士!」崇慌忙撲上前去,沒問題的!因為我跑得很快!比普通人要快!
但他快不過死亡
「謝謝您,Master」玉藻前笑了,笑得很美「謝謝您這樣對我說」
「但是啊,騎士可不能用在女孩子身上哦~以後可千萬別忘記了~」
「然後Master?能叫我一次名字嗎?」。手指沒有踫到,在還差幾毫米的時候就再也沒辦法踫到了
「啊」沒能叫出口她的名字,因為他本不該會對死人產生緬懷之情,叫出死人的名字毫無作用,因為聲音無法傳達到那冰冷的地底下,一切都結束了,剩下的都不重要,對他來說
———他犯下了無可彌補的第三個過錯,同時也傷害到了最重要的第二個人
後記
「全部都死光了,Bad.End收尾」
「但他不會允許這種結局出現的影?老實告訴我,你們打算做什麼?」
「將英靈從王座上拉下來,然後毀掉神的玩具,僅此而已」
「他們還會活過來嗎?」。
「我不能保證,但我能與你一起相信」
「為什麼?」
「因為那個人、他不會允許這種結局的出現」
「吁」有人拉了下馬韁,手中的刀刃已然出鞘,結局早已經注定好
———他們會贏
注1︰結局絕對是好的但我還是喜歡寫這種虐心場面啊(拍桌子)讓我過把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