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達回到關中劍派後主持了關中劍派的門內大比,段志炫四人不負眾望,取得前四名的好成績。
段達讓他們分管了老一輩長老原先分管的任務。段志炫暫代外事長老,分管外門各種生意;秦學理暫代執法長老,負責監督門內弟子日常行為;白山暫代傳功長老,負責管理門內各種功法典籍,也會根據弟子練功進度,傳授相應功法劍法;李通暫代持劍長老,負責教授弟子劍法。
所有的事物都被分配下去,段達當上了甩手掌櫃。但是他在關中劍派的威望卻是無人能及,就連閉關的掌門及五長老都不行,因為段達擊已敗宗師級高手席應的事經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天下皆聞。
這是個武俠時代,武功高強人士會被人尊敬,被人崇拜,段達以不到二十之齡擊敗魔門第四高手,給天下造成的震動可想而知,人們仿佛能夠看到一代武宗正在崛起~。這些從關中劍派弟子對他的態度上就能感受出來,那崇敬熱烈的目光不是裝出來的。
江湖上也發生了許多轟動的大事,寇仲和徐子陵聯手殺掉了鐵騎會主任少名;跋鋒寒在襄陽附近連續挑戰武林門派、幫會九十余家,無一敗績,重傷了大江會的龍君裴岳;侯希白半年內追殺采花賊一百零一人,從關中到巴蜀,無人敢再行采花之事。
江湖上把他們五人再加上影子刺客楊虛彥合稱年輕一輩五大高手,因為寇仲,徐子陵總是聯合行事,所以他們兩人合在一起才排入五大。段達是這五大高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雖然他拿出手的戰績就兩場,但是分量都是很重,年輕一輩都是入先天未久,暫時還沒人敢捋老一輩先天高手虎須,段達屬于蠍子拉屎—「毒一份」。
之後這些天段達完全輕松下來,每天起床後去後山耍一趟拳,然後就在少華山上游蕩。關中劍派弟子都發現段達變了,原先段達以苦練揚名,如今再也見不到他練習武功的身影。有一次段志炫見到段達忍不住問道︰「少掌門練功似乎不如以前勤奮?」
段達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練功八個時辰」
段志炫不解道︰「可是師兄弟們都說少掌門每天山間漫步,見不到少掌門練功的身影呢」接著勸道︰「如今我關中劍派生意已走出關中,東至大海,南到余杭,北至突厥,這些全靠少掌門威名」
段達明白段志炫的意思,如果段達不能保持武功的勢頭,關中劍派的生意也會遭遇挫折,于是微笑著拍著段志炫肩頭道︰「大師兄放心吧,我這段時間武功才是突飛猛進呢」
段達沒有欺騙段志炫,這段時間他的功夫的確突飛猛進。回到關中劍派後,段達之所以交出所有事務,就是為了精研武功,而且收獲頗豐。
外人看他整天在山上游蕩,無所事事,其實他全部心神都沉入體內。段達曾經兩次以暗勁刺激內髒,均爆發出不可思議的效果,第一次刺激肝髒,化解了婠婠攻入體內的天魔勁,第二次刺激心髒,發出破天一擊,打敗了席應。
段達發現身入先天比自己想象的要厲害的多,也更神異的多。既然刺激心髒和肝髒能產生這麼神奇的效果,那麼人體五髒中剩余的脾髒,肺髒和腎髒有會有什麼神奇功效呢?
