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扶正頭上歪掉的蝴蝶結,「我們以為桑妮已經被愛麗絲小姐綁起來做這樣那樣的研究了呢,如果知道桑妮還在自由地喝茶,我們一定會直接回神社一起喝茶的說。」
「?」我回想了一番發現沒有前例,「我曾經說過要把你們綁起來做研究嗎?」。
「哎?沒有嗎?」。斯塔臉上露出十分勉強的笑容。
「沒有。」其實我也不記得了。我將桑妮用過的茶碗遞給斯塔。
「愛麗絲真是個好人啊,謝謝。」斯塔仰頭喝干,隨手抓起一塊點心,「點心好好吃誒。」
「這是夜小姐的手藝,」我指著女僕長向她介紹,「你們應該見過的。」
「當然當然,是紅魔館的帥氣女僕小姐,露娜曾經某個時期的憧憬對象哦。」
「哎,真的嗎?」。夜十分高興地說,看樣子又打算為紅魔館招攬有潛力的女僕了。
但是斯塔繼而說︰「曾經啦,現在露娜又喜歡上了重金屬的說,吵吵鬧鬧的聲音。」夜小姐稍感失望。
邏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對此並不介意,妖精有的時候十分煩人,但有些時候卻是頂好的聊天對象。
「前些天不見你們在附近惡作劇,去為夏季別墅做清掃修整工作了嗎?」。我問。
「惡作劇也要時常更換新對象嘛,而且要在有人的地方哦,」斯塔說出了令人感到意外的明智的話,「沒有人的地方是沒法惡作劇的。」即使是邏輯學上的廢話,也仍然是明智的。
「說來也是呢,自從我接任巫女職位的幾天以來,除夜首次到訪以外,神社的確分外冷清,我以為靈夢在的時候也差不多所以並沒有感覺到異樣。」萃香被我自動排除在外。
「嗯嗯。」斯塔煞有介事地點頭,「靈夢雖然也很懶散但是還是偶爾會接受人們拜訪的哦,比如魔理沙。」
「把原本就冷清的神社經營得更加冷清真是對不起大家啊,」我抓起斯塔的蝴蝶結來回搖晃,動作上來說和懲罰萃香時差不多,「那就請你們為我家神明招攬些客戶吧。」
「啊——呀——哇——同意同意啦!真的同意啦!」
夜面對我和斯塔的互動似乎笑容有些勉強。
斯塔從我的魔爪中月兌離後便將剩下的茶水倒在露娜和桑妮臉上,讓她們幽幽轉醒。
「嗨嗨,大家,听我說听我說,」斯塔不顧兩個小伙伴仍然神智模糊,「三月精事務所接到了新委托的說,我們又有事干啦!」
「啥?三月精事務所是啥……」
「好痛誒,露娜和斯塔又把台燈放錯地方了嗎……」
露娜被斯塔一把捂住嘴,接著斯塔把桑妮也拉到腦袋邊並在她們耳邊嘀嘀咕咕一陣子,「總之呢,就是這樣啦,一定很有趣哦。」
「附議。」、「附議。」桑妮和露娜分別表示道。
斯塔大概在短時間內又策劃出了對妖精而言十分有趣的活動。
我說︰「怎樣都好啦,總之拜托你們也不是壞事,能讓塞錢箱里多一些應該有的東西就最好不過了,沒有也無所謂的說,我可不像靈夢那樣無依無靠從而執著在奇怪的地方,不過有比沒有自然更好啦。」
「結果還是想有啊,」夜用勉強的笑臉說道,「難道成為博麗巫女都會有這麼一個過程?」
「不會的。」我肯定地說,「但是不否認靈夢如果歸位……對了,你們不會是想用前所未有的暴力‘引導’人和妖怪來做參拜客吧?」我用懷疑的語氣對斯塔說。
「才沒有哩!」斷然否認。
「妖精的暴力是什麼?」夜疑惑地問。
我想了想解釋道︰「折光的能力其實可以輕松破壞大範圍地域的哦,說輕松倒也不大正確,這是個惡作劇和成為危險武器皆可的東西。前些日子因為覺得有趣就讓她們跟我做過一段時間的實驗,結果桑妮和露娜配合起來讓大範圍陽光聚集成高熱射線,用來燒穿建築物是綽綽有余了。」
「唉?我以為愛麗絲小姐不愛實驗危險的東西。」
「所以只有一次嘛,我的本職還是人偶師的說。」我向越發不知該保持何種表情的夜解釋,上海適時地在夜眼前來回飄。
「不是魔法使嗎?」。
「人偶師可以看做魔法使的分支研究方向,也可以當做另外的獨立愛好,」我放出修復一新的蓬萊和上海一塊嬉耍,「雖說主要是愛好,但也是職業,若月兌離魔法使的技藝,就真的只能當做純粹裁縫店老板娘的興趣之類的東西來看待了。」
上海和蓬萊小小的包子臉在夜揉捏下做出各種表情,我覺得夜小姐大概已經明白了人偶師的可貴之處。
「我們出發啦,愛麗絲和女僕長再見哦。」桑妮代替興奮的露娜和斯塔向我和夜道別。
「只要不亂搞破壞,」我說,「否則就要退治你們了喲,請謹記。」
然後紅白藍三只快樂的小妖精飛向遠方。
「愛麗絲小姐挺順利得進入了巫女角色嘛。」夜說。
「嗯?是啊,為什麼呢?」或許靈夢臨死前的擁抱讓我有所改變,但是我自己並未發現?
「我認為這是靈夢的影響,」她判斷道,「靈夢到底是怎樣死的?」
「該如何描述那時候的情景,我要仔細想一想,」片刻之後,「並不怎麼復雜,正當我要為好不容易被弄昏迷的魔理沙實施啟動程序的時候,靈夢突然出現並破壞了魔理沙家的魔法陣,由于一時憤怒我將匕首刺向了靈夢。」
「她躲不開麼?」
「不可能躲不開,但是她沒有躲,所以她就這樣死去了。」
「看來我們的確從來沒有了解過靈夢。」夜耗費很長一段時間後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盤起腿,將下巴撐在支起的雙掌中,「靈夢或許已經膩煩了這樣的生活,或許是因為關注魔理沙過度導致神志不清,當然也可能是為了點醒我,但我一直以來都是清醒的,魔法使保持清晰的神智理所當然,並不需要靈夢多此一舉。」
「愛麗絲小姐後悔了嗎?」。
「要說後悔的確有一些,但事實既成,也無法倒退,而且人類的死亡並非真正意義的死亡,這多少讓我對事態的嚴重性有了一個較低的評斷。但錯誤就是錯誤,接替靈夢執行巫女職責若是責罰也算不得多麼嚴重的責罰——但是,如果這算是責罰的話,豈不是說靈夢從降生之始便在承受與她無關的責罰麼。」
「我覺得,這應該是責任吧,就像服侍大小姐對某些人而言可能是責罰,但對我而言卻是心甘情願承擔的責任。」
「我並不覺得靈夢有多心甘情願。」從她最後的擁抱里,我雖然當時並未得出像樣的思考成果,現在卻多多少少有了些模糊的認識,「或許魔理沙尋回靈夢的最大阻力將來自靈夢‘第二真身’本人,她從嚴格意義上講和靈夢並非同一體。」
「呃、我對大妖怪們神神秘秘的想法不是很理解,如果那只是另外一個和靈夢擁有相同的成為博麗巫女潛質的毫無干系的人呢?她大概不會認可莫名其妙壓在身上的責任。」
「一切看魔理沙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