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時臣坐在自己屋子里面寬松舒適的安樂椅上面聆听著外面無數寶具切裂肌膚並深深的刺穿大地而發出的轟鳴。
「嗯!是個不錯的開始……」
外面閃耀著的金黃色光輝將自言自語的魔術師的側影映射了出來。
那黃金的身影就好像能夠驅散一切陰暗的光輝一樣,將侵入者就地處刑,然後靈體化返回屋內,再次以實體的樣子出現的Servant,Archer,昂然站立在他那面帶滿足表情的Master身邊。
再仔細觀察這個人,儀表堂堂,身披黃金甲冑,頭發是好像燃燒的烈焰一樣直立的金發,面容端莊,是一個華美到無以復加的美貌青年,那像血一樣鮮紅明亮絕非凡人的雙眸中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輝。
「實在是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呢,時臣。」
時臣從椅子上面站起身,接著必恭必敬而且優雅的向他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我的王中之王。」
作為Servant,對召喚自己出來的Master應該是必恭必敬的,但是遠阪時臣卻毫不猶豫的對自己召喚出的Servant如此謙恭,因為本身就是貴族血統的繼承人,遠阪時臣經常以自己遠勝過他人的「高貴血統」而異常自負,可他為什麼對他為了贏得聖杯戰爭而召喚出來的英靈如此禮遇呢,不但沒有當作下僕使用,反倒待如上賓。
那是因為,這位以Archer的身份出現于現世的男人,正是那傳說中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君臨古代美索布達米亞的半神半人之王,作為英雄擁有最悠久的歷史,是人類世界最古老的國王。
遠阪時臣的信條是對于高貴的東西就要尊重,就算擁有令咒的支配權也好,又或者訂立了什麼樣的契約也好,都無法將貴賤顛倒,所以即便是作為自己的Servant,面前的這個黃金色青年也應該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今晚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今後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相信他們今晚見識過‘英雄王’的威力以後,那些雜碎就不敢再來添亂了。」
「嗯!」對于時臣的判斷,Archer也點頭表示贊同。
像時臣這樣必恭必敬而又不卑不亢的態度,在現在這個時代是很難得的,這一點,作為英雄王的他也能夠理解。
「暫時先讓那些野獸們互相廝殺,然後我們再來觀察究竟哪一個才是值得我們去狩獵的獅子,總之,在找到獵物之前,請暫時的等待一下。」
「好吧,那眼下就先隨便的散散步來打發無聊的時光吧,這個時代也相當的有趣呢。」
听到Archer這麼說的時臣,心里反到有點被他弄糊涂了。
他所召喚到的Servant確實是英靈里面最強的,但是,這英靈那強烈的好奇心和由此而引發的擅自行動卻是非常的讓他頭痛。
自從他來到現世以來,沒有一天晚上在遠阪的府邸里老老實實的呆過,就連今天晚上為了應付n的襲擊而叫Archer留守屋頂,也是時臣費了很大的工夫才說服他。
「……您中意嗎?這現代的世界。」
「無法挽救的丑惡,但隨便怎樣也好,我所關心的只是在這個世界中有沒有值得加入到我收藏之中去的寶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之後,Archer那紅色的雙瞳中充滿著神的威嚴注視著時臣,緩緩的開口問道。
「如果,這是一個沒有一樣東西值得我去收藏的世界的話,——毫無意義就召喚我出來的罪過可是很重的啊,時臣。」
「請放心,聖杯一定會令英雄王您滿意的。」時臣並沒有感覺到不安,而是很有自信的回答道。
「那要我親自檢查過才知道……不過,還是算了,暫時就先按照你說的辦吧,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財寶都是我的東西,不管是聖杯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好,沒有我的允許就想把他們拿走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放出這樣豪言之後,英雄王便解除了實體狀態,他的身形像一陣霞光一樣漸漸消失了。
「你所說的獅子什麼的,我就作為消遣暫時期待著吧,時臣,細節部分就交給你來辦了。」
