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二了嗎?」。奈落看著捂著肩膀齜牙咧嘴的上條當麻,語氣里帶滿了惡意,旁邊還有一具奄奄一息的‘尸體’,一些學生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般,來來往往的走著。
「雖然結界什麼的我一直都是用砸的,但這種麻煩的東西不從外面動手很麻煩呢,你的幻象殺手有個屁用啊。」奈落看著地上穿著鎧甲的騎士,雖然還活著,但是也差不多該領單程車票了,「除非你的拳頭有巡航導彈的威力能一拳把這里轟平了。」
之前,因為看到地上半只腳踏入鬼門關的騎士,當麻立馬拉著路過的學生,想讓他們幫忙叫救護車,不過,也因此,上條的手腕反而被強力往前拉扯。
不,講「拉扯」還不足以形容,簡直像是用手去抓住行駛中的大卡車台座一樣,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等級的「沖擊」。
肩膀差點月兌臼,而那個學生其實並沒有抓住上條的手,而是如同被纏在車上的氣球一樣,放在肩膀上的手就這麼被扯了過去。
而且,對方甚至似乎沒有察覺上條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只是他,在這個寬廣的大廳中,竟然沒有人對上條的呼喊聲有反應。
簡直就像眼前這具扭曲的鎧甲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上條回想起剛剛手掌的觸感。
原本應該要非常柔軟的衣服質料,卻像是浸過瞬間膠一樣,非常堅硬,別說是要抓住學生的身體,甚至連讓手指陷進柔軟的布料里都沒辦法。
「應該就是這樣的結界吧,就像硬幣的正面與背面一樣,位于‘硬幣正面’的人,也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學生們,沒辦法察覺位于‘硬幣背面’的我們,而位于‘硬幣背面’的人!也就是我們這些外來敵人,完全無法干涉位于‘硬幣正面’無知學生們的一舉一動,你看。」史提爾如同唱歌般說道,並舉起手指指向從電梯里走出來的少女的腳下。
地板,從鎧甲中流出來的紅黑色血液在那里積成了一大灘。
少女如同步行于水面般前進著。
上條的眼神隨著經過眼前的少女的背影移動,少女的鞋底完全沒有弄髒,也沒有留下紅黑色的足跡,那片血海,簡直像是一大塊凝固的塑膠。
「嗯。」史提爾若無其事地取下叼在嘴邊的香煙,將燒紅的香煙前端,壓在塑膠制的電梯按鈕上,但是,塑膠按鈕不但沒有溶化,甚至完全沒有沾上焦灰。
「原來如此,整棟建築物都在‘硬幣正面’?也對,這樣才適合用來當作抵御魔法的堡壘,上條當麻,看來憑我們自己的力量,可能連一扇門都打不開,出入口的自動門當然也一樣,我們被困在這里面了。」
「……」
結界。
雖然對居住在科學世界的上條來說,這個字眼實在相當陌生,但是,既然這也是「異能之力」的一種,那不正是上條當麻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上條用力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幻想殺手,只要被他的右手觸模到,即使是神跡也會化為無效,一種異能中的異能。
上條先將握緊的拳頭高高地舉起,
接著如同要敲碎這一整個結界,用力將拳頭往地板上捶去——!
沒錯,捶下去了。但是,只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唔啊!啊啊!哇啊啊啊啊!」
「看來你真的是二了。」奈落無語問蒼天啊,「這東西和史提爾的獵殺魔女之王差不多,如果不摧毀魔法的‘核心’,是沒辦法打破這個結界的,而且想必‘核心’應該是被安置在結界外面的,被關在里面的人,連萬分之一的逆轉希望都沒有,嗯嗯,這下有點麻煩了。」
上條對于該怎麼處理這個現狀感到有點迷惘,說道︰「可惡,這下該怎麼辦?眼前有個傷患,我們卻沒辦法叫醫生也沒辦法把他運出去。」
「我們什麼都沒有必要做,這個人已經死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去探一下他的呼吸看看!他還活著!」
「是啊,如果從心髒還在跳動這一點來看,他的確算是還活著,但是,折斷的肋骨插肺里,肝髒被壓碎,手腳大動脈都斷了這樣的傷勢是沒得救的,這家伙的名字就叫尸體。」
不知道是不是用符文魔法查出來的,史提爾的言詞,就像是在宣判病人得了不治之癥一樣精準而冷酷。
「奈落,你不是會魔法嘛,能不能救救他。」當麻將話題轉向奈落。
「沒興趣。」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快死的鐵罐子,奈落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
「干嘛那種表情?你把我當成什麼啦,移動手術台?」
一瞬間,上條兩手抓住了奈落的胸口。
無法理解,當麻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兩個男人為什麼可以那麼冷靜?為什麼可以在即將死去的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對于完全不認識的家伙我可沒有去救他的義務,魔法也不是萬能的東西,交給你了,史提爾。」
「啊,我知道——」史提爾走上前去,「——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在死人身上發揮你那自以為是的同情心,送死者最後一程是神父的職責,你這個外行人閃一邊去。」
無視貌似生氣了的正在送騎士最後一程的史提爾,奈落打量著這個結界,與當麻他們不同,在奈落的眼中,這個結界並不是不可破的,沒有任何破綻的,他的眼楮可是非常好的,不說見稽古,就說和小獅子雷古魯斯一樣可以看見世界的根源這一點就遠遠超過其他人了。
在他的眼中,他甚至能夠看見魔力的流動,如果他能夠對著這個結界來上一下,切斷能量流動的話,估計這個結界就得報銷了,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暫時沒有這種必要,不是嗎?
「——看來戰斗的理由又多了一條。」忽然,奈落听到史提爾•馬格努斯用魔法師的聲音,而非神父的聲音這麼說了一句。
「看來你們已經完成了呢,那麼,我們就分頭行動吧。」奈落拍了拍上條當麻的肩膀笑道,「畢竟多條路可以多個保險。」
「讓他一個人行動沒問題?」上條當麻看著一個人離開的奈落,問向史提爾。
「你覺得會出什麼問題?」史提爾的反問,上條當麻一呆,是啊,這里不出什麼問題就算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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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里怎麼變得這麼奇怪?他們都看不到我們嗎?」。食蜂操祈問著一邊的茵蒂克絲,四周的那些來來往往的學生都好像沒有看到她們一般。
「嗯?這是一個結界的效果啦,就像硬幣的正面與背面一樣,位于‘硬幣正面’的人,也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學生們,沒辦法察覺位于‘硬幣背面’的我們,而位于‘硬幣背面’的人。就是我們啦。」茵蒂克絲四處張望著,回答道。
「結界?正面?被面?什麼意思?」食蜂操祈不解的問道。
「真是的,簡單的來說,我們就好像和他們處于一個平行空間里啦,雖然可以看到他們卻又不能干涉到他們,他們完全看不到我們,這種事情都不懂,你真的是人類嗎?」。茵蒂克絲不屑的看著食蜂操祈,終于找到了壓對方一頭的地方了。
「得意什麼,我又不是魔法師,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食蜂操祈說著猛地向另一處看去,「是誰!出來!」
「被發現了嗎?真是稀客啊。」穿著白色西服,梳著大背頭的綠發男人走了出來,看向茵蒂克絲的眼里多出了一絲溫和,然後看向食蜂操祈,「還混進了小老鼠嗎?真是的!」
說著,綠發男人拿出了一根鋼針扎在了脖頸上︰「睡吧!」
「什麼!?」食蜂操祈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聲音,一股昏沉感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