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日,早晨八點
「所以我說了,結雲崇今天沒有來上課,如果來了我絕對要先宰掉他……痛!」左臉處腫了個大包的鬼冢英吉咬牙切齒道,他昨天差點沒有被活活玩死來,本來以為神崎她們三個即便揉成團也不可能戰勝自己,結果以前那群混小子們也來湊熱鬧,要不是答應將往後三個月的工資都給Nine從而拿了他的車跑路自己早就死了,不過日後的日子肯定是很難過了啊啊啊!我真的不想放棄這份工作啊!
「是嗎那麼我明白了」看起來就很嚴肅的女人轉身離去「假如沒有請假的話我就替他請了」
「等等,我知道你,你是魯魯修那小子的姐姐、布里塔利亞的第二公主柯內莉亞•Li後面是什麼來著?」
「不是布里塔利亞還會是什麼?」柯內莉亞略微有些氣憤「你難不成是故意的?」
ˋ「嘛,叫什麼名字不重要,但要記住,第一︰這里是日本、第二︰這里是學校,第三︰結雲崇他是日本學校里的學生」鬼冢英吉本想在其面前表演出高超的顏藝技巧,但現在臉腫了一大塊實在不好表演所以也只能作罷「不要和他談起什麼奇怪的話題,結婚或者約會這種事隨便你,甚至于說嗶也不是不可以,但不適合這個年齡的話題勸你最好別說」
「是嗎?那麼我談起了又會如何?」柯內莉亞饒有興趣道
「他雖然欠揍但心底里是個好孩子,假如有一天他做出了什麼壞事而且還和你或者你的國家扯上關系」鬼冢英吉冷聲道「我發誓,學校里能打的幾個都會自己出錢跑去布里塔利亞」
「你們只不過是教師,難道膽子還有這麼大?」談到這個話題即便是柯內莉亞也冷漠了起來「別太過分了,這份教師氣魄我很欣賞,但連軍人都不敢再做的事你們難不成還想要重現?」
「抱歉,我們這些人都是替人打工的,收起你的傲骨,因為我們的老大只對我們這些流浪漢或者大齡剩女說過一條校規」鬼冢英吉笑了聲
「只要在這里、想打死誰就打死誰!」
片刻後
「柯內莉亞公主殿下,您的會話已經結束了嗎?」。身為其親衛隊隊長的吉爾伯特•G•P•吉爾福德見她出來後便立即迎了上來
「嗯」柯內莉亞沉默著點了點頭
「殿下您怎麼了難不成他們竟敢侮辱您?!那就請讓在下去將他們」
「吉爾福德,別說了,你想要找死嗎」柯內莉亞舉手示意他閉嘴「沒什麼,只是我終于明白父皇他為什麼不對日本出手了,這里統治不了」
「為什麼?論軍事實力這個連軍隊都不能建立的島國很強大嗎?」。吉爾福德有些詫異道
「強大的不是上層,而是下層,吉爾福德,你應該清楚父皇很討厭異能者或是所謂的魔法師與武士,因此我們國家里只有軍人和將軍,而日本擁有的正是這些」柯內莉亞回頭再望了眼這個龐大無比的校區,這里比所謂的軍事要塞還要可怕百倍
「殿下您到底看到了什麼?」吉爾福德也隨著她的目光往里看去,但也只能看見不斷進出的師生和正打著撲克牌的保安而已
「我看見了基層人民的傲骨,真不可思議,我突然很想見見這個校區的校長,他的人格魅力絕對非常高」柯內莉亞輕笑了聲「不過日本也真是沒有用呢,這麼雄厚的力量居然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上,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走了吉爾福德,是時候去見見我身處異國的好友了」一向沒什麼朋友的柯內莉亞殿下居然會說出好友這個詞,這難免會讓身為多年親衛的他有些驚訝,但他還是恭敬的將她迎進了轎車里,隨後便也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另一扇車門,能與其同處一車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榮幸(嗯,所以你才會是備胎)
「呼~說起來大姐她也快回來了啊」鬼冢英吉靠在其專用辦公室的窗沿邊上看著掛著國旗的車輛飛快離去,學校里每個老師都對他們上頭的那個校長用不同的稱呼,因為他們通過實習上崗的很少,一般都是與其見過幾次面後就直接被她招呼過來了,像通過喝酒與其認識的平塚靜和戶次菜摘這種直接叫她作老姐、薩菲羅斯這種比較正經的叫上司、貝木泥舟這種被她幫過忙的叫閣下、尊敬她的叫校長大人、關系非常好的叫同伴、而被她特意請來的則老老實實叫校長、總歸來說那個看起來就很精明的女人不像是她們的上司,而更加像他們的好友,她在自己印象里是個會用行動默默保護學生和老師的女人,而且她給了他們一個最好的容身之所,他對其當然也只有感激和尊敬
