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說你是小動物太失禮了,真是抱歉——為了主人可以赴死的決心,既然讓我見識到這些,再怎麼說也不能繼續瞧不起你了。」
「怎麼可能!?」看到了持續了四秒的靈槍射擊,其1064發的射擊竟沒有任何一枚能夠傷到奈落,全都被奈落的防護罩給擋了下來。
倒在地上的艾爾芙目瞪口呆了,她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竟然有能夠硬扛下那種程度的攻擊的防護罩。
「……!?」看到自己的攻擊完全沒有奏效,菲特呆呆的看著站在前方的少年,魔力已經因為剛才的全力攻擊而所剩無幾……而對方那令人絕望的鐵壁一般的防御力……
就算還有魔力,能夠打破對方的防御嗎?
「已經束手無轍了嗎?也罷,這也是必然的,畢竟經歷過的修羅場的次數與程度完全不在同一個等級上嘛……」熒光能量防護罩化為點點熒光漸漸的消失,隨意地震開了艾爾芙的雙手,將她一腳踢飛,奈落帶著非常適合他的邪惡笑容掃視著他的對手,「本來是不想這麼打擊你們的,真是自己找抽啊!不過,游戲也差不多結束了,就用這個能力送你上路好了,給我燃燒殆盡吧!!」
紅蓮色的業火從手中浮現……目標是……倒在地上的艾爾芙!?
「嘛!雖然有先後,但是也不會有太大的時間差,妳就先一步下冥府去吧!!」
菲、菲特……快逃!!她絕望的閉上眼以念話向自己主人發送最後的話語。
只是……
啪!!
「……菲特!?」迅速沖到前面的,是她主人的嬌小的身軀,以其所有的魔力,制作出守護的障壁。
Protection(防御)!左手出現的是做為盾牌的魔法陣。
「哈啊啊啊啊!!」那象征守護的多重金色的障壁,在前方展開,擋下了如同噴射而出的熱浪。
「哦?」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奈落,口中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忽然加大了火力輸出。
「嗚……呃呃……!?」小女孩露出明顯的痛苦表情,吃力的以雙手支撐著那規模不大,還被不斷消滅中的障壁。
雖然說這句話不是絕對的,但是有些時候,量能夠壓死質這句話也是有道理的,而且,奈落所放出來的火焰熱浪溫度也不是一般的高,想像一下溫度高達上千攝氏度的火炎擦過身體的感覺吧,只要踫到,一瞬間就能夠將人體給蒸發了。
作為證明的就是菲特驚訝的發現,要維持這個屏障,來要抵擋這陣面前的攻勢,要花去多麼駭人的魔力!!
在這撲天蓋地襲來的火焰熱浪的沖撞下,她絕望的發現到,無論使上多少的魔力,這些魔力都會以極快的速度消磨掉,這是何等的威力啊……!!
眼前的防壁,就算用光了自己全部的魔力,眼看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為、為什麼啊?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看著自己的主人那樣的拼命,艾爾芙不禁紅了眼框……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微微回過頭來,依舊是這麼溫柔的表情。
是啊,這是這樣理所當然的事情。
「真是讓人感動啊!只是很可惜,無論想要保護什麼東西,都需要力量才行!!」看著眼前兩人的互動,奈落難得的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總是這樣子,我總是不能夠理解別人的心情,即使能夠看穿人心,我也無法了解他們的感情……輕輕地舉起了右手,但是我……
幽綠色的斗氣從全身燃起,奈落的右手發出了刺眼的光芒。
擁有的東西只有力量了——!
「……啊?!」破碎了,這一次,奈落以第三宇宙速度扔出了在手中聚集的能量彈,這種速度的話,即使是小石子大概也能夠擁有導彈一般的威力吧,而奈落的能量彈可不是導彈那種貨色。
在以第三宇宙速度襲來的能量彈之下,就像擊碎玻璃般硬生生的粉碎了少女那金色的防護盾。
隨後,那緊隨而來的小型能量彈毫無任何憐憫的炸裂在了少女的身體上,即便是自己能躲過的攻擊,但薄弱的她依然沒移動半步!
奈落的攻擊可沒有物理免疫的效果,但是她還是選擇以身為盾,接下了那要人命的能量彈,只為了守護那身後必須守護之物……
「……咕……呃……啊啊……呃……哦……」在硝煙散盡後,出現的,是全身沾染了自己鮮血的她,搖搖晃晃的,看上去要倒下去了……這是個觸目驚心的畫面,這是不應該由如此年幼的孩童所遭到的對待。
「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怎麼……可能……這不……不……不可能的……菲……菲特……!?」茫然,真的只有茫然,在艾爾芙思考中排斥著,腦袋正在盡全力拒絕著這樣的畫面,這一切都不該發生在這孩子身上的!
映入眼簾的那個她最可愛的主人,身上到處是被奈落的能量彈炸出來的傷口,而鮮血正從這傷口中流出,從那能量彈所炸開的口子中流出來,離開了身體,小主人的臉上,就像戴上了血紅的面罩,那失去生命光彩的大大的眼游移著,失去了焦點……
的確,這一次奈落的攻擊沒有一擊的威力是會奪走人命的,而且還都避開了要害。
然而,攻擊是不帶眼楮和感情的,那不祥的魔光,仍在主人願望之外,給了目標額外且致命的傷害!
