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時代、世界怎麼樣的變化,人類終究還是人類,就連我們穿越者也一樣,一直都活在陰謀斗爭之中,自相殘殺,這就是人類的本性吧,簡直就是野獸以下的存在啊。」
羽落用他的瞳力看著米德芝爾達中所發生的戰斗,輕蔑的評價著包括自己在內的人類。
因為奈落被他困在了結界內,而且還中了幻術,所以他並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穿越者雖然說的好听點是運氣爆棚的家伙,有著再活一次的機會,可以活出不同的人生,運氣好的話,還能夠擁有著以前羨慕嫉妒恨也無法得到的強大力量。
但是說的難听點就是被世界拋棄了的渣滓,尤其是被主神系統選中的人,雖然能夠比一般的穿越者更容易得到強大的力量以及詭異的道具,但是作為交換也失去了自由,必須按照主神系統給出的任務來行動,能夠自由行動ˋ的時間並不多。
而主神系統給出的任務也有與他人爭斗的部分。
在嘗試了一次力量帶來的快感之後,人類就會欲罷不能,尤其是那些以前極其渴望獲得力量卻無法得到的人。
為了活下去,為了不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算是再純潔的人也會變得無所不用其極。
一切作弊、開掛、耍詐、陰招、損招、犯規、犯賤、搶人頭、落井下石等缺德行為……只要是為了活下去,肯定有一天會用上,遲早有一天,他們會遇到拋棄‘德’這種無用東西的一天。
那些沒有用而死掉的家伙只不過是沒有機會這麼做就死掉了而已。
我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啊,為了延續自己這條新生的生命,為了不失去現在的力量,就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也無所謂。
羽落不打算繼續想下去了,轉換了下思維開始考慮後面的情況。
這樣自私也好,要是不自私的話,就是自己麻煩的時候了,雖然因為有著名列前茅的實力不至于死掉,但是,肯定會有不少的麻煩,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變成效率至上者了?
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為他端茶遞水的齊格,羽落喃喃道。
齊格的雙眼之中沒有靈動的光澤,現在的她已經被羽落的轉生眼的能力之一給控制住了,並且還被閱讀了腦中的信息,為了對付奈落,羽落幾乎將一切的準備都做完全了。
只等著奈落到來。
但是,很突兀的,羽落听到了奇怪的笑聲。
月光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功能,黑暗的陰影將整個宅邸都籠罩了起來,燭火仿佛是被一股幾乎讓人凍結的殺氣所吹滅了。
笑聲還在持續……
黑暗中除了羽落以及齊格以外沒有第三個人存在,雖然齊格因為受到他的控制完全就是幽靈或者木偶一樣的存在,但是就是因為如此這種氣氛也將恐怖的感覺升華到了極致,要是一般的人恐怕會陷入連呼吸都忘卻的恐懼當中。
這種笑聲和詭異的情況讓羽落不得不將放在米德芝爾達方面的注意力收了回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妙,在空氣中那幾乎飽和的殺氣簡直讓人發瘋,在這點上齊格應該算是要感謝羽落這家伙吧,如果不是意識被奪走的話,現在她就有可能被這殺氣給逼瘋了——當其走出自己的房間後更加意識到了相當棘手的客人已經到來的事實。
在月下,就是那麼一閃。
非常單純的一閃,實際上連光都沒有,空氣也沒有產生任何波紋任何波動。
仿佛什麼都沒做一樣,如果羽落不是因為有著轉身眼這項大殺器而擁有了優越的視力的話,根本無法捕捉到。
迅速的做出反應,羽落敏捷的閃躲開了那一擊!
閃躲開後,才傳來空氣被切割開的聲音,武器揮動所產生的波動才遲鈍的感受到!
