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蓮子和梅莉保持著尷尬感一邊旁听我和帕琪小姐久違的相互吐槽一邊望了望即將來到頭頂的滿月,「咱們、就這樣等嗎?除了那個什麼維生護罩還要做點什麼?有什麼是我們能幫忙的嗎?」。
我認為如果我保持沉默,很有可能讓帕琪小姐說出「你們不添麻煩就是幫了大忙」之類的情商告負的話來,所以我說︰「快了,帕琪教授正在發功呢。」
「……」
帕琪的確在發功,當我們被地面的光芒和稍稍從空氣中傳來的震顫感里回神的時候,魔女小姐已經將星際傳送術布置完畢。
「這一點都不科學嘛!」蓮子吐槽,梅莉左右觀察後點了點頭。
「魔法技術嘛,習慣就好啦。」我說。
「站穩了麼,」帕琪一手扶著奇形怪狀的噴射器一邊發出通告,「愛麗絲,開啟護罩,」
「哦。」
然後,「準備倒計時。」
三、二、一……
一還沒數完呢,我這麼想著,眼前的景色已倏然轉變,身體在同一時間仿佛被掏空,黑暗籠罩了下來,接著,刺目光芒瞬間驅散了黑暗,光芒來自腳下,來自地球的另一面,地球遮擋下的陽光猶如日食邊緣一般撒向了頭頂的月球,抬頭看去,月亮變得比腳下閃爍著星星點點光芒乃至無數光芒帶的地球大多了,且比太陽耀眼無數倍,若非屏障遮擋幾乎無法令人直視。
「都抓緊愛麗絲的絲線,不要被甩出去,」帕琪的聲音在屏障內通過維持的空氣傳播而來,「噴射器啟動,追上月球!」
月亮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遠離我們的頭頂,向地球西方運行而去——因為我們保持著地球表面的自轉速度不變,所以看起來自然是被月亮狠狠地甩在**後頭。
「我、我忽然又有一個問題……」斜向月球軌道的加速過程中,由于魔力絲線編織的密集網絡將加速度產生的重力較為平均地分布給了全身結構,兩個普通的人類少女即使沒有經過嚴格的宇航員訓練也能輕松適應這不算大的加速度,蓮子小姐甚至有閑情開口插話,「按照愛麗絲醬的說法,我們有一層保持空氣和壓強的抗內壓護罩和一層可以瞬時抵抗太空垃圾高速襲擊的抗外壓護罩對吧。」
「沒錯。」我說。
「可是、那個,宇宙射線和太陽風之類的怎麼辦啊!」
「誒?」
「哇啊……我覺得我的基因鏈條開始崩潰重組啦!要變成石頭人啦怎麼辦!」
「我、我也不想變成橡膠人什麼的……」梅莉似乎在吐槽。
「咳、別擔心,」我趕忙打消開玩笑的心思,「噴射器啟動後產生的磁場偏轉阻擋了大部分帶電射線,再說啦地球已經幫我們攔截了八成以上的太陽風,你倆頂多擔心一下皮膚被曬黑吧。」
「啊、那就無所謂啦,我還有些換個膚色轉換心情的想法咧,小麥色的健康肌膚也不錯哦。」這是蓮子的樂觀主義精神。
「不、我可不想,我喜歡白色的皮膚。」梅莉把身體稍稍移動向蓮子身後似乎這樣能尋求到一些心理安慰。
「哎等等!我們抵達月球後,噴射器就要停止噴射工作了吧?那時候還有磁場嗎?該拿宇宙射線和太陽風怎麼辦?」
「啊、哈哈、那、那時候……」我抹了一把冷汗,然後被透露著「果然還是出了漏子你就不能更可靠一點嗎」信息的眼神的帕琪小姐瞥了一眼,「別、總之、別擔心,實在不行我們還有人偶大陣組成新的屏障呢。」
「是、是嗎……可我還是有一股心驚膽戰的感覺誒。」
「第、第一次、登陸月球嘛,這是正常的興奮感。」
「好、好吧……」
趁著帕琪操作噴射器帶領我們的空氣泡泡「宇宙飛船」加速沖向月球軌道的空閑期,我趕忙規劃在月面活動時的新型魔力屏障,一個人不夠就召喚人偶們幫忙,雖然跨越一光秒以上的大召喚術是否能像往常一樣奏效還是個不能保證十成十成功率的不靠譜法術。
另外,構建這類魔力屏障很可能將可見光也一並隔絕,最終導致我們寸步難行,而為了降低探索月球的難度,我打算用人偶監控屏障外部,以心念實時轉化影像供屏障內部參考這種簡單易行的方式探索月面,這樣好歹利用上了我的修行成果。
以上念頭轉瞬間完成,我可不打算征求帕琪小姐的意見導致引來嘲諷或更高技術要求的命令——如果只有我和帕琪兩個人,倒是不必如此麻煩,宇宙射線對魔女經過專業調整的身體來說危害性並不大。
總而言之,老船長帕秋莉小姐捎帶上兩個普通少女對身為總策劃的她是有利的,但也增添了許多小麻煩,而這些小麻煩都被丟給了我。
「誒、下面由密封俱樂部電台的宇佐見蓮子為大家實況播報本次登月的詳細經過,哦!經本人豐富的觀月經驗認證,我很確定現在我們腳下掠過的區域是著名的二十二大月海之一的澄海,空氣泡泡號地月系太空飛船即將通過澄海來到靜海高空……嗯,從幾千公里的高空俯視陽光照耀中的靜海,听眾朋友們,這毫無疑問是一次神奇的體驗,因為你完全無法將這亮得像太陽表面似的巨大谷地當做地球上看到的那個黑色的‘海洋’,或許我們得換個稱呼,叫靜谷或者光芒平原怎麼樣?諾蕾姬船長、梅莉嘉賓和愛麗絲嘉賓的意見呢?」
「……」
「……」
「我覺得靜海就夠啦,很好听嘛。」梅莉十分懂得配合好友,「希望可能存在的听眾們從蓮子小姐的話語里可以感受到我們在近距離下觀看月面的震撼。」
「是的是的、下面,嗚哇、加速度忽然變大了一些、而且改變了方向,看來我們不用繞月飛行幾圈後再尋找平原降落,看咱們的運動方向……哦!諾蕾姬船長顯然認為極地是最合適的登陸點,所以我們越過靜海的下一站是危海,接著軌道回轉到月球北極上空,馬格特羅伊德教授和梅莉小姐怎麼看?」
「基本正確。」我大概了解帕琪擬定的降落計劃。
梅莉的意見更為確切︰「省時省力、方便展開月面探索的降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