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日,夜晚十一點
「唉?這不是崇嗎?」。
「奏你還沒有走嗎?」。既沒有和同班同學參加期末考前的三天旅行也沒有和魯魯修一起去京都和蘿莉皇女談話的崇在無聊亂逛時遇見了提著大包小包的熟人
「因為有點事,反正意大利那邊的工作不定時」他和善的笑了笑「倒是你怎麼又一個人在外面,夜晚獨自出門閑逛的習慣還沒有改嗎」
「因為有些心煩所以就提前出門你搬回日本了?」這樣說是因為他提到過自己是日本人,而且就住在東京,其他的自己也就不清楚了,說實在能得知他們的故鄉在哪里就不錯了,其他幾個都從來沒有提到過任何有關于他們自己的情報,除了性別和三圍以外自己什麼也不清楚
「沒有,因為有點事所以就在這附近租了間公寓,也不清楚什麼時候能把事辦完」他聳了聳肩「嘛算是打份臨時工吧」
(有事?難不成是「結」有關?)這樣想也很正常,畢竟前不久他們兩個還替自己出了次風頭,而且現在「結」也在忙,憑她的性格顯然不會放過能讓同為騎士的「奏」替自己幫忙的好機會,況且「奏」本身也是個老實的熱心腸,替她做點事也並無可能
「既然都閑著的話要不要去我家?我剛好買了點面粉,替你做頓小蛋糕還是綽綽有余的」他微笑著提起手中的塑料袋「去不去?」
「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是答應了?走吧走吧,早點吃完早點送你回家睡覺」他听到後立刻喜笑顏開的拉著自己往前走,自己也只能無奈接受了,畢竟自己和他的關系算比較好,兩個人在幾年前還合過照片,自己從不和別人一起照相是常識,唯獨他是個例外
(也大概問一下他是要辦什麼事好了)「奏」是個沒有情報觀念的人,除非特意和他提起來不要亂說,否則他很容易就會被問出些什麼來,不過這樣的話「結」也應該不會和他談論什麼太大的機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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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坐著一下啊,我馬上就給你去做蛋糕」雖然公寓里面看起來很寬大但客廳里擺放的家具卻沒有多少,除去一台電視、里屋的一張床還有廚房里配套的幾件餐具外加兩個單人沙發外就沒有什麼東西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應該是「沒有必要花那麼多閑錢,反正馬上就會搬走的」,說起來他也算是個窮人了,其他人的資產來源都不清不楚,雖然說現在貨幣貶值嚴重但每個人要算起來都是億萬富翁,「戰」和「結」這種有正當工作的暫且不論,「影」和「鑄」應該是歐洲的土地主,自身存有著相當高額的地產和財寶,「叛」和「織」據說分別都有著含有極高礦物質成分的小島當經濟後援,其他人雖然說自己不清楚但花起錢來也是大手大腳,而「奏」的經濟情況則只大致與小康家庭扯平而已,算是比較親民了
「」就這樣沉默了良久,雙方都是那種不太說話的類型,只不過自己是一直都這樣而他是因為正在忙,說起來也很奇怪,他似乎耳朵有點問題,說話要湊近他他才能听到,從後背叫他是不可能得到回應的
「給」等到從沉默中回過神來時面前已經多了一盤熱氣騰騰的蛋糕
「感激」接過刀叉後點頭以表示感謝
「沒什麼」他很豪爽的示意不要緊後便將另一張單人沙發扯到自己面前,兩個人便就著一張小矮桌對視著
「最近還在忙嗎?」。意外的,先提起話題的居然是自己,也許是因為看見他有點失神的緣故吧
「嗯?也沒有主要是在等事吧」他在低頭吃甜點的時候眼楮也一直瞥視著自己,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在心里面他們都認為是他習慣察言觀色的緣故
「等別人的命令嗎」稍微有點難听的話被說出口了
「嗯應該算是吧?」他有點不確定的說道「這應該不算是命令,畢竟最後下決定權的還是我自己」
「也是呢」也是,他手上握有著決定的「權利」和隨時能夠反戈一擊的「力量」,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你最近還是在忙吧,畢竟日子也快到了」他開口問道
「嗯,是快到了」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在干什麼而且還想要阻止的家伙,自己以前曾經和他提到過幾句,原因應該是出于對他的愧疚吧
「八月底真是個不吉利的日子」崇不太懂迷信,所以也不清楚八月底有什麼不吉利的
「你現在又在做些什麼呢」他終于還是提到了這個,這個老好人是不可能不問起這個問題的
「應該和你做的事情一樣」崇覺得三言兩語是解釋不清楚的,就先這樣回答吧,假如對了就沿著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假如錯了自己再大致概括一下
「哎?和我做的事一樣?」他愣了片刻後才不確定的再次開口「你和「結」扯上關系了嗎?」。
