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放心吧,夠你們吃的……」奈落無奈的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埋頭猛吃的兩個吃貨說道。
他的對面是兩個正在風卷殘雲般消滅食物的家伙,其中留著刺蝟頭的家伙嘴里還咬著肉排,含糊的說道︰「嗯,謝謝啦,奈落……啊,這個好吃……我和茵蒂克絲已經好久沒吃肉了。」
「三天了!」吃相更恐怖的另一位少女(在奈落看來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個吃貨),她不但嘴里塞滿了東西,兩只手也是一邊一個握著兩條雞腿,「笨蛋當麻,我們已經三天沒吃肉了!」
「按你剛才說的,也就是說你是為了救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美女而闖進了一個有著一堆魔術師的教堂中與她們戰斗,然後在朋友的幫助下一個人去面對那個隊伍的隊長,雖然被打得渾身是傷,但最後還是贏了,成功地救出了那個叫做奧索拉的修女,不過因為自己重傷住院<治療再一次花光了所有的錢?」奈落毫無形象的翻著白眼趴在桌子上說道。
「沒有那麼夸張,我們這邊也有伙伴的……」
「笨蛋當麻,總是陷入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中,為了救人不顧自己!」茵蒂克絲不滿的嘟囔道。
「真是厲害啊。」奈落還無誠意的夸獎道。
「她們都不怎樣厲害的啦,如果是奈落的話,用你那天對付神裂的劍術隨隨便便就能夠將那些修女擺平了。」當麻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道。
奈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並沒有說話。
的確,如果只是雅尼絲部隊的話,對他是沒有絲毫威脅的,不過,當麻這家伙真不知道他是真蠢呢還是真的熱心,雖然跟某個一直想要所有人都幸福但是自己卻不應該得到幸福的衛宮土狼不一樣,但是奈落真的無法理解當麻是為了什麼而有這種想要幫助他人的決心的。
畢竟當麻真要說的話,戰斗力還不如衛宮士郎那個「贗品」,有投影魔術可以使用,而且也沒有像奈落一般的強大的劍術,幻想殺手對那些拿著武器的修女們作用並不大,但當麻依然沒有絲毫畏懼。
所以,奈落對于他的做法覺得非常白痴,至少如果是他的話,他絕對不會為別人而全力揮舞自己的力量,真要全力全開的戰斗,絕對是為了他自己,為了能夠享受一場能夠點燃神經、讓全身都沸騰起來的戰斗。
酒足飯飽之後。
「嗝……」當麻打了個飽嗝,滿足地拍著自己漲漲的肚皮。
「能盡情地大口吃肉,果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茵蒂克絲已經飽得靠在椅子上動不了了。
「我該吐槽你的太小還是太大?」奈落有點無語,看著家里那恐怖的空碗數量,他真是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說起來奈落還真是有一點很好奇,茵蒂克絲這個吃貨那麼小巧的身體怎麼能吞下那麼多食物吧。
其實奈落也很懷疑,茵蒂克絲會不會腦袋里都是魔法書,而身體里都是胃?
