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茨木華扇小姐為何對幻想鄉中不應為人知的隱秘卻所知不少的模樣?她不論與八雲紫還是博麗巫女這一派系似乎都有不單純的交往,當然這屬于別人的隱私,沒有合適的機會我還是不要隨意探听為好。
「看來你們很好奇我和博麗巫女的關系?呃,這牽扯到一些過往,我這里依然不便明說,如果紫小姐同意,兩位可以從她那里打听。」
「哼。」帕琪表示無所謂。
「那以後再說吧,」我倒打定主意要從紫姐姐那里多挖掘一些八卦出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剛剛說到紫需要告訴我一些東西?」
「修行中人的常識啊,博麗巫女的修行傳承你既已獲得,各種修行境界的大致描述卻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完全沒有。」如果創世算是一個修行境界的話,我倒也不能說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估模著那已經涉及到極其高端、絕大多數人永不可企及的傳說境界了。
「啊,那麼我也不必多言,紫小姐不說自有她不說的道理,也許說得太清楚反倒有害,你應當在修行中自行體會。不過大致的一點我可以談一談,反正你已經來到了這樣的境地,也就無所謂透露不透露了,」華扇小姐還是沒有私藏,說出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掌握到神念的交流手段是一個很重要的境界判斷標準,那意味著修行者已經開始超月兌凡俗生物,向著真仙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這我倒有所體會,卻沒想過會是這樣重要的一步。」
「其它我就不多說了,還是談一談那些線索吧,我把這些天所搜集到的線索和猜測一並告訴你。」
她這句話里顯然是附帶心念說明的,我察覺到帕琪也有一瞬愣神,仙人小姐看來沒有區別對待。
線索就不多贅述了,我發現茨華仙的調查和燐喵的調查方式大同小異,最後的線索集中指向的地方同樣是火焰貓阿一失蹤之前出沒的那塊平原林地。
有價值提一提的是,華扇小姐從寵物雷獸那了解到的一些關于雷獸的交際圈的情報,雷獸最近幾個月似乎認識了一只地底來的二尾黑貓,兩只小動物一塊玩耍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據推測——根本用不著推測——地底來的二尾黑貓九成九就是火焰貓阿一。
華扇小姐家的寵物雷獸會飛,這是另一個情報,如果它們倆是一同失蹤的,燐喵沒有察覺到雷獸的痕跡也就情有可原了——雷獸是從天上飛來的自然不會在地面上留下痕跡,但是我當日從她的描述里完全沒有了解到阿一的交際圈里有一只雷獸,這要麼證明燐喵對阿一的監管極度松散以至于一直以來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火焰貓後輩認識了一只雷獸,要麼就是燐喵刻意隱瞞了這麼一只雷獸的存在痕跡,我更趨向于相信前者,因為覺小姐在火焰貓阿一的外放一事上對燐喵有過明確的吩咐︰盡可能不要插手;另一個讓我傾向于相信前者的理由是燐喵在對阿一交際圈的描述中不僅僅是沒有提到雷獸,事實上她誰都沒有提到,這似乎說明燐喵除了一早一晚感應一下以確認阿一仍健在以外完全不關注火焰貓後輩的生存狀況。
于是,華扇小姐在接收到我所傳遞的信息後立刻做出了這樣一個猜測︰被八雲紫扔出去作為模板的小妖不只是火焰貓阿一,還包括她家的雷獸。而我在理解完畢這道心念後也做出了同樣的判斷。
所以華扇小姐的寵物極有可能陪同著覺小姐的寵物一道被送去了外界流浪。
除了以上念頭外,我又因為華扇小姐之前所告知的關于博麗巫女的派內隱私而想到了一些別的問題。
近一個月前,我曾幾乎被神奈子小姐給誤導,誤以為八雲紫對靈夢之前的若干任巫女動手動腳導致巫女們失去修行精進的可能,可原因似乎不是我所惡意猜想的那樣,如果貌似十分了解博麗巫女的茨華仙小姐沒有刻意誤導,我想前任巫女們之所以到點便卸任,只是因為資質所限導致不能承擔起傳承博麗巫女的責任而已,紫不斷引導新的巫女上任事實上可能出于迫不得已。
而她把我推上博麗巫女的位置卻不再另尋新的幼女接任的原因也就明明白白地呈現出來︰靈夢將是接過博麗巫女派系擔子的最佳人選,在責任即將轉嫁的當下,紫當然就不再需要繼續費心博麗巫女的人選問題,此外,從中可以看出紫的某種態度,她似乎認定靈夢將歸來而不會選擇徹底拋棄幻想鄉從此以化身為正體在外界生存下去,于是我由于在促成靈夢的不可理喻的修行之道上發揮了令自己也感到憤懣的作用,便被紫姐姐順理成章地推為臨時的巫女替代品。
話又說回來,如果靈夢之「死」真的是她自導自演自力促成的一幕不論是為修行所需還是為了逃避責任的鬧劇,而我只是被靈夢和自己的情緒所利用的可悲角色,我想我不會介意在再次見到她時送上兩個響亮的大耳刮子以表達我的怒意。
事實會是我所猜測的那樣嗎?可綜合我這段時間有意無意間收集到的所有信息來判斷,我不得不四五成地相信自己的猜測。
「愛麗絲小姐、愛麗絲小姐?」
「啊、對不起有點走神,我的思緒飄到了別的地方,」我低頭致歉,「對于華扇小姐家寵物去向的看法,我想我與你的判斷是相同的,它大概在那一天去找阿一玩的時候被紫裹挾著扔出了幻想鄉。」
「唉,紫小姐不打招呼的性格真令人頭疼。」
「對呀對呀,她應該受到教訓。」
「……」
茨華仙小姐不欲與紫敵對的態度是顯而易見的,我也就熄了慫恿她上門問罪的小企圖,「你好像仍然和覺小姐一樣不介意寵物被利用?」
她神秘地笑道︰「這是雷獸和火焰貓的危機,更是機遇。」
「你們這些做家長真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上海走丟我可不能淡定地坐著喝茶聊天,帕琪你說呢,小惡魔要是丟了的話……」
「你的比方真是不著調,」帕琪不滿地說,「小惡魔是有完全行為能力的成年人,智力正常性格正常,一個人去人里購物逛街也不會有問題,和你的上海能一樣嗎。」
「你把它們當做普通的寵物才會那麼想,」華扇小姐一同指正道,「火焰貓阿一也好我家的雷獸也好,都不是普通的、需要照顧的、沒有喂食就會餓死的寵物,嚴格界定的話它們應是有部分行為能力的未成年人,雖然會讓人操心,卻不必我和覺小姐這樣的飼主時刻看管。」
「呃、是、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