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辰國啊,雖然不大,可卻有有一個戰神,每一場的戰役他都打得甚是漂亮!辰國的百姓都無比的佩服他,就連辰國的君主也不少賞賜那戰神,听說過幾日辰國會派使者來南琴,說是要親自送上一些寶物……」
茶館內,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正口吐飛沫般的說著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而身著男裝的蕭惜蕊看著那男子閉閉合合的嘴只覺得甚是頭疼。
辰國……那是個什麼東西?
戰神……那又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她孤陋寡聞,而是她壓根就從未听過這兩個新鮮的詞,哥哥沒說過、顧冥澈沒說過,嗯,所以她不知道很正常,蕭惜蕊撇撇嘴問,「吶,碧茉你可知道辰國?」
同樣是一身男裝打扮的碧茉想了想回答道︰「曾听人提起過,但卻沒多少印象了,不過辰國的確是有一個戰神,戰無不克攻無不勝般的存在,所以辰國的百姓都很敬佩,但是小的也知道功高蓋主的後果。」
蕭惜蕊點點頭,的確,在這個古代,即便你是立了再大的功勞,只要高過天子那麼下場就只有一個,雍正時期的年羹堯便是如此,但也有例外,比如唐太宗時期的那幾個戰將,總的來說結局還算是不錯的。
辰國……會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呢?
回到府內,便听得碧清來報說是顧冥澈正在大廳內與蕭惜夜議事,蕭惜蕊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而後直接沖回房間,利索的換了一身裙裝後這才去了大廳,這個時候,爹爹應該是下了朝回府的了,顧冥澈有些時日沒來了,怎的今日來了呢……
抱著好奇,蕭惜蕊走進了大廳行禮,「女兒見過爹爹。」
蕭毅雲點了點頭忽然發問,「今個你又女扮男裝出去了?」
蕭惜蕊聞言瞬間垮下了小臉老老實實的回答,「是……不過爹爹放心,碧茉跟著女兒的。」
「你這丫頭,真是沒一天能讓人省心的,罷了,左右你也快及笄了,等及笄後早早的給你定下婚事,好好的收收性子。」蕭毅雲隨口的說了幾句後便轉移了話題。
顧冥澈是一臉的凝重,比起之前得知大皇子回來的時候還要凝重,再看哥哥,也是如此,至于爹爹……一張板著的臉更加的凝重,蕭惜蕊看了看三人後低頭默默的喝茶吃水果。
現在這個季節,葡萄正是成熟的時候,而府里的葡萄還是中秋那幾日蕭惜蕊從外面買回來的,剩得倒是不少,用來打發時間最好不過。
「你們二人如何看?」蕭毅雲問道,話音剛落便瞧見了進來的顧默塵忙起身道︰「你可算是來了,如何?辰國來使的事情當真?」
顧默塵點頭而後撩開衣袍坐到一邊,「阿蕊這里沒你的事情先回房吧。」一句話便算是支走蕭惜蕊的意思。
蕭惜蕊也不多說什麼起身行了個禮轉身便離去了,廳內只剩下了四個男人,顧冥澈反復的模著下巴︰「雖是如此,可辰國以往都是派使臣將貢品送到宮中不久留,可今年怎會如此……」
屋外,蕭惜蕊一邊嘆著氣一邊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正思索著事情,忽然眼前一晃便看見了玉清跪在自己的面前。
碧茉是個有眼力勁的,在瞧見自家小姐臉色突變之際便開口訓斥道︰「當心沖撞了小姐!」
蕭惜夜用茶蓋撥了撥茶葉發表意見,「許是今年那辰國覺得,要好好維護與南琴的關系吧,也不知他們會派誰做使臣,我還真是好奇。」
蕭毅雲點了點頭,「夜兒的話也不是並無道理,一切還是等辰國的人來了之後便可知曉了,你們父子二人不必回府了,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也好。」顧默塵應了句。
得知顧默塵父子二人要留在府內用膳,蕭夫人便吩咐廚房多準備些二人喜歡的菜肴,以至于在蕭惜蕊看到今日自家的午膳時只覺得有些鋪張浪費,其實平日里一頓飯的菜肴並不多,今日也只是因為顧伯父與顧冥澈在,娘親才會吩咐廚房多準備了些。
