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地鐵中顛簸了十分鐘,在距離醍醐道場最近的地鐵站下車,一路疾馳來到醍醐道場門口。
但是……似乎沒有發生變故,房子、圍牆、道路、電線桿子原樣矗立,看來沒有被機槍掃射的痕跡、更沒有被火球術燒焦的污漬,站定不多久,遠處的圍牆內翻出來一個人影,一路小炮來到我跟前,「您就是芙蘭小姐?我是江戶川的朋友,負責這次監視,您可以叫我的代號,拉比特八。」
這是一位乍看上去就讓人認為他極其適合此類工作的不起眼男子,近一百七十公分的個頭,身穿普通的襯衫和西褲,三十歲模樣,發型、臉型和五官幾乎讓人看過就忘——或者極端一些地說是讓人看過之後不自覺地認為自己似乎在許多地方見過他,當然這不是指他神出鬼沒無處不在,而是他的臉型和身材極端符合人類標準,保準是放在下一批先驅者探測器中的標準人類模板之一,「啊好的兔八、咳、拉比特八先生,從你向江戶川匯報到現在有沒有別的異常狀況發生?」
「沒有另外的來訪者,也沒有江戶川提醒我的那些特別的勢力的蹤跡,啊當然如果它們有那麼神奇或許可以躲過我的監視。」
「哦,這就好,那個奇怪的女生進去之後,屋內有異常反應嗎?」。
「很安靜、不、因為電視聲和別的雜音干擾,我沒有發現別的動靜,或許只是一次普通的同學來訪。」
「你之前報告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是必要的警惕,是專業素質。」
「……」我覺得還是親自登門看一看更靠譜,反正已經到了道場外,拜訪雅子家也是順理成章的嘛。
「您打算登門?需要我回避或是繼續監視周圍嗎?」。
「按照江戶川委托的步調來干就行啦,啊還有,你沒有把監听或者監視設備偷偷放進人家家里邊吧?」
「請相信我們的專業素質,監視和監听只針對道場附近、而不是內部,這只是民用級任務。」
「軍用級呢?」
「那就該講一講另一套職業道德。」
「啊好,拉比特八軍曹請繼續監視,不用在意我的活動。」
「是!啊還有我沒有軍餃所以那個軍曹什麼的……」
拉比特八沒有吐槽完全便在我的注視下住了嘴,幾個眨眼間他重新消失在昏暗的路燈下。
徹底月兌離隱蔽狀態,我來到道場門外,通過魔力絲線的反饋輕易鎖定了屋內的四個人一只貓,唯一的成年人、既兩姐妹的母親正獨自待在院內深處的屋子里,似乎在通過筆記本處理工作,而另外三人一貓待在會客廳旁的小茶室中似乎在聊天,其中兩人毫無疑問是雅子和她的妹妹杏子,第三人通過絲線反饋的粗略信息給我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我不著急立刻描繪出來訪者的模樣,進去之後自然會知道她是誰,而最後一只貓,自然就是在杏子面前暴露貓妖出身的地靈殿寵物阿一醬。
我首先給雅子傳去心念表示我已經來到她家門外,然後敲響了漆跡斑駁的道場大門,這應該是我頭一次正式拜訪雅子家。
「來啦來啦。」雅子的聲音響起,她喊的目的大概是通知她的母親不用親自前來開門,大門開啟,身著與阿妙相同制式的水手服少女雅子出現在我眼前,她的氣色看上去不大好,「愛麗絲……」
「監視人告訴我有異常訪客登門。」我把昨晚到今天通過江戶川安排的安全措施一道發送給過去,讓她立刻了解我為何突然出現她家門外。
「呼——原來是這樣,辛苦你啦愛麗絲。為了保護杏子和這個家,抱歉不能讓母親大人親自道謝,我還瞞著她呢。」
「那都是順手的事。瞞著母親是對的,知道太多又無法解決問題反倒徒增煩惱。」
「誒……您能理解就好,正好有一個……麻煩需要愛麗絲的建議。」
「那個來訪者?不是關心你健康的同學?」
「不,那個人、那個人我本來沒見過,可在您的心念中我知道她是誰。」
她這麼一說,結合我從魔力絲線中體驗到的熟悉感和右腳小腿以下殘疾的情報,我猜出了來訪者的身份,然後萬分訝異地問︰「近衛玲香?」
「是、是的……我、我差點殺了她,最後我忍住了沖動。」
「嗯,很好很好,或許你已經有了明確的選擇並跨越了第一重修行障礙。」
「我、我不知道……」她低頭猶豫了一會,「不論如何,近衛玲香就在里邊,由愛麗絲來決定吧。」
「好,進去吧。」跨進門的同時我轉而問,「你回家後告訴過妹妹發生了什麼嗎?她昨晚應該也發現了一只貓妖的蹤跡,啊就是現在留在你家的黑貓。」
「誒?那只黑貓也是你留下的嗎?杏子、杏子很聰明的,我瞞不過她,所以有選擇地告訴過她發生了什麼事,杏子也很、堅強的,我不想讓她被蒙在鼓里又隨時可能受到驚嚇。」
「妹妹和母親的情況不一樣告訴她也沒關系,但是別讓她沖動地去找麻煩哦。」
「不不、杏子不會的。」
「姐!」屋檐下的門柱後跳出一個小女孩,偷偷見過兩次我自然認得出是杏子,她有些緊張地拉著雅子的手,投向我的目光透露著不安,「這個人、這個人又是敵人嗎?」。
「錯了哦杏子,這位就是恩人,救了姐姐也救了你的愛麗絲小姐。」
「哦!昨晚的!昨晚的……沒看清誒,就是幫阿一打跑壞人的大姐姐!」
「啊、是、是的……吧?」這個小女孩好正常啊!此刻我的內心是無比感慨的,終于在受夠了幻想鄉的眾多搗蛋蘿莉之後遇見了一位沒有特殊能力也似乎沒有惡作劇愛好的正常人類小女孩!
「喵!愛麗絲喵!」小黑貓跳了出來,蹭著我的小腿訴苦,「你不是找援兵去了嗎,從昨晚到現在害我緊張了一整天喵,可是今天沒有妖怪,但是好像有奇怪的人出沒。」
「奇怪的人就是援兵,雖然因為是民用級不能提供火力支援。」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