「回去了吧?」經過休息,終于恢復了移動能力的當麻建議道。
「好吧,你們走吧,看樣子我得將屋子里的東西翻新一遍了,我可沒有用你們用過的餐盤的習慣,而且現在我也沒有去洗的想法。」
「哦,真是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要麻煩你……」當麻模著頭不好意思地看著滿桌子像山一樣高的空碗說道。
「……」
對于當麻的話,奈落並沒有什麼反應,僅僅只是看著他們離開了自己的家之後,靜靜的打開了異次元空間,將所有的餐盤全部吸了進去,然後在用創造的能力將扔掉的餐具給重新弄了一套出來。
「真是麻煩死了,待會還得幫忙特訓,想個適合他們的訓練方式真是有些困難啊……」奈落皺著眉頭想著未來的事情,「要不要試試那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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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都市已籠罩在夕陽之中。
學舍之園的建築物有白色的牆壁,氣氛非常容易隨著天色變化而改變。學校公車的末班車時刻已近,大量身穿五種不同制服的少女們涌向公車總站。就跟白井及美琴一樣,她們的宿舍也在學舍之園外面。
學校雖然沒有硬性規定學生必須搭公車,但這些溫室少女之中有很多人即使是對與世隔絕的學園都市也抱持著恐懼感。其中甚至有些人從來沒去過宿舍、公車與學舍之園以外的地方。
在一團喧囂嘈雜的返家人潮之中,白井與美琴悠哉地走著。
但她們不是自願這麼悠哉,而是累得無法加快腳步。兩人手上的干癟書包都是疲軟無力地前後搖晃著。
「你……你要我說幾次啊……我指的是體育課的換衣服……跟……跟什麼……有沒有心上人……一點關系也沒有……」
「我……我要重申……在男士面前寬衣解帶的行為……現在還太早了……」
「啊啊——!愛買三八暴露蕾絲內衣的人果然很難溝通!」
「三……三八暴露?姐……姐姐買那種孩子氣內衣才是在裝可愛!同樣身為女生,我實在難以苟同!」
「你說什麼!」
「什麼嘛!」
美琴跟白井又糾纏在一起,但吵了這麼久,體力早已不堪負荷了,兩人最後嘆了口氣,放松了全身的力量。
她們向來不坐公車,所以不必在意末班車時間。
白井側眼看著一間間小店面因學生的離開而早早關門收店,開口說道︰「對了,姐姐。真相我們以後再來慢慢追究,現在我們要去哪兒?爭執耗費了我們太多的時間。我當初的計畫是買完東西後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呢。」
「也對,誤會我們以後再來慢慢澄清。今天已經太晚了吧?尤其足學舍之園里的店家都關得特別早。」
「唔,可是只要出了學舍之園,有很多店家才正要開始熱絡呢。例如我們可以去吃‘黑蜜堂’的甜點套餐……」
「啊啊,黑子你總是抵擋不了誘惑,難怪身上不該豐滿的地方也那麼……嗚!」
美琴的揶揄之語才說到一半,便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殺氣。
身旁的白井低著頭,藏起了表情,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著什麼。
「黑……黑子……我這句話後面本來要接不過只要適當運動,吃再多也沒關系的……」
「姐姐,太喜歡說這種刺傷少女心的話,衣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空間移動到別的地方去哦?」白井蠕動著兩手的手指如此說道。
她的超能力簡直是所有少女的天敵,只要被她的手觸模到,不管是裙子還是內褲,都有可能被單獨移動到任何一個地方。
換句話說,要****還是半luo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美琴面臨春光外泄的危機,不禁感到心驚膽跳,幸好此時一陣手機來電鈴聲響起,化解了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
