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小黑貓撈在懷里,全速飛躍往醍醐到場趕去。
我想不通靈夢如此做的用意——如果雷獸的求救口信和地圖的確是她安排的——綁架或是干脆殺掉雅子或杏子?她們一家與靈夢可以說毫無干系,那個狂放的外界靈夢像個會隨便對普通陌生人出手的人嗎?我可不敢保證,她似乎為了她的目的可以毫無顧忌。
十分鐘後,我們降落在道場院內,仔細放開感應搜索了一遍,沒有人失蹤,也沒有多出可疑的生物,這祥和寧靜的深夜讓人分外費解,「難道雷醬的求救只是一場恰巧安排在那個時間點的惡作劇?」
「我覺得雷醬干得出來的喵,」阿一松口氣,「反正還會見到它,我會問它的。」
抱著一點微不足道的期待,又來到小屋咨詢職業道德過硬依然堅守崗位的拉比特八軍曹,理所當然得到這半小時內毫無異常的回答——即使外界靈夢來過也不見得能讓人發現她。
「頭好痛喵,我要去杏子屋里睡覺啦喵。」阿一表示它已經對層出不窮的詭異狀況無力思考,于是打算返回小女孩的屋子。
「別非禮人家哦,雖然是以保護的理由。」
「喵?」
所以說覺小姐放養單純的小貓咪的決定真是草率啊。
又仔細感應了雅子的房間,發現她正端坐在床邊的地板上,走進了看,只見月光從敞開的窗外揮灑進來,將女子高中生罩在一片銀白的浮光掠影中,仿佛月下的輝夜公主,我再次察覺到這個乍看起來不起眼的道館家女兒其實並不那麼路人——當然現在想讓她路人也不可能路人起來。
「咦?愛麗絲大人,您又回來啦?」我的到來自然打攪了雅子不再那麼放縱的入定修煉,她已經學會了該如何在靜坐中保護自己。
「呃、你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比如察覺到有誰進了道場又悄悄離開?」
「唔,」她撓頭回憶,「沒有吧,也許我入定太專注?又來過什麼樣的神秘人嗎?我家忽然變得受歡迎了誒……」
「大概沒有吧,都是亂猜的,沒有就好,」我決定無視詭異,又仔細探查雅子的狀態,同樣沒有發現特殊變化,「也許是惡作劇呢,你繼續調整狀態吧,明天晚上之前養足精神和體力。」
「愛麗絲又要離開嗎?」。
「誒……」我發現深夜時分似乎無處可去,十分適合我調整狀態的澀谷公園暫時就不考慮了,我擔心在那又有稀奇古怪的遭遇等著給自己添麻煩。
「我覺得您應該休息一會,雖然不知道您這幾日具體在干什麼,但肯定非常辛苦。」
「我倒認為很刺激……好吧休息到天亮,然後去找丸子小姐拿請帖。」愉快又輕松得做出決定,我不再想「不習慣和帕琪早苗以外的人過夜」之類的扯淡話,「哎呀,現在仔細一瞧,才發現你的房間真樸素,少女味太淡啦。」
「哈……就算在遭遇近衛家的人以前,需要我努力去做的事也不少,實在沒心思布置房間嘛。」
「那也不該除去書桌和床就幾乎成了空房間,雖然窗外可以正對著月亮的景色不錯、牆上多少掛著一捧、塑料蘭花草?還不如扔掉呢……有機會該讓你參觀一下我的房間,」當然不是指在博麗神社的臥室,窮酸神社的房間里甚至沒有床,「話說離開了好長時間,不知道長蘑菇了沒有。」
「愛麗絲的家,在國外嗎?」。
「誒……」月兌離了幻想鄉的位置來談家的方位是沒有意義的,「總之,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當初為了在潮濕陰冷的森林里開闢一處空地搬房子,幾乎什麼別的都不干得費了好幾周功夫呢。」
「……現在還有那樣的地方嗎?在外國可以私人買下沒人的山林做私產建房子吧?日本這樣干的有錢人好像也不少誒,雖然都是存在于小說描述里,可再有錢的人家想在深山里開發別墅住宅也得選有公路的地方,否則材料運不進去更談不上做房子啦。」
「不是那麼回事……別管房子在哪了,總之大概不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土守備範圍內。」
「?」
「可以理解成仙境之類的奇妙所在。」
「從兔子洞可以進去嗎?」。
「不只兔子洞,垃圾回收站有的時候也可以。」
「……」
「別在意,說笑的,」認真而言這可不是笑話,有迷途客蒼崎丸子小姐現身說法,「很晚啦,床還是你的,睡覺或者修煉都無所謂,我找地板坐著就好。」
「別啊,就算是夏季,人在建築物一層的木地板上坐久了也容易著涼生病的。甚至留下風濕隱患,」她煞有常識地勸道,「我、我這房間的床也不算小啦,擠一擠沒問題的。」
「好吧。」無心繼續爭辯,于是我借了半邊枕頭躺了上去,雅子不打算繼續努力用功同樣躺上了床。
月兌衣服挺麻煩的就算了吧,這麼想著,精神緩緩陷入半睡半冥想的奇妙狀態,這之前,一旁的高中生少女似乎也變得相當安心,往日的憂慮和焦躁盡去,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油菜花?想要接近輝夜公主還需不斷地改造優化自己才有希望啊。
……
這一覺睡下去,十分意外地,直到次日、也就是周五臨近一般學校第三節課下課時我方才醒來,為什麼知道這麼準?因為雅子去了一趟學校申請延長一段假期並向老師解釋她這些天的遭遇——刪節版——然後返回了道場,我醒來時她正推開房間門進來,接著通報了時間。
「老師不知道你受過傷的事?」
「阿妙的事……老師已經知道大概啦,我只是告訴老師最近因為被恐嚇所以被阿妙的父親中村叔叔保護了起來,沒有說受傷的事,可就算要坦白、已經痊愈的傷也沒法說清楚啊。」
「這倒是。」
杏子一早去了學校,阿一不知是跟去了學校還是跑出去嘗試尋找雷獸而不見蹤影,雅子的母親同樣一早去了公司,听雅子大概介紹母親從事的是廣告策劃類的工作,所以經常把工作帶回家更經常抹黑早起趕工,外界人真辛苦啊,我這麼想著,稍稍在衛生間整理好自己,接著來到道館前廳把雅子遞來的面包和牛女乃吞了下去,「外界人的早餐也有這麼簡便的啊。」
「每個人的習慣都不一樣的吧,不過有錢人的早餐當然不只是面包和牛女乃。」
對比了丸子小姐的早餐和江戶川大叔的應付式早餐,我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