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吃了藥,額頭上敷著冷帕子,又躺在這熱乎的炕上,不過小半天的時間就退燒了人也清醒了。睜開眼一看這不是自己家啊,可是老太太在自己旁邊坐著呢。「我這是在哪啊?」
老太太在一旁很是興奮,「老頭子,你醒了,咱們這是在二郎的家里呢。二郎去看咱們見你病了就接咱們到這里來了。」
這個時候李蘭兒端著飯菜進屋了,「爺爺,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正好二嬸讓廚房特意做了清淡些的飯菜給您,還有小米粥,可香了。」
李蘭兒把飯菜放下,過去幫忙和老太太一起把老爺子扶起來靠著牆坐著。擺上一個小桌子,把飯菜擺上。這個時候李蘭兒又轉過頭來問老太太,「女乃女乃,我二叔讓我問您,您在屋里吃晚飯還是到大廳里去吃。」
老太太一想到大廳去吃就是有火盆肯定也沒有呆在這炕上暖和,自己是長輩何必去遭那個罪。「我就在這個屋里吃,讓你二叔把每個菜都給我盛一碟,別漏了。」
李蘭兒答應著出來房間去找李建業,老太太就穩穩的坐在那里。
孫慧娘一听老太太要在屋子里吃就同意了,省的都在一起吃飯還不自在。李建業去給老太太送晚飯,孫慧娘把李蘭兒就留在屋子里吃飯。
老太太也不來了,孫慧娘就讓人吧飯桌搬到了炕上,她和李雪兒和李蘭兒一起吃飯,至于李澤洋忙著看書。飯也在書房吃的。
李蘭兒有點拘束,和李雪兒印象中的那個堂姐真的是變了太多。以前的李蘭兒總是很懂事溫柔,還有幾分活潑。可是現在在孫慧娘和自己面前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事。
三個人一塊吃飯。李蘭兒咬著饅頭,夾著面前的一盤白菜,孫慧娘看著心疼,夾了一個雞腿放在他的碗里。李蘭兒驚訝的抬起頭,對著孫慧娘說謝謝。
自從家里出事之後,家里的飯桌上的肉就很少了。可是李蘭兒每次都沒有吃肉的份,就是吃的多了一點。老太太也會說的很是難听。她的母親也不會管她,母親的心里想的是大姐有一天可以重新飛黃騰達,而哥哥是將來給母親養老的人。只有她是多余的。
自家父母沒有的關愛,孫慧娘卻給她了,眼楮有點模糊。
孫慧娘怕李蘭兒不好意思夾菜,就夾了不少的雞肉、紅燒肉、排骨放在李蘭兒的碗里。瞧著李蘭兒的碗快空了就又夾一些。最後覺得李蘭兒差不多快吃飽了才停手。
李雪兒在一旁看著。就知道自己這個娘啊這是同情心上來了。不過李蘭兒在她看來也太軟弱了,大伯家即便現在大不如前了,但是也不至于連個女兒都養不了。
李蘭兒的身上的這件皮子的外套是新做的,可是這兔皮做的也沒舍得多用根本就不暖和。李雪兒記的父親李建業今年可是送去了不少大張的皮子,有狼皮也有羊皮、猞猁皮這樣大一點的皮子,那些比兔皮更暖和一些。李雪兒一般都是拿兔皮做領口袖口的裝飾用的。
現在離得近了,李雪兒能夠看到李蘭兒的手腫的厲害,這是凍傷了的。李家的下人得手都沒有弄成這個樣子的。可是李蘭兒的手這個樣子,老太太和顧氏竟然也不管還讓她干活。
李雪兒之前听孫慧娘說大伯家里為了省點柴火錢讓李蘭兒大冬天的就用冷水洗衣服還有點不信。現在看著李蘭兒腫的像小豬蹄一樣的手相信了。顧氏這個親娘也是夠狠心的。
李蘭兒吃完飯回到自己的房間,不一會的功夫李雪兒帶著薇兒來了,薇兒的手里還拿著個包袱。
「我們兩個的身高差不多,我就按照我的尺寸給姐姐做了一件衣服,姐姐試一下,要是不合適也好讓丫鬟改改。」說著話李雪兒就把包袱里面的那件衣服拿了出來。
那是一件青色帶花紋的錦緞,里面是猞猁皮,一件簡單大方的衣服,很漂亮。
李蘭兒不是傻子,看衣服的做工面料尺寸就知道這是李雪兒的新衣服還沒有洗過的新的。堂妹定然是看出來自己衣服不暖和才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說是給自己做的。
李蘭兒是真的不想再挨凍了,也不想拒接堂妹的好意,把原本的那件外套月兌了換上新的。她模著那漂亮順滑的料子,真的很喜歡這件新衣服,她很久沒穿這麼漂亮了。
「雪兒,謝謝你,這衣服我很喜歡。」李蘭兒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好像回到了從前,這樣的李蘭兒是李雪兒喜歡的。
「這是凍傷的藥膏,把它涂在手上,這凍傷就能好些。」這藥膏原本是李雪兒擔心家里的下人凍傷能用上才做的,結果下人沒怎麼用得著,倒是李蘭兒凍傷的厲害。
薇兒打來一盆溫水,李蘭兒洗干淨手,把藥膏抹上。真的是很管用,不那麼癢了還感覺絲絲涼意的很舒服。這樣她晚上就能睡個好覺了。
第二天,李老爺子的身體就沒什麼大礙了,中午陽光好的時候還出屋子轉轉。昨天他覺得那屋子又大又寬敞,今天出門了才知道這房子大得很。
