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芸第二天就在街上和林婉兒偶遇了,孫芸自然是讓她見到了自己高超的醫術以及那仁慈大愛的醫者之心。
林婉兒當時真的是太感動了,如此優秀善良的女子,自己怎麼進京這麼久了都不認識。她想結識,不僅是因為想多個朋友,更是看中孫芸的醫術。姑姑寧王妃正病著,若是能醫治好,對她自然是有好處的。
「這位夫人,冒昧打擾,剛才見你救活了那個孩子,真是妙手回春啊。小女林婉兒很是欽佩。」林婉兒想著結識,瞧著孫芸的發髻是婦人打扮,想著應該是哪位府上的夫人。不過應該地位不高,不然自己應該見過。
孫芸一副驚訝的樣子,「原來是侯府的小姐,妾身失禮了。只是未嫁之時和長輩學了些皮毛,當不得小姐夸獎。」
孫芸把身份放的很低,對林婉兒很是恭敬。這樣一向虛榮的林婉兒覺得倍感*光榮,看看這第一次見面,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如此禮遇。
「不知夫人是哪個府上的,小女對養生之道很感興趣,改日去拜訪。」林婉兒是打定了主意,讓這個孫芸去給姑姑診病,說不定就有意外之喜呢。
「妾身身份卑微,當不得小姐叫夫人,林小姐若是有用的到的地方吩咐便是。」孫芸低著頭,那樣子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身份自卑哀傷。
林婉兒心里不由的可憐她,既然不願說出身份。她自己找人查便是。「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約在後天還在此地相見,你意下如何?」
林婉兒是詢問。可是知道孫芸必然是會答應。孫芸心里也正高興著,只是不方便表露出來,沒想到沒費吹灰之力就搞定了這個林婉兒,真是個白痴。
不管孫芸如何的鄙視林婉兒的智商,就算是罵她一百句白痴,林婉兒也是不知道的。而且現在孫芸還想著利用林婉兒達到自己的目的呢,現在自然是不能得罪了。
孫芸坐上一輛普通的馬車離開了。林婉兒就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查一下這個人是誰?」
林婉兒回到了林府,有丫鬟過來告知她晚上的時候一家人要到正廳去吃飯。林婉兒不是很高興。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起身要去一趟溫姨娘那里,那是她的生母。林婉兒其實心里很是憤憤不平的,她的生母雖然身份低,原本只是父親的丫鬟。可是畢竟生養了自己這個女兒。林家和父親卻委屈娘親這麼多年只是讓她作一個姨娘。
林婉兒也很是生氣,父親只對長公主和顏悅色,但是對姨娘卻是冷淡的很,現在都不進姨娘的院子。她的嫡母景陽長公主對她這個庶女也是不聞不問,只是財物上都是按照份例沒有克扣。林婉兒知道在這個家里,真正關心自己的就只有生母溫姨娘。
到了溫姨娘的屋子里,燃著一個炭盆,但是李婉兒還是覺得溫度太低。對伺候的兩個丫鬟就沒了好臉色。「怎麼就只放一個炭盆,姨娘要是受凍了生病了你們能負責嗎?」。
兩個丫鬟也是對林婉兒了解的人。這位大小姐在外人的面前總是乖巧溫柔,可是私底下或者在丫鬟面前,脾氣壞的很。這不林婉兒剛開口,兩個丫鬟就嚇得不出聲了。
「婉兒,到姨娘這來我好好看看你,最近好像瘦了。」溫姨娘拉著李婉兒的手,看的很是仔細。「我的婉兒越來越漂亮了,將來定能嫁個如意郎君。」
「娘,你說什麼呢,听了讓人笑話。」林婉兒前一分鐘還在生氣發火,現在卻是一副嬌羞的樣子。
溫姨娘招招手,兩個丫鬟退出了屋子。
「婉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你父親現在是萬事不管,長公主這些年也就這樣,也不能指望。你要好好的在你爺爺面前表現,他說一句話最是有用的。」溫姨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幫不上忙,但是卻是為了女兒出謀劃策。
