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間桐雁夜因往年的仇恨雙眼充血,走漏了笑聲。
翹首以盼的時刻終于到來了,在地獄里的一年間,做夢都夢見這個時刻,所以才能堅持了下來。
遠阪時臣……
既是葵的丈夫也是櫻的父親。踐踏母女二人幸福的人。
他得到了間桐雁夜渴望的一切,又蔑視間桐雁夜渴望的一切,這令間桐雁夜如何憎恨和詛咒都無法消解自己的怨氣。
現在就是一雪前恥的時候。胸中翻滾的仇恨變成了利劍,向那個男人發起挑戰的時刻到了——
「我要殺了你……」
說出自己的仇恨是可以斷絕所有想象的喜悅,過于深沉的仇恨心情跟歡喜的心情相似,都是美妙的,現在雁夜第一次理解這句話的含意。
過後再跟時臣算賬。先粉碎他的Servant,把他這個令人憤恨的魔術師從聖杯戰爭中踢出去,雁夜僅僅在腦海中浮現出時臣充滿挫折和屈辱的臉,就從身體里涌起了令人發狂的興奮。
「死去的暗殺者!就由我替你摧毀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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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不知從何處吹來了一股魔力的洪流,這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向上卷起的魔力漸漸凝固成行,化作了倔強不屈的人影。
那個影子立于比Lancer和Saber戰場的四車道更靠海邊大約兩個街區的地方。
——對,他的身姿只能用「影子」來形容。
身材高大、肩膀寬廣的那個男子,全身均被鎧甲覆蓋,但是與Saber緊裹全身的白銀鎧甲,和Archer豪華奢侈的黃金鎧甲都不相同。
那個男子的鎧甲是黑色的,沒有精致的裝飾,沒有磨得發亮的色彩。
像黑暗,如地獄一般的極端黑色,連他的臉都被頭盔所覆蓋,在頭盔的細小夾縫深處.只能看見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燒的雙眸所散發出的疹人光亮。
Servant,沒錯了吧,即使是Servant,那種不詳的身姿究竟是什麼樣的英靈呢?
已經現身的Servant們所擁有的「光輝」的要素,那個黑騎士都不具備,阿爾托莉亞、迪盧木多還有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以及不知其姓名的黃金Archer,各自都擁有「華貴」。
這是作為英靈可夸耀的地方,眾人的贊賞和憧憬創造的傳說及帶來的榮譽,是他們成為「高貴幻想」必備要素。
但是新出現的黑騎士沒有那些要素,勉強跟暗殺者的外形相近。
在黑色鎧甲周圍纏繞的黑暗肯定是「負波動」。
那麼說來,與其叫他英靈不如稱他怨靈之類的……
就在黑騎士出現之後,他瞬間向虛弱的Archer發動了攻擊。
如果沒有當下這個攻擊的話,Archer一定會當場回到英靈殿。
不過就在黑騎士還距離Archer五米時,一道人影閃到了黑騎士面前。
「雖然是個敗家子外加弱腳蝦,但是,隨隨便便就想打算搶走本大爺的獵物,那麼也就是說做好相應的覺悟了吧?」
手握從黃金Archer那里抓來的寶劍,以自然體勢站在繼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不知其姓名的黃金Archer、奈落之後亂入的第四人,Berserker的面前,奈落帶著滿滿的惡意獰笑道。
而接收到自己Master命令的Berserker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奈落,伸出雙手打算把他逼開,好攻擊已經受傷的Archer。
此時虛弱的Archer看著眼前的一幕,費力的從嘴中吐出話語。
「該……死的雜種,以為本王……受了傷就能殺死本王嗎?給我……去死吧……」
無數的金色光暈再次出現在Archer身後的天空中,不過就在武器出來時Archer停止了動作。
「該死的……用像殿下之類的忠言,鎮住王者——我的憤怒嗎?你越來越大膽了,時臣……」Archer非常厭惡地吊起嘴角,壓低聲音吐出了這麼一句話,在他周圍展開的無數寶具一起隱藏了光輝,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完這話光暈瞬間消失了,Archer看著奈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殺意和怒火。
「雜種,本王一定要親手殺死你。」
隨著話語的結束,Archer殘破的鎧甲失去了質感,只剩下一些殘留的光亮,然後又消失不見了。
失去自己目標的Berserker一瞬間停止了攻擊,突然鎧甲縫隙深處放出無限光芒的雙眸,也許是失去了當初的對手,無聊地在虛空中彷徨……然後又發現了新的獵物,再次燃燒了起來。
他那充滿怨恨的眼神緊盯著Saber,使Saber背後升起了一陣寒氣。
「……啊……」
仿佛是從地下涌起的聲音,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詛咒,是人充滿怨恨的申吟,不具任何語意。
任何人都是第一次听見Berserker的聲音。
「……啊……啊……!!」黑騎士就像人形狀的詛咒一般,全身膨脹著殺氣,朝著身著白銀鎧甲的Saber突進。
但是,一只手按在了Berserker的肩膀上。
「啊啊,真是悲催啊,老兄,竟然因為區區怨念而狂化……」
因為Archer將寶具全部收了回去的原因,奈落的右手已經空了下來,不過,那可不代表他的攻擊力就會減弱。
