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放煙花的時間,我已經不想再陪你玩游戲了。」
在到處是坑坑窪窪的大地上僅有的一塊完好無損的地面,黑發的美少年單手上顯現出劍,是奈落,當然,他的身邊齊格也在。
「僅僅一揮即貫穿敵人的劍啊,為了剝奪一切的生命,寄宿上光輝吧!」
奈落呼喊出言靈,以投槍的技巧將劍投了出去。
寄宿有魔刃權能的劍飛上了高空,其飛翔的前方是正是還停在五百米的高空之上的維摩那,但是,其前方還有著十多柄已經發射出來的寶具。
與寶具相撞的奈落所投出的劍被彈飛——理應是如此的。
可是,類似于水銀的溶解金屬從飛翔著的劍上涌出,形成了巨大細長的形態。
溶解的銀馬上就凝固了起來,成為了一把巨大的‘魔劍’。
刀身將近七、八米的超特大魔刃,盡管那是臨急制成的即成品,卻意外地形成看上去如同劍的形態。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寶具與魔劍的踫撞,要是為普通大小的劍,以沒人掌控的狀態與飛射出來的寶具相互踫撞的話,即使速度再快,也會被撞偏軌道。
可是,對那種荒唐無比尺寸的劍可行不通。
銀色的大魔刃完全不將襲來的寶具當一回事,將其切斷之後繼續飛翔,以第三宇宙速度被投擲而出的魔劍要飛過區區五百米距離連三十分之一秒都不需要,Archer即使想要操縱維摩那躲避也是不可能的。
下一刻,魔劍射中了‘維摩那’的動力‘心髒’,將其貫穿。
被擊穿動力系統的維摩那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球,在紅蓮業火的包圍下失去了控制,就這麼旋轉著墜向河面。
「嘖,總算解決掉那條煩人的瘋狗了。」咋了一下舌,奈落很不爽的說道。
「奈落桑,沒事吧?」齊格看著奈落現在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兩只手,每只手抓著三柄寶具,彎曲著的手腕也分別夾著一柄,另外他的身邊還插著幾柄被他揮出的拳壓彈飛的寶具,這個樣子齊格會擔心也不奇怪了。
「不,沒事,區區這種程度的攻擊還傷不了我的身體。」隨手將身上近十把寶具給扔在地上,無視它們化為光點消失的場景,奈落拍了拍手,指著不遠處的Saber說道,「看著吧,這個可是非常難得一見的美麗煙花。」
————————————————————————————————
另一邊……
Saber把視線放在河面上,重新握緊黃金之劍擺好了架勢。
所有的阻礙都被掃除了,此時此刻,正是決戰之時。
切嗣坐在正向安全地帶疾馳而去的救生艇上,瞄準了虛空的一點放出了照明彈,熊熊的磷火正處于現在Saber所在的位置與切嗣所舍棄的船連線的正上方。
「就是那里!正下方!」韋伯就立即看到了信號,向在一旁待命的傳令兵喊道。
英靈密特里奈斯點了點頭馬上消失了身影,返回了王和伙伴們等待的結界內部。
說時遲那時快,被英靈們的思念所侵蝕的空間恢復了應有的姿態,先是一個異樣的影子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覆蓋了夜空,接著現出了實體,巨大而不祥的軀體隨之落入了水中。
這一位置正是切嗣發射的信號彈的正下方。
隨著海魔的再次出現,Rider的戰車神威之車輪也再次躍入了昏暗的夜空,他那滿身瘡痍的樣子說明了在固有結界內部上演的戰斗的激烈程度,但那威風凜凜的飛行英姿卻依然不減。
「真是的!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嗚哇!?」
Rider正想接著發牢騷,但一看到Saber的劍所迸發出的異樣光輝,他馬上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一個急轉彎離開了危險區域。
另一方面,Caster的海魔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如此靈活的回避動作,蠕動著的巨大肉塊除了怪叫著恐嚇這未知的光輝以外別無他法。
時機已經成熟了。
騎士王把全身的力量注入了緊握劍柄的雙腕中,高高舉起了黃進之劍。
光在聚集。