那恐怖的出血量,早已確定了她唯一的結局。
她將直接結束那短暫的生命,並迎來她的終點……
「唉呀!真是的,下手還是太重了呢,這樣一來,那耀眼的炫目的金色光輝就要這麼消逝了啊?少女魔導士的生命還真短暫啊!?要說可惜也還真是可惜呢!!」口中雖說的是惋惜的話語,但表情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輕浮,「花朵在凋謝之前是最美麗的,而星星在消散之際才更能發出最強的光和熱,那……妳又能帶給我怎樣的東西呢?」
性格完全是S的奈落正以看上去十分開心的神情,笑看著眼前那不成人型的可憐女孩……
「不!!!不要啊!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菲特菲特菲特菲特~~!啊啊啊啊啊~!呀~!!!」被束縛在地上的使魔歇斯底里的猛烈掙扎,像發瘋似的扭動著被牢牢束縛在地上的身軀,即便是那樣的掙扎已將自己也弄的渾身是血,但那不知道為什麼會帶刺的太陽花卻紋絲不動。
「給我……還我……」那不斷的激烈的掙扎,直到被傳入耳朵的細微如蚊子的聲音般話語的響起才有所停歇。
「菲……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使魔崩潰的哭喊著……
那生命之火幾乎燃燒到了終點的少女,瞳孔重新放出了光茫,那有如渴求什麼似的眼光,正直直盯著奈落手中的石頭,那是被她母親所命令的,一定得交給她手上的東西。
那執著的心意,對某件事的渴望,讓這理應死去的身軀重新作動,
——回光返照。
疼痛早已感覺不到了,力量也隨著血液的流失而失去,眼楮也因失血而模糊不清……
只有那意志所支撐著,她移動了腳步,向那十幾米遠的少年的方向走去。
「哦!還能動啊?」瞇起眼來,帶著有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給我……把它給……我……媽媽……要……只要都拿回去的話……一定……媽媽一定會……」
---再一次對我露出笑臉吧?
沒有起伏沒有生氣的話語,艱難的吐了出來……對她而言,這個任務就是她的全部,她的願望和希冀。
「嘛,如果真的這麼想要的話給妳也沒什麼關系,看在妳的奮斗上,這就算是臨別的贈禮吧,小丫頭呦!」收起了輕浮的笑容,奈落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眼前漸漸逼近的少女,將拿著聖石之種的手伸出。
小小的菱形的寶石,正發著光茫。
奈落只是靜靜的等著那女孩子,等著對方來拿走他所應許,那個她應得的寶石。
「……菲……特……!」看著那隨時都會倒下去的她的主人,被她那出乎意料的執著所震懾,久久才吐出的話,她現在切確的知道了……那女人對這孩子的重要性,原來,是這麼的……
「啊啊……拿到了……這樣就……很快……很快就好……請您再稍微……」最終的,小女孩從男人手中拿到了那塊應許之石,無神的眼里閃出了光亮!
那少年微微皺了皺眉頭……漆黑色的眼眸似乎閃過了一絲憐憫之色?
「……」靜靜的看著少女,少年默不作聲,而受了重傷的少女,在接過了寶石後,小心翼翼的將它捧在自己的雙手掌心,緊緊握住,然後身軀向前,倒了下去。
「菲特菲特菲特菲特~~!!」
從頭看到尾的艾爾芙在這刻,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媽、媽媽……!!
彌留之際的小女孩,看到的,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景像,那長久以來對自己總是如同冰山一般,被稱為媽媽的女人,正對著她,露出了久違的,在她記憶里曾出現過的,那溫和且和善的微笑。
在那記憶中的場景,是已好久沒在去過了的那青山綠地中……那跟媽媽,莉妮絲還有艾爾芙,大家在媽媽工作閑暇之時,總要去郊游的所在——家鄉,亞杜瑟姆山區附近的森林。
一家人在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那歷歷在目,如夢似幻的記憶……
小女孩蜷曲著自己的身子,將那石頭捧在胸前,露出安詳的笑容,只覺得自己眼匡中突然霧蒙了一片,從那流出了淚水……
但那是跟以前傷痛時,一個人偷偷的哭時是不同的感覺,胸中是這樣的溫暖,揚逸著滿滿的喜悅,她暗自在心想著:「我現在一定……是幸福的吧?」
就是啊!!這像得到救贖的感覺,一定是真的,才不會是夢呢……那苦難又悲傷的不堪回首的日子才真的是夢啊!!
沒錯,這只是自己一直在做惡夢罷了!!
等夢醒了以候,媽媽會再次笑著,擁抱並安慰自己的吧?
就這樣,在極度想睡的疲憊慫恿之下,小女孩說服了自己,放掉了一直以來的悲傷……然後,像那賣火柴的少女中的主角在最後的火柴中得到救贖一般,得到屬于自己的救贖的少女,慢慢地,沉沉地,進入那一旦踏入,就再也不會醒來的不歸的夢境。
菲特嘛!原來如此,原來我也僅僅只記得一個名字而已了,幾百年的時光啊,時間還真是無情呢!前世的一切都已經隨風飄去了,不過……
「有趣,你讓我起了興趣呢!」在意識完全消逝前,她听到的最後的話語,是少年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