他的心願就是盼著李家能夠出人頭地能夠受人尊敬關耀門楣,為了這個他把所有的精力財力物力都放在大兒子一家,結果最後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反倒是不聞不問的小兒子一聲不響闖出了名堂。心里五味雜陳,真的是說不出的滋味。
下午的時候,去集市上的李澤洋回來了,買了些過年糖酒,還帶回來幾只羊。去年賣羊的那個年輕人又在集市上,然後李澤洋就踫到了。
三十的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飯。因為李家的老人在,孫家的人就在自家過年。以前大家會熱鬧的守夜到子夜,可是這一次沒什麼意思。飯桌上老太太還自詡是李家的長輩。對著滿桌的飯菜品頭論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金貴呢。對著李家的丫鬟下人也是吆五喝六的,李建業夫妻都沒有這樣過。只是想著大過年的不行鬧得太不愉快,于是就都忍著。也就是最後李老爺子發話了,她才收斂一點。吃完飯也沒什麼心情,大家早早的回屋睡覺了。
可是就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有人就是不想讓李雪兒安生了。李雪兒都已經睡下了。可是小白突然間鬧騰起來,無奈只能起床看看怎麼了,小白一只都很乖的。
穿好衣服就跟著小白的身後從房間出來。李雪兒就看到有黑影從牆頭掠過,看那方向是奔著醬油作坊來的。
李雪兒嘴角翹起,很好,有人活的不耐煩了。「小白。別急。有你玩的時候。
李雪兒就這樣抱著小白往作坊那邊走去,看門的下人還什麼也不知道,疑惑自家小姐大半夜的出來。「小姐有什麼事嗎,您怎麼還沒休息。」
「我隨便轉轉,你不用管我。」李雪兒徑直往前走。
作坊的那些屋子的鎖著門,院子里面是一排排的醬缸。李雪兒去的時候,三個蒙面的黑衣人正在那里撬鎖,看來是對醬油作坊很是好奇啊。只是這好奇心用錯了地方。那就別怪李雪兒手下不留情了。
李雪兒靜靜的站在那里看了半天,那三個笨蛋還沒有把鎖撬開倒是先發現了李雪兒。那三個蒙面黑衣人立馬拿起刀對著李雪兒。「竟然看到我們了還不躲起來,那就納命來。」
「你們好像弄錯了,你們是賊,而我是這里的主人。你們竟然這樣膽大妄為,那麼也不用離開了。」李雪把小白放在一邊,匕首已經握在手里了。
「李家的小姐果然是不同凡響,怪不得一人可以敢撐起這麼大的攤子,你現在要是乖乖的把醬油方子交出來,我家主子還能饒你不死。」李家的生意李雪兒再管,這個不是秘密,只要是有心人都能查到。現在幾個黑衣人這樣說,那就是盯上了醬油這生意了。
只是李雪兒哪里是受要挾的人,看上了李家醬油作坊這塊肥肉,可是又不光明正大的談合作,只是會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這樣的人李雪兒是不屑為伍的,至于眼前的這些人是太囂張了,那就讓他們明白到底是誰饒誰不死。
李雪兒也不和這三個笨賊多話了,剛準備出手,蝶衣和香菱感到了,「小姐,這三個交給我們就好。」
既然有人代勞,李雪兒也不客氣,蝶衣和香菱這兩個丫鬟的功夫還可以,應該是練過不少年了。李雪兒就在旁邊看著,與這打斗的畫面有點格格不入。
二對三在人數上總是吃虧些的,打斗算是平手。李雪兒沒想到那三個黑衣人開鎖是個笨蛋,這打架的本事還不錯。李雪兒知道自己要是不插手,一時半會的勝負難分。
見一人有逃跑的跡象,李雪兒果斷的將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正中那人的大腿。還沒來得及呼叫喊疼,李雪兒過去一腳踢在他的肋骨上,暈了。李雪兒拍拍手,還真是不經打。
那兩個同伙沒想到李雪兒三兩下就制服了一人,知道今天是沒有勝算了,就想著逃。可是哪有那麼容易,蝶衣和香菱一人制服一個。
李雪兒上前扯下那兩個人蒙在臉上的黑巾,沒有印象。地上躺著的那個,面巾扯下來,好像有點印象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可能是什麼時候見過。
李雪兒也不想費腦了,這不還有兩個會說話的嘛。「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說實話我就放你們一馬。」
「你別痴心妄想了,我們是不會說的,最好是把我們放了,否則我們的主子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看來是個嘴硬的。
李雪兒轉頭笑著看向另外一個,「你也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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