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什麼的就不用我來操心了,三月精帶來的西瓜看上去碩大非常,在一干人等一邊閑聊一邊抬頭看星星看月亮一邊隨手抓起就啃之下,很快就變成了一地青瓜皮。
帕琪不知怎麼得就被蘿莉們邀去在空地上抓著枯枝畫泥板畫,蒼崎小姐一面旁觀一面給長翅膀的小女孩們時不時解答一些奇怪的問題,比如外界的妖精打掃別墅使用什麼牌子的清潔劑等等等等,讓外界客人好一通無言以對。
我和萃香待在門廊地板上甩著兩條腿仍在閑談,「你好像很熟悉茨華仙小姐?」
「啊?怎麼說哩,放在很久以前倒是可以說很熟啦。」
「很熟就是很熟嘛,她為什麼好像老是躲著你?而且我又不覺得你有找她的熱情。」
「誒……那也不能算是躲著我,只是見了面可能會有點尷尬而已,不過尷尬的是她。嗯哼,我說很久以前才算是熟悉並非故弄玄虛,那時候她和我還是一樣的、唔、一樣的族類,或者說同門同道同盟同族甚至是親戚,可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因為一些難以逾越的障礙放棄了本身的修行,跑去海外另覓它途拜師學藝,那家伙另投它派的結果似乎是突破了一直以來困擾她的障礙甚至跨越了凡俗的界限成就真仙,所以她已經和我了解的她不一樣了,現在不能再說熟悉啦。」
我听她說完又想了想便照著這樣理解︰「就如同孟菲斯主神賽特的神殿祭祀背棄自己的信仰背叛自己的神靈乃至反出整個神系搖身一變成了德爾菲的阿波羅神殿大祭司然後一躍成為神系真神一樣嗎?」。
「沒錯,你的理解還算靠譜,可這是埃及人的思維方式嗎……」她忽然湊近過來,「我告訴你就完啦愛麗絲可別四處亂傳喲,華扇那家伙小心思不少又敏感得很,很容易受傷的,就算成了仙人有些與生俱來的特質大概是不會變的吧。」
「……」貌似我又一次不知不覺間探尋了別人的隱私,于是不得不又一次三緘己口,幸好在萃香密告之前蒼崎小姐已一頭扎入了另一堆小女孩的圈子故而沒有莫名背上一項與她無關的保密協議。
我和萃香瞎聊的空擋,帕琪讓神社的其余蘿莉又找到了新的娛樂項目,只見她們爭相霸佔神社院落內石板以外的泥土地面手執石塊樹枝比比劃劃學習原始的繪畫技巧,蒼崎小姐則似乎在做評判人員,于是帕琪小姐又空閑了下來,她踱步到我們跟前,「你該教一教她們不要在院子里亂扔西瓜皮。」
「我又不是小女孩們的老媽,」給她一個白眼,「要操心的事不操心的時候感覺不多一旦操心起來發現幾乎顧不過來哪還有閑暇去管那些長不大的小女孩的教育問題……」說到這里我又不得不佩服起慧音老師來,她的恆心遠非常人可想象。
「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的話我也得佩服你一下。」帕琪諷刺地說。
「什麼叫‘這樣的話’啊,我感覺沒說錯什麼呀。」
她把盯著我的雙眼移開,帶著一副不屑爭論的高冷姿態,緊接著又問︰「三月精現身前我見你在院子里好像隨時準備一**坐地下去的模樣,是對把蒼崎小姐送回家的方法又有了新的體會?」
「有一點,」女人的心思真不好琢磨,我決定不計較帕琪小姐話題瞬移的怪異感,于是回答道,「那個啥……一**坐地下去的形容你是從哪學來的啊,修行之人偶有神智恍惚也不至于那麼不講究的啦,況且入境是你想得那麼簡單的嗎,否則也不會被三只妖精輕易打擾。」
「所以你還是沒什麼收獲?」魔女小姐看問題果真是一針見血令人佩服啊。
「你別操心啦不會有問題的,明天我親自護送蒼崎小姐穿越結界,保證不會頭下腳上,」面對著她那雙滿是懷疑的死魚眼,我轉而問道,「你看起來非常喜歡蒼崎丸子小姐?雖然她和梅莉小姐一樣挺容易引發別人好感度,你也沒必要這樣擔憂吧?」
「哼,」她再次撇開視線,「既然你听不明白,我也不多說了。」她竟然就此轉身怡然踱步回到蘿莉堆前對小女孩們的涂鴉提些批評意見。
「你真的是太遲鈍啦,」萃香在一旁搖頭晃腦地說道,「紅魔館的魔女小姐顯然更擔憂的是你嘛。」
「唔——」我轉了轉眼珠,「我當然知道,哼哼,那麼說也是為了讓她轉移注意力放松心情不要老是捕風捉影地浪費精力去擔心沒必要擔心的事嘛。」
「明明就是死傲嬌,理由還挺多。」巫女二號說完撒腿就跑不給我欺負她的機會。
我飛上屋頂望著稀疏的星空繼續發呆。
神社的熱鬧勁頭一直持續到幾近月上中天,編輯小姐由于遭遇離奇精神亢奮了一整日且中午沒有休息多長時間,在這之前已經回客房休息,三月精則鬧到對新鮮的娛樂項目幾乎興趣漸失方才辭別橙喵和針妙丸返回神木別墅。
「一日間來了小人和外界人,整理好的房間不夠啦,」萃香捧著洗臉盆路過我身邊時候提醒道,「愛麗絲就和紅魔館的客人擠一晚吧。」說完她一蹦一跳跑去井邊打水。
與帕琪對視一眼,她率先撇開腦袋,我只能搶先表白︰「鋪蓋歸你了,我正好坐一整晚。」
結果自然是換來一聲「哼」和一個背影殺,話說我為何感覺這位交往幾十年的閨蜜的性格越發詭異了呢?從以往幾乎不在魔法領域以外的話題上發表意見的安靜的貴族小姐變成今日能與普通的外界來客東拉西扯又能與小女孩們玩到一塊去的普通少女,帕秋莉小姐的轉變令我回想起來也覺得奇異非常。
不過,帕琪小姐最明顯的轉變是與我耍小脾氣的次數頻繁了起來。愛耍小脾氣是少女化的重要標志哦,我在心底懷著異樣的心情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