時臣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听著,一直到英靈的氣息在屋子里完全消失以前,他都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一點懈怠。
「……哎呀哎呀……」
直到這黃金的威壓感完全消失了之後,魔術師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對于Servant來說,除了他們英靈本身的特有的能力之外,還會根據他們在現世的職階不同而得到相應的能力。
n的「氣息切斷」和Caster的「陣地制作」,Saber與Rider的「騎乘」等等都屬于這種。
同樣的,以Archer職階存在于現世Servant所獲得的,是被稱為「單獨行動」的特殊能力。
這種可以不必依靠Master的魔力供給而維持一定程度的自由行動的能力,當Master想要消耗掉自己全部魔力發動技能的時候,或者Master因為受傷而無法對Servant提供足夠的魔力的時候,這種能力就顯得尤為重要。
但有利也有弊,那就是Master無法完全的將Servant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作為Archer的吉爾伽美什所擁有的單獨行動能力相當于A級。
這種程度的能力想要維持在現世的存在自不必說,就連戰斗和使用寶具都可以完全不依賴Master的支持而進行……英雄王對于這一點到是非常滿意,這樣他就可以完全不用顧慮時臣的意思了,所以我們經常能夠看到他在冬木市大搖大擺的散著步的身影。
而始終都沒有和Servant建立魔術回路的時臣,則完全無法掌握自己的Servant究竟在什麼地方做著什麼。
對于除了自己世界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時臣來說,作為英雄王的那個男人到底為什麼如此的沉浸于類似散步這種大眾營生之中呢,他是一點也無法理解。
「算了,目前這些事情都交給綺禮就可以了。——現在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時臣邊微微笑著,邊透過窗戶望向樓下的庭院。
在偷偷潛進的n的尸體周圍,那些因為被過度攻擊而飛濺起的沙石散亂的堆積著,呈現出的甚至是比炸彈爆炸都慘烈的景象。
……
「啊啦啦,真是干得夸張呢!」在被消滅的n的尸體身邊,很囂張的站著兩個人嗎,正是奈落,但是所有的人卻都對他們視而不見。
不,並不是他們視而不見,而是他們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听不見兩人的話語,感知不到兩人的氣息,認知不到兩人的存在。
「這個人死了嗎?」。兩人之中的少女有些好奇的問道。
兩人正是前些日子來到這個世界的奈落和齊格。
來到這里之後,奈落並沒有帶著齊格到處亂逛,相反,他們找了一個大酒店住了下來,然後對齊格普及了一下這個世界的勢力構成以及他們將要亂入的聖杯戰爭。
今天他們來到這里,就是奈落為了讓齊格見識一下真正戰場的氛圍,然後見識一下所謂的英靈,他們的實力,好讓齊格有個心理準備。
雖然說齊格有著她的祖先縱橫戰場的記憶,但是那畢竟只是傳承下來的記憶,並不是完全屬于她自己的東西,所以奈落讓齊格親身體驗一下戰場的氣氛。
「嗯,這就是這個戰場的殘忍之處,只有生與死,沒有什麼和平解決的方法,之前我也告訴你了吧。」
「嗯,但是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但是,不用同情他們,本身他們也已經不再是活著的人了,這個身影也不是他們的本尊,僅僅只是被聖杯拉下來的復制體而已,而且,僅僅只有短短的七天生命而已,差不多就是一次性勞工吧!」
「有點可憐呢!」對于那些Servant的遭遇,齊格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因為奈落將所有他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她的原因,所以齊格也知道這些Servant是什麼樣的存在,也因此,對于這些Servant,齊格感到了悲傷,即使是復制人,但是卻與菲特完全不同,只有僅僅數天的生命。