(果然是這樣嗎)看來這次的事確實挺重要的,畢竟已經同時扯上了兩位騎士
(上次的市政府事件崇也過去了嗎?怎麼都沒有看到他?)因為最近做過的事只有這一項因此他也只會往這里去想,畢竟另外一件事怎麼想都不可能會和誰扯上關系,這是自己的私事,誰會沒事去插手?櫻滿集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吧?嘛,雖然說普通的高中生已經是個笑話就是了……
「所以她要你做什麼?介意說出來嗎?」。雖然崇問得這麼直白,但是他會回答的,他是騎士中的異類,既沒有什麼太大的目標也同時熱衷于與人交往,完完全全是將其他人看作是同類而不是日後的敵人,其他人也都知道這點,因為他是沒有機會成為敵人的,他們想不到任何除了自身安全以外能讓他出手的事情,用「戰」的話來說就是他的底線非常低,低到只有不死就能將任何事當成沒發生般翻過去
「嗯?」他雖然熱情但並不傻,崇如果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不會問出這句話來,從他們兩個在市政府里面並未匯合一點就能得知「結」是讓他們兩個單獨分開行動的,但現在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崇還會出自己在做什麼就證明他很可能還在替「結」做事……
(又是打算隨便折騰崇嗎)他在心里面暗自皺眉,誰都清楚結雲崇的力量和他們比起來並不算什麼,他們不可能有必須依靠結雲崇才能完成的事,事實上當初的約定沒準只是一個少年想要贖罪的托辭而已,因此他還有關系較好的「戰」「零」都只將其當作是玩笑,笑笑就過去了,听說「戰」給他的約定還是賺一億元回來,分明就是在逗人玩而已
(稍微勸勸他吧)「結」那個女人是所有人都看不透的,既不炫耀力量同時自身也時刻保持著一張社交嘴臉,對「影」和「靜」這種獨來獨往的人完全置之不理,而對「織」和「星」這種一看就知道表現虛偽的人則采取半聯盟半孤立的局勢,對「戰」和自己這種則是時常拉攏,完完全全就能讓人明白想干什麼,簡直和政客的社交方式如出一轍,但其中卻也蘊含著非常奇怪的心理活動,雖然有些失禮、但最好還是別和這種人扯上關系為妙
「我的事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崇你不應該和她扯上太多關系」于是他很直白的開口勸說道「其實根本就不用在意什麼約定,你應該清楚這些都只是」
「我知道,但有的時候他們都和我扯上了關系,至少不能將雙方的關系變成敵人」崇搖了搖頭,雖然當時與「織」為敵的自己看起來很冷靜,但實際上心里根本就是忐忑不安的,要不是「戰」早在送自己去法國的車上就信誓旦旦保證過自己的安全他絕對會選擇無視葵.托利等人的戰爭,也許會有人說自己膽小,但他和葵.托利這些當事人是完全不同的,他親眼見證過什麼叫做力量,而這些力量都是這些所謂騎士給自己展現的,天空之國上的「織」顯然沒有動真格的意思,要不然絕對的力量差會讓所有人膽戰心驚,「一人成軍」的外號可不是白看的,就像是在五河琴里幾位精靈面前肆意玩耍的「零」一樣,她能夠輕易創造出一個所謂的死後世界並將一堆人丟進去玩了無數年,這足以證明她的實力有多強,而「織」這些人都和她是同一等級的,更別提「影」這種因為只有「一」而屈尊于他們同側的編外了,就和一方通行一樣,只是世間不存在一百個上條當麻,他可以很負責的開口、沒有任何一個集體敢于他們為敵,即便是國家也不可能
「」沒有辦法反駁,身為騎士「奏」的他即便想告訴崇那位將軍的安排也不可能,將軍當初就告誡過自己絕對不能違反他與「影」定下的約定,否則一旦「影」出手的話即便他去抵擋也只會讓世人知曉他們的存在,畢竟他們兩人的沖突是足以將日本這種等級的島國沉入海底的,而其他人也不可能擋住「影」的攻勢,更別說現在騎士間的分化嚴重,一人動手很容易就會導致全面沖突,當初「戰」和「織」的踫撞差點沒讓他驚出一身冷汗,而且當時還是因為「戰」留手而「織」無心戀戰所以才沒有鬧到太大,假如真動起真格的話後果難以想象
「你還想說什麼?」崇看著突然沉默的他便知道他想不出詞來勸說自己了
「其實我知道我是沒有資格開口的,畢竟我不知道戰爭是何種滋味」他輕嘆口氣「和你們完全不一樣,我這個人沒有目標,因此也不會因為失算而苦惱、也不會因為想要完成目標而絞盡腦汁、即便戰火燒到我身邊我也能很輕易的將其拂去,只是稍微有點看不慣而已」
「有力量的人去欺辱弱小很正常,但有力量卻只用于助人為樂的人卻令人厭惡,那比直接了當的將人踩在腳底下更惡心」崇沉默良久後說道「那只不過是讓被救助的人更清楚自己的弱小而已」
「你在間接說我惡心啊」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笑了笑,這個人和所謂的「英雄」其實區別不大,畢竟崇自己覺得「零」不可能會因為他長得帥而天天叫他「親愛的」,而且他額頭上的傷疤肯定是有故事的
