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在黑暗的房間之中。
「……」
不知何時已經習慣如此,只是,對于那個女孩來說,當明白黑暗為黑暗之時,就表明已經知道何為光明。
在黑暗中出生,在影子中長大,至今在種種桎梏之中生長。
拉芙拉•布迪威伊。
明白那個是自己的名字,然而這也並非是有什麼特殊意義的事情。
不過,唯一的例外還是有的。
只有教官——織斑千冬叫到時,那個聲音才被賦予了意義,每次感到這一點,心里便有一種充實的感覺。
那個人那種強大的存在,是我的目標,存在的理由。
那邊是一條光束般的存在。
只看一眼就被震驚了,恐怖中摻雜著感動和欣喜,動搖的內心,燥熱的身體,以及∼由之而生的願望。
想變成那個樣子。
把一切空余之地填埋,淹沒。
那就是自己的老師,自己的燈塔,自己的理想之資。
唯一的想要成為的人。(原文的字面意思是︰想要把自己的身影與之重合的存在。)
為自己的理想之存在,有一件事是無法容許的。
織斑一夏——。教官的污點。
不能容許他的存在。
排除掉他,不惜任何手段。
黑暗中燃起了如同火焰般的念頭,拉芙拉靜靜的閉上了雙眼。與黑暗一體的無夢之眠靜靜的籠罩了少女。
————————————————————————————————
「為什麼在這里當老師!」
「呀咧呀咧。」
嗯?未過拐角便已聞聲,交談的兩人一個是拉芙拉,一個毫無疑問是千冬。
「別再說了,我也有我事,僅此而已。」
「在這等極東之地又能有什麼任務?」
那位冰山轉校生,拉芙拉•布迪威伊居然聲音中罕見的帶有驚慌的色彩,談話的內容似乎是拉芙拉非常不滿意千冬現在的工作。
「拜托了,教官,再來德國指導吧,在這里你的能力一分也發揮不出來啊。」
「嗯!」
「大概,這個學院的學生不是那種配得上教官的學生。」
「為什麼?」
「太天真了,一點危機感也沒有,只把IS當做流行的工具,而教官卻要把時間分給這種低層次的人——」
「——話都說到這里了,小姑娘。」
「唔!」千冬的聲音中發出一股涼意,「也別太看不起人了,雖然被選中,你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黃毛丫頭而已。」
「我,我……」
完全被鎮住了,所謂的恐怖,就是這種感覺吧,面對壓倒的力量時的恐怖,在被重要的人討厭時的恐怖。
「快上課了,趕緊去教室吧。」
「……」
千冬聲調變緩,拉芙拉默默離去了。
「那邊的男生,偷听什麼呢?性癖這麼詭異嗎?」。
「搞,搞什麼啊!千冬……」
「啪!」
「學校里要叫織斑老師!」
「是!」
就是這樣了,哪怕是姐姐也沒好臉色給,理所當然,頭又挨敲了。
「快走吧,吊車尾,別月末的大賽上來就輸的灰頭土臉,好好干吧。」
「我知道了啦。」
「是嗎?這就好。」
千冬臉上浮現出美麗的笑容,也只有這時候才像個姐姐的樣子。
「那,我去教室了。」
「哦,急啥——喂,織斑同學。」
「啊?」
「走廊里不許跑算了,跑的時候別出聲。」
「了解!」
于是一夏背對千冬姐,一溜煙的逃跑了。
「話說,你不出來嗎?」。一夏的身影不見了之後,千冬再次說道。
「啊啦啦,竟然被發現了呢,我自認還是藏的蠻好的啊!」直接從樹上跳下,奈落落在了千冬的面前哈哈笑著說道。
「明明沒有隱藏的打算,別給我裝蒜了。」千冬很不客氣的揭穿了奈落的掩飾。
「好吧,不過,看來這次比賽要熱鬧起來了啊,你的那個學生雖然實力還不到家,但是應付那幾個小鬼的話還是不難的,二對一先不說,但是至少單對單的話基本上沒有勝利的可能性。」
「所以不是拜托給你了嗎?給我將一夏好好地訓練起來。」