蕭惜蕊仍是保持沉默,期間為父親夾菜一次、母親哥哥各夾菜一次,當然也為顧伯父與顧冥澈二人也夾了他們所愛的菜肴。
一頓午飯吃得還算不錯,因著蕭惜蕊存著心思所以所吃的並不多,蕭惜夜看了一眼自家妹妹,「怎麼?受什麼刺激了?」
蕭惜蕊瞥了一眼蕭惜夜沒好氣的回答,「當然是在想你和媃兒的婚事了。」
經蕭惜蕊如此一提醒,蕭夫人便道︰「那宮家小姐我也是听說過的,雖然出生在武將之家,但生得極是秀氣,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我听你哥哥說過,當日蕊兒可就是與宮小姐比琴的,倒是沒想到蕊兒贏了,蕊兒似乎與宮家小姐交好?」
「嗯,女兒與媃兒十分交好,娘親,蕊兒很歡喜媃兒能做蕊兒的嫂嫂,雖然不知道哥哥的意思,不過既然是聖上親自賜了婚,想來哥哥也是不會抗旨不遵的吧?」蕭惜蕊淡淡的丟下最後一句話,然後如願以償的看著自家哥哥的臉色變了,繼續在變。
蕭惜夜干咳一聲道︰「自然,我是不會抗旨不遵的,既然娘親喜歡,那兒子便盡早娶了宮小姐回來就是,可聖上並未定下婚期,此事還得交給爹爹與娘親了。」
顧冥澈則是一臉輕松,「想不到阿夜這麼快就要娶親了,我在這里先恭喜阿夜一聲,眼下也快到了發榜的日子了,阿蕊可想去觀榜?」
是了,哥哥與顧冥澈在八月時一同參加了秋闈,細算日子是該放榜了,也不知道哥哥和顧冥澈的成績如何,蕭惜蕊對古代的科舉制度並不是很了解,唯一印象比較全的就是狀元、探花、榜眼這三個詞,至于其他的她也從未深度的了解過。
「哥哥,不知秋闈考得第一名的稱為什麼……」蕭惜蕊秉著不懂就問的優良品質問了一句。
蕭惜夜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扇子毫不客氣的敲了她腦袋一下,「說你傻還真是傻,連這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第一名稱為解元,笨死了。」
大哥哥擺明了是嫌棄自家妹子,蕭惜蕊默默的流淚無語,不是親生的哥哥,一定不是親生的……解元……她貌似有點印象,江南四大才子的唐伯虎可不就是稱為唐解元的嗎?這麼個簡單的問題哥哥都不能好好的回答,她很生氣啊。
第一名解元,可第二名與第三名呢……蕭惜蕊的心思也不知道是轉到了哪里去,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自己曾在二十一世紀看過的古裝劇,但凡涉及到科舉的電視劇全被蕭惜蕊過了一遍。
回到房間後,蕭惜蕊收起了剛才輕松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怒意,「玉清呢?」
碧茉上前一步回答,「被奴婢關在了柴房內,阿福曾來找過一回不過卻也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小姐打算如何處置那丫頭?」
蕭惜蕊坐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將那婢女帶到我面前。」
不多時,玉清便被碧茉一手提著到了蕭惜蕊的面前,碧茉是有些許功夫在身的,自然力氣也不少,提著玉清是輕輕松松,可苦了玉清,好好的被關進柴房不說,現下又被一個丫頭提到了二小姐的面前,玉清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蕭惜蕊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飲著茶,好個貪心的丫鬟,若不是她心思縝密恐怕此時哥哥便著了這丫頭的算計了,到那時候,即便是哥哥不願,怕也得娶了玉清,如此一來,哥哥是萬萬不能遵旨娶媃兒的了。
一想到這里,蕭惜蕊的目光便變得有些深邃,定定的看著玉清不移開目光,玉清只覺得蕭惜蕊的目光過于可怕,明明已是秋日,可還如上次那般汗水浸濕了衣裳,只讓她渾身的不自在。