「我直到現在也很厭惡這種人,就像是我受到死亡威脅時永遠想到的是應該怎麼月兌身而不是我的英雄在何方、誰能來救我一樣」他直到現在也很討厭上條當麻,比起草薙護堂這種人來說更為討厭,因為草薙護堂只是「持有力量而不放棄身邊人」而已,而上條當麻卻是「因為持有力量所以不放棄救助任何一個人」,前者是自信心太足、而後者是用命當自信心、至少每次上條當麻住院時他都忍不住特意去看兩眼
———然後再「無意」將茵蒂克絲引去病房
「我也很討厭英雄啊」他聳了聳肩,然後順勢將手上提著的蛋糕連同盤子一起放下「我喜歡的是無名英雄,小時候我也曾認為做英雄很光榮、也曾認為英雄能夠拯救所有人,但那只不過是童年幻想,弱小的人你救幾次都是一樣,而且英雄就能分辨清楚對錯嗎?假如一個人因為無奈而犯罪就被抓捕、假如一個人因為有所圖謀而去幫人就被放過、這些應該怎麼辦?這世上有警察、有監獄、有法官、有政府、這些都是由規條組建起的正當審判,即便你再不滿他們也依然是人民的保障」
「美國式的英雄早就不存在了這世上比超人強大的人有很多,我也許會偶爾以暴力制裁暴力,但我也不會閑得去抓盜賊玩」他認真道「崇,你對力量的理解完全不對,我所需的只有自由、而我也沒有想過用身上的力量去掙月兌那些象征著法律和道德的枷鎖」
「那是因為你擁有力量」
「正是因為我擁有著力量所以才明白這些,人總是會在失去或想要得到什麼時渴望力量,但當你真的獲取到力量時卻再也無法擺月兌,有得到便會有失去」他提到這個也忍不住想要苦笑「我已經失去的夠多了,崇你恐怕是不會明白的」
「明明只是想請你聊聊閑天結果卻還是把氣氛鬧僵了啊」他忍不住模頭懊惱「真是的,我在這里裝什麼哲學家啊」
「算了,話題是我先挑起來的,那我就先告辭了」崇站起身來「你也去忙自己的事好了,畢竟如你所說,「結」她是個讓人看不透的存在,即便是你恐怕也會被其耍弄」
「我還好啦我送送你吧」他作勢要站起身來
「不需要那兩個人不是櫻滿真名和櫻滿集嗎?你也是要保護他們?」崇正想拒絕時便無意瞥見了他從口袋里掉出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唉?什麼保護?」他正想解釋時突然就注意到了這兩個字「保護?為什麼要保護他們?」
「我失言了,告辭」崇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于是他便快步打算離開
「」沒有阻止崇的意思,他只是往外再看了一眼,他早就說過自己不傻,既然崇問過他「結」讓自己做些什麼,那麼就只要去找頭頭問個清楚就行了
問清楚、到底她為什麼需要「英雄」去幫助櫻滿集
後記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等到好不容易找到她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左右了,他完全是堵在校門口才遇見她的,畢竟自己沒有什麼能用來找人的人脈
「心里有鬼所以不願意回答嗎,還是說因為覺得他們和我之間存在著什麼關系所以不想節外生枝?」他一針見血的開口問道
「並不是,只是我覺得這種事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她皺眉道,她早在市政府事件時就明白他和櫻滿家有某種關系,畢竟所有人的歷史她都不清楚因此也不排除是熟人的可能性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他嚴肅道
「我不希望他們受到危害的可能性會提高」
「為什麼他們會受到危險?他們可都只是普通的學生!」
「這種事誰能說得清楚?現在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旁觀者,即便有人能逃到天涯海角也難免會遇到什麼危險」
「意思就是你不打算告訴我任何事?」
「我只能告訴你不行,但你可以親自去保護他們,這樣我也省心了」
「好,我明白了,我希望他們的危險和你無關」他直接掉頭離開「要不然我即便挑起戰爭也在所不惜」
「騎士間的戰斗嗎「奏」你應該清楚危機不會和這個城市插肩而過兩次」她推了推眼鏡框提醒道「我們都不應該暴露各自的存在」
「與高貴的你不同,我只是在泥潭里打滾的野狗,沒有地位也沒有人脈、假如真要等到事情被總結的話恐怕我會成為現實里襲擊政客的通緝犯吧」他突然開口說道「但請你記住,我的牙齒很尖銳,而且我沒有你那樣被鎖得那麼深,我不打算用身上的力量做什麼大事,我只想不被人約束而已」
「等火焰燒到我身上時我可以不在意的將其拍掉,但點火的那個人如果就在身邊我也會毫不留情的將其喉嚨咬斷,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也有我自己的脾氣」
「我衷心希望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否則我什麼人都敢咬」他第一次在人前發怒了「對我來說櫻滿家的人都很重要,他們身上燒著的火遲早我會將其化為怒火鋪天蓋地向那些點火者身上襲去,這是我持有力量的資格」
「殺人、與被殺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