美琴一听便知,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黑子……你怎麼老愛用這種功能強大卻華而不實的手機?增加鈴聲的和弦數有什麼意義嗎?」。
「嘿嘿嘿,不但如此,這支手機雖然小,卻集合了容易弄丟、按鍵難按跟螢幕看不清楚等眾多缺點呢。」
白井有氣無力地笑著,取出了手機。
她的手機與一般手機的造型完全不同,而是直徑一公分,長五公分左右的圓筒,看起來像支口紅。
她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鈕,停止了來電鈴聲,然後像拉開畫軸一樣從側面拉出一張輕薄透明的紙狀物,這才是手機的「主體」。
「看起來很科幻,卻是難用得要命,真是虛有其表。」
「您別管我,我就是喜歡盲目追求尖端科技嘛。總有一天,我還想坐坐看行駛在透明圓管里的電車呢……啊,抱歉。」
白井轉身背對著美琴,看了一下手機畫面,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
來電的是登錄在電話簿中的號碼。
畫面上顯示著學園都市治安維持機構「風紀委員」的聯絡處。
「風紀委員」有點類似警察組織,專門負責解決學園都市內由超能力者所引發的各種案件。
白井黑子也是成員之一。
「我是白井,今天難得可以跟姐姐一起購物,現在氣氛正好呢,到底有什麼事情非得打擾我們不可?。」
「哇!那我不就守住了御阪小姐的貞操?真是讓人松了一口氣呢。」
電話另一頭當然也是風紀委員,聲音听起來甜甜膩膩,像嘴里含了糖果一樣,白井听了卻忍不住想要將電話掛斷。
「白井同學,現在發生了一些我這個新人無法獨自處理的問題,所以如果方便,想要征詢你這位前輩的意見。」
「只是如果方便?」
「是啊。」
「你不知道我現在終于得償夙願,跟姐姐走在一起?」
「是啊,這時機真是算得太準了,我自己也嚇一跳耶。看來是老天爺要我發出勝利的笑聲吧,哇哈哈哈哈!」
白井拿起手機,將麥克風的部位輕輕敲在身旁的店面牆壁上。
「嗚哇!耳……耳朵好痛!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聲音……」
「你再多說一句找碴的話,我就讓你听听指甲刮過玻璃的聲音哦?」
「總……總之請在三十分鐘之內前來第一七七支部。目前的狀況越來越不妙了。」
對方切斷了通話。
「唉……」白井黑子收起了手機,滿懷愧疚地轉頭對御阪美琴說道︰「對不起,姐姐,真不曉得該如何向您表達歉意,那個不解風情的風紀委員同事給我安排了工作……」
「沒關系,沒關系。我會帶著燦爛的笑容送你離開的。」
「……連一句慰留的話也不說,真是令我潸然淚下……好吧,那我走了,姐姐請保重。」白井轉身走向公車總站。
為了爭取時間,她決定搭末班公車。
走到一半,美琴突然開口說道︰「黑子,我知道工作常常是身不由己,但我建議你今天盡量早點回來,因為晚上可能會下雨。」
「啊,我今天忘了看氣象報告,所以不知道這件事。謝謝姐姐的提醒,那麼我們晚點宿舍見了。」
白井朝著美琴鞠躬致謝,然後轉身定向公車總站,背後傳來美琴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最後終于完全听不見了。
白井有些介意天氣,抬頭朝著傍晚的天空看了一眼,目前完全看不到下雨的跡象。
咦……?
忽然間,白井突然感覺到美琴剛剛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晚上可能會下雨。
這句話乍听之下似乎很正常,但這里可是擁有三架人造衛星的學園都市,何況其中一架內含「樹狀圖設計者」,擁有完美的模擬能力。
換句話說,學園都市內的居民平常根本不會使用「可能」這種不確定的字眼來描述天氣。
這麼說來,姐姐……
美琴說的話雖然讓白井感到有些掛心,但白井決定優先處理眼前的工作,末班車在十分鐘之內就會開車,白井握緊了干癟的書包,朝著遠方看不見的目的地全力奔馳。
不知不覺,白井心中的小小疑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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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黑子所乘坐的學校公車,由學舍之園的五間學校所共有。