段達根據先前的經驗以暗勁刺激內髒,希望能出現新的神異效果,可惜事與願違,並未再出現神奇大招。直到有一天段達翻閱一部道家經典時,在里面發現一段話「以眼不視,而魂在肝;以耳不听,而精在腎;以舌不聲,而神在心;以鼻不嗅,而氣在肺;以四肢不動,而意在脾︰名曰五氣朝元。五藏者,心肝脾肺腎,五氣者,喜怒悲憂恐,五行者,火木土金水,其相應也,相生相克也」,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屬于五氣朝元,五髒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再結合當時自己出招的情緒,段達終于找到這些招數的奧秘。
自己第一次出現神異是被婠婠暗算,那時自己驚恐萬分,暗勁刺激肝髒,化解了入侵內力,按五行來分恐懼屬水,而肝髒屬木,水能生木,故才能讓肝髒發出不可思議的功效,以後數次使出此招都是面對無法化解的招數,心生恐懼之時。
在和席應交戰時又有不同,那時自己滿腔怒火,刺激的又是心髒,心髒在五行中屬火,而怒氣屬木,以木生火,自己發招前又把心意放空,等于火失去了控制才能有燎原之勢,發出十倍威力的一招。
以此推之,如果想要刺激內髒發出相應的招式,不但需要暗勁刺激內髒,還需要相應的情緒來生發。照此推算應以憂慮之情附加暗勁刺激腎髒,來催發腎髒功能。段達以此實驗,發現刺激之後不但身體變輕了許多,而且以前許多做不出的動作都能順利做出,再附以關中劍派的輕功,竟然身若鬼魅,奔跑起來則迅若驚雷。
段達又以喜悅之情催發脾髒,發現渾身內勁外功渾然一體,並且身體有一種和大地相連,不可撼動的感覺。而以悲憫之情催發肺髒,則肺活量狂增,深深吸氣,竟然能把身前三尺範圍內空氣抽干,胸腔卻並不鼓起,這些空氣進入肺內被高度壓縮,從口中噴出後竟然發出白光,如飛劍一樣可以擊碎五尺之內的山石。
據此段達總結出五式功法,把刺激心髒這招改為燎原一擊,取自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把刺激肝髒這招命名為如履薄冰,取義于此招要有恐懼之心,否則真氣入體有敗亡之禍;把刺激脾髒這招命名為不動如山,取義于安忍不動如大地;把刺激肺髒這招命名為人盡敵國,取義于五步之內,人盡敵國,是出其不意的刺殺手段;把刺激腎髒這招命名為翩若驚鴻。
這五式功法合在一起被段達命名為五氣朝元功,要想學會這門功法不但需要暗勁和內功相互配合,還得有相應的心境和情緒相配合,和神雕俠侶中楊過的黯然銷魂掌類似,但是更加復雜。
比之楊過的黯然銷魂掌限制更大,楊過的黯然銷魂掌沒有響應的心境只是威力減小,段達的五氣朝元功則干脆發不出來,而且以段達現在的本事也僅僅能夠發出四招,這還是他這些天多加練習的結果,要是改在以前,三招就會抽空他全身的內力。
這些天別人看到的是段達無所事事,其實他已把全身武功總結,更上一層樓。比之以前功夫高了一倍有余,雖然功夫突飛猛進,但是段達的內功卻進步甚微,每天以緩慢的速度增長,看不到瓶頸,對于進入先天更是毫無頭緒,只能咬牙堅持,這是武道練心的荒原。段達的師父師叔師伯們在這一區域都行進了二十年以上,這次閉關希望能夠順利突破。
段達想不到像師妃暄、婠婠、侯希白這些人是怎麼這麼早突破至先天的,怎麼突破武道荒原期的,也許這些門派內都有秘法,可以迅速完成先天之前的積累,進入先天境界。
段達沉浸在武術的汪洋之中,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當李秀寧再次來到翠華山看望段達的時候已經到了夏天。李秀寧這段時間忙的也是不可開交,既要跟家族的故舊聯系,還要和關中的草莽豪杰取得聯系,好在段達事先安排了關中劍派一些骨干力量打入這些草莽之中,這些人都是軍中骨干,進入匪群後很快都受到重用,有的甚至被推舉為首領。
畢竟這個時候看到隋朝將亡的只是少數貴族,隋朝在關中的統治力量依然十分強大,這些佔山為王的土匪只是活不下去了,才會落草為寇,想的只是如何活下去。當這些軍隊骨干因為被朝廷排擠(出自宋老生安排)投入他們麾下,都受到了隆重的歡迎,畢竟有了軍官的加入,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李秀寧來到段達身前,驚訝道︰「達哥,你又一個月沒有換衣服?」
段達無奈苦笑道︰「這些天略有所得,一時忘了!」
李秀寧以手覆額無語道︰「這半年我上山六次,段大哥都是經過我提醒才換衣服,山上人就這麼待你這少掌門的嗎?」。
段達笑道︰「不怪他們,是我說的,門中事務都交給大師兄他們,如果沒有重大事項,都不得打擾我。」
李秀寧道︰「段大哥真是武痴。」接著道︰「二哥傳遞消息來了,爹爹決定十天後在晉陽起兵反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