右手如同陽炎般晃動,Berserker的身體在奈落的右手消失的瞬間似乎是遭到了重擊一般往後面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嘖,即使發狂了也能夠發揮出生前的武藝嗎?」。
剛剛的一擊在關鍵時刻讓Berserker避開了要害,這一點奈落有著清楚的認識,看現在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並且活蹦亂跳的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柱,朝著他砸去的Berserker就知道了。
在現在黑騎士的眼中,凡是阻擋了自己的人都是敵人。
「 ——」
飛出去的並不是沒有任何防御的奈落,而是Berserker手中的鐵柱。
曾被Berserker握過的鐵柱已經被染成了黑色,呈樹葉脈絡狀的黑色條紋在鐵柱上纏了一層又一層,如今還在不停地在鐵柱上擴散。
侵食著鐵柱。
黑色條紋出現的起點是Berserker的兩只手,從被黑色的手部盔甲所握過的地方開始,黑色的條紋就像蜘蛛結網一樣擴張到鐵柱全體。
那是Berserker的魔力——被殺意和憎恨所浸透,黑騎士的魔力。
這種魔力以手為媒介浸透了整個鐵柱。
「哦~~能夠將抓到的東西變成寶具嗎?那麼我也不客氣了。」隨手摘下掛在脖子上的紫水晶,然後在一陣幽綠色的光芒閃過之後,紫水晶已經消失在了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長達兩米以上的黑色長戟。
「怎麼回事?」一直在觀戰的Rider左手扶模著自己的下巴開了口。
原本戰場的主角Lancer看了眼Rider然後開口說道︰「什麼事情?」
「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家伙的力量我們之前都是有目共睹的,之前彈開Berserker的一拳如果是寶具的話還可以承受的下去,而Berserker手中的鐵柱僅僅是人類發明的,如果是以那種恐怖的力度砸過去的話,那個鐵柱早就已經成為了碎片。」
听著Rider此時的解釋Lancer笑了一下說︰「真沒想到你竟然分析出了這麼多啊!」
對于Lancer略帶諷刺的話語,Rider並沒有惱怒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此時一旁的韋伯听得雲里霧里,偷偷的拉了拉Rider的披風然後小神問道︰「這哪不對勁了?」
Rider听了韋伯的話,伸出右手在韋伯的頭上彈了一下然後說道︰「小子,你看,既然只有寶具才能承受的住那種力度,那麼你說Berserker的能力是什麼?」
「嗯?」
韋伯低下了頭像是在思考Rider的話語,然後突然抬起了頭大聲的喊了出來︰「Berserker的能力是把任何他手接觸過的東西變為寶具!!!」
Rider笑著看了眼韋伯。
「小子,不錯嘛,想出來了。」韋伯抬起了頭看著自己眼前的笑著的大漢,一股氣沖上了頭,「喂喂,你現在怎麼還笑得出來啊!那可是把所有接觸過的東西都變為寶具的能力耶!你……」
韋伯的話還沒說完便被Rider打斷了。
「為什麼笑不出來?我在想如果這樣一個人成為我的部下的話該有多好啊,可惜Berserker完全沒有理智,而另一個小子似乎比那個黃金Archer還有傲氣,看來機會也不大啊,不過就算是這樣能跟這些人進行戰斗,本王也熱血澎湃啊!」
Rider說完便把視線重新放回了Berserker和奈落的戰斗地點。
Berserker手中的鐵柱被打飛以後,Berserker從地上撿起了一大塊的水泥塊,然後迅速的寶具化。
Berserker把手中寶具化的水泥塊向Berserker扔了過去,不過在扔出去的那一剎那,Berserker把水泥塊迅速打碎,這樣就形成了無數由寶具形成的彈幕。
「欸~~看來就戰斗方式來說我們還是有點相似的嘛,不過,今天差不多該結束了,所以就……」以奈落的右手為媒介,氣傳輸到了長戟之上,對長戟進行強化。
「吱吱!!」
用為過于強大的力量聚集于長戟之上,使得長戟的首部出現了不斷跳動著的電弧。
緊接著,舞動長戟砍向了襲來的水泥塊。
「九十一式•破軍斬滅!!」
另一邊,在異空間看著戰場的齊格看到奈落使出的招式之後,腦袋上掛起了一滴冷汗,因為她知道這個招式的來處,這正是她的好友——維多的招式。
但是,比起維多那不成熟的技藝,奈落使出來卻是完完全全另一個層次的,如果現在維多在這里的話,估計會很不爽地沖出來往奈落的腦袋上狠狠地砸上幾槍吧。
至于奈落為什麼會維多的招式,那是因為她曾經與奈落較量過,那個時候被他看得的。
因為如同直升機的螺旋槳一般在頭頂轉動的長戟而產生的能量風暴直接湮滅了所有的水泥塊。
「好恐怖的魔力量,竟然將魔力放出形成風暴來擊落敵人的攻擊。」Rider看著眼前的戰況,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在干什麼Lancer?打倒Saber,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一個聲音嚴厲地質問道,這個露出不快的聲音,應該是Lancer的Master。
Lancer听見了自己Master的命令,回過頭對著一旁的Saber說道,「Saber,我們一開始被打斷的戰斗現在可以繼續了吧。」
Saber也握緊了手中的聖劍,然後嚴肅的朝Lancer開了口。
「求之不得。」
戰局已經無比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