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朱雀直接沖進了營帳內,跪在了地上。
沈浪幽等人正在商議事情,可在听到朱雀的聲音後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沈浪幽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護送蕭小姐回京的嗎?」。
朱雀狠狠的磕了個頭道,「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主子責罰,屬下等人護送兩位小姐到了南州後結果被月國的人攔了下來,蕭小姐被他們劫持,宮小姐由碧清護送回京,而蕭小姐則被帶去月國陣營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大驚,尤其是蕭惜夜,他一把將朱雀拽起來,面目幾乎是猙獰,「你說什麼?!我妹妹她被帶到月國那里去了!」說完後撒手拿起佩劍就要往外沖去。
顧冥澈連忙攔住,「阿夜你冷靜些。」
「我怎麼冷靜!先是媃兒被齊然當成威脅我的人質帶走,好不容易將媃兒救了出來,現在又是我妹妹,阿澈,那可是我的親妹妹!你要我怎麼冷靜!阿澈,不要攔我,我要去救妹妹!」蕭惜夜大吼道,顯然是失去了理智。
之前宮漪媃出事,蕭惜夜也是如此,這樣的事情經歷一次就足夠了,可蕭惜夜是經歷了兩次,第一次是至愛之人、這一次是至親之人。
在月兒出生以前,他就這麼一個妹妹,十歲那年因為要學藝必須要離家,而這走就是整整的八年,等回來後蕊兒都已經十四歲了,八年的時光里,他沒有陪在蕊兒的身邊,本以為學藝歸來他可以好好的與爹娘考慮蕊兒的婚事,可沒想到,戰事四起,他又要上戰場。
「阿夜,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你這樣沖去解決不了問題的,阿蕊與我一同長大,既然要去救她,我必須在。」顧冥澈緊握住腰間的佩劍,臉色堅定。
兩個人都是如此的不理智,沈浪幽也不例外,只是他能克制住沖動靜下心來思考策略,沈浪幽嘆了口氣,「好了,我來想辦法,軒轅復將蕭姑娘帶走無非就是她是阿夜的妹妹,想要以此來威脅阿夜,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打亂他的如意算盤,讓他感覺到,劫持了蕭姑娘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兒。」
「對!蕊兒她自幼古靈精怪,誰都奈何不了她,阿幽打算讓誰去傳信?」蕭惜夜雖然很擔心,但卻也很快的明白了沈浪幽的意思。
「朱雀,你能找到月國的陣營嗎?」。沈浪幽模索著桌角站起來問了一句。
「主子放心,屬下是一路跟隨月國人回來的,只不過他們改走了小路,屬下並沒有跟上去,詳細位置屬下能夠找到,主子請吩咐。」朱雀重新跪下抱拳道。
「你隨我來,阿夜,阿澈,此事交與我便好,你們還要對抗月國,還有不要讓蕭伯父他們知曉蕭小姐的事情,免得他們擔心。」沈浪幽伸手,朱雀立即起身扶了上去。
蕭惜夜面有猶豫之色,「阿幽,你一個人可以嗎?」。
「放心,這天下還沒有我沈浪幽辦不到的事情,靜候佳音吧,定會將她完好無損救出來的。」沈浪幽說完後便抬腳離開,朱雀隨行在側。
顧冥澈看著沈浪幽離去,心里難免有些苦澀,他應該想法子的,他與阿蕊的情分別人比不得,任何人都比不得,不過,阿幽想法子也好,罷了,他沒什麼覺得苦澀的。
在回到自己的賬內後,沈浪幽坐下,「朱雀,半個時辰後帶我一同去見蕭姑娘,余下的你不必多問,我自有我的打算。」
「是,屬下遵命。」朱雀沒有多問,身為月諸山莊的影衛,不該問的絕不會多問,即便是心有疑問也不能問。
軒轅復此人狂妄、自大,即便是做錯了事情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他在阿夜面前的那番說辭根本不可用,唯有他見到蕭惜蕊之後方能想出法子。
沈浪幽啊沈浪幽,你承認吧,你只是想見她罷了,你一向冷靜不失理智,可方才你險些就要克制不住自己心內的沖動了啊。
「你真是我命中的劫……」沈浪幽喃喃自語。
半個時辰後,朱雀準備好一切先是將沈浪幽扶上了馬,而後自己飛身上馬,「主子,您听著聲音,可別跑錯路了。」
「好了,我又不是第一回騎馬了。」沈浪幽略有些無奈,朱雀哪里都好,只是有些嗦,也不知道日後誰能受得了這麼個嗦的大老爺們。
馬蹄聲響起,二人一前一後的出發。
此次出發沈浪幽並未告知任何人,朱雀也沒有告知玄武與白澤他們兩個,沈浪幽的意思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除了他們二人,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沈浪幽的打算。
二人出發時已經是酉時三刻,現在已經是夏日,故而天還是大亮,不過在到了月國陣營後,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主子,您先候著,屬下去去就來。」朱雀說完後便一閃身消失了蹤影,不過沈浪幽是看不到的但他是能夠听到輕微聲音的。
沒用多久,朱雀回來,「主子,屬下已經將看守蕭小姐的那幾個人都放倒了,屬下帶您去。」
「朱雀,你這速度倒是夠快的,可怎麼回回與清韻比輕功都會輸給清韻,倒真是奇怪。」沈浪幽看似平常的說了一句,可朱雀在听完之後卻是臉色微微一變,破天荒的沒有解釋原因。
蕭惜蕊正無聊的嗑著眼前桌上的一碟瓜子,嗑出來的瓜子皮都堆成了一個小堆,足見蕭惜蕊到底是有多麼的無聊了。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那些個人質經常是飽受著非人的折磨,要麼就是嚴刑拷打,要麼就是威逼利誘,可為什麼到了她這里卻是這麼的無聊呢?蕭惜蕊著實好奇。
「哎,不是要拿我威脅哥哥嗎,好歹威逼利誘我一番啊,就這麼的把我撇在這里到底是怎個意思啊?」蕭惜蕊哀嚎一聲趴在了桌子上,隨手將瓜子堆推到了地上。
朱雀進來時看到就是這麼個場景,他下意識的揉揉眼楮居然以為他是走錯了地方,外面有人把守,蕭姑娘是很有價值的,怎麼這里邊兒與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呢?
