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戈的功夫很好,胡栗都沒想過他會這樣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曹振軒,你混蛋。」
對于這個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侍衛,胡栗對他是有感情的,刺客他的內心有愧疚,若不是自己的決定,邢戈也不必命喪此地。
曹振軒听到胡栗的罵聲,他沒有回答,但是眼楮里有殺氣。胡栗這個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以前也給過他教訓,沒想到不長記性。胡栗對林雪兒的愛慕也讓曹振軒膈應的很。如果那份愛只是默默的,不給大家帶去麻煩也好,可是胡栗就是個神經病,就像今晚,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竟然還敢惦記著把他的妻子帶走,實在是不能容忍了。
曹振軒是個將軍,他的手上有無數人的鮮血,今天多死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手里的槍再一次舉起來了,對準了胡栗,後者眼楮瞪的老大,胡栗不敢相信,曹振軒居然想要殺他。可是那眼楮里的殺意已經那麼明顯了,再沒有邢戈那樣忠心的侍衛保護自己了,胡栗轉身就要逃。
可是他的本事再大,也快不過子彈。只覺得心髒的位置很疼,他都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就不得不倒下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胡栗依舊心中不甘。他比任何人都優秀,為何卻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剩下的刺客不多了,很快就被侍衛們擒住了,至于那種頑劣抵抗的,則是用生命做了代價。
刺客都消滅了,但是鎮國公府的空氣里濃濃的血腥味。曹振軒轉頭吩咐著平穩,「趕緊的組織人把這些刺客的尸體檢查一下,沒有什麼線索價值的都扔亂葬崗去。」
「小的這就去辦。」這種事情平穩不是第一次處理了,利索的很。
平穩都轉身準備離開了,曹振軒又把他給叫住了。「等等,把那個胡栗和他的侍衛的尸體給胡家送去,就說咱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誤殺的。另外質問一下胡家,他們家的公子來行刺,是想干嘛。」
平穩這下子笑了,「好 ,這事小的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讓胡家怎麼也要出點血。」平穩已經想好了,胡家是當地望族而且很是富裕,怎麼也要多敲詐點銀子糧食之類的。
「還有,把他們的傷口處理一下,讓看起來更像箭傷。你家少夫人給的暗器可是個好寶貝,別讓人知道了。」這種手槍威力真的很大,曹振軒也清楚,一旦泄露了消息,會成為各方勢力爭搶的目標。曹振軒都有些後悔了,不該把手槍拿出來。
其實問題也沒有那麼嚴重,雖然手槍的威力夠震撼,但是曹振軒使用的時候手槍上蒙上了一層黑布,所以沒人看到那個神奇的暗器長什麼樣子。
平穩也明白其中的嚴重性,很是認真的點頭。結果胡栗和邢戈的尸體回到胡家的時候,兩個人的身體就像一個馬蜂窩一般。平穩的就說了,黑衣刺客的打扮半夜潛入鎮國公府,亂箭射死的。
春暉園里刺客的尸體被搬走了,平和又指揮著下人一遍遍的用水沖刷。
林穆戎來的時候就見地面都染成了紅色,空氣里還有血腥味。交戰時的場景他都能想象出來,對那些刺客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曹振軒遠遠的見到大舅子來了急忙迎上去,「麻煩大哥親自跑一趟,侯府沒事吧。」
雖然之前得到的消息,那些人只是想對鎮國公府動手,可是依舊擔心林侯府的安危。