「不過啊」發自內心的笑了笑,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會隨便將其實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師」們招攬進這里面來,並不是出于能力,他們其中大多數都沒有任何後台和強大之處,但她還是一視同仁,那當然只有一點
他們都會因為一件事而拼盡全力,而那件事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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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不是前幾天上過電視的記得是叫樞木朱雀?」
「是啊,現在誰不知道呢,被布里塔利亞用來當替罪羊的少年,前任首相的獨生太子,結果哼!布里塔利亞的走狗!」
「明明是純種的日本人卻還要加入布里塔利亞當個一等兵,他也真是奇怪呢」從踏出11區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種下場,但他還是要出來一趟,因為他需要回家
「請問你就是樞木朱雀君嗎?」。背後突然傳來了極為細膩的女孩子聲音
「是的請問您找我干什麼?」朱雀回過頭時看到的是一位打扮極為華貴的少女,年紀可能和他差不多,一頭粉色的長發齊腰,頭上戴著的月桂冠明確表明了她的地位有多高
「太好了,我終于是找到你了呢,請問能允許我找個地方和你談談嗎?」。少女輕笑著說道
「啊當然」因為從小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少女于是朱雀很快就失去了主動權,真奇怪啊,這種感覺似乎只有在和魯魯修一起的時候才擁有過
「咳咳」坐到長椅上後少女便如同要發言般輕咳幾句「我的名字叫做尤菲米婭•Li•布里塔尼亞,是布里塔利亞的第三王女」
「朱雀君,我今天是想要拋下這個身份和你談談心哦」
「所以今天我是用柯內莉亞•Li•布里塔尼亞這個身份來和你談話的」在郊外的一個屋子里,長相剛毅的女人用與自家妹妹截然不同的話語說道
「嗯所以說你想要說什麼」從她帶著親衛隊進門這點就能知道她這次是說認真的,于是他也將玉藻前安排到了自己身邊,沙發底下的刻耳柏洛斯也從自己腳下露出了一個腦袋,閉著的眼楮半睜開,利牙也有意無意的對其露出
「成為我的騎士如何」哇哦,雖然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出這種話來
「什麼?!可柯內莉亞殿下!怎麼能讓這種人」「你去死啦!你的口氣太大了!」吉爾福德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便被玉藻前打斷了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于是吉爾福德立刻拔出了槍
「吉爾福德!放下……」
「———」下一刻他的槍便與他的一根手指一並落在了地上
「在主人Sama面前拔槍?太大膽了吧」玉藻前冷笑著將寬大的衣袖重新並攏「真是不听話的家伙,還用槍?」
「都說了放下出去找人給你包扎一下」柯內莉亞無奈道「出去」
「是」咬著牙一言不發的走出去了,布里塔利亞的家伙們也就是骨氣足了
「你也看到了,這種事不可能」崇示意雙方的行動就足以證明一切「而且我也不會屈服于人下,這種事你也早就清楚了」
「當然,從你的第一封信里我就很清楚了」柯內莉亞似乎也只打算提到這件事一下而已,因為她很快就扯開了下一個話題「那麼到布里塔利亞里任命個空職如何,比如說爵位之類」
