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李澤洋和錢學友兩人約好去京城看考試結果。考中的學子會有朝廷下發的憑證,也會有吏部的小官去學子家中發放,不過那就要在等一段時間了。
李澤洋想著趕緊的看到結果,錢家也很重視讓鄭管事親自跟著過去,李雪兒惦記著去京城撿漏也搭上順風車。
到了京城,馬車直奔考場。遠遠的就看到人頭攢動一大群人圍在哪里,看架勢想要擠進去看個成績很是不容易啊。
馬車在外圍停下,李澤洋下車,李雪兒想要跟著下車卻沒讓,擔心人多擠到。
李雪兒無奈站在馬車上面張望著,考場外的牆上掛著大紅色的竹簡,上面一次學著考中學子的籍貫名字。李雪兒的視力極好,可是距離太遠了,根本看不清。
李澤洋費力的擠在人群里,看著紅色的榜文︰第一名京城楊文錦,第二名河口鎮李澤洋,????
李澤洋看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有點蒙,他的籍貫就是河口鎮,他考中了,還是第二名,他太高興了,終于給爹娘掙了一口氣,這幾年寒窗苦讀也沒有白費。
當然也不能忘了同伴,李澤洋順著往下看,可是看了一大半了也沒有看到錢學友的名字。李澤洋擔心,不會真的沒考上吧,雖然錢學友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他這幾年也是用心學的。要是考上了,肯定是開心的。
李澤洋沒有放棄。終于在最末尾最後倒數第二個名字是錢學友的,雖然在榜尾,但是不管怎樣是考上了。
李澤洋的心情平靜了很多。準備從人群離開。看著周圍的這群和自己一樣的學子,有慶幸的,有高興的,有悲傷的???就像妹妹說的那樣,這科舉就是學子的獨木橋,不是每個人都能安全通過的。
「澤洋,我們再這里呢。」李澤洋剛出人群就看到錢學友在向自己招手。旁邊還有同窗魏一辰。
「太好了,咱們三個都考上了,不過還是澤洋最厲害。竟然高中第二名,恭喜啊。」魏一辰嘴上說著祝賀的話,可是心里酸溜溜的。
李澤洋心里高興,但是總要謙虛一下。
「只是僥幸而已。再說這也不是考舉人只是秀才而已。」
「那個叫楊文錦的听說在國子監讀書。父親還是朝廷官員。」錢學友明顯的話沒說完,他跟錢老爺學做生意很久了,就連官場上的那些道道也知道點。他就覺得楊文錦就是考點在京城的一點名氣和身份,文章說不定還不如李澤洋的好呢。
「他既然能得這個解元就說明是有真才實學的,有機會倒是真想見面交流一下。」李澤洋一直都記的人外有人這句話,時刻提醒自己要虛心不能驕傲。
三個人又閑聊了兩句,錢家的下人來通報,舅老爺已經備好了飯菜要慶祝呢。錢學友一听是舅舅。和魏一辰告別拉著李澤洋往馬車哪里走。
「你怎麼看個榜耽誤那麼長的時間,你的名字多好找啊。害的我都餓了。」
「我想著連你的名字一起找一下,結果從頭往後看了一遍。」
「呵呵,我的水平你還不知道,你應該從最後一個開始往前找,那樣就快了。」
兩個人親密無間有說有笑離開的背影,魏一辰看在眼里有些嫉妒。他的身份比這兩個人都要好上太多,他父親如今已經是從三品官員,別人都是巴結他,可是這兩個人從來對他很是疏遠。
「哥哥快點,我們還要去店里一趟。」
李雪兒已經知道哥哥高中也就不擔心了,現在她著急去那家鋪子瞧瞧。看著哥哥走的慢吞吞的,忍不住腦袋從馬車里伸出來催一下。
「雪兒妹妹別急,我們先回府吃飯,下午再去也不遲。」
于是三個人乘著馬車去鄭府,李雪兒也是見過幾次鄭長青和馮氏,上前甜甜的問好。
馮氏自己只有一個獨子,對李雪兒這樣漂亮懂事的小姑娘也很是喜歡。「大家趕緊進屋,好好慶祝一下。」