「不不,實力哪有那麼容易就提升上去,以一夏現在的水準,要提升到和一般代表候補生相同的水平可是需要不少時間的,這次的比賽已經近在眼前,要我怎麼玩吶。」
「這我不管,總之,如果出事了的話,你就給我親自阻止吧。」
「啊啊,真是夠強人所難的啊。」
「快點去上課,已經快開課了。」話題一轉,千冬忽然用嚴肅的目光瞪向奈落,雖然一直都是非常嚴肅的就是了,「要是遲到了你就給我背著IS繞著操場跑個十圈吧。」
「去你的,你這惡魔。」話音落下,奈落所在的地面只留下了隨風飄揚的灰塵,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快啊!」感嘆了這麼一句,千冬也轉身離開了。
————————————————————————————————
「「啊!」」
同時發出兩個相同的聲音。時間是放學後,地點是第三arena。
人物是鈴和塞西莉亞。
「真是奇遇啊,我正準備為了月末的學年IS大賽準備特訓呢。」
「無巧不成書啊,正好我也是呢。」
這倆的目光接觸之時火光四濺,畢竟都是以優勝為目的的嘛,而且優勝之後可以得到的豐厚的獎勵。
「真是好機會呢,稍微切磋兩手把上次實習時候的梁子清了也是好事。」
「哎呀,咱們倆意見一致還真是難得。到底是誰強誰弱,今天就在這里見個高下吧。」
兩人迅速的武裝完畢,開始對峙。
「「上了——」」
——咚,突然之間飛來的超音速炮彈打斷了兩人的聲音。
「「!?」」
緊急回避之後,鈴和塞西莉亞向炮彈飛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具漆黑的機體,其名為︰「Schwarzerregion(Ёъ⑧ャюШラヤoяヴ⑦)」注冊駕駛員——
「拉芙拉•布迪威伊。」
塞西莉亞一臉苦水,那個表情包含了作為同來自于歐盟的競爭對手之外的東西。
「想玩啥?沒打招呼就動手膽子還不小啊。」
吭,「雙天牙月」組合完畢置于肩上,同時鈴還把沖擊炮調整至戰斗狀態。
「中國的‘甲龍’和英國的‘bluetears’嗎?哼哼,看看數據的話還是挺強的嘛。」
面對如此挑釁的發言,鈴和塞西莉亞嘴角不禁抽動了幾下。
「是嗎,小樣?原來大老遠的從德國跑過來就是為了吹牛啊,還是說你們的土豆農場里流行這套玩意啊?」
「哎呀鈴,別說的太過火了,欺負她過頭了狗急跳牆怎麼辦啊。」
拉芙拉冷掃了一眼憤怒的二人組,二人的唇槍射箭卻也沒有惹惱她。
真是一番無用功啊!
「明明只是開量產機的材料,卻跑來開專用機,真是沒人才了嗎。沒辦法,也不過是除了數學就沒什麼能耐的國家和倚老賣老的國家而已。」
「 嚓。」
一響之後,鈴和塞西莉亞的武器安全裝置盡數去除。
「啊啊,啊啊,我明白了,你是活夠了。——塞西莉亞,誰先上用猜拳決定吧。」
「欸,也是呢。那就這樣吧。」
「哈——!你倆還是一起上吧,難道還怕我輸給你們這種為了個下種馬就爭的不可開交的家伙?」
這種擺明了挑釁的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還有什麼別的想說的嗎?我的耳朵好像听見了‘請盡情的痛毆我吧’之類的話呢。」
「連不在場的人都罵,連同為歐盟的候補生的我都為你感到害臊,還是在這里好好管教管教吧。」
面對緊握武器的兩人,拉芙拉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便揚了揚手。
「放馬過來吧。」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