「娘,今天又要全家一起吃飯,我真不想去,姨娘又不再。」林婉兒出聲抱怨,有幾分是向溫姨娘撒嬌。
溫姨娘知道,自己生的這個女兒是不想見長公主,小的時候見到長公主就怕,長大了就是討厭長公主。可是庶女討厭嫡母,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宣揚出去,那可就是不孝的大罪。所以這些年她都是勸著林婉兒不管心里怎麼想的,不要表現在臉上讓人一眼看出來。
「長公主的心里也是有苦楚的,你做女兒的也要體諒。你也知道你有個妹妹生下來沒多少時間就被劫走了,生死未卜。長公主見到了你自然就想到她的女兒了,心情肯定就不好。」
長公主失去女兒的這件事情當時很是轟動,可是後來時間長了也沒什麼消息,害怕提起此事讓長公主傷心,所以對于此事林府禁言。不過這私底下說就沒人能管的了了。
林婉兒卻是半點不知道體諒嫡母,「妹妹丟了又不是姨娘或者我弄丟的,是她自己沒辦事,憑什麼拿咱們撒氣。」
林婉兒噘著嘴,一臉的不贊同。她沒有注意到,她剛才說話的時候,溫姨娘愣了一下。
溫姨娘嘆口氣,「不管怎樣,你不能對嫡母不敬,要是長公主不高興了,對你沒有好處。不管怎樣,你的吃穿用度沒有少了你一分。」
林婉兒這沖動這任性,真的是讓她擔心。
「是沒有少了我的,可是姨娘過得不好。回頭我讓我那邊丫鬟婆子把我的那份木炭送些過來。」林婉兒就是覺得長公主讓姨娘過得不如意就是在欺負她一個樣。
溫姨娘模模李婉兒的頭發,「你這個孩子想的太多了。我這里都是按照姨娘的份例來的,並沒少什麼。木炭還有不少,只是我覺得現在就點兩個太熱了一些。你別胡思亂想。我這里的夠用,不用麻煩再送來,要是不夠用了,姨娘會說的。」
溫姨娘知道,這婉兒前腳派人給送木炭,後腳長公主就能知道。到時因為一點小事厭惡了婉兒,這可是不劃算的。
林婉兒從溫姨娘處離開。回到自己的住處換身衣服,馬上也該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這時貼身丫鬟來了,在林婉兒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林婉兒的嘴角就上揚了。最後是都笑出聲了。「怪不得不肯說出身份,果然是個小角色。不過這樣也更好,用起來順手,也能听話。」
丫鬟過來告訴林婉兒的就是孫芸的身份。醫藥世家、四皇子的侍妾。這些身份林婉兒還沒看在眼里。當然若是能坐上皇子側妃的位置,那倒是差不多可以平等交談。
寧王府里寧王妃已經又生龍活虎的,她這病是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麼些年了,寧王妃也是習以為常了。
寧王妃好不容易把滿臉擔心的丈夫和兒子都趕走了,她想著自己一個人待會。她覺得自己沒事,可是其他人總是大驚小怪的。
「王妃,王爺對您可是真的好,今天去定王府了。說是要把那里的那個了不得的大夫請過來呢。」丫鬟秋夕的的話讓寧王妃听了心里也是一樣的高興,對于女人來說。能得到丈夫全心全意的愛是很幸福的事情。
「就你個丫頭嘴貧,小心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寧王妃嘴上開著玩笑,秋夕假裝急忙認錯。
提到了大夫,一旁的丫鬟倩文倒是突然間想起來,自己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往里了。
對啦,那天在茶樓那位不知名字的小姐出手幫忙,時候給寫了一個竹簡,說是病人要注意的事項。倩文這會很是懊惱,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怎麼就給忘了呢。
「王妃,有個重要的東西是給您的,我給落在房間了,一會就回來。」
得了許可倩文就奔著後院自己住的小屋,她記的在袖袋里,一直沒有拿出來。那件衣服自己就放在櫃子里,應該沒人動。