「你真是溫柔呢,但是,戰場是不需要這種東西的,這點你應該明白吧!當然,什麼樣的戰場需要無情就需要你自己去思考了,不用去糾結什麼過去的記憶之類的,我們所擁有的是現在,朝向的是未來,過去不過只是經驗而已,將他當成負擔還是當成別的什麼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不要忘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奈落的話很現實,沒有參進任何虛假的成分,但是這些話說真的並不適合講給齊格听,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少女,與奈落這種少年(偽)不同,雖然繼承了數百年先輩的記憶,但是說到底並不是親身經歷的。
僅僅只是腦中儲存的影像和親身經歷過的經驗,這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嗨,奈落桑,對了,還有一件事,為什麼我們這樣站在這里,他們都看不見我們。」
「這當然是我做的手腳了,嘛,比起我說的,還是先看一下周圍吧!」沒有直接回答,奈落只是笑著張開了雙手,讓齊格自己看周圍。
「欸!?」對于奈落的話,齊格帶著疑惑的將視線從奈落身上移開,這時她才意識到,周邊除了腳下的土地之外,環境已經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周圍的空間不知何時出現了扭曲,除了奈落和齊格所站的大地以外的空間,已經全部變成了黑色,如同黑洞般的無限空間。
「這里是……」
腳下的大地開始移動,以齊格的眼楮無法觀測的速度在這個空間中移動。
「異次元空間(AnotherDimension)……」奈落笑著解說道,「對空間用強大的力量進行壓縮,使時空歪曲,造出通往異界的空間,將自己的對手放逐到不屬于這個宇宙的未知世界。敵人如果無法找到出口,將漂流至數萬億光年外的遠方,令對手永遠的萬劫不復,是可以輕松將敵人從戰場上消除的空間絕技,也可以利用此技能移動或躲避傳送地形等作用,嘛,對于同樣精通空間的人或許沒有什麼用處就是了。」
說完之後,奈落攤了攤手,開了個玩笑。
異次元空間這招如果這麼容易破,那麼也不會成為雙子座黃金聖斗士的絕技了,先不說精通空間操縱的人不多,就是能夠自由出入所有空間的處女座,在中了這招之後,雖然很快就從異次元空間中跑回來,但是也花了很大的力量,甚至還受了不小的傷才成功。
「你想要學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不過,以現在你的力量或許使出來有些吃力就是了,啊,對了,你已經吃了神精果了吧。」
在得到齊格的承認之後,奈落繼續說道。
「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人使用這招的消耗是很大的,畢竟能量的質與量差的有點多,但是對現在的你來說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嗯,我會加油變強的!」齊格的雙眼中流露出了堅定的神色,那是決心要做某事的人才擁有的眼神。
順帶一提,吃掉了神精樹的果實之後,齊格也被那效果震驚了一把,不過讓奈落高興的是她並沒有被神精樹的果實所帶來的力量增強效果所迷惑。
「嗯!有決心是很不錯,但是,可別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哦。」奈落呵呵笑著說道,「我就先教給你,至于能夠發揮出多少威力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我會努力的!」听到奈落允許之後,齊格回以堅定的目光。
「啊,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要勉強哦,這個招式以魔力來使用的話,或許需要花上幾年的時間去練習才能夠成功,也或許需要更長的時間,會很辛苦的喲!」
「我不怕,我要變強,保護我如今所擁有的重要的人,總有一天,我要與奈落桑站在同一個地方。」
「是嗎?那麼我期待著哦。」看著鼓起勇氣說出這番話的齊格,奈落露出了如同大哥哥一般的溫柔笑容,這個時候的他真的非常擁有親和力,但,這種表情,也沒有太多人能夠見到吧……
「今天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開始,就打出我們的第一戰,所以晚上要好好休息哦。」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回到酒店的房間之中了。
這是總統套房,以奈落的財力,很簡單就訂了下來,嘛,他不否認用了點不正當手段就是了,畢竟他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沒有戶口的黑戶。
「嗨!」回答完之後,齊格乖巧的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