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的失禮,藤原小姐,」我指著她的幾乎走光的雪白胸脯,「不需要換一件衣服嗎?」。
「誒?哇啊啊!萬分抱歉愛麗絲小姐,讓您看見了不雅的一面,我這就換衣服去請稍等片刻。」說完她便雙手捂著胸口竄進屋內。
相比起露出胸脯,我覺得藤原妹紅和輝夜公主打架時方才將不雅的一面展現得淋灕盡致,但觀賞性還是有那麼一些的,總之我對此絲毫不介意。
十分鐘後,我和收拾一新的藤原妹紅面對面坐在竹屋中的小桌旁,雖然我沒有見過她往日完整時是什麼模樣,但我敢斷定她現在和以前沒有兩樣,相同的貼滿不明符咒的紅色吊帶褲、相同的白色襯衫、相同的符咒似的蝴蝶結,「你藏了很多相同的衣服在家嗎?」。我問。
「差不多啦。」
「看起來不像你自己縫制的衣服。」但我覺ˋ得一個千年前的大家小姐或許應該學一學裁縫技術。
不出所料,藤原小姐回答︰「當然不是我自己做的,其實是慧音幫的忙。」
「上白澤慧音老師?」
「是的是的,慧音還是很有名的嘛,許多人都應該認識她。」藤原妹紅莫名其妙地很是高興,她似乎與慧音老師的關系不錯。
「她給你做了一整櫃子一模一樣的衣服嗎?」。我繼續問。
「準確地說是兩大箱。」
「先不論這身裝扮的品味問題,」我忍不住發表起裁縫大師的議論,「竟然把相同的款式制作兩大箱,這實在……」
「啥?」藤原妹紅被我的反應弄得模不著頭腦。
「實在是太沒有品味啦!」我拍案而起。
「冷、冷靜啊。」
「我無法理解一個合格的裁縫大師竟然將相同的東西制作無數遍!」
「不不,那不是慧音的錯啊,都是我的要求,因為簡單嘛。」藤原小姐以低頭認錯的姿態說道。
「是嗎,」我冷靜了一會,「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事實上我也不經常換衣服,因為不容易壞掉,倒是藤原小姐情有可原。」
「非常感激您的理解……」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藤原小姐做一些別的樣子的衣服哦。」
「誒——才認識不到兩個時辰就麻煩您不好吧,總之好意心領了,不是看不起愛麗絲小姐的手藝啊,慧音已經足夠滿足我啦。」
「不用客氣哦。」
「不……不是客氣啦,如果有需要會請您幫忙的。」藤原小姐誠懇地說。
「嗯……好吧。」我頗為遺憾地暫時放棄了念頭。
蓬萊人小姐抹了抹額頭,好似氣氛炎熱,明明是個縱火狂,不應該怕熱才對嘛,她說︰「剛剛就想問了,這個可愛小家伙就是愛麗絲小姐人偶嗎?」。
我讓上海提裙行禮,接著說︰「不錯哦,這是上海。」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她抓起上海的小胳膊握了握手。
「上海也是這麼說的。」我說。
「誒?上海會說話嗎?」。
「目前不會,未來大概也不會,因為我忘記了安裝發聲組件,況且讓發聲組件和思考有機聯接起來是個比創造上海還要麻煩的工作。」
「對不起,我不太懂啦。」
「沒關系,我也不打算對外行人多說,總之上海是個偉大的人偶哦。」
「誒……」
「想不通也不要緊,按我說得理解就行了。」我說。
「其實您說的話我也沒有理解……啊啊,說些別的吧,愛麗絲小姐是偶然路過附近的嗎?」。
「您正巧提醒了我,我可不是踫巧路過哦,而是專程前來找你的,藤原小姐。」
「哈哈,是嗎?我覺得我這樣普通的人很難讓人感興趣的啦。」藤原妹紅的話不知道是自信的表達還是自卑的展示,但看樣子她頗為確信沒有人對她感興趣,雖然我的確不是因為對她感興趣才來找她,但我對這位能從心靈中燃起火焰的蓬萊人的興趣並不小。
出于矜持考慮,我當然不會直截了當對她說「請不要誤會我其實對您非常感興趣」之類的話,我說︰「藤原小姐的理解應該過時了吧,我想會有越來越多人對你感興趣的。對了,我這次來其實是受輝夜小姐所托,送一件東西和一個口信給你。」
「果然和破爛墩布有關嗎?愛麗絲小姐請說吧。」
「我以為你會對和輝夜有關的人和事一概持排斥態度呢。」
「啊,不,要排斥的話剛才就排斥了啦。」
「剛才不是因為被我救了一命的緣故嗎?」。
「有一些,不過我對輝夜的厭惡是不會波及旁人的。」
「藤原小姐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呢,這樣我就放心了,您大概和普通人沒有多少不同,和芙蘭比起來真是安全太多啦。」
「啥?」
「沒什麼,繼續剛才的話題,我來找你的目的是……是什麼呢……」我回憶了幾秒鐘,終于發現手中空空如也,須要交給藤原妹紅的蓬萊玉枝還在屋外地上放著呢,「請等一等。」
我起身來到屋外,從地上拾起光彩依舊的蓬萊玉枝,進屋,擱在桌面上,接著坐下,「這就是輝夜小姐拜托我交給你的東西。」
「嗯?這是蓬萊玉枝啊!」藤原妹紅反應初始平淡,接著似乎被嚇了一跳。
「這有什麼不對嗎?」。
「不不……沒什麼不對,」她說,「破爛墩布可是聲明將往事已遺忘殆盡呢,果然是個騙子。」
「往事?」
「其實我也忘得差不多啦,」藤原小姐聳肩,「記憶能力不夠突出的人通常記不了八百年往上的事。」
「是這樣嗎?我還太年輕啊,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呢。」對于輝夜公主和永琳醫生這類數百萬年前的遺留物而言,記憶是個令它人費解的問題呢,當然還包括所有活了足夠久遠的妖怪、仙人和魔法使等等。
「啊,也不是指所有人啦,能活八百年的人就夠少了,所以這個規律沒有多少意義。」
「我對自己的記憶能力還是有些自信的,重大事件應該不至于遺忘,不過只有再過七百年才能證明。」我說,」既然藤原小姐也將往事遺忘得所剩無幾,為何還在月之公主的問題上糾纏不休呢?」
「呃……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大概……僅僅出于我的執著罷了,況且對她的厭惡並非時間能夠消磨的東西,我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
「這是您的隱私啦,我也不好過問。蓬萊玉枝也送到了目標手中,另外還有一條口信。」
「我猜是戰書。」
「不愧是和輝夜小姐生死交織的蓬萊人,果然很了解她嘛,公主殿下讓我轉達︰三天之後在人里的廣場與藤原小姐決一死戰,就是這樣了。」
「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的安排啊,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扒光衣服想必更符合她的變/態嗜好呢,我知道了,有勞愛麗絲小姐告知。」
「不客氣。」
ps:惡魔之謎的結局太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