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幫我燒些熱水。」李雪兒一邊說話,一邊打開自己的小箱子。
「李飛在這,我要不去你李帥叔家里一趟。」孫慧娘覺得這是應該讓李飛的親人過來。
「娘,不行。現在他們還被人追殺,情況不明。你現在大半夜的去別人家叫門,萬一不小心暴露了,會害了所有的人。」
孫慧娘是個心善的,也從來不會把殺人這些事和自己的生活聯系在一起。李雪兒必須看住她,這個時候可能一個小事就能釀成大禍。
「那我去燒水。」
剛才女兒李雪兒的語氣那樣的嚴肅,孫慧娘也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差點闖禍。還是按雪兒說的做,去準備熱水。
「娘,不要再大鍋里燒水了,今晚的月光太亮,大半夜的煙囪冒煙太反常會引人注目的。您在小爐子上燒一罐水就夠了。」
李雪兒要杜絕一切的危險因素,孫慧娘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家里的確有一個小爐子,有時家里有人生病了用來煎藥的。孫慧娘把它找出來燒熱水,怕外人瞧見家里有光亮,連油燈也沒點。再想想閨女的房間把簾子拉開將里面的光亮遮的嚴實,更覺得自己做的對。
這邊,李雪兒拿出一個小瓶子,里面是酒精,打開蓋子,曹振軒聞到了酒味。取一個干淨的小碗,倒上一點酒精把一枚針放進去,然後用鑷子夾著針在火上烤一下,這是為了消毒。
之後。曹振軒就看見李雪兒拿出來不知道什麼東西穿過針眼,像線但不是。其實這是鴨腸做的線,一直放空間保存。很新鮮的。
「把紗布解開。」李雪兒吩咐著。
曹振軒不知道李雪兒要干什麼,但還是照辦了。
傷口果然是太大,撒了不少的金瘡藥,可惜效果不夠理想。李雪兒用鑷子夾著干淨的疊好的布將傷口處沾著酒精擦一下,李飛在昏迷中都皺著眉頭,可見很疼。
「把這個塞在他的嘴里。」軟木外面包了幾層布,李雪兒怕一會李飛疼的咬壞了牙齒或者咬到舌頭就不好了。
曹振軒已經完全把自己看作一個打下手的了。又照做了。
開始一針一針的縫合傷口了,李雪兒面色平靜,可是曹振軒已經看得傻眼了。他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針將人肉縫在一起。看著覺得膽戰心驚的。
怪不得讓李飛咬著東西,這一定很疼。李飛的額頭上在冒冷汗,曹振軒幫忙擦一下。回頭再看李雪兒的反應,完全正常。這哪里還是個女孩子。嬌滴滴的女孩子的形象。這一刻因為李雪兒的關系,在曹振軒的心里徹底的顛覆了。
傷口縫合完了,這時候孫慧娘送來了熱水。她見李飛的傷口像做針線活一樣縫起來很是驚奇。不過要是看到剛才是怎樣縫合傷口的,估計會嚇到。
干淨的布放到溫水里面,然後擰干一點水分,將傷口周圍再擦拭一遍,然後再用酒精消毒,撒上藥粉。最後吩咐曹振軒重新將傷口巴扎起來。李雪兒又看了其他的傷口。都沒有大礙。
這個時候,平和與平穩兩個人回來了。李雪兒看到他們的身上也有傷。只是簡單的包扎,血已經滲出來了。李雪兒意識到自己的粗心,應該讓這兩個人先上藥再出去辦事的。再看曹振軒,身上的傷也沒來得及上藥。
又拿出一瓶金瘡藥放在桌子上,還有足夠的做繃帶用的布條,酒精和熱水都留下了,「你們自己上藥,我去隔壁煎藥。」
李雪兒拉著孫慧娘又回到旁邊的小屋,小爐子的火還沒有熄滅。李雪兒一看,這間屋沒窗簾,可是自己要取藥,只能點燈。把藥材找齊放到罐子里,加上水開始煎藥。一盞小油燈不敢讓它太亮,就發出哪一點淡淡的亮光。
「雪兒,李飛他怎麼樣了,是不是沒事了?」孫慧娘的心里很擔心,李飛的衣服上全是血。
「我們煎藥一會喂他喝下,明天應該就能醒過來,娘不要太擔心了。」李雪兒安慰著孫慧娘。
這李飛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是正巧撞到李雪兒這里,那這樣的傷估計真的要流血不止。戰場上很多這樣的人最後都死掉了。
孫慧娘很認真的看著煎藥,李雪兒的心里卻是不安。追殺曹振軒他們的那伙人是誰,現在在那里,那些人存在一天就是一天的威脅。
權衡之後,李雪兒找無人的地方把小白放出空間。「小白,麻煩你幫忙監控這八里莊的動靜,如果有可疑陌生人出入趕緊告訴我。」
小白點點頭,「放心吧,交給我吧。」
藥煎好了,一共倒出四碗黑乎乎的藥汁。孫慧娘端著藥來到之前的房間,「各位過來喝藥吧,一人一碗。」
「我們也有。」平和一听還有自己的份很開心,他也是被關心的。
