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可能存在于普通人之間的玩笑模式調侃了芙蘭小朋友,我心滿意足地拋棄了「給我添麻煩的戀戀小姐是芙蘭的親密小伙伴所以欺負芙蘭醬找回一點心理平衡」的幼稚想法。
刻意回避了敏感(自認為)內容的地底之行心念傳遞讓芙蘭醬保持新鮮感高興了好一會,丸子小姐也很滿意獲得許多奇異故事素材儲備,接著看電視閑聊中時間來到夜里八點。
據道听途說,夜里八點是個非常適合積攢人氣的時間段,所以實力派的現代藝術作品通常都以八點鐘播出為爭取目標,可此刻電視中播出的不是電視劇或動畫片,而是某個美食類節目,我本以為以丸子小姐的職業和愛好而言選擇收看的應當是動畫或電視劇才對。
美食節目的主持人正在某家大型店內面對鏡頭享受一盤顏色鮮艷的雙層女乃油水果蛋糕,丸子小姐淌著口水有感而發︰「說—無—錯—小說起來,那個叫地靈殿的奇怪地方除了好多可愛小動物以外還有許多專業級甜點呀。」
「啊?哦,雖然的確不錯,當正餐的話還是會膩死人的……」
芙蘭小朋友仿佛被提醒了忽略的重點,同樣面對電視流口水的同時舉手喊道︰「芙蘭要吃甜點!」
「批準!這就走!」
到底是電視節目導致的一次心血來潮的外出覓食還是早有預謀所以通過電視節目醞釀胃口呢,被一大一小拉著一同出門尋找甜點小屋的同時,我一面尋思隨意外出是否合適一面覺得地底之旅中附帶的地靈殿招待宴或許是主要誘因,不過對于暫時拋棄習慣了近百年的宅居生存方式的愛麗絲小姐而言,出門覓食順便逛街應該是不錯的消遣活動。
要是身邊有一位死宅度還勝過我的紫色魔女就更妙啦,湊合湊合一個黑白魔法學徒也不錯嘛,胡思亂想中,我們來到了人潮涌動的公寓附近商業街。
「哇好多人!」芙蘭小朋友不厭其煩地重復著相似的話。
「哇又好多人……」我則想起了若干日前的夜里迷茫地徘徊街頭,話說最初給我提供情報和調查方向的人是誰來著?似乎是澀谷街頭被我粗暴地恐嚇過的無辜高中生?
「人多是繁榮的直接證明啊,」丸子小姐說,「我可無法想象東京要是變得人少的話,這個世界又該是什麼樣子,描述末日危機的電影和文藝作品可不少。」
「啊!那種書、呃、也許是漫畫我也看過,天災啦病毒啦或者別的什麼人禍讓整個世界從繁榮走向廢墟,一直以來都沒有直觀感覺,幻想鄉的人可從來都不多,直到這些日子對東京有了些了解才有感覺,從人多到人少好像真的很可怕呀。」
「誒……別聊這麼可怕的話題了,我們的目標是甜點!」
話題不是她自己引出來的嗎?
「甜點!甜點!芙蘭要三層水果蛋糕!要比夜做的蛋糕更好吃的蛋糕!」
「啊呀、十六夜小姐不論怎麼看都是很能干的專業女僕呢,雖然沒有享受過十六夜小姐的手藝,也許很難找到比她的手藝更好的甜點店哦,」丸子小姐十分沒有信心地說,「但是豁出對脂肪的恐懼的話,肯定管飽!」
「要多!就要多!」芙蘭又喊道,「夜和姐姐大人總是不讓芙蘭吃飽!」
「那是為你的身體健康著想。」我說。
「芙蘭一直都超健康的說!」
「別吹牛啦,你親愛姐姐大人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還不是為了、誒——你的健康問題。」
「過分的事?」丸子小姐好奇地問,「芙蘭的姐姐應該比她大吧……是大人嗎?幻想鄉居民做的過分的事會是什麼?」
「不,其實也是十來歲的小孩子,所謂相由心生不是一句空話。」
「對不起完全不理解。」
「啊……總之呢,過分的事情就是小孩子的天真淘氣啦沒什麼好說的,」這句可不是假話,為防止又坑到自己我趕緊轉移話題,「芙蘭小朋友為什麼這麼興奮啊?那個、那位漫畫家、誒、井伊老師沒有帶你出門吃甜點嗎?啊對啦,丸子小姐說過她很忙幾乎也是個家里蹲不帶你出門也是可以理解的,芙蘭醬好可憐哦。」
「不許說繪莉子姐姐的壞話!」金發幼女舉起拳頭抗議。
「看來人家對你很不錯嘛。」
收獲一個幼女的鬼臉。
「咳、我才知道井伊老師竟然會照顧人呢,真是不容易。」丸子小姐插話。
「被逼的吧,任性的姐姐大人很擅長強人所難。」我說。
「……」
「不許說姐姐大人壞話!」芙蘭再次喊道,又接著補充,「可是愛麗絲說得太對啦!」
「親妹妹也這麼說,大小姐也好可憐啊。」
「……」
在對都市生活熟門熟路的專業編輯小姐帶領下,我們來到一家空間寬敞、裝修簡約、以甜點為主營業務的大餐廳,在遠離正門的靠窗的四人位置坐好,見芙蘭和丸子小姐一人一邊入座我想了想便挨著芙蘭坐下,此刻她的兩眼已金光閃爍幾乎奪眶而出,接過明顯是高中生的打工女孩遞來的可愛風塑料卡片清單,趴在桌子上檢閱起來。
因為好奇打工女孩那有些類似魔理沙或夜小姐的日常裝扮的工作服,眼角打量了一會打工女孩的裝扮,然後對上了她的視線。
「哇啊啊啊!是、是……」打工女孩的臉給我以熟悉的印象,她刻意壓低的驚呼讓我更覺得似乎在哪見過她。
「唔——」又回憶了一會,「啊!是你呀!那、那個誰?」
「啊、哈哈、哈哈、是我呀,外國的美少女小姐,地圖、給您地圖的那個……」
「哦!」不正是我之前偶然回憶起來的提供線索的高中生二人組中的女生嘛,是她做警察的叔叔給了我雅子的線索,「好巧啊,那個……亞美同學,再次感謝您的幫助。」
「別客氣別客氣,雖然神神秘秘的,我覺得你應該是個好人呢。」帶著專業服務員微笑的亞美同學大喇喇地給我發了一張好人卡。
沒把她和男友丟下去就算好人嗎?不過她沒有對我懷恨在心倒是讓我放心了不少。
「很多人都說過我是好人,所以我果然是個好人,」點頭贊同她的評價,「啊對啦,我叫愛麗絲,外國人美少女小姐什麼太麻煩啦。」
亞美同學接過芙蘭劃拉出來的大串甜點單,「嘿嘿,抱歉抱歉當時太、那個、驚訝啦,忘了請教您的名字,現在看起來愛麗絲小姐果然是個超級美少女呀難怪阿城……咳、這位金發幼女是您的妹妹嗎?好可愛啊,還有這位成熟的美女姐姐,看上去都好普通人啊……請問菜單就這樣嗎?」。
「就、這、這樣就好,」我說,「芙蘭似乎把我們的份也點上了呢。」
「才沒有!」
「雖然丸子小姐請客管飽你也不要太過分哦,這里四人份都夠啦。」
「沒關系,」有錢人編輯小姐豪爽地拍桌,「前提是別吃壞了肚子。」
「保證吃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