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另外一些大事,」我悄悄用心念將今日的完整遭遇告訴小黑貓,它雖然整體上也是個不成熟的小孩子,我卻不擔心它知道太多,就像覺小姐放心讓它獨自外出一樣,「所以那個組織要混亂一陣子沒空來分心來找你的麻煩。」
「喵!那個、那個高中生難道是博麗巫女?我遠遠地見過幾次,沒啥印象了誒。」
「是不是呢、我也不大明白,你知道這回事就行啦,老實待在這里,其它的麻煩交給我。」
「好的喵,俺只是什麼都干不了的小黑貓喵。」
小黑貓蹦上小女孩杏子懷里,似乎緊張了一整天終于可以眯起眼楮睡個好覺。
「阿一醬?」
「喵~」
帶著一副「啊啊會說話的貓已經沒什麼好奇怪了」表情的雅子收回了關注二尾黑貓的目光,「愛麗絲打—無—錯—小說算、打算懲罰她嗎?」。
「近衛家的大小姐?這個回頭再考慮,」在越來越亂的現實面前我不知道是否有懲罰她的必要,阿妙之死相對于我已經窺見的相互糾纏的多重事件全貌,到底應該優先解決哪一方面的問題給我難以下手的紛亂感,「你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她本人?」
「是的,之前威脅我的人應該是她家的屬下打手。」
「這麼說,你不認識她,她應該認識你,而且還記得你是誰,甚至記得你家在哪。」
「嗯、嗯,她……」
「她是獨自主動來你家的?」
「是。」
「我來之前這段時間,她和你說了什麼嗎?前來的目的、為何獨自前來等等?」
「這……」
「什麼都沒說?」
「說倒是說了,可是、很奇怪,她說,在我打開道場門見到她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是近衛玲香的時候,她說她希望見愛麗絲。」
「?」
「就是、就是那樣啊,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那樣,她希望見愛麗絲。」
「哦……別的呢?」
「後來、我認清來訪者是誰之後,我差點、差點用絲線殺了她。」
「不久前連百十克的重量都牽扯不動呢,你的絲線。」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覺得、覺得認出近衛玲香的那一瞬間,我好想殺了她,用絲線勒死她,我覺得我的魔力絲線可以做到,然後……」
「然後就試著用了嗎?」。
「是的……然後,是杏子的喊聲讓我放棄了魔力絲線。」
瞥一眼背後抱著小黑貓沉默跟隨的小女孩,我想她或許幫了她姐姐一個大忙——不是指修行上的,誰知道近衛玲香對魅魔的神秘徒弟是否還有利用價值,如果有,近衛大小姐出現生命危險之前雅子或許將受到野間的直接攻擊——雖然我經過調查認為此刻沒有高手潛伏在周邊。
近衛大小姐似乎的確是獨自偷偷外出,沒有打手跟隨,也沒有高人護佑,她想見我,可是為什麼?我忽而打了個寒顫,難道……
「咳、要見就見吧,我這就去見她,話說你就這樣把她一個人扔小會客室?」
「她被我放了之後沒再說什麼,我讓她跟我進了茶室,然後一直沉默到愛麗絲到來,我想她見到你之前什麼都不想說。」雅子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聯系你的,可我不知道如何處理她,她要是一直待在我家,給媽媽發現什麼的話……」
「你既然決定不殺她為阿妙‘復仇’,當然應該聯系我,啊不過不用你聯系現在我已經自己送上了門。」
道場大廳左手旁的茶室中,我見到了閉著眼楮像個家教不錯的大戶小姐正襟危坐的近衛玲香,許久不見,她與我上次在風俗街所見時沒有多大變化,祛除粉底遮蓋下依然是一張漂亮臉蛋,長發未經發飾固定披散在身後,給人一股奇妙的頹廢感,我在空無一物的茶桌對面坐下與她面對面,「又見面了近衛玲香小姐,听說你想見我,嫌接受懲罰的日子太遙遠嗎?」。
「哼,怎樣都無所謂,愛麗絲小姐,在那懲罰之前,我想見你是為了別的事!」她睜眼雙手撐桌頗有氣勢地宣布。
「別的事?嘿,先說說看,為什麼你會想到到雅子家里來找我?」
「你這不是出現了嗎,」近衛玲香撇嘴,「好吧,你這人神秘地就好像不存在似的,我根本不知道該上哪去找你,不知道你有什麼愛好會出現在什麼樣的地方,除了你告訴我的名字以外不知道你的任何事,但是,你和這個世界是有聯系的——被我、不、被我家的屬下殺死的那個可憐又活該的警視長的女兒,你要為她復仇!」
「嘎吱」一聲,雅子的指甲似乎扣進了木地板,「對不起,你們說,我、我出去一會。」她或許怕忍不住再次動殺心,帶著妹妹離開了茶室。
「真是個好朋友,我羨慕她,雖然我不認識她,雖然她因為莫名其妙的高層博弈被殺死,」近衛玲香所指的她自然是阿妙,「不僅如此,我更羨慕她擁有你這樣一位復仇者,雖然你的舉動著實奇怪透頂,除了那一晚那些愚蠢的屬下,你不為她殺任何人,包括我。總之你雖然神秘,卻和這個世界有聯系,然後我想起了那個無足輕重的棋子,倒查了很久我才想起來被我家的屬下威脅的普通高中生醍醐雅子,既然你要為她復仇,或許和醍醐雅子會有聯系,于是我抱著踫運氣的想法,主動登門,冒著可能被憤怒的平民殺死的風險登門,結果,我等到了你。」
「不錯,然後呢?做好被削成人棍的準備了嗎?」。
「哈,不用嚇唬我,我看得出來你現在根本無意動手,也許未來某一刻你會動手,現在你似乎充滿疑惑,不知道該干點什麼,也沒有心思對我這樣一個無關大局的小人物動手。」
「嗯,你猜對了。」
「為什麼?我竭盡全力猜測你的心思,推測你的處境,然後我猜對了!你就給我看這副面無表情的表情!」
「似乎你也琢磨過所謂的讀心術,」我說,「讀心術什麼的我也會,雖然一點都不靠譜,想通過讀心術了解它人的思維內容,把握這內容將事態引導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這沒什麼不對,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處世手段,被讀心似乎是非常可怕的事,可我已經習慣了,被推測被看穿甚至被讀心……不說那些沒意義的,你覺得我神秘,因為你沒有力量,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
「真不想跟你廢話浪費我的寶貴時間,」我絲毫不給面子地說,「因為幾天之後你好像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俗氣的思維。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可以送你回家,希望你別再來醍醐道場浪費時間。」
「我舍棄自己的一切,不是為了讓你送我回家的!」她拍案而起,「我說過我有別的事,很重要的事!」近衛大小姐露出自以為殘酷的微笑,「我來幫你的忙!更大的事憑我根本沒有幫忙的意義,但是某些小事,我想我可以幫上忙,比如幫你毀滅近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