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日,下午一點半
「果然,科學之都和魔法之城的區別還真大啊」男人的口中輕吐出譏諷的語調,這並不是單純將兩者放在一起進行對比,而單單只是在嘲笑著自翊為「都城」的此處罷了,明明只不過是用作于「服務」的東西、但是卻會因時代的演變而成為所謂的領頭羊啊
「哼哼哼~這種被沾染上純粹之污跡的感覺還真是挺符合我的審美觀,不過就是太不雅觀了點,最多只能給七十分不到呢」男人用不符合外表的活潑聲線繼續自言自語了起來,是啊,這簡直就和超干淨的垃圾場一樣,全部都是科學、科學、科學,每一樣產物都是世間最先進的「人類進步史」,尤其是在這里更是極端化到了極致,除去科學外這里還能找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嗎?不,一個也沒有,沒有神話和傳說、沒有魔法和奇幻,有的只是這用鋼鐵制成的銀白色骸&}.{}骨之樓,即便是所謂的異能也不過是利用科學的背面化從而誕生的弗蘭克斯坦罷了,毫不掩飾、毫不猶豫
「讓我想想看……既然如此所謂的「都市傳說」到底會在哪呢」手上沒有了慣用的黑傘以及紙扇,所以想事的時候腦子也不由得更為遲鈍了點,雖然說想要讓大腦運轉起來是件很簡單的事,但就因為這個而將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還是沒有要到電話號碼,我可真是沒用啊」在男人仔細思索起接下來該去找哪個知情者「詢問」一下時背後突然傳來了非常大聲的自言自語,雖然說他自己也是那種喜歡自言自語的人、但面對這種情況的話他還是稍有些不滿意的
「吵死人了,小鬼」因為那聲音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所以他也就不耐煩的喝住了對方,他會想起正事的機會本來就少,現在要是被打攪了指不定就要在這地方繼續晃悠好一陣子,誰會願意白白浪費在這垃圾場里啊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剛才還在「自言自語」的少年听到他的話後便直接轉過了身來,那臉上帶著的笑容讓他頗為驚訝了一下,什麼嘛,這家伙也是個掛著虛偽笑容的偽君子嗎?
「對,就是你,把嘴巴暫且收起來,或者邁開你的腳步往其他地方走去,實在是太吵了」直白的將話講出了口,而後者則也絲毫不介意般掛著那虛假的笑容,果然好眼熟啊,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我可不要,因為這些都只是你的錯覺罷了』」在少年話出口的瞬間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沖著他的腦袋來了,于是他便也下意識地偏過了頭
「哦~?這種東西可不像是科學的產物」他回身一瞥時有個巨大的螺絲釘已經靜靜的躺在了地上,熟知異能或是超能力這一存在的他很快便認出了並絕對不是「超能力」,因為超能力說白了也只是被虛擬化的現實罷了,像這種直接將虛擬變為真實的存在只會被稱作為是「異能」,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人不屬于學園都市呢
「『躲過了嗎,那可真是遺憾』」少年一邊笑著一邊攤開了雙手,而那手上則平白出現了和剛才襲向他腦袋的螺絲釘一模一樣的另兩個東西,周圍的人暫且還沒有注意到這不尋常的一切,不,應該說也許已經注意到了吧,但他身上自帶的防御結界也有著一個能夠讓人和周邊環境同化的一個附帶作用,而這與他頗為相似的少年則也享受到了這一恩賜,殘念~這可是要付錢的東西啊
「啊啊~我可不是戰斗型的啊,再說和人打架可是會弄髒衣服的」他口中一邊發出感慨般的抱怨一邊也不忘將手伸進口袋里模索了起來,當然,對方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
「『抱歉,但我會幫你洗干淨的』」毫不掩飾的繼續實行著玩耍般的暴行,而他則也因此而微笑了起來,對,就用著和少年一樣的笑容笑了起來
「靈符———」印著特殊花紋的卡片擋住了螺尖的去處,而後在少年還未反應過來前那符卡便閃爍起了淡紅色的光
「「夢想妙珠」」正如他剛才所說,他是非戰斗型的存在,自身沒有異能、沒有超能力,不會使用槍械也完全沒有魔法上的天賦,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依舊被可笑地稱作為了是最強中的一員,被人嘲笑、被人質疑,乃至于連選擇好的前路都會被否認
