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內,蕭惜蕊將碧清喚到跟前,「如何?可是瞧見了什麼?」
碧清皺著眉頭搖搖頭,「未曾,奴婢只瞧見表小姐去了梅林,其余的並未見到,更別提見到大皇子了,興許是大皇子避著人……」
蕭惜蕊聞言輕點頭,「倒也無妨,徐紅的心思太過于明顯了,今日在宮內竟也那般不顧禮義廉恥,巴不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丞相府的表小姐、愛慕大皇子,這個徐紅,我若不是送她份大禮的話,這丞相府她豈不是白住了。」
次日清晨,蕭惜夜早早的用過了早膳後便去了顧府,與顧冥澈一起騎馬到了月兮閣,而沈浪幽在二人之後也到了月兮閣內。
「阿幽,昨日聖上壽宴怎未見到你?」蕭惜夜用茶蓋撥了撥茶葉繼而問。
沈浪幽嘆氣,「這幾日我身子不太好,便沒有進宮,聖旨倒是也傳了來,但我因著身子的緣故也就沒有去,怎麼,昨日可是發生了何事?」
顧冥澈微微一笑道︰「阿幽你可要猜猜了。」
徐紅在房內挑了半天的衣服,最後終于選了件粉色的雲紋縐紗袍,外披一件織錦的披風,發髻是略有些老氣的半月髻,粉色的朱釵幾乎是簪了滿頭,偏耳環是一對瑪瑙綠石墜子,乍一眼看上去很是眼花繚亂,可徐紅卻是滿意極致,對鏡描妝後拉開房門往後門的方向而去。
「小姐,方才負責守後門的人來報,表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從後門出去了,並且還給了守門的人一塊銀子,他不敢收便找到了奴婢。」碧茉說著將一錠銀子放到了桌面上,等待蕭惜蕊的定奪。
蕭惜蕊隨意的掃了一眼道︰「再去拿上兩錠銀子一並給了今日守後門的家丁,做得不錯。」碧茉點頭領命而去。
當真以為自己是這丞相府的主子嗎,竟想到了要買通丞相府的家丁,徐紅真是好樣的呢,碧清略一思索問,「小姐可要派人去盯著表小姐?」
「清韻已經去了。」蕭惜蕊淡淡道,清韻輕功極好,一般不會被人發現,所以她是放心的,早在清韻來時,她便告訴清韻,無論徐紅做什麼都盯緊了,所以她才會像現在這般坐得住。
且說徐紅出了丞相府後卻沒有乘轎子而是入了一條小巷,清韻與徐紅保持著距離,雖不擔心會被發現但太近了總歸是有些風險的,眼見著徐紅入了巷子,清韻想也沒想的直接躍上了側邊的房頂繼續跟蹤徐紅。
不但是清韻,就連很久未出現的朱雀也跟在了徐紅的身後,這些日子朱雀一直奉沈浪幽之命在蕭惜蕊身邊保護,不到必要時刻絕不會出現,上次徐紅被算計的事情朱雀可是看了一場好戲,這次見到了徐紅當然會跟上去探個究竟。
兩人未想到的是,跟蹤徐紅的事情居然動用了兩個人,而且還都是月諸山莊的屬下,朱雀是很久沒有做跟蹤人的活兒,而清韻最擅長的就是追蹤一事,眼下二人撞到了一起免不了的互相詢問。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同樣的話同時問出,清韻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朱雀暗暗咬牙道︰「起開!別擋著姑女乃女乃的道兒!」
朱雀手拿劍環抱雙肩,一臉的賊笑靠近清韻調侃,「喲,小清韻是你啊?我還真沒看清是你,小清韻不是做哥哥的說你,小小年紀就不要一直板著一張臉啦,來,給哥哥我笑個。」
清韻狠狠的瞪了朱雀一眼絲毫不客氣罵道︰「滾開!發情的男人,找別的的女人去,別來找姑女乃女乃,我還在辦事,你若想留著你這張臉的話就盡快滾開,別礙著姑女乃女乃我。」
被清韻狠狠的罵了一番,可朱雀也不惱而是側身讓路順便道︰「好巧,哥哥我也是在跟那個女人,不如一起啊?」
「……」清韻索性不理這個沒臉皮的男人,略作休整後再次運功跟上了並未走遠的徐紅,幸好朱雀沒再阻攔,不然很有可能跟丟了徐紅,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清韻在心底再次將朱雀罵了千百回。
只見徐紅來到一座不怎麼起眼的宅子門外,輕輕的扣了三聲,然後便听見里面的人將門打開出來一隨從將徐紅迎了進去。
清韻見此當下便有些為難著實不知該不該進去盯著徐紅,朱雀深深的瞧了一眼那所宅子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便對清韻道︰「你在外面守著,我去里面瞧瞧。」語畢剛想離去卻被清韻一把拽住。
朱雀不解的看向清韻剛要問什麼,清韻皺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穿得是什麼衣服?大紅色啊,這麼惹眼,主子也不管管你讓你換件衣服,朱雀你穿得這般惹眼就不怕被人盯上嗎?我听主母說,這徐紅很有可能會攀附大皇子,你若是被發現看你怎麼月兌身。」
