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帕琪看似不情不願地與我同房過夜,卻未多加以抱怨,不聲不響地寬衣解帶鑽進了鋪蓋里,她顯然有辦法在炎熱的夏季夜間保持體表涼爽,所以房間里悶熱依舊她卻不在乎蓋一層薄毯。
「好歹給房間里也上一層降溫措施嘛。」我抱怨著選了一個房間角落盤腿坐下。
「自個想辦法去。」她將薄毯蓋過頭頂甕聲甕氣地說。
「小氣……」
「你、你也可以坐近一點。」
「哼?你說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听清了上一句話于是疑惑地哼了一聲。
「相同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我要睡了!」依然甕聲甕氣。
我趕忙就地爬到她身旁的地板上,「誒呀我听見了剛才開玩笑呢這就過來,」我干脆也不打坐了在一旁躺了下來,側頭在黑暗的環境中試圖尋找帕琪小姐靈動的雙眼,「果然涼快許多。」
「那就別鬧了睡覺吧。」
「我忽然想起了上次和早苗小姐在地靈殿的客房里大被同眠!」
「嗯?」
「啊沒什麼就是順嘴這麼一提。」
「哼,有那麼多順嘴的事嗎,你顯然懷有別的企圖。」
「什麼啊,企圖多難听啊,真的就是順嘴嘛,感覺不找點話題打發沉默的話有些、呃、尷尬的感覺誒,明明和早苗同床就沒那麼多感觸的說。」
「本來就是睡覺時間不沉默難道碎嘴?」她的聲音里再次附帶起嘲諷感,「你是打算鑽進被窩里來吧?愛麗絲,我感覺你變了許多,你以前不是這樣莫名其妙的人的。」
「莫、莫名其妙……怎麼就莫名其妙啦,我這不是忽然發現在這類曖昧場合里和你獨處有點不適應嘛,我會努力想象成普通的涼亭或者茶桌邊的場景的……」
「再胡說八道我就回去了!」
「別、別沖動呀,走夜路有危險的哦!」我三兩下扒掉巫女服只著內衣鑽進了鋪蓋中,涼爽的氣息二次襲來,我差點舒服地吟叫出來,「為表清白我就不客氣地鑽進來了!反正也沒心思打坐修煉。唔、好像我們這還是第一次在床上挨這麼近誒!可惜我的第一次已經被早苗小姐奪走了。」
「你是不說怪話會死星人嗎!做一次巫女果然讓你變了許多,」她終于側過臉與我近距離對面相視,光線實在暗淡一時間我沒法看清除一雙晶亮的眼眸外的東西,不過我本能感覺她的臉紅了不少,帕琪小姐語氣嚴肅地教訓道,「如果你感覺你將越來越變得不再是你,就立刻把巫女神靈什麼的修行給我忘掉!」
「你一直在擔心我嗎?嘿嘿,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啦,今天中午我就向你保證過的。」
「就怕你自己發覺不了,你知道你最近的表現和過去相比差別有多大?我一想起幾年十幾年前的你,感覺現在的愛麗絲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放心吧,」我下意識攥緊她的手心,「外界人從幼稚到成熟的變化似乎是身不由己的,只能由環境和相似的別人來決定,可我們身處的是幻想鄉,沒有復雜求生存的環境、沒有像蒼崎小姐所說的那樣必須迎合的同事或別的什麼人,如何改變全是由自己來決定的,我也是成熟的魔法使的說,任何改變都是經過我自己的深思熟慮的,你的擔心有一些道理,可你更要對我有信心嘛,雖然我有時候會被別人、呃、尤其是那些高深莫測的高人牽著鼻子走,但是其中只有我自願的成分!我知道如何選擇如何行事才是好的,如果未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別說了,」她打斷我同時攥緊手心,「我不會再讓與蕾咪所打的主意類似的事情發生,上一次、上一次那樣的、一次就夠了,直到可能失去你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無力多麼悲傷。」
我此刻的心情是目瞪口呆的︰「魔女小姐以前是不可能說這樣的話的!你的變化才令人震驚吶!否則帕琪小姐就是被不干淨的東西附體了!嘶、疼疼疼……」
她帶著怒意的拇指和食指在我腰上揪出一小塊肉來回擰,讓我這經過特別煉化的強健身體照樣痛入心扉,「剛老實不到十句話又來胡說八道,下次別怪我在房間里扔符卡!」
疼痛終于遠去,我卻沒心思報復,于是嘆口氣說︰「床上果然才是最容易讓人打開心扉的地方啊……對不起我太放肆了請高抬貴手拜托啦!我馬上老實說話。」
于是我沒有再承受小動作的欺凌,又過了好一會她才說︰「也變得像本居小姐一樣容易妥協了呢。」
「我可不是怕了你哦,看在你為我承擔了許多的份上讓著你而已。」
「……」一時間的沉默,「笨蛋。」
……(作者菌按︰正所謂發乎情止乎禮,里番退散!)
一個安穩覺直到天明,我率先躡手躡腳地爬起來穿戴整齊,帕琪小姐的睡顏粉女敕欲滴讓人幾乎情不自禁地拍打揉捏,不過作為一個嚴格自律的臨時巫女我制止了自己的沖動,接著來到神社院中,打上冰涼的井水清潔手面,然後站在空蕩院子里一面發呆一面享受著日頭初升時清爽怡人的空氣和輕撫周身的習習微風。
「早安愛麗絲。」萃香小朋友的早安問候自身後傳來。
「早安。」
「你這模樣,不是在院子里站了一整夜吧?」
「說啥呢,我和帕琪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哦。」
「哪泥!」她一驚一乍地道,「我不過是調侃的意思隨便安排一下客房嘛,你們進展的速度快得離奇呀!。」
「進什麼展?我感覺你正在醞釀非常下流的想法。」
「什麼嘛,原來就是普通的同居啊真令人失望。」
「我昨晚學到一招腰子肉懲戒大法……」我這麼說著,鬼王大人立刻閃到了井口的另一面遠離我的觸模範圍,然後又是嘻嘻笑道,「好嘛不開玩笑了,你做好了準備嗎?」。
我當然知道她所指何事,「拼上魔力耗盡我也會讓客人安然回歸的,第一單客戶就要做到最周全最舒適的服務嘛。」
「嗯哼哼,看到你干勁十足的模樣我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