———然而、否認我則就代表否認了他們自己啊
「啊啊,抱歉,我隨便模出來的,可能是太過火了吧」他見倒在地上已變得有些血肉模糊的尸體後便也象征性的挑了挑眉,怎麼辦,在這種地方殺了人有點難處理啊,雖然說在結界消失之前直接將其藏起來倒是不錯的選擇,但那樣太浪費時間了,而且萬一到時候再遇上詐尸一樣的情況豈不是要被直接尾隨上,太麻煩了、所以不要
「直接把你扔到哪個無人的垃圾場算了,反正間隙或者亞空穴什麼的我還有不少庫存」這樣說著的他再度將手伸進口袋里探索了起來,不過少年並沒有讓他等太久
「『啊哈哈,好厲害呢,不過我可還不能死在這里』」少年以掛著笑容的姿態重新從地上站起了身,那本該冷卻僵硬的身體上也再無任何一道可以證明其受過傷的痕跡存在,厲害啊,雖然說這些年來所謂的「不死」或是「復活」都已經看膩了,但每次看到時還是會覺得很厲害呢
「你還真是冷靜到異常啊,對殺人的渴望欲就這麼強烈嗎,不過無聊的小子啊,再下去的話我可就不會幫你掩蓋了哦」因為對方已經被殺過一次了所以他也就沒了什麼再繼續下去的興趣,要是對方再來的話就只好跑遠後再換張臉出來了
「不需要掩蓋,我的一切都是合法化的」少年的這句話讓他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合法化……也就是說不會被約束在名為「規則」的囚籠之中對吧?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啊」他輕輕對其微笑了一下,而後在少年的腳下便有一個小小的四方狀格子被固定成型
「『這種不現實的東西、對我而言可真危險啊』」
「你在騙人哦,小鬼頭」簡直平淡的不像是在人群中展開的談話,一方是因為興趣而殺人、而另一方則是為了自由的行動而自衛,嘛,某種意義上來講這還真是有趣的組合啊
「……」少年的笑容突然出現了短暫的凝固,他的能力和這座都市里的某個傳說對立且統一,名為『彌天大謊』的「異能」能夠將一切發生過的事實都給消除,幻想也好、現實也好、或者說僅僅是一個話語也好,只要是能夠被確認或是已確認的東西他都能完完全全的將其抹消,然而此時此刻正發生于其腳下的異變卻無法被其的能力所適用,也就是說……不能被確認、同時也還沒有發生?
「告訴你一件事,謊言是用來影響身邊人的東西,像你這樣只是用來欺騙自己可是半點用都沒有」也許是用來作為報酬吧,他用曾告誡過「他」自己的語調如此提醒了少年一句「要不改變世界、要不成為這世界中的路人、棋子、或者是犧牲品,只為了滿足自己而做出來的事就和浪費時間沒什麼區別,單純將現實用所謂的言語來扭曲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孩子的片刻玩耍罷了」
「你啊、先要去學會欺騙住自己啊」
「球磨川禊……嗯,這名字我就暫且借用了,你就去遙遠的「現實」國度旅游一陣子吧」長滿眼珠的間隙在球磨川禊的腳下被拉開,沒有來得及、或者是沒有打算去消除,僅是一眼的功夫過後身為球磨川禊的真品便消失在了與現實隔絕的結界之中,而在真品不存在的現在、贗品便成為了真的
「『啊啊,真是無聊的家伙啊』」他用著和球磨川禊一模一樣的語調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和那個人一樣是讓「殺人」這一行跡被合法化的工具啊,真是可笑,說白了那還只是被人允許的新規則罷了,毫無用處、同樣也不會被外人所承認,不過也罷,至少用這張臉在這垃圾場中閑逛的話簡直就是太貼切了呢,完美的成為了這里的一份子、而後在這內部將其扭曲成我所希冀的模樣,就和我在那個幻想的國度所做的一樣
「『不過無所謂,因為我很閑啊』」用謊言來代替真話、用虛假來取代現實,他所過著的生活一直都是如此,不強大?不存在?我只不過是這個世界最應該被承認的真相罷了,「正體不明」?這可不對啊,因為誰會被承認、誰又會消失的這種事可都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的
———我是無貌的怪物
———我是無名的旅者
———或隱于夜、或泯于晝
———我的名字是「星」,只是單純沒有辦法擁有「傳說」的「傳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