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地,最終阿空哭著跑了回來,直往主人懷里鑽以尋求撫慰——我們所見的是一只掉了許多羽毛、渾身亂糟的烏鴉在向主人撒嬌,但是主人對此不以為然。
「輸掉彈幕游戲是常有的事,」主人對寵物說,「所以不要再找借口撒嬌啦。」
「呱。」
我見早苗小姐一道飛了過來,卻不像在尋找下一個對手,便對她說︰「接下來大概沒有六面給你揍了哦。」
此時所有人都沒有打架的心思。
「啊呀,算了啦,如果不是特別重大的異變我就放心了,雖然沒有完整解決掉一次異變讓人不甘心。」
「啊?放棄了嗎?」。
「我想即使我不願放棄,大概也沒有六面啦。不過我還是得了解所有情況哦。」
覺小姐這時對早苗說︰「早苗小姐坐下吧,正巧這一壇快要滿了。」
我本以為是個吝嗇酒鬼的覺小姐竟然如此大方,我向她投去詫異的眼神。
「打打鬧鬧的目的是助酒興哦,」她說,「一個人喝酒雖說是愜意的享受,更多時候大家一起分享才能讓酒變得更美味。」
只是不好意思把人趕走吧?我心想。
「玩笑啦,開玩笑的。」我連忙對板著臉的古明地覺解釋。
空地上圍繞著石桌的石凳還有不少,早苗在我一旁坐下︰「好吧,我正想嘗嘗讓勇儀小姐的彈幕狀態變得不錯的酒怎樣呢。」
「結果仍然因為酒被打敗了嘛。」鬼王尷尬地搓臉。
「下次請加油啊。」
「……」
閑聊中酒已滿盈,鬼王揭開封泥,熟悉的酒香再次滿院飄蕩,酒香令酒鬼們百嗅不厭,對我的吸引力卻普普通通,幻想鄉中的嗜酒少女不在少數,而我雖說愛酒卻不過分迷戀,相較鬼族而言大概屬于缺乏情趣的那類。
「來來來,早苗小姐也不要客氣哦……總之這里大家都挺不客氣的,來喝吧。」給六個酒樽斟滿後,勇儀小姐說道。
多出來的三個酒具自然是給多出來的三個人用的,戀戀、早苗和阿空。
「干杯!」她們假模假樣地踫杯,但等不及踫到別人的杯子已經收回手並亟不可待地喝干酒樽里的酒。
我和早苗沒有攙和,我小口啜飲,早苗小姐也十分認真地在品酒,身為神明的巫祝,對酒應該不陌生,而且以我往日在神社宴會中所見的經驗來看,早苗或許是個善于隱藏自己、但實際上不輸于靈夢和魔理沙等人的嗜酒少女。
「這股難以言表的清涼香甜仿佛深埋幽暗洞穴中避光草,」早苗說,「要是在夏夜的神社院落中品嘗就更美妙啦。」
「嘿嘿,本來就是準備帶去宴會中的。」鬼王得意地說。
「是嗎?那真是幸事,可惜靈夢和魔理沙小姐都不在,愛麗絲小姐這些日子或許可以代替她們主辦一次宴會哦。」
去參加宴會我尚且時常嫌煩,主辦一次宴會就更是從來沒有考慮過的。
「嗯嗯嗯,有道理,」鬼王殷切地說,「這兩個多月以來已經冷清夠啦,早就該讓氣氛活躍一番了。」
「同意。」覺小姐說。
「戀戀也要宴會、戀戀也要!」
「宴會、宴會……」寵物鴉的期待同樣強烈。
「誒……」諸位少女的企盼之情讓我實在無法一口回絕。
「主辦神社宴會,」覺小姐說,「也是博麗巫女的職責之一。」
這粉毛在起哄嗎?分明沒見過她參與地上人的宴會的說。
「如果是愛麗絲小姐作為巫女主辦的宴會,我就會參加哦。」
「……」
「我不說笑,」她說,「想知道原因?經過一天交往我感到對你比較了解所以願意參加宴會,就是這樣。」
「我也會來幫忙的哦!」早苗小姐及時插嘴。
「……好吧,我想想,」其實有萃香在我也不需要太過操心,所以我決定對她們妥協,「七月初七那天怎麼樣?」
「喔!就這幾天嗎?」。鬼王興奮地說。
「不,我說得是陰歷。」
「那不還有一個月嘛!」
「一個月不長啦,準備工作好麻煩的說,我還沒有相關經驗呢。」
「不要緊,我也會來幫忙,」鬼王說,「紅魔館的女僕小姐和的妖夢小姐也會來幫忙的。」
「就這樣替別人下決定不好吧……」我商量著說,「那麼,就定在六月十五?順便賞月哦。」
「怎樣都好總之我同意。」地靈殿的主人表態。
「雖然很想立刻開宴會……」鬼王說,「這樣也不錯啦。」
「那就這樣決定了!」早苗,「回頭我通知大家去。」
「隨便你們了……」
勇儀小姐為大家斟滿,「為下次宴會,干杯!」
「哦哦!」戀戀和阿空跟著舉杯。
「好,既然解決了宴會的問題,」早苗說,「這次的地震異變具體是怎麼回事呢,愛麗絲小姐看來很清楚。」
「啊,說起來還是挺麻煩的,」我學著覺小姐的口吻說,「還是直觀地讓你看一看吧。」
我挑揀著上午所發生的事的重點內容,打包傳送到早苗的意念中,當然,里面可不包含我被監禁等不和諧的內容,這既為避免引起麻煩,也是為保存我所剩無幾的臉面。
「咦?」她驚訝地微微張口,「這種感覺,和神奈子大人好像誒。」
「神奈子小姐也這樣傳達過意思給你嗎?」。
「是喲,而且神明總是用這樣的方式給予信徒們修行的感悟。」
這大概就和佛陀講法差不多吧?
「的確可以這樣用,」我說,「但在普通的修行人之間,這樣的交流方式杜絕了語言的偏差、並且節省了大量時間,是有能力的人必然會用到的方式,所以並非宗教專用哦。」
「我現在體會到啦。」
「早苗小姐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不用再擔心異變了。」
「雖然引發連續地震的原因只是個巧合,希望愛麗絲小姐下次注意哦,引發異變的是博麗巫女就太諷刺啦。」
所謂的巧合就是我用我的方法和戀戀交流,卻延時地引發了阿空的注意力不集中,導致鍋爐失控。
「我會注意的,但想來不會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