仿佛照亮這柄聖劍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務一般,光輝無限凝聚,匯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在這道激烈而清澈的光輝照耀下,所有人都說不出任何話語。
曾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亂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歷經十載而不屈,歷經十二場戰役而不敗,這份功勛天下無雙,這份榮耀無人可比,它們超越時空、永垂不朽。
這柄光芒奪目的寶劍,正是古往今來所有在戰場上消逝的戰士們畢生追求並憧憬的夢想名為榮光的祈禱之結晶。
以高舉這份意志為榮,以貫徹這份信念為義,現在騎士之王高聲詠唱出了手中這奇跡的真名。
其名曰……
「Excalibur!!!」
光在奔流。
光在咆哮。
魔力被解月兌束縛的龍之因子所加速,化成了一道閃光,噴薄而出的這道奔流卷起無數漩渦,將海魔與黑夜一並吞噬。
在瞬間蒸發的海水中,作為恐怖具現的魔性巨怪身上的每一個構成分子,都悉數暴露在灼熱的沖擊之下,海魔隨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但身處尚未燒盡的海魔中樞那厚厚的血肉要塞中的Caster,只是默默注視著這磨滅的瞬間,仿佛身心都被那眩目的光輝奪去了一般。
是的他在遙遠的過去曾看到過這道光。
從前,他不也曾經作為一名騎士追逐過這道光麼?
那份分外鮮明的記憶將吉爾•德•雷帶回了遙遠的過去。
在于萊斯市舉行的期待已久的查理王的加冕典禮上,一道光透過大教堂的彩色玻璃射了近來。
那潔白的光輝如同祝福一般,溫柔地包裹著作為救國英雄列席在側的貞德、吉爾等所有人,大家都沉浸在歡喜的ArsNova旋律之中。
啊啊,沒錯正是這道光。
他現在還能清楚地回憶起來,就算在墮入鬼畜之道,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今天,那天的記憶卻絲毫沒有褪色,依然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就算結局染滿了屈辱與憎惡,受到萬人唾棄但過去的那份榮光卻沒有任何人能否定,沒有任何人能顛覆,仍舊深藏在自己的胸中。
不管是神明還是命運,都絕對無法奪去、無法玷污的東西
一行清淚從臉頰劃過,吉爾•德•雷有些茫然若失。
自己到底在迷茫什麼,又錯失了什麼?
只要回首過去,承認錯誤這樣做不就足夠了麼?
「我、到底……」
這句沒有听眾的低吟還未能說出口,白色的光芒就把一切帶去了另一個世界。
————————————————————————————————
站在高高的橋梁上睥睨萬物的Archer見到這燃盡一切的毀滅之光後,臉上不禁浮現出了笑容。
「看到了麼,征服王?這就是Saber的光輝。」Archer向身旁的虛空招呼道。
在那里,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搏殺的Rider正讓神牛戰車靜止在空中,怔怔地眺望著契約勝利之劍所發出的極光。
「在目睹了那道光芒之後,你還不打算承認她嗎?」。
Rider哼了一聲,對于Archer的問題嗤之以鼻,但寫在他臉上的不是侮蔑,而是如同眺望著什麼悲壯之物一般的凝重。
「正因為她背負了整個時代人民的希望,才能發揮出這般威力正因為它是如此耀眼,所以才令人心痛,又有誰能想到,背負了如此沉重東西的人,只是一個喜歡幻想的小姑娘呢?」
在二人俯視的河面上,Saber那縴細的身軀正因為剛剛結束的激烈死斗而痛苦地喘息著,在她那職稚女敕的肩膀上背負了多麼沉重的東西,Rider是通過昨晚的問答才知道的。對于性格光明磊落的他來說,這種生存方式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這種小姑娘,正是放棄詠蝶戀花、放棄愛情,陷入名為理想的無盡詛咒中的最後結果。真是令人心痛,不忍再看。」
「這才是她的可愛之處,不是麼?」
與征服王那充滿憂郁的神色相反,黃金的Servant的微笑卻無限yin猥,毫不掩飾他那骯髒的。
「她胸中那過于遠大的理想最終會把她自己焚燒殆盡,在她臨終前那慟哭的淚水如果能嘗到的話,想必會很甘甜吧。」Archer自得地任想象自由馳騁著。