雖然以各貴族女校的財力而言,獨自擁有公車並不是問題,但是各校打著「在安全的前提下,盡量讓學生與社會多接觸」的理念,故意將公車系統合並為一。
五校共有的學校公車有既豪華又寬敞的內部空間,因而贏得了「雙層游行禮車」的稱號,學生的座位皆集中在下層,上層部分則是咖啡廳。
公車按照既定路線,沿著大馬路往來于五幢學生宿舍之間。
白井黑子下車的地方,並不是常盤台中學的學生宿舍前。
她在別校的學生宿舍前下了車,混雜在別校的女學生之間,伸個懶腰,輕輕嘆了口氣,心想︰「那樣的公車真的有辦法達到讓學生與社會多接觸的效果嗎?」。
常盤台中學的學生宿舍前也有其它系統的公車經過,就是所謂的一般公車,而學校公車跟那些一般公車比起來,可說是天差地遠。
時間是晚上七點三十分。
暑假期間的這個時候還可以看到夕陽但九月中旬的這個時候已經是天色全黑了。白井從書包中取出了風紀委員臂章,別在短袖制服的袖子上,然後獨自朝著與周圍少女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一旦心情從「放學後」變成「工作中」,手中干癟的書包就顯得更累贅。因為她需要的不再是「上學必需品」,而是「戰斗必需品」了。
學生宿舍附近,有一幢其它學校的校舍。
這是一幢非常平凡的四方形混凝土校舍,與學舍之園內的風格完全不同,白井走了進去,在罕有學生進出的敦職員專用出人口取了雙拖鞋,沿整齊排列著照明燈的走廊前進。在堅硬冰冷的膠質地板上走了一會,便看見一扇門,長長的門牌上寫著︰「風紀委員活動第一七七支部」。
門旁有塊玻璃板,在那里通過了指紋、靜脈及指尖獨特震動的重重辨識關卡之後,白井黑子並沒有敲門,而是選擇用力將門推開。
「砰」的一聲,門板發出了巨大聲響。
門內的少女嚇得跳了起來,她的名字叫初春飾利,年紀跟白井相同,但由于身材嬌小,肩膀又窄,看起來多了些稚氣,像她這樣連穿上夏季水手制服都顯得不稱頭的國中生倒也少見,短短的黑色頭發上戴著玫瑰、扶桑花等各式各樣花朵造型的裝飾品,從遠處看好像在頭上頂了個五顏六色的花瓶。
初春的臉上充滿驚慌之色,白井則是氣勢洶洶地踏進「第一七七支部」。
「到底是什麼事?風紀委員那麼多,為什麼非找我不可?」
「嗯,冷靜想一想,似乎也不是非白井同學不可。」
「……你明知道我正在跟姐姐一起購物,既然執意把我叫來,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萬歲——!」
「反了吧!為什麼是高舉雙手歡呼?」
白井施展了空間移動,瞬間來到初春的眼前,以雙手拳頭推擠她兩邊小小的太陽穴。由于干癟的書包還握在手上,書包的扣環不斷輕觸初春的耳朵。
她們兩人都是國中一年級。
但基于常盤台中學的來頭及等級4大能力者光環,兩人之間有明顯的上下關系。此外,白井在剛當上風紀委員的第一次任務中,曾經幫助過當時還是一般學生的初春。不過白井本人並不在意,只有初春還常常掛在心上。
第一七七支部看起來不像學校教室,反而像一間辦公室。里頭有好幾張市公所常見的那種鐵制辦公桌,上頭放著數台電腦。
初春面對著一台電腦,坐在椅子上。這把椅子運用了人體工學,有彎彎曲曲的線條設計,看起來簡直像是達利筆下的時鐘一樣,是把號稱「能將疲勞降至最低的科學座椅」。
由于白井移動到初春背後擠壓她的太陽穴,所以雨眼視線自然投向了電腦螢幕。
螢幕上顯示的似乎是GPS衛星定位系統的地圖,上頭打了一個紅色的X記號,看來應該是發生了某種事件。地圖上的其它幾處地方也被標上記號,在別的視窗上。還可以看到照片之類的資料。
這些東西代表什麼意義,必須要詢問過初春才會知道。
不過白井只隨便看了兩眼,便說道︰「啊,這不是在校內發生的事情?」
如果是學校里面發生的事情,應該會使用學校平面圖,而不會使用GPS地圖。
風紀委員既然名為風紀委員,基本上是個維護校內治安的組織。
所以,風紀委員在每所學校都有一個支部,而且也不像警察系統一樣二十四小時無休,每天一到最終離校時刻,辦公室就會上鎖,里頭不會有人留守(如今可說是例外)。
除非發生緊急情況,否則「學校外」的治安維護活動基本上是警衛的職責,這是因為大人們認為不能讓學生們在危險的巷道內或半夜執行巡邏工作。
白井不再推擠初春的太陽穴,初春似乎顯得有些松了口氣。