可是主僕三人把黑乎乎的要端起來就聞到了苦味,曹振軒眉頭都沒皺一下就一口氣喝了。剩下的兩個也只能乖乖咽下去。
「怎麼不做成藥丸,這個真的是太苦了。」平和這會覺得喝完藥也是滿嘴的苦味。
「良藥苦口利于病,這藥能讓你們的傷好的快些。還有剩下的那碗,你們喂李飛喝下去。」
李雪兒和娘親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被霸佔了,自己只能去和孫慧娘一起睡覺。離開的時候李雪兒心里偷笑一下,那藥可是多加了黃連,不苦才怪。
第二天一大早,李雪兒就起來了,把家里的四個下人都叫到一起叮囑了一遍。這幾天誰都不要隨便出門,至于曹振軒幾個,李雪兒說是家里的客人,可是不能告訴外人。
誰也不是傻子,听李雪兒這樣一說,就都知道事情恐怕嚴重。誰還敢這個時候多嘴多舌,除非不想要命了。
張嬸帶著薇兒很快收拾出了客房,曹振軒那四個人都搬過去住,就連還沒有醒來的李飛也抬過去了。孫慧娘將李建業的衣服找出來四套給他們換上,曹振軒他們原來的衣服上面染了血而且被刀劍割破了,根本沒法穿了。李雪兒的房間那是閨房,昨晚情況緊急特殊那是沒辦法,如果四個男人還住那里可就是不對了。
李雪兒的房間也再一次大掃除,染血的布條,床單被罩,有些洗了有些直接燒掉了。即便洗干淨的被單,李雪兒也不會再用了,她有一點小小的潔癖。
上午的時候,李飛終于醒了,曹振軒他們很是高興。
「就知道你小子命大,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平和打心底高興。
「勞煩將軍和兩位擔心了,我感覺好多了。我們這是在哪里?」李飛看看周圍的環境,很陌生,看樣子是個大戶人家。
「在村里一戶人家,而且還認識你呢。」
平穩的話剛說完,李雪兒端著煎好的藥進屋了,「幾位,該喝藥了。」
「雪兒,你怎麼在這?」李飛看到李雪兒十分的驚訝。
「這里是我家,昨天你的這幾個同伴把你帶到這里的。現在外面還不安全,等過幾天會通知你家里人來看你。你先把藥喝了吧。」李雪兒把藥碗端到幾個人的面前,看到還是黑乎乎的藥,平和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幾個男人還是很自覺的端起藥碗喝下去。
「我哥嫂子還有佷子,他們都好嗎?」。已經看到了李雪兒,李飛就知道哥哥家定然也在附近。可惜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回家。
「他們都很好,在這里蓋了新房子,小栓子現在大名叫李平安,現在在村子里的學堂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讀書。」李帥現在的日子比之前在李家屯那是好了太多,就是牽掛李飛這個弟弟。現在這兩個兄弟要不了多久就能團聚了。
「這就好,這就好。」李飛有些激動,听說家里都好,他也就放心了。
「你們都好好休息。」李雪兒收拾好藥碗離開了。
平和還在砸吧一下嘴,「好像這藥沒有昨天的苦了。」
「人家李小姐是好心,你就別矯情,大男人怕什麼苦。」平穩這麼一說,平和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沒說什麼,這藥是真的不大苦了。」
「少爺,我們在這里,吳老將軍找不到我們肯定是要擔心的,我要不要出去打探一下情況。」平穩問曹振軒。
曹振軒想到追殺自己的那些黑衣人,「你身上有傷,在這里先安心養傷。我們幾個這次探路是臨時起意,也沒幾個人知道,可是就有人截殺。看樣子那人應該也很了解我,肯定也知道你們幾個。現在出去太危險了,我再想其他辦法。」
中午的時候,李雪兒特意讓張嬸準備了清淡些的飯菜,讓安順給曹振軒幾個人送過去。安順比弟弟安康要穩重很多,到了客房把飯菜擺上桌,「幾位吃午飯吧,碗筷放著就好,我會過來收拾的。」
安順也不多話,行禮然後轉身要離開。
「等等」曹振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安順又轉過身,「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你家小姐在哪,我有事情要和她商量一下,請她幫忙。」雖然來到李家的時間還不到一天,但是曹振軒也算是看出來了,李雪兒是個很有主見的,在這家里孫慧娘這個做母親有些事都听李雪兒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