「你放心,侯府沒事,爺爺和父親那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們坐鎮,盡管放心。這是按照雪兒說的給你們在外圍抓了幾只要逃跑的小蝦米,你讓人好好審審吧。」
林穆戎身後的家丁壓著十幾個黑衣人,這會都移交給了曹振軒處理。
曹振軒忙吩咐侍衛把人押到地牢,一塊交給墨焱審訊。
「大哥進屋坐會喝口茶,雪兒在屋里等著你呢。」說著話就把林穆戎往屋子里引。
見到哥哥來了林雪兒也很是開心,因為現在行動不變,她都很少出門,也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林穆戎這個大哥。
「大哥,見到你真開心,嫂子還好吧,是不是快生了。」林雪兒想著嫂子程穎比自己懷孕早幾個月,自己的肚子都這麼大了,她也估計快生了。
提到孩子林穆戎也是滿臉笑意,「還有一個多月,應該是正月生。不過我瞧著你這肚子怎麼這麼大,你嫂子這個月份的時候可沒這麼嚇人。」
林穆戎這麼一說,曹振軒也不免擔心,「明天讓太醫過來瞧瞧。」
聊天的空檔,侍衛過來報告,林侯府、李家、威遠侯府等交好的人家都沒事,個別的人家也遭遇了刺客,下人有傷亡,不過主人都沒事。
林雪兒長呼一口氣,「總算是放心了,大家都沒事就好。」
林穆戎做了一回就起身離開了,他也要趕緊的回去說一聲,免得家人擔心。
曹振軒和林雪兒準備休息了,丫鬟又過來說盧氏哭哭啼啼的來了。
「三弟、弟妹啊,你大哥他怎麼都叫不醒,這可怎麼辦啊。」盧氏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淚,已經完全亂了陣腳,沒有一點世子夫人的鎮定。
盧氏晚上被告知有刺客的時候,她抱著女兒躲在房間里瑟瑟發抖。好不容易安全了,又有下人告訴她丈夫曹振浩出事了。盧氏覺得當時就好像天塌了一般,要是丈夫沒了,她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好在她趕過去的時候發現丈夫還好好的沒受傷,只是被挾持之後被嚇暈了。盧氏心里踏實許多,就在床前一直照顧著。
可是這麼長時間一直不醒,盧氏就坐不住了。她可是听說了,定王就那樣昏睡著已經很多天了,她擔心自己的丈夫也醒不過來了。六神無主的盧氏于是就找到春暉園來了。
曹振軒看著盧氏只知道一味的哭泣就覺得心煩,難道哭就能解決問題了。再想起大哥曹振浩,更是一臉的嫌棄。曹家的兒孫居然膽小成那樣,墨焱前一秒讓他月兌離了危險,後一秒他就暈了。所以人根本就沒有大礙,就是被嚇壞了。
「大哥他沒事,就是今天嚇壞了,估計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了。大嫂要是不放心就讓府醫再去看看。大哥這不醒過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曹振軒的話不由的帶出來了幾分情緒,盧氏這才驚覺自己太魯莽了。可是那會就是沒了主心骨,不由的就想到了春暉園。曹振軒兩口都是能人,盧氏第一反應就是找他們。
盧氏稍微鎮定一點然後離開了,到底是不放心,找來了府醫給仔細的檢查才稍微安心。
本以為送走了盧氏就沒事,不會在有人打攪,可是蝶衣卻急匆匆的來了。
「又出什麼事情了,看你急成這樣?」曹振軒不由的皺著眉頭問道。
蝶衣听得出曹振軒的語氣,不高興了。可是這事也不能拖,必須現在說。「是出事了,刺客殺進來的時候,劉側夫人還有二少爺把看守他們的下人用迷藥弄暈了,兩個人跑出去了。剛才下人才發現的,然後侍衛就去搜查了,結果在後巷發現了他們,人已經沒氣了。」
林雪兒原本以為曹振浩一個人腦子進水了給大家添亂也就夠了,沒想到劉氏和曹振宇更是不省心,可是現在人都沒了,也不好再去說死者的不是。
曹振軒听到這樣的事情覺得腦仁疼,「雪兒,你先歇息吧,我去處理一下。」
曹振軒對于劉氏母子的死沒有任何的難過,即便曹振宇是他哥哥。可是現在人沒了,曹振軒也知道這事情他來處理不合適。
微微側頭吩咐著平和,「去告訴那些侍衛,現場不要亂動,保持原樣,我帶父親過去。」
父親曹傳毅不是一直都最是心疼這個側室,疼愛庶子嗎,那麼這後面的事情就讓父親料理吧。