果然倩文很快就找到了李雪兒寫的那卷竹簡,還打開確認無誤,這才急匆匆的趕回寧王妃的身邊。
倩文一進屋,寧王妃就打趣,「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有什麼著急的,看這又是跑的出汗,容易生病的。」雖是訓誡的話,但是聚聚透著人情味。
「王妃,這個給您。」寧王妃接過了竹簡,但是很是疑惑。「這是什麼呀?」
「王妃那日病了,可能有些事情不大清楚。那日進了清茗樓,有一對好心的主僕幫了忙。就是那位小姐說的糖水對王妃管用讓茶樓的小廝去準備的。事後那位小姐寫了一份竹簡奴婢,說是對王妃的病情有好處。都怪我昨天忘了,剛才才想起來。」倩文感覺很抱歉,可是寧王妃沒當回事。
「只是晚了一天,能有什麼大事。再說了這些年也沒個說法,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姐,哪里那麼巧就有靈丹妙藥能治好我的。」寧王妃每次犯病的時候也很是心情利落,好在她足夠自信堅強樂觀,這才沒看出來太多的異樣。
「王妃,女婢覺得那個給我竹簡的小姐看上去不是簡單的說說,她說出了您生病的原因,是因為低血糖的原因。以前的那些大夫可都是看完之後說不出個所以然的。」倩文覺得自己有一種直覺,那個方子有用。
看倩文那麼堅持,寧王妃當場打開竹簡看了一下。沒有看到什麼藥材的名字,倒是一些關于吃什麼的建議。比方說蛋黃、瘦肉、魚蝦、貝類、大豆、紅糖及新鮮蔬菜、水果要多吃,可以緩解頭暈目眩的癥狀。蓮子、桂圓、大棗、桑椹等果品,具有養心益血、健脾補腦之力,可常食用。都是諸如此類的小建議,甚至還附上了兩個食療的方子。寧王妃還是第一次听說有這種治病的方法,而不是吃藥丸。她也有了幾分興致,開這藥方的定然是個有趣的人,可惜自己沒有見上一面。
想著都是些吃食,就是她這不懂醫理的也知道照做沒有危險。不過寧王妃還是收起來,改天找大夫再了解一下。
寧王妃想去來自己當時頭暈意識模糊的時候,眼前出現的那個面孔。已經那麼多年了,難道是自己當時眼花或者想象出來的,她要弄個清楚,不然心里也不踏實。
「倩文,這書簡上說的我會再找大夫確認一下。你給我說說那天在清茗樓遇到的那位小姐是怎麼回事,她長什麼樣子。」
倩文回想著那天的事情,只要想到的都說。寧王妃有點納悶,難道是自己當時胡思亂想的,可是那個面孔太真實的出現在眼前。可是倩文說那個小姐長相算是清秀,談不上傾城美人,厚厚的劉海,很普通的容貌。
既然想不通,只能把這個疑惑放在心里。「倩文,你見過那位小姐,去想想辦法打听一下是哪家的小姐,救了我一命總是要和人家說聲謝謝的。」
「王妃放心,一定能找到人的。」倩文很有信心的樣子,她可是記的那位小姐身邊的丫鬟是叫香菱的,這就有突破口了,而且主僕二人的容貌她可是都記的。
寧王騎馬來到定王府,定王一听,這可是稀客。雖然兩個都是王爺,也都閑散慣了不理朝政。可是一個鑽研古董,另外一個更好吃喝玩樂,興趣不同,所以也不經常見面。換句話說,寧王更多是呆在自己的小天地宅著,定王更喜歡到處瘋跑瘋玩。
寧王也不寒暄繞圈子,見到定王就開門見山,「定王兄,弟弟今天來是想請客居在你府上的王博遠大夫去給詩蓉診一下脈。雖然現在看上去沒事,可是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又暈倒了。而且今年頭暈的次數增加了,我實在擔心。可是那些太醫和京城有些名氣的大夫都請了,可是都沒法子。」
定王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也知道寧王夫妻是伉儷情深。連忙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叫王先生來一下,他要是問起原因,如實告知就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