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麗巫女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可我一時間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干。」
「那、總之杏子沒有危險?」
「讓她自然醒過來吧,目前看來不是危險,這應該算是好事吧?你不是希望讓杏子也像你一樣嘛。」
「我、我現在什麼都不敢想,只希望家人平安。」
我已越發想通了這一系列看似混亂的遭遇背後的線索,也大概明白了隱藏在醍醐道場空中,似乎呈現對峙狀態的幾個神秘人其中之一的身份。
其中,必然有一個是將我陰入悄悄布置而成的折疊迷宮後不知所蹤的靈夢。
「你守著妹妹,別讓她遭遇外部干擾出問題,外面有什麼動靜都別好奇,我離開一會。」
「是、呃、天上的人?」雅子想起了我進屋前的話——
「放心啦,我想至少有一波是善意的,不會波及道場,不如說它就是來‘保護’你們這些普通人的。」
「?」
「哎對了,」看著電視直播我反應過來,「你和妹妹怎麼會知道守著電視看直播?誰告訴你們今晚有直播海嘯的?」
「哎呀!對啊,這麼說那個看起來好厲害的、把一艘船變沒的人影就是愛麗絲吧?」
「呃、等會再告訴你,先說說看誰讓你收看電視的?」
「說起來、是同學在郵件群里發的消息誒,」雅子似乎不甚了然,「大概是同學的親戚在電視台工作所以消息靈通?」
「看來真是電視台的陰謀啊……好啦沒你的事了,守好杏子。」
順便給她留下心念描述我今晚的作戰內容,較之給丸子小姐的心念詳細不少,接著跨入院內、直奔道場上空而去——再順帶一提,我發現今夜的一系列主動或被動的行動終于讓我跨越了一重暫時描述不清的修行界線,成就了無異于身處幻想鄉時自如翱翔的境界能力,換句話說,芙蘭再也沒理由鄙視我不能飛或無法持續飛了,總而言之,愛麗絲小姐勉強可以算是能飛的高人了。
然後,果不其然,升到大致三百米、大大超過人偶和陰陽玉布置的掃描網最高高度時,我見到了呈現對峙狀態的兩撥高人,一邊是時不時抬頭看星星讓人猜不透想法的高中生靈夢,另一邊有兩人,都以神通罩住自身對外展現模糊的外形,而其中一位透露出的熟悉感讓我大概確定它是昨晚陪芙蘭玩彈幕游戲的外界高人——也許是里世界論壇的幕後管理人之一——那麼另一位與其分隔不遠、身形模糊疑似高手的神秘人或許也是論壇幕後高人之一。
「啊,是愛麗絲呀,我剛才隱隱感覺到巨大的爆炸發生在遙遠的海外,是你干的吧?雖然對如何處理那些麻煩的貨物不太感興趣,不過嘛、這樣的處理方式還是挺有趣的。」
這句話是打招呼,同時也附帶著心念告訴我形成如此局面的大致經過——將我困入折疊迷宮之後她沒有去做別的事,而是直奔道場、沖著杏子小朋友而來,然後被貌似「路過」的兩位高人給堵在此處,僵持至今。
「昨晚用雷獸的傳信‘正巧’將我和地靈殿寵物引開的果然是你,可我無法理解,你的目的看起來是將博麗巫女的傳承完美傳遞給杏子?」我選擇說話,而非傳心,以此向疑似早已做好埋伏準備並準確逮住在東京都攪風攪雨的靈夢小姐的兩位外界高人表示,我和靈夢不是一伙的。
好在其中一位高人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它似乎以動作示意同伴不要展開攻擊,當然也沒有放松警惕,它們倆在一旁靜听我和靈夢聊天。
「沒錯,既然明白了我之所以‘特殊’,來源于那無所不在的博麗結界、和一個似我又非我的博麗靈夢,那我總該在面對天劫之前將博麗巫女的傳承傳遞下去嘛,而正巧你將小女孩杏子帶來我的眼前,她看上去又是不錯的傳人,于是稍稍嘗試將傳承塞給她,昨晚的結果讓我很滿意。」
「昨晚明明沒察覺到任何異常,包括杏子,」我說,「昨天只是測試,今天才是正式傳承?就在你和這兩位外界高人對峙高空的幾小時內完成了傳承?」
「對呀。」她看上去很滿意,不知是對傳人滿意還是對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滿意。
「好吧你既然這麼說我就姑且相信你的目的是將巫女傳承下去,」我覺得她打杏子的注意也的確不至于有別的目的,這點是可信的,「咳、紫要是听聞靈夢給她找了個來自外界的新巫女也許會挺高興的,啊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可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才將我困在迷宮中,讓圍繞那一船核彈頭而發展的事態走向你希望看見的方向,結果你卻待在角落里偷偷引導傳人。」
「不,」她說,「我的目的就是那樣,引導傳人才是順便的哦。」
「?」
「這兩位東京都的高人可以作證。雖然不動用激烈的手段我也看不穿兩位的偽裝,但再天真的木頭腦袋也能想明白,兩位必然是來自里世界的高人。」
「不錯。」來自昨晚遭遇過的神秘人的熟悉傳念傳入腦海。
「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在飛上天之前我已有所猜測,卻依然打算從兩位外界高人處了解更清楚,「你們應該是野間先生請來幫忙的吧?雖然野間先生明確告訴我不願意讓里世界的人插手軍政事務,可這應該只是一半事實,結果他與里世界的人還是有合作的,只不過合作對付的人是她。」我指的是靈夢,「看來靈夢小姐也不是完美隱藏在幕後的。」
「哈哈,我其實從未在意過隱藏不隱藏的,」外界靈夢對我的推測的某部分嘲諷道,「不僅是野間龍太郎,給兩位外界高人發出請求的還有小林哦。」
「我當然想得到,小林的復仇決心很堅定,不可能作假,所以他把希望寄托給我的同時,也必然寄托給他所了解的里世界論壇。」
「也沒錯。」依然是那位熟悉的神秘人的傳念,接著它又傳來一段話,「芙蘭小姐,我大概明白了是你將威脅東京都的毀滅性武器給消除的——我的耳朵里塞著一邊耳機收听線人匯報和新聞轉播呢所以對今夜發生的事知道得並不少——是野間先生或別的官員的請托或是你自行調查出結果後的決定?不論如何,雖然海嘯帶來了不少損失,卻永久終結了那一部分彈頭的威脅,無論如何你保護了東京都的和平。」
「啊哈、哈、其實都是私心您就別上升到無私精神了,」我說,「這些也不重要,我已經了解了,野間先生的目的是消除盯上他的神秘人的威脅,而你們的目的是消除神秘高人對東京都的威脅,所以目的一致,兩位答應了野間先生的委托,監控城市、對她出手,而昨晚的偶遇其實是監控的結果而不是真偶遇。」
「是的。」
「那麼野間龍太郎無法使用神通的確是因為修行的自我考驗導致的?所以他不得不請兩位幫忙而不是自己動手。」
「他無法動用神通的確是真,至于原因,也許不僅是因為自身,還有這位小姐暗中施術,否則我也不會再拉一個幫手來對付野間先生的敵人。」熟悉的神秘人如此傳念。
「這倒和我沒關系,」外界靈夢說,「我反倒樂于見到野間先生違反他的原則動用神通呢,誰知道他救了近衛玲香之後立刻陷入了這樣詭異的修行境地,啊反正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你們現在依然有三個人。」
「三個人怎麼了?」
「這兩位是我為你找來的幫手哦,消滅博麗靈夢的幫手。」她對現狀極其滿意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