因為刺客的事情,曹傳毅也是被嚇的心髒加快。好不容易睡下了,又有人來砰砰的敲門。
曹傳毅一下子驚醒了,出了一身冷汗。不情願做起來吩咐小廝,「開門去看看誰來了,大半夜的折騰。」
小廝一開門,見是三少爺曹振軒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外。「三少爺,您來了,趕緊進屋外面冷,老爺已經醒了。」
曹振軒大步往內室走去,見曹傳毅果然蓋著被子坐在床上,臉上還有怒色。
在對方出言責備之前,曹振軒已經先開口了。「父親,不是兒子非要打擾您睡覺,而是事情非您不可了。劉氏還有她生的好兒子此刻都在後巷里,他們都死了。他們在刺客來襲的時候不知怎麼想的竟然離開房間出去,這其中的緣由還是父親自己去審吧,若是我來做,您該不放心了。」
曹振軒說完話就轉身離開了,也沒有理會曹傳毅的反應,當然他也沒去後巷,而是回去春暉園,陪媳婦睡覺。
曹傳毅這個人懵了,側室和二兒子都死了,這怎麼可能。等回過神來發現曹振軒已經不在了,他也顧不得去責備,急忙吩咐小廝給他更衣。然後曹傳毅急急忙忙的趕到後巷去,當他看到劉氏和曹振宇躺在冰涼的地面上已經沒了呼吸的時候,他覺得腿發軟,身子一歪差點摔倒,虧得旁邊的小廝扶了一把。
「把他們的尸體好好的抬回去,讓管事準備喪事。」曹傳毅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不僅僅是失去親人的痛苦,也是苦惱明日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劉家若是追究起來,自己該如何是好。「吧照顧夫人和我二少爺的下人都抓起來,我要好好的審審,主子不幸遇難了,他們都在干嘛。這群沒用的狗奴才。」
曹振軒回去抱著媳婦美美的睡覺了,曹傳毅卻是注定是個不眠夜了。本以為都是下人的錯才導致了劉氏母子遇害,可是把下人都審訊完之後才發現自己錯怪那些丫鬟小廝了。
第二天曹振軒和林雪兒醒來一大早也得知了劉氏母子遇害的大致經過。其實真要說起來事情很簡單,劉氏和娘家人取得了聯系,大吐苦水,表達自己被禁足的不滿。後來得知太子一伙的人會在晚上襲擊鎮國公府,劉氏就和兒子商量好了,就沖著那個空檔先回劉家再說。于是兩個人說干就干,把下人都迷暈了,然後就準備離開。
可是他們沒有料到,不僅太子派人來鎮國公府,四皇子的人也來了。而劉氏等人的運氣就是不好,偏偏在後巷遇上了四皇子的殺手,一時就這樣把命丟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那個劉氏要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打死她都不會逃跑了吧。」林雪兒心里也是感慨。
「當年我母親的死和劉氏和劉家有月兌不了的關系,劉氏就這樣死了,倒是便宜她了。一會我去趟祖母那里,出了這樣的事情總要告訴一聲。」曹振軒每次提到母親的時候都是很傷感的,林雪兒感覺的到。
「你去吧,我這里沒事放心,我讓薇兒和香菱幾個丫鬟陪著我就好。」林雪兒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曹振軒到了松濤院的時候太夫人剛起身,見曹振軒來了,忙招呼進屋。「外面冷,趕緊進來暖和一點。我一個好婆子好好地,你有空的時候多陪陪你媳婦,她真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昨晚您沒事吧,因為太晚了就沒有來。」曹傳毅瞧著太夫人精神不錯很是放心。
太夫人笑了,「這點小打小鬧的事情我還沒看在眼里。當年我可是上過戰場的,什麼場面沒見過。」曾經的往事再次提起來,太夫人覺得依舊很驕傲。
曹振軒看著太夫人的反應就知道,劉氏母子的消息太夫人還不知道。
「祖母,今天孫兒過來是有事情要告訴您,劉氏和二哥曹振宇昨晚上都去世了。」
曹振軒把事情大體的情況和太夫人將來,太夫人一臉的震驚。雖然不喜歡這兩個人,但是曹振宇怎麼說也是孫子,太夫人還是有些舍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