「我已經接受過英國的騎士爵」一句話淡淡的將這個提議也給抹殺,誰都知道他們兩國間的爵位互相沖突,接受了一個就只能作罷,否則給你定個叛國罪都是小的
「那麼看來我們似乎沒什麼可聊的了」
「原本就沒什麼可聊的」于是兩個人的見面就這樣看似不愉快的結束了,嗯,是看似不愉快的結束了
後記
「所以說尤菲那孩子居然說什麼要找個沒有立過任何戰功的人當她的騎士,除了身份以外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提說的地方」柯內莉亞坐在湖邊上和自己半訴苦道「我不應該將她也給帶過來的」
「你妹妹性格和你反著來,很正常」崇表示錯不在誰的身上,即便是輪到她媽身上也不行「這種事還是看她自己說起來我根本就不能對這件事情給出什麼答復」
「不是說不了解就能不說話的,我沒有可以談論起這件事的朋友,你都只能算是半個」從小就去戰場上浴血的她在本國里壓根沒有人敢和她說話,出訪外國時也不會有誰主動找她這個殺氣騰騰的家伙聊天,這種事她早就習慣並且覺得很正常了
「說句局外人才敢說的話,你妹妹平時天真但內在嚴謹,你外表嚴肅但內心深處卻和個女人沒什麼區別」崇開口道「前者會在關鍵時刻害死她,而後者會讓你明哲保身到死為止」
「這句話對我來說很大不敬,不過算了,畢竟這就當是和信件里說的話一樣吧」柯內莉亞淡笑了聲「果然下午的談話是根本不能進行下去的」
「總要裝出些樣子來」在外人面前他們顯然是不可能正常聊天的
「不過說起來你斷定我內心深處是個女孩子的原因是什麼?」我說的是女人算了
「有哪個嚴肅到死的女人會從聚會所的窗戶里往外丟玻璃瓶的?」
「呵,想想也是,當時的自己是有點蠢了,這件事大概是在四年前?然後你回信是在兩年前吧?」柯內莉亞意外還記得這件和軍事文件沒有任何關系的事情,當時她正處于糾結婚姻的情況中,按理來說當時23歲的她成家立業找個男人繁衍後代也不是什麼問題,但關鍵是她根本就沒有結婚的念頭,于是在日本這里出席所謂的舞會時她似乎是喝醉了,隨手拿了個酒瓶然後扯了張桌布找人拿筆寫了幾行大字後就從五樓丟了下去,等拋完就覺得情況不對,果不其然馬上就听到了一聲叫喚,叫人下樓查看時也只看到一個少年躺地上而已,道歉外加賠償後他也就走了,雖然她想要拿回那封極為羞恥的信件但後來才發現這件事根本做不到,因為那個人姓結雲,是支撐起內閣政治以及貴族勢力最高支柱家的人,即便是父親也不可能會讓她招惹上他們,後來嘛當時自己在戰場上收到兩年前的那封信時還差點以為是隔壁有人用這個威脅自己,等到回信時才知道他不過是將一些東西物歸原主而已,她原本就喜歡這種類型的人,于是她也就無視了對方的身份和年齡開始和他時不時進行書信交流,這對雙方來說應該都是不錯的解壓以及「利用」方式吧
「那你從我這里得去了不少情報,希望你以後別用這些東西來對付我的國家」在得到確定的答復後柯內莉亞便站起身「我要來這里任職很長的一段時間,假如無聊時就听听我的話吧,畢竟你是東道主,我也想當面了解下你眼中的日本」
(如果不是敵人的話)兩個人在分開後便在心里默念起這句話來,雙方都不對各自抱有愛意那種東西,崇將柯內莉亞當作教官一類的人看待,而柯內莉亞稍親密點,不是學弟就是幼弟,可他們也知道異國間是不存在友誼的,雖然說有阿斯蘭基拉這種但也只限于少數,對他們這種一旦做起事來就很認真的人來說是不可能存在留手這種東西的,互相利用恐怕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確實是孽緣啊)因為當時被酒瓶砸中的根本不是自己,要不然柯內莉亞怎麼可能听到叫喚聲,當時被砸中的人是她,那個剛上完職而特意叫自己出來聊天的家伙,雖然直到現在還詫異她為什麼會疼到直接跑開,但假如是她們兩個相遇的話我好像無意中替全人類做了件好事呢
不過樞木朱雀居然會被布里塔利亞的第四王女看上且可能擔任守護騎士一職算了,這個情報還是別告訴魯魯修了,直覺告訴自己那個看起來足夠心狠的人哪怕對他本人出手也不會傷害到樞木朱雀,就如同柯內莉亞那個唯獨在乎妹妹的戰神一般
原來他們都有想要保護的人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