「小清韻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朱雀滿臉吃驚隨即貼在清韻的身上問,清韻一巴掌將朱雀推到一邊白了他一眼,「走開走開,還是我進去吧,若是白澤在就好了,那家伙只穿黑衣,與主子站在一起活月兌月兌的就是黑白無常。」
朱雀不禁有些汗顏提醒道︰「小清韻,白澤脾氣好不會與你計較,可你就不怕主子知道後把你打發到青樓當花魁嗎?」。
清韻卻是絲毫不在意,「主子不會知道的啦,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的,好了不嗦了,你好生守在外面。」話音一落清韻人便飛進了宅子內。
丞相府內,蕭惜蕊手捧一本話本心情不錯的靠在榻上翻看著,碧清見此不禁有些納悶,「小姐您都不問問清韻回沒回來,難道小姐就這麼的放心清韻嗎?」。
「是,清韻輕功很不錯,讓她去跟蹤徐紅我很放心,清韻離開多長時間了?」蕭惜蕊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很高的日頭問道。
碧清細細算了算回答︰「大約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清韻發現了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她碎碎念,蕭惜蕊笑了笑也不去阻止碧清的碎碎念,倒也是,已經兩個小時了,清韻也該回來了。
主僕二人這廂正念著清韻何時回來,下一刻便見到了剛剛回來的清韻,碧清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迎上去,「清韻你可算是回來了,如何?發現什麼了?」
「徐紅攀附了大皇子。」清韻用簡單的八個字說明了今日徐紅的去處,蕭惜蕊臉色一沉,即便是已經確定徐紅會攀附大皇子,但沒想到速度會這般的快,昨日才是徐紅第二回見到大皇子,今日便定了下來,不知是該說徐紅的手段高呢還是該說大皇子很缺女人,徐紅那樣的女子大皇子竟也收得下,看來在軍中的確是很缺女人的,尤其是像徐紅那般的女人。
蕭惜蕊沉思片刻後繼續道︰「清韻,徐紅是在哪里與大皇子見面的?」
「長文街的一處宅子,似乎是大皇子早就買下的宅子。」清韻回想了一番而後回答。
宅子……早就買下了嗎?蕭惜蕊仔細思索著這件事的始末,可苦于知道的並不多故而也想不出個的結果來,看樣子要等哥哥回來才會有所結果了,不過,一個當朝的皇子,府邸也早已賜下,何必去長文街再買一處宅子呢?這是蕭惜蕊很不解的地方。
徐紅面色潮紅的回到了房間內,自顧自的回顧著今日大皇子所帶給她的快感,本來依照徐紅自己的打算是早早將自己交給大皇子,可大皇子卻不想這麼早便要了她,而是說等以後成親後洞房時再好好的疼愛她,只要一想到大皇子的這句話,徐紅心里便是止不住的得意。
「小姐,翠苑那邊的人來回話,說表小姐已經回房了,而表小姐的樣子看上去……很是迷人……」碧茉有些猶豫,她沒見到徐紅,可平日里徐紅是何等樣子她是清楚的,怎麼會迷人呢?碧茉很不解。
蕭惜蕊勾唇一笑,迷人?怕是被大皇子滋潤的很不錯,沒想到啊沒想到,徐紅手段真是不錯轉眼間便將當朝的大皇子握在了手里,只是,徐紅那等低等的身份,即便是許給大皇子做妾也是徐紅高攀了,更別提皇妃的位置了,可徐紅只會覺得,大皇子是真的喜歡她要娶她,卻不想想大皇子興許是在玩兒她呢。
皇家的感情當不得真,三位皇子之間的戰爭還只是在暗地里,有朝一日定會逐漸浮出水面,互相算計、互相討好對皇子們都不是什麼難事,身在皇家,不斗就得死。
蕭惜蕊收回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忽然道︰「碧茉你去把那套紅寶石的頭面裝起來送到紅表姐那里去,什麼都不用說,紅表姐自會知道我的用意。」
碧茉點頭隨即將頭面裝好去到了徐紅的住處,徐紅在見到碧茉後反應平淡只是道︰「何事?」如今竟是沒有將這丞相府的婢女放在眼里,也難怪徐紅會這般,畢竟攀附了大皇子又怎麼會將一個小小的婢女放在眼里。
「小姐讓奴婢將這套頭面贈與表小姐,小姐說表小姐皮膚白皙,這套紅寶石頭面很襯表小姐,表小姐可要收好了,奴婢告退。」碧茉放下盒子後也不等徐紅有何反應便轉身離去。
徐紅輕哼了一聲壓根沒去打開那盒子而是隨手鎖在了櫃子內,蕭惜蕊定是察覺到大皇子對她的心思故現在是要討好與她。
蕭惜夜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房的可在想到昨日徐紅壽宴上的表現後,臨時改了主意腳下一轉便往憐蕊閣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