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巫女愛麗絲 第十九話︰意外偶遇

作者 ︰ 宮妖夢

又是一番令人頭疼的折騰,當我自信能在東京的某些重要區域內自如乘坐交通工具往來的時候,從路邊小攤買來的詳細地圖幾乎給我對照翻爛了七八張,某家咖啡廳外的陽傘下的椅子和桌子也為我霸佔了相當一段時間。奇怪的是點了一杯我記不住叫什麼名字的咖啡後,店員就沒再來打過招呼,我隱隱感到店內某些人在注視我,不過不像是敵人或不懷好意的人的關注——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初到外界的不起眼的我走到任意地方都能隨便遇見敵人或心懷惡意的人,大家不認為這樣的外界太可怕了嗎!

將地圖卷成團扔進路邊回收桶,我已規劃完畢今日的大致行程。另外,我覺得經過這些時日以來的不斷觀察、思索和磕磕絆絆的實踐,我已經初步適應了外界的生存和生活步調,雖然這只是去除了吃穿住等極其重要的因素的適應,我實質上依然是個和外界格格不入.+du.的外人而已。

根據近衛玲香曾透露的一些地名對照,我大致能確定近衛家的宅院位于中央區域附近的某個常人難尋的丘陵角落,大抵上距離政治中心不遠也不近,符合古老大族不遠離核心又標榜自矜自立的特殊個性的性格,當然我的調查第一站不可能是那,就算是附近方圓幾公里內我也得慎重接近——外界神秘人的威懾我不能不謹慎對待。

先去雅子家附近看看吧,我這麼想,今天似乎是周二,距我親自護送蒼崎小姐回家已過去兩天,七月的周二大致還在上學時間,雅子的妹妹杏子此時正待在學校,如果能在附近抓住某些心懷不軌的可疑人物,我也能順藤模瓜地調查一番,主使者到底是近衛玲香還是別的什麼人?又在哪處遠離近衛住宅的地方能夠堵截它?

當然,沒有收獲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然後呢?一面進入冷清的電車,我又開始琢磨,大致的規劃也不過是不離中央區的幾個重點目標,卻理不清優先順序,另外我還能隱隱察覺到東邊的遠方傳遞而來施加在贈與蒼崎小姐的哥特人偶上的法術聯系,是否要通過人偶的聯系去找蒼崎小姐尋求一些常識性的幫助呢?比如該如何正經又不受懷疑地接近警察廳甚或拜訪警察廳的長官——後一個想法有點異想天開,一個身份不明的未成年異國少女模樣的可疑人物想來也不可能被政府序列的高級官員直接召見,何況我所想的還是正式召見,至于見面之後該用什麼樣的借口來建立基本的交往關系甚或打听情報,我目前兩眼一抹黑。

而如果幸運地見到了高官本人又能當場確認所謂的長官就是與黑惡勢力沆瀣一氣的幕後人物之一,我是否能立刻殺之泄憤呢?顯然不能,那樣引起的動靜無比巨大,這麼做所帶來的後果或許不是我能承受的,我想非得讓紫出面把我扔回隱蔽的幻想鄉方才可能不被莫名人士追查或追殺——外界的神秘人大概不只救走近衛玲香的那一個吧?何況我留在外界的目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惹是生非。

這些考慮明顯超前,目前的我連該如何見到目標也理不出頭緒。

還有另一個我在遇見阿妙前就計劃作為第一尋找目標的梅莉小姐,我若去找她又能得到什麼幫助呢?隨著電車來回搖擺,我一面注意站台報到一面努力思索。

順其自然吧,最後一拍腦袋,我把煩惱拋在腦後。這小動作似乎引起了車廂內分散各座上的稀疏乘客的注意,我感到一些視線不時掃過來接著又不經意地投向車外,觀賞沿途風景?

日近當中時,我方才在縱橫交錯七彎八繞的窄巷道中找到一家大門和匾額稍顯破敗的道場大院,這附近似乎都是幾十年前的三兩層別墅建築,在遍地高樓尖塔的東京顯得另類一些,不過在電車上途徑某些區域時我還見過不少類似的舊城區域,看來這些景色算是大城市特色之一。

眼前的破落道場便是醍醐雅子的家,家庭成員目前還包括為母親和妹妹,根據地圖印象,此處下鄰千代田區上挨著文京區,正是我所屬意一處中轉點,無論向東北方去東京大學尋找梅莉小姐或順著人偶的線索繼續向東尋找蒼崎小姐都十分方便,向南則抵達警視廳與警察廳所在區域,但那里和西南方的近衛宅都是我目前不宜靠近的地方。

破敗的匾額上依稀能見醍醐道場幾個字,遍布斑駁與劃痕的棕色大門充滿歷史感——破舊感更確切一點,大門緊閉,內里應該無人,杏子在學校,雅子的母親則在工作中。

附近沒有察覺到可疑人物,這也是我早就預料到的,于是打算辨認一番方向去往杏子所在的小學附近轉一轉。

「喵、喵……」

幾聲貓叫在院內響起,不止一只貓,我心想,又猶豫了一會,便豁出犯罪的覺悟越過圍牆私闖民宅。

院內有一片草地和幾顆老樹,樹蔭下稀稀拉拉地躺著七八只乘涼的貓,大多一動不動似已入眠,其中有一只貓讓我一眼便基本認出了來歷,二條尾巴的黑貓在外界應當是相當罕見的,我想,這只躺在樹干旁懶洋洋張嘴打瞌睡的二尾小黑貓十有八九是覺小姐的寵物火焰貓阿一,沒想到最初的外界活動目標之一在這里被我意外偶遇。

「喵嗚——哇!是魔法森林的人偶師愛麗絲嗎?我從好多小伙伴那听說過你呀!」我的到來驚動了黑貓,其余雜色普通貓卻無動于衷。

我奇怪地說︰「你是覺小姐的走失寵物阿一吧?你見過我?」

「對啊我就是阿一,我沒有見過你哦,不過因為覺大人在心印中給大家介紹過地上人,好像是從黑白色的那里得到的印象,愛麗絲小姐也在其中,所以我知道你長什麼樣,令人印象深刻哩!你現在的打扮好像外界人啊。」

「因為我也許要在外界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我告訴它,「你呢?在外界就是這樣懶洋洋地過日子嗎?」。不知道紫對她所選定的模板擁有這樣的表現是否會失望。

「我也有努力的喵!」它豎起耳朵、舉起一只前爪,又耷拉下去,「可是好難呀!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繼續努力,就是體會不到覺大人和阿燐一直在教導和描述給我的感覺,我太笨啦!」

「是嗎,看來你短時間內也別想回家了,唔……我對妖怪的修煉沒有心得,很抱歉幫不了你哦。」

「沒關系,覺大人說,別人的幫助頂多只能幫我抵御外來的危險,修行考驗最艱難的部分是來自自己的心靈之中的,所以突破難關只能依靠自己!」

「覺大人的話真是金玉良言啊,阿一要牢記。」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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