「玉清,本小姐以為經過上次的教訓你已經安分了,沒想到你是愈發的貪心了啊,本來若是你安守本分,本小姐或許可以考慮放了你和阿福出府,給你們一筆銀子,如此也不枉你細心伺候哥哥一場,可如今,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啊,而且我還听說你與那阿福是一直未曾圓房的。」蕭惜蕊慢慢的說著。
她的話很普通,沒有問罪的成分在,可玉清卻覺得二小姐的話很厲害,字字誅心讓她好不害怕,玉清跪得是越來越低,「二小姐,不知二小姐是何意?」
事到如今唯有死不承認,想來二小姐也抓不到她的把柄,蕭惜蕊冷冷的一笑示意碧清,碧清了解的將從玉清房里搜出來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玉清在看見那東西之後臉上的血色盡失,有些不可置信的咬著嘴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被二小姐知道?!
「怎麼?很驚訝?可惜本小姐就是搜到了,也不枉我派人監視你了。」蕭惜蕊頗是惋惜的說了一句。
蕭惜蕊可不是白蓮花、瑪麗蘇,早在將玉清賜給阿福做媳婦時便安排身邊的一個得力的丫鬟時時刻刻監視著,玉清的一舉一動蕭惜蕊全部清楚,自然也就知道玉清花了大價錢從青樓女子那里買來一包催……情的藥粉,至于她派去的眼線,則是碧清推薦的一個機靈小丫頭,倒也沒讓她有所失望。
玉清一心想著只想嫁與哥哥成為丞相府的兒媳,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與阿福過日子?派去的小丫鬟總算沒有讓蕭惜蕊失望,很快便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在今日見著玉清跪在自己的面前,蕭惜蕊是二話不說直接讓碧茉綁了人丟進了柴房。
那藥粉玉清肯定不會隨身攜帶,自然放在房內是最為安全,碧清去搜上一搜便搜了出來,便有了今日的問罪,說到底,玉清還是太過于自信,自信身為二小姐的蕭惜蕊斷不會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妄想嫁與哥哥,那麼丞相府必定不能留你這個禍害,玉清……呵,憑你也有資格與本小姐身邊的丫鬟同名?此後你便改為玉兒,至于休書我自會讓阿福送來,你不用擔心,阿福雖不識字,但哥哥識啊,你以為哥哥會留你嗎?玉兒,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蕭惜蕊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滿臉均是對玉兒的不屑。
碧清遞上玉兒的賣身契,蕭惜蕊晃了晃,「你瞧,你的賣身契我可是早早就與哥哥要了來,玉兒,本小姐對你還是蠻好的呢,賣身契歸還你,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丞相的婢女,碧茉,送出去。」
碧茉領命又是將玉兒提起便出了房門,蕭惜蕊徹徹底底的松了一口氣往後靠在了椅背上,總算是解決玉兒的事情了,至于玉兒撒潑不肯走的橋段蕭惜蕊瞧著只覺得心煩,那玉兒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以為哭上一哭便可以不走了嗎,這樣只會讓她愈發的厭惡玉兒。
趕出去也好,至少哥哥身邊少了個覬覦哥哥的人,蕭惜蕊揉揉有些發痛的額頭,「碧清,將此事回了哥哥吧,也算是有個交代。」
碧清剛出去沒多久,蕭惜夜便進來坐下,「那玉清……咳,玉兒怎麼惹到你了?又是讓阿福休人又是趕出去的,你怎的發這麼大的火?」
蕭惜蕊隨口回答︰「她覬覦哥哥啊。」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的解釋,蕭惜夜也知此事並不是如此的簡單,但妹妹不說那他便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