Rider眼光一閃,向他投以敵視的目光。
「我果然還是看不慣你這家伙,巴比倫的英雄王。」
「哦?你事到如今才察覺出來麼?」
這個稱謂讓金光閃閃的英靈笑逐顏開。
「你打算怎麼辦,Rider?要當場用武力發泄你的憤怒嗎?」。
「雖說若能這麼做的話也不失為一件樂事,但如果對手是你的話,今晚的我恐怕就有些力不從心了。」Rider毫不虛張聲勢地堂堂正正坦言後,又看了一眼Archer,輕蔑地說道,「當然,如果你不願錯過時機,硬要和我打上一場的話,本王隨時奉陪。」
「沒關系,我允許你逃走,征服王,若不在你萬全的狀態下擊潰你,我也會心有不甘的。」
听了Archer這從容不迫的宣言,Rider惡作劇般地挑起眉頭說道。
「嗯?哈哈,話雖如此,其實是因為你被那個不知名的家伙擊墜時留下的傷還沒好吧?」
「對本王挑釁的人都要以死謝罪!」
看到對方的不解風趣,而且紅色的雙眸中充滿了殺意,Rider笑著勒緊了神牛的韁繩,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下次再決勝負吧,英雄王,咱倆對決的結果,想必就是聖杯的歸屬吧。」
有資格取得聖杯的,只有王這一級別的英靈,也就是征服王與英雄王的二選一,想必Rider本人至今仍確信這一點,英靈伊斯坎達爾無畏地笑了笑,離開了橋梁的頂端,就這樣向自己的Master所在的河岸馳去。
「到底會怎麼樣呢?有資格承蒙我賜予至寶的是否只有你一人,本王還沒有決定呢。Rider。」
在自言自語中的Archer心中還有另一個英靈,就關心程度而言,英雄王的興趣反而全數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今晚,親眼目睹的那無與倫比的光輝,引領著最初的英靈的思緒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從前,有一個男人。
那是個雖說軀體由泥土構成,但卻一心要與神子比肩的、愚蠢可笑的家伙。
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當然觸怒了天上的神明,男人受到神罰而失去了生命。
他那在淚流滿面中氣絕的樣子,英雄王至今無法忘懷。
「你為什麼要哭呢,英雄王當時問道。難道事到如今,你才為站在我這一邊而感到後悔了麼?」
「不是這樣的。」他如此回答道,「在我死後,還有誰能理解你呢?還有誰能陪你一同前行呢?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後將孤獨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淚水長流。」
就這樣,在看到男人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唯我獨尊的王理解到身為人類卻想要超越人類的這個男人的生存方式,比自己收藏的全部財寶更加珍貴、更加耀眼。
「把手伸向不屬于人類領域的愚者啊,天上天下只有一人有資格欣賞你的破滅,除了我吉爾伽美什別無他人,耀眼而虛幻的人啊,投入我的懷抱吧,這就是我的決定。」
金色的威榮消失在夜霧里,只剩下邪惡的笑聲久久地回蕩著。
————————————————————————————————
「這煙花漂亮吧。」靠立在摩托車上,奈落「嘿嘿」笑著。
「嗯,但是總感到有點悲傷。」看到這美麗的煙火,齊格並沒有露出什麼高興的笑容,相反,臉上還露出了一些憂郁的表情。
「是嘛,不過也是,這光正是因為太過純粹而讓人感到悲傷呢,背負的有點過多了,這個世界的亞瑟王。」奈落很無聊的說著,「強求過度了啊,什麼都想要做到最正確,話說回來,這個世界有絕對的正確標準線嗎,正確與錯誤不過是一張卡的兩面,看的角度不同,對與錯就有可能反過來。」
說到這里,奈落頓了一下,看著心情不怎麼好的齊格,繼續說道。
「嘛,本來只是想為今天的游玩做一個完美結局的,不過,看來我們之間的觀點還是有些不同呢,算了,那麼,在結束之前,今天來一場不錯的游戲吧,準備一下,晚上還有一場戰斗,就在今晚,讓那個槍兵退場吧,他是你的第一個敵人,那麼就由你的手來讓他退場吧。」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