「我已經依照處理程序,通知警衛了,但狀況實在不太對勁,警衛可能馬上會要求我們提供詳細情報,我想白井同學應該比我更清楚該怎麼回答,啊,我來泡紅茶吧?」
「不用了,我不喜歡空著肚子把茶倒進去。」
對白井而言,紅茶只是料理或甜點的陪襯品,下午茶之類以茶為主角的活動並不符合白井的嗜好。
听到白井這個漫不經心的回答,初春卻是大為震驚,臉色發白。
「嗚……嗚嗚……!為了模仿貴婦的生活,我可是努力研究了關于紅茶的書,還準備了玫瑰油之類的專用香料呢……但是卻被你用更像貴婦的一句話給隨便否決了!在學校喝紅茶,听起來不是很美妙嗎?完全就是上流社會的感覺!」
常盤台中學的貴族千金,是學園都市內所有少女的向往對象,但是絕大部分的人並不清楚,常盤台中學學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所以有些過于向往貴族女校的狂熱分子,會朝著奇怪的方向鑽研學習,最後變成像初春這樣的狀況。
「唉,那麼拘泥形式,是暴發戶才會干的事。總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啊,能夠當有錢人,暴發戶也沒關系……腦袋有這樣的想法,證明我果然是個市井小民,至于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說穿了就是一件路上的搶劫案,不過歹徒多達十個人,實在不是聰明的搶劫方式。」
白井在腦袋中咀嚼著初春的話,將干癟的書包放在身旁的椅子上,專心看著螢幕。
電腦螢幕上顯示著第七學區的地圖,車站前大馬路的一個角落被打上了X記號。附近的道路則有一些顏色鮮艷的箭頭,應該是歹徒的預測逃走路線吧。
白井露出了詫異的眼神。
「這樣的事件應該不必由我們來處理吧?」
「但是這搶案有些疑點。根據目擊者的證詞,被搶走的東西是個旅行箱。」「旅行箱?」
「啊,白井同學,你不知道嗎?就是那種大小跟一般皮箱差不多,底下裝了輪子的箱子。個人旅行用這種東西的人似乎不多,反倒是空姐常常在用。」初春簡潔有力地說明了一下,「根據目擊情報,這旅行箱上還貼著一張發送單。」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貼了發送單的旅行箱?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呃,總之你先看看這個影像,這是自律型警衛機器人拍到的影像,我將旅行箱的部分放大。」
初春按了幾個按鍵,出現一個新的視窗,上頭可以看見發送單上的編號、持有者,以及發送目的地。
白井一看到「發送目的地」,不禁皺起眉頭,「常盤台中學附屬演算輔助設施……?我從來沒听過這個單位。」
「啊,原來沒這個單位嗎?我們很難跟學舍之園取得聯系,所以無法確認,對了,就連馬上要舉辦的大霸星祭,學舍之園也不是競技場,不對外開放耶。」由初春的語氣听來,似乎後者更令她感到懊惱,「我查過了發送單的編號,似乎也不太對勁,雖然確實有這個編號的發送物品沒錯,但內容寫的是並列演算儀器主電腦的散熱用大規模冷卻裝置,不管怎麼想,那種東西都不可能塞得進一個旅行箱里吧?」
「你說什麼……?如果是金屬零件也就算了,我從來沒听說過學舍之園曾經從外界運人任何機器。」
「光靠發送單的影像分析,無法判斷發送單的真偽,說不定只是有人隨便拷貝一張發送單貼上去而已。」
「……等等,與其研究照片跟目擊者的證詞,為什麼不找那個旅行箱失竊的當事人問個清楚,不是更省事嗎?」。
「因為當事人不見了。」春輕描淡寫地說道。
白井吃了一驚,轉頭望向初春。
初春接著解釋︰「這個受害者似乎不想依賴我們,而打算靠自己的力量追捕歹徒。你要看當時的影像嗎?強盜集團有十人以上,受害者只有一個人,但是他在事發之後不知打電話給誰,還一路追了過去。」
初春按了幾下鍵盤,滿足視窗的螢幕上又多了一個新視窗,這是清晰的錄影畫面,地點應該是在車站前的大馬路上,某個身穿高級西裝的男人左顧右盼了一陣之後,急忙打起電話。他使用的不是手機,而是無線電通話機。
「就是這里。」初春突然暫停了影像。
「拍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嗎?」。白井凝視著靜止的畫面,卻看不出來可疑之處。
手持無線電通話機的西裝男人正在搖頭,因此臉部模糊不清。
