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先不打听她的委托內容,「不為難人的委托好說,但是我需要……」
「需要情報對吧?我知道的可以告訴你,但是不知道的嘛……」她與我對視停頓了一會,「想獅子大張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哦,對不起還是讓我先說吧。」
「好,你說,只要是不為難人的。」
「誒……是這樣的,我正在幫我的朋友尋找她的女兒,如果你覺得有值得關注的線索的話,就按照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她的話語中首次附帶上了心念信息,信息只是一串數字構成的號碼。
「……」我沉吟半晌,「然後呢?」
「就這樣了啊,」她理所當然地說道,「說得還不夠清楚?」
清楚大頭鬼啊!我忍住咆哮的沖動。
「你好像有點暴躁。」
「呼……不,您多慮了,」我吐出一口氣,「除了一個沒什麼用的電話號碼,你打算讓我做的,就是留意你的朋友的女兒的線索,沒有別的了,對吧?」
「對,你的理解很到位,雖然是把我的話重復了一遍的廢話。」
「……」剛打算大聲斥責幾句,我忽然又平靜了下來,「長相年齡名字愛好職業最後出現的點之類的常用線索統統都沒有,你卻理所當然地委托我尋找你的朋友的女兒,如果不是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那些基本線索?」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要是我知道,我當然告訴你。」她聳肩微笑,可這笑容在我眼里顯得極其可惡。
「好我接受了。」我斷然說道。
「哈哈,別以為這是個輕松的委托,好像根本什麼都不用干似的。」
「難道不是?我實在不知道能干些什麼。」除了性別,其它必要信息一概缺失,就算我見到了目標,又怎麼知道她就是我被委托留意的人呢?
她又神秘地笑起來,「你沒弄明白我為什麼向你提這一委托,我需要你深入那些比較隱蔽又神秘的場所幫我打听來歷比較神秘的女人,不過嘛,我不會強求,你可以一切隨緣也可以積極努力。」
我終于明白過來,「如果我努力幫你找你朋友的女兒,你就給我提供我需要的線索?」
「也行啊。」
「我答應了,等我解決掉我的問題,我會在我家附近先幫你查找一下是否有來歷不明的神秘女人。」我痛快地應承下來,「現在你先告訴我,你的徒弟野間到底有什麼打算,近衛家襲擊中村部長的親屬的根源又是什麼。」
「對不起我剛才就說過我也不知道我的徒弟想干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啦都有自己的理想願望難道我還要一一過問嗎?至于近衛家的動作的理由……」
「你暫時也不知道。」我幫她說完。
「不過我可以視你的努力程度決定是否幫你找到我的徒弟直接打听原由,但是事先聲明,出師獨自混社會的徒弟可沒有理由再無條件听從師傅的吩咐,他要是不想、或不能告訴我,我也不能逼迫他。」
我大概明白了這位魅魔和徒弟的大致關系,看來並非我所以為的那般親密,「不,我既然早就決定依靠自己來解決問題,您是否幫忙並不重要,反正早晚我還要遇見你的神秘人徒弟。」
「哦?那就祝你好運吧,我的委托不著急,你可以慢慢來,」她轉身背對我,寬大的袍子甩出一陣漣漪,「這段時間我也把你觀察得通透了,你的修行很奇特、非常奇怪,簡直就像從神向人似的走去,不過好奇歸好奇,我對你的方法和方法的來歷並不感興趣,你這個人卻是和野間所說吻合,神秘又堅毅、似有恃而無恐,也許你身後的確站著許多高人。」
「我只是個魔法使,修行什麼的不是我的生活重點,」我說,「有恃無恐什麼的也許沒有錯,但那來源于我的內心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哈,我見過不少魔法使,我也或多或少算是個魔法使,那是一群真正當得上以神秘來形容、卻又幾乎公開融入社會活動中的人,我覺得你不怎麼像那種家伙。」
「那是因為你見過的魔法使都是名聲在外的吧,」我無所謂地說,「而且我見過一個真身為神明的魔法使呢,雖然是後來才知道的,不過那也沒什麼值得好奇的……我敢肯定我沒听說過一個叫魅魔的魔法使。」
「沒听說過才正常……就這樣吧,我可打算走了哦,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
「不要,你沒有義務幫我,我也付出不了什麼給你。」我終于徹底松了口氣,她看來是不打算把我帶回去了,這個人給我的壓力太大,與其讓她幫我的忙,不如讓她趕緊離開以減低我的壓力。
「啊……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包括阿妙、隆一和剛剛的近衛玲香,魅魔小姐是第四個主動詢問我的名字的外界人,「愛麗絲,我叫愛麗絲。」
她忽然回頭皺眉,擺出嚴肅而不再輕佻的面色,看著我不發一言,接著把把頭轉了回去繼續背對我,「真是個……童話一般的名字啊,也只有愛麗絲,才配得上愛麗絲呀。」
不是爛大街一般的名字嗎?我在心里撇嘴並惡意揣測她的想法,「魅魔小姐沒事就快回家吧,我還得繼續忙去呢。」
「嘿、好吧,再會……啊還有,這也許是個不算線索的線索,」離開前,她最後說道,「雖然不知道她如今的名字,但如果有別的叫**麗絲的神秘女孩子、或者女人,你可以重點留意一下。」
眼前冒出一縷青煙,高挑美艷神秘莫測的高人魅魔小姐就此消失地無影無蹤,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離開的。
要不是知道父母或家族沒有一個叫做魅魔的朋友,我也許會認為她所尋找的就是我呢,這一刻我莫名聯想到自己——叫**麗絲的神秘女孩子,可不就是我嘛。當然,從自己的角度來看,我對自己的感觀倒是不怎麼神秘。
不過……我又苦思冥想一陣,那魅魔的朋友的女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就算有她的一點解釋,我也感到各種無法理解,不知道人家女兒的名字就算啦,長相年齡統統都不知道,她這朋友怎麼當的?就這樣竟然還打著幫朋友找女兒的主意,真是不負責任啊!
嗯……話說魅魔的朋友如果也是個讓人仰視的高人,那麼我估計我的不理解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或許魅魔小姐的委托本身就有其深意?
掏出電話看了看時間,將近十一點,偌大風俗街的人氣也越發旺盛起來,經過魅魔的敲打,我再也找不到之前仿佛月兌離世界的孤獨感,這大概是好事吧?該去醫院了,我躍下樓頂,按照印象尋向地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