「呀,朱雀,你咋來啦?」蕭惜蕊瞅見朱雀後顯然是很興奮,急吼吼的便迎了上去,不過在見到隨後進來的沈浪幽後立即收斂瞬間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道,「沈莊主。」
「咳,蕭小姐,主子,你們談著,屬下出去把風。」朱雀干咳一聲後立即閃人,將空間完完全全的留給了兩人。
蕭惜蕊吐了吐舌頭而後忙拉著沈浪幽坐下,「快坐快坐,你跟著朱雀來的?咦,你也會騎馬?咦,你也換了灰色的衣袍了?」
一連三個問題拋出,沈浪幽倒是有些不知該先回答哪一個了,想了想後道,「軒轅復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啊,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不過威脅了我一番,讓我勸哥哥退兵並讓南琴對月國稱臣,還問我怕不怕死,小事啦,我畢竟是他手里的一張大牌,他不敢對我如何的,倒是沈莊主你怎麼來了?我有些吃驚了。」蕭惜蕊微微一笑問道。
沈浪幽一時間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蕭惜蕊也沒追問而是扯開了話題,「軒轅復真是看得起我,哎,他真的以為聖上會為了我而對月國稱臣嗎?開什麼玩笑,我都沒覺得我的價值有這麼大,軒轅復這次可是看走了眼。」
「蕊兒。」沈浪幽忽然喚了一聲,打斷了蕭惜蕊喋喋不休的話,蕭惜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之後人已經是被沈浪幽抱在了懷里。
「沈莊主——」蕭惜蕊剛說了三個字就又被沈浪幽打斷,「以後,你不要再這麼喚我可以嗎?我雖是月諸山莊的莊主可也是個普通人,蕊兒,我的心意你還不能確定嗎,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是怕我只是一時興起才喜歡你還是怕我不娶你為妻,蕊兒你大可放心,我沈浪幽喜歡一個人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我所認定的女子便是山莊唯一的主母。」
「我——」蕭惜蕊想要說的話並沒有說出來,說實話沈浪幽的心意她能夠確定,只是她不能確定的是,她是否能接受沈浪幽。
一時間,賬內有些安靜,二人均已沉默了下來,外面的朱雀正豎著耳朵偷听自家主子的牆角可里邊兒沒了聲音,朱雀難免有些著急。
朱雀剛想再細听時卻听到了腳步聲,很多也很整齊,大約二十人左右,他忙撩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結果卻被里面的場景著實嚇了一跳。
老天,他看到了什麼?一向不近的主子居然將主母抱在了懷里!好嘛,他又有可以朝清韻顯擺的事情了。
不過看熱鬧歸看熱鬧,正事朱雀是沒忘的,「主子,來人了,大約二十人,如何?」
「解決,一個不留,朱雀先將那兩匹馬喚來,既然他們出動了,那就不用管是否暴露行蹤了,蕊兒隨我上馬離開這里。」沈浪幽邊說著邊拉起蕭惜蕊的手準確無誤的走了出來,而兩匹馬已經停在了外面。
「朱雀,交給你了,我與蕊兒先走,不可戀戰,速戰速決,萬不能引起軒轅復的注意。」沈浪幽吩咐完後便利落的上馬,一點兒也不像雙目失明什麼都瞧不見的人。
兩人策馬快速的離開,而朱雀也沒手下留情,見人便殺,軒轅復冷眼瞧著蕭惜蕊的背影吩咐道,「立即追,朕記得,三百米遠是有一個懸崖的,王爺,你說,蕭惜蕊若是掉入懸崖,蕭惜夜還有心情與朕對抗嗎?」。
南宮濯輕笑,「自己的妹妹死了,任誰都會沒有精力再交戰的,蕭惜蕊太過于聰明,又是蕭家的女兒,若是她死了,蕭家,便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沈莊主,前面有人在堵我們,後面有人在追我們!我是不認識路的。」蕭惜蕊喘著氣兒道,雖說她會騎馬,但是從未騎過這麼快,這可是第一次體驗前後有追兵的感覺。
沈浪幽並未回答,他需要靜下心來分辨聲音,待听清後面那些人的馬蹄聲後忽然一拉韁繩,前面不遠處便是那懸崖。
該死的!他中計了!前後夾擊,他改了好幾次路線,結果竟然被逼到了懸崖邊!
「蕊兒,待會听我指令,我會讓你沖出去,你沖出去之後不要回頭不要停留,必須馬不停蹄的回到我們的地方,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