「白井同學,受害者的西裝外套微微翻了起來,里頭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呃,被你這麼一說,確實……」
西裝的下擺因男人的動作而微微翻超,露出了類似黑色吊帶之類的東西,就在肚子旁邊。
「把影像放大,可以看得見型號,L_Y010021。大型槍械工了所制造的專用槍背帶,就是可以把手槍藏在衣服底下的東西,警匪片里的刑警不是常常從西裝懷里掏出手槍嗎?就是那玩意。」初春將槍背帶放大後說道。
白井輕輕笑道︰「說不定只是裝飾品。」
「是啊,可能只是裝飾品,包括這個。」
接著,初春又按了幾個按鍵,西裝男人的胸口附近被放大,並出現了幾百條細細的箭頭。這些箭頭標示的是衣服的細微起伏。就好像被磁鐵吸住的鐵砂一樣,無數箭頭隱隱排成了手槍的形狀。
「我們拍到的影像數量很少……就只有這些而已,白井同學,你有什麼看法?」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在行動過程中刻意避開攝影機,就是強盜在逃走的時候刻意避開攝影機,而男人緊追在後,所以導致男人也沒被攝影機拍到。
白井想了一下,說道︰「唉,我有預感,這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
「咦?白井同學,你連預知能力也學會了?」
「少羅唆,手槍的部分,光靠這些影像無法確定真偽,但是那台無線電通話機,很像我在接受風紀委員訓練時見過的專家用機種,這麼看來……原來如此,這件事確實有些麻煩。何況受害者不向我們報案,也是一個疑點。」
擅自行動的受害者。
與常盤台中學有關的旅行箱。
過于專業的全套裝備。
這案子確實不太對勁,而且如果真的有發生槍戰的可能性,那麼「警衛」的裝備也必須有所變更。
風紀委員在這個案子里表現機會不多(畢竟不是所有風紀委員都像白井一樣擁有等級4大能力),但有一個了解學舍之園及常盤台中學內部狀況的人在場,多少能有些助益。
「白井同學,我們該把追查重點放在歹徒還是受害者?」
「應該兩邊一起追,如果做不到,就先以歹徒為主吧,反正只要奪回旅行箱,我們不用去追受害者,受害者也會主動與我們聯絡。」白井嘆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對著初春下達指示,「好吧,能不能查出歹徒的逃走路線?話說回來,我來這里的路上花了三十分鐘,現在應該已經完全無法掌握確切位置了吧?」
「倒也不見得。」初春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們搶奪了旅行箱之後,並沒有使用車輛,而是以徒步的方式逃入地下街,或許這麼做是為了躲避人造衛星的監視吧。」
「……為了躲避監視?可是,地下的攝影機也很多吧?除了固定式的攝影機之外,不是還有自律型機器人在巡邏?」
「是啊,不過畢竟還是此地面上容易躲藏,只要沒被人造衛星從空中拍到,其它攝影機都可以利用人潮來制造出死角,而且,從地下街逃走也比較快,如今因為紅綠燈的配電疏失,三號線、四十八號線跟一百三十一號線等事發現場周圍道路都發生了塞車現象,如果開車,絕對不可能逃得掉,所以徒步從地下街逃瘧,在速度上及隱密性上都較有利。」
「原來如此。」白井輕輕點頭。
接到了初春的聯絡後,警衛們應該也展開行動了。
問題是,在這種塞車的狀態下,警衛的車輛難以抵達現場,何況目前還無法判斷這個案子的嚴重性有多高,所以申請直升機支持恐伯也得耗費一些時間。
雖說復雜的申請程序是為了防止隊員擅自行動,卻也讓臨機應變的速度打了折扣,這就是組織運作的壞處。
「唉,看來我還是親自跑一趟比較快。」
「咦?白井同學要是走了,我不就還是得一個人面對警衛的詢問?好麻煩哦——!」
初春大聲抗議,白井卻只是淡然地說道︰「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會把事情解決。」
白井黑子抓超了放置在椅子上的干癟書包,定向門口。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以為我是誰?不管是地底下或任何地方,對我來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