逆轉了正常的情況下,先傳來聲音的定律,而是先攻擊,隨後聲音才遲鈍的傳來。
同時他優秀的視力也在夜晚捕捉到了那個凶器的外形。
從外形的判斷似乎是某種特殊的、絕對不應該是武器的東西,應該被用在日常生活當中用來計時的道具卻像魔兵凶器一樣,僅僅一瞬間,就將羽落的房間切成了兩段。
是整個的切成兩段,不是將區區的牆壁粉碎。
本意是將羽落整個肚子剖開的一擊雖然被閃躲掉了,可是他背後的房屋卻被這一下給切成兩段。
「唔!」
躲過最初一擊的羽落感覺一股怪力抓住了自己的脖子,頸椎也傳來了悲鳴。
對方的敏捷也不亞于羽落。
羽落雖然近身戰的實力不錯,可是對方也是一個非常難纏的角色,從這力量上判斷,最少也超過他好幾倍。
對方也不滿足于折斷頸椎這種狀況,黑暗的影子抬起了一只手,那手上拿著的是之前將羽落整個房間摧毀掉的凶器。
凶器對準了羽落的臉頰,毫無猶豫的沖著他的頭顱刺了下去。
……然後,雙方重新拉開了距離——羽落拼命的無視那頸椎傳來的疼痛,在腦袋被完全刺穿以前,他發動了轉生眼的能力。
一瞬,對方身上的能量似乎出現了不穩定的現象,感覺到不對勁的黑影猛的一腳猶如毒鞭一樣抽向羽落的胸口,隨即,他身上的能量再度回歸了之前那般平穩的自然狀態。
「咳——」
羽落苦笑著吐出一口鮮血,經歷過不少戰斗的他自然清楚,體內的內髒與肋骨,全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傷,近身戰的差距讓人絕望。
轟隆隆的倒塌,讓之前還算不錯的房子變成了廢墟,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兩個人就進行了近距離的生死交鋒。
冷靜下來之後,羽落也看清了來襲者的半張臉,對于有著白眼的進化型轉生眼來說,擁有著超越白眼的洞察力是很正常的事情,黑暗並不能夠遮蔽他的視線。
黑色的長發,還有猙獰當中帶著破壞喜悅的黑色眸子,對方像是前來散步一樣輕松,嬉笑的望著蹲在地上因為傷而在掙扎的羽落——雖然因為有著大筒木的仙人體質,傷勢的愈合速度很快,但是不會代表沒有疼痛。
他並不是奈落這種已經習慣了痛疼,並將其當成理所當然的怪物。
「初次見面,我的名字叫做奈落。」
毫不介意的將破綻暴露在對方的面前,並將手上的凶器扛在肩上的奈落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我喜歡的是戰斗,尤其喜歡和人近戰,對方越強,我就越高興。」
同時羽落也看清了他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那是基本上不能被算入武器行列當中的指針,看起來是那麼的怪異。
「另外,我最討厭的是別人亂動屬于我的東西……」
眉毛輕輕的挑動,如此的自我介紹…………像是在自家庭院一樣的輕松悠閑。
羽落眯起眼楮,回憶著從齊格腦海中得到的情報,但是,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奈落變成這種樣子。
情報不足啊。
「而你,佔據了我最喜歡的與我最討厭的……」
黑發的暴君,抬起了手中的指針,臉上帶著苦惱的表情。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才好?」
黑色長發的奈落,露出了猶如異形一樣的笑容。
沒有考慮到對方的心情,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審判,因為之前與大十字的戰斗,他的戰意稍稍燃了起來,但是戰斗之後卻並沒有完全熄滅。
而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家伙則是最好的對象,畢竟最初的測試,他合格的活了下來——這個男人能承受奈落那爆發性的攻擊,所以有玩一玩的可能性。
「話說,我明明還有著對那片竹林的監視,你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傷口還在愈合中,重新檢索了下情況,羽落發現現在的狀況對于自己壓倒性的不利,為了拖延一點時間,他發出了疑問。
「當然是將其切掉之後重造了,然後將管理權納入我這邊,很簡單易懂吧!」這麼說著的奈落露出了危險的異形的笑容。
兩個同樣來自異世界,但是卻抱有不同目的的人,現在于此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