「我已經派人到清水縣報喜了,你們兩個考的不錯。」鄭長青也是由衷的高興,瞧著外甥考上了,趕緊給妹妹一家報喜。至于林澤洋這樣的有才學的年輕人怎能不喜歡,將來說不定有大前途。
下午,錢學友留在鄭府,和他舅舅有事情要說。于是李澤洋帶著妹妹李雪兒還有一個府里的小廝去逛街了。也沒有繞圈子或者過多的關注京城的商鋪,直奔東街街頭的那家店。
這次到的時候,老板居然沒在睡覺,店里沒人就看著店門發呆。自從上次賺了十兩銀子之後,老板就覺得自己的財運來了,可惜這些天還是沒有客人。
這會看到有人來,而且還是上次賣東西的少年,老板立馬精神了,財神爺來給他送銀子了。
「公子又來了,想要看點什麼?」老板笑呵呵的。
「你店里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們看看,要是有喜歡的我們就買點。上次那店彩色的石子你竟然敢要十兩銀子,今天要是沒有滿意的小心讓你把上次的銀子吐出來。」
李雪兒說的強橫,李澤洋都嚇了一跳。妹妹上次明明說得了便宜的,如今看樣子是在試探這老板。這兄妹兩個心里清楚,可是老板心里打鼓啊。那些番邦的商人說是寶石,他花二兩銀子買下來回頭賣十兩的確貴了,這兩個人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過還是把店里的東西都往李家兄妹面前擺。「兩位看看可有順眼的,我這小店里的東西你隨便看。」
老板忐忑不安,李雪兒一樣樣查看著。李澤洋打量這個小店。上一次這小店髒兮兮的還有蜘蛛網,沒想到這一次倒是打掃的干淨,店里的物品明顯是分門別類重新擺放的。
李雪兒瞧著。這店里的東西還真是大多不是出自大楚,很有異域風格。不過李雪兒不會因為欣賞就把東西買回家,她要真正的好東西。
一個大些的盒子里,李雪兒看的簡直眼楮都亮了。水晶、貓眼、鑽石???,一大堆亮晶晶的寶石,沒有紅寶石藍寶石,可是這些也很是讓人著魔。只是沒有打磨切割。再打開一個盒子,里面是珊瑚,都是一節一節斷的。可是紅彤彤的的確漂亮,不能做擺件可以打磨了做飾品。
李雪兒知道在大楚,大家只是推崇金銀、白玉、珍珠,對于其他的寶石可能以為大楚不產或者是習慣思維。其他的寶石再漂亮也都嗤之以鼻。所以這件小店才回被埋沒了。不過便宜了李雪兒。
之後還看中了一把尖刀,做武器倒是順手。店里竟然還有不少的書簡,李雪打開大體瀏覽一下,有的覺得不錯的就留下。在店里還非常幸運的找到了芝麻和孜然。
把挑好的東西都放在一起,「老板,這些多少銀子。」
老板歡喜生意又開張了,可是鑒于李雪兒到店里說的那話,還真的不敢要多了。這姑娘看樣子脾氣不好。老板扒拉著手指頭,一點點的算。可憐兮兮的樣子。
「小姐,這些東西收的時候都不便宜,你要是喜歡給我二十兩銀子就行。」老板小心的看著李雪兒的反應。
「你再說一遍。」
李雪兒心里對這個價錢是能接受的,不過想逗一下老板,看看能不能再便宜。
「您覺得貴啊,小的真沒要謊,要不您給十六兩也行。」
老板覺得一個小姑娘這麼難搞定,十六兩是底線了,在降價他就賠本了。
看著老板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李雪兒覺得這老板真是不經逗。
「我要是不問,你就多要我四兩銀子了。那幾個石頭我也要帶走。」
老板以為李雪兒要生氣了,可沒想到要幾塊石頭。順著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有幾塊石頭。
「小姐喜歡,石頭白送您。」老板笑呵呵的,那些時候是一個人來店里賴著硬要賣的,說是家里祖上傳下來的狗屁神石,家里揭不開鍋了才賣掉。當時也是被纏怕了,花了半兩銀子。
李雪兒順手拿過來一個不起眼的小匣子把寶石分類裝好。老板絲毫沒有反對,依舊是樂呵呵的,李雪兒就知道老板是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這匣子沉香木做的。
李澤洋二人捧著五六個匣子出了店門,李雪兒拿出二十兩銀子放在櫃台上,「不用找了,下次收到好東西給我留著。」
「一定,一定,小姐慢走,歡迎小姐下次光臨。」老板捧著銀子樂的嘴都合不攏了,沒想到那小姐還是大方,二十兩銀子到手了。
別人都說三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他最近開張兩回,這夠吃好幾回的了。
老板覺得自己賺便宜了,就不知道等有一天他知道了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會不會後悔的哭死。李雪兒也沒問,其實這個老板姓賈,他也是真寶貝假寶貝分不清的。
鄭府的下人就在店外等著,見李家兄妹出來,趕忙上前幫忙拿東西。李雪兒這幾年攢的私房錢可算是見底了,不過她的心情倒是極好的。
「我們回府還是再逛一下?」鄭府的下人問。
「明天才啟程回去,今天就好好逛逛,到熱鬧點的地方。」李澤洋發話了,李雪兒也點頭同意。
京城最熱鬧的地方要數朱雀大街,李雪兒他們剛剛去的東街和之相比就平民化了很多。
朱雀大街果然氣派,路寬能有十幾米,兩邊是商鋪,路邊還有擺攤的小商販很是熱鬧。街上的人也很多,尤其是女人。有句話怎麼說,女人的生意最賺錢,這話是不假的。
李雪兒瞧了一下,所有的布店、首飾店還有賣胭脂水粉的店鋪人都特別的多,就好像過節賣東西不用花錢似的。于是兄妹兩個找家人少的店鋪轉轉,一間繡樓裝點雅致,玲瓏坊。
店里擺設著秀好的這種繡品,有的是客人定制的也有些是店里自己繡好賣的。有些已經裝裱好的屏風之類的擺件倒也典雅,都是大戶人家用的。倒是能夠買的起,只是李雪兒覺得這價不值得,只是這上好的邊框木料和花紋雕工讓人喜歡。
「老板,現成的繡品能否拿到這里裝裱,你們這里的木匠師傅的手藝真好。」不管這老板能否答應,夸人的好話每個人都是愛听的。
「小姐要是有心愛的繡品可以拿到這里裝裱,我們這里價錢也公道,做工您也看到了肯定讓您滿意。」店里的一個女掌櫃的很是熱情的招呼,說話也很是得體。
「我家里有幅繡品想要做成屏風,下次我拿來。我應該可以指定木料和花紋的吧?」李雪兒閑來無事,這兩年就繡成了兩個大件的繡品,一個花開富貴雍容的牡丹花,另外一幅是駿馬圖。
「這個當然可以,到時候可以根據您繡品的大小內容等挑選,我們店里的木料一直都是充足的。」這女掌櫃的算是說道點子上了,李雪兒看到店里有黃花梨和紫檀木,就是擔心到時這喜歡的木料沒了。
李雪兒還是以防萬一,把繡品的大小告訴了女掌櫃,讓她預留下木材。「大家都叫我蘭掌櫃的,小姐下次來可以直接找我。」
李雪兒十分滿意這家玲瓏坊的待客態度,想著下次來京城帶上繡品。
李家兄妹兩人剛出店門,就見錢學友迎面走來。「錢公子,真是巧,我們再這里遇上了。」李澤洋出于禮貌打招呼。
「真巧,我陪家妹過來逛逛,不知這位是??」錢一辰被母親要求陪妹妹逛街買胭脂水粉,說是半月之後有重要的宴會。無奈來到這朱雀大街就無聊,趁著妹妹挑胭脂的空隙出來喘口氣。沒想到遇到同窗,李澤洋身邊的姑娘只看到一眼,沒想到又見到了。
「這是我妹妹,我們隨便逛逛。妹妹,這位是錢公子,我們是同窗。」
哥哥既然已經介紹了,李雪兒自然禮貌的問好︰「錢公子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