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居然懷孕了?!舅舅這可怎麼辦?」鳳淵在得知此消息後可謂是徹夜未眠,第二日早早的便趕到了安親王府內與南宮濯見面。
南宮濯卻是不急不慢的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後方道,「急什麼?才是懷孕而已,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還是未知數呢,你就不能耐心等待?」
鳳淵听後是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急躁道,「舅舅如此說可是有了應對的法子?」
「應對的法子麼——倒是沒有,不過,眼下鳳貅一事不是要事,奪得月諸才是最重要的。」這話的意思是擺明了還是沒有對月諸山莊死心,也難怪南宮濯不死心了,當初他以為沈浪幽落下懸崖是凶多吉少,故而才會著急了一刻,卻是沒有想到,那沈浪幽命大的很。
眼下,鳳貅的側妃雖是懷孕,可能不能安然等到生產可是個問題,沈靈韻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兒,+.++大皇子府可要熱鬧好一陣方可消停。
「這幾日我會去月國謀劃一切,京中可就要交給你了,徐紅有孕,聖上定會解除鳳貅的禁足,到時候,他第一件事定會來找你,阿淵,莫要本王失望才好啊。」南宮濯略有些擔憂的交代著一切,鳳淵自然會牢記于心。
這日,蕭惜蕊第一次的出現在了寧王府內,而就在她剛出現在寧王妃面前,寧王妃便將她拉到了身邊坐下,寧王卻被寧王妃撇到了一邊兒。
「哎,這些日子來王妃老是念叨著你,本王的耳朵都快要起繭了,蕊兒你可要好好的陪陪王妃啊。」
蕭惜蕊淺淺一笑道,「是,蕊兒定當從命,碧清,將我帶來的東西交給王爺與王妃。」
碧清應聲後上前一步將手里的錦盒打開,「王爺、王妃請看,這是小姐親自挑選的上好靈芝與人參。」
「眼光倒是不錯,蕊兒可是懂醫術?」寧王示意一旁的丫鬟收下繼而問了一句。
「南琴朝有神醫在,醫術不好的可不敢說自己懂醫術呢,王爺這話可是取笑蕊兒了呢,下回蕊兒可不敢再送藥材了,免得王爺再如此。」蕭惜蕊笑嘻嘻道,言語間不自覺的多了分親近之意。
寧王不傻自然能夠听出她言語間的親近也就沒多說什麼,反倒是寧王妃樂道,「敢如此與王爺這般說話的可就是你一人,蕊兒膽子還真是大呀。」
「啊?那蕊兒下回不敢了。」蕭惜蕊故作吃驚的掩嘴一笑起身便站到了寧王妃的身邊,小手扯著寧王妃的衣袖繼續道,「王妃可要為蕊兒做主呀,蕊兒也是一時口快呢。」
「哈哈,蕊兒可真是真性情!」寧王大笑著贊了一句隨口便吩咐著下人通知廚房午膳要好生準備著,這就意味著寧王今日是要留蕭惜蕊在府上用膳了。
一壺剛剛泡好的西湖龍井各自倒了三杯茶,蕭惜蕊素手執起茶盞先是聞了聞茶香而後才輕輕的抿了一口贊道,「果真是好茶!」
「嗯,是個懂茶的,看來當日四藝比試奪得頭魁是實至名歸,難怪蘇大家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本王還听說,你泡茶的手藝也是一絕,不如今日讓本王與王妃見識見識如何?」
蕭惜蕊眼楮轉了轉而後笑道,「王爺可是謬贊了呢,蕊兒的手藝可比不上正宗的茶藝師呢,不過,似乎南琴朝內茶藝師並不多。」
「品茶、泡茶均需要心靜,寧神靜氣方能泡出好茶來,除卻神醫一般的人物之外,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淡泊名利呢?」寧王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為此感到了可惜。
「正是如此!所以蕊兒終生所願就是能夠成為茶藝師,讓全天下的人都來南琴朝學藝,可惜——現在,稍稍的與理想偏了點兒。」
「何止是偏了點兒?你啊,是想當茶藝師可卻入朝為了官,還是救阿淵有功,若是沒有這功,蕊兒你莫要想入朝為官。」寧王搖頭卻是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
蕭惜蕊一時間不得寧王話中的意思可她也沒有深究,寧王妃見此忙出言打斷,「行了行了,蕊兒今日是來看我的,說這些作甚?蕊兒,我听說你那表姐有了身孕?」
「是,昨兒個蕊兒想去瞧瞧表姐便請了道旨意,卻是沒想到表姐被診出了喜脈,蕊兒可是好生高興的呢,只是——一想到沈姐姐,就難免有些不高興了。」
寧王妃听後難免有些好奇便又問道,「怎麼?側妃有了身孕,身為正妃理應高興的,畢竟這是阿貅的第一個孩子,日後可還是要叫她母親的,不過話說回來,阿貅現在還是皇子,若是日後徐紅生下了孩子,阿貅是會被封為王爺的,一旦阿貅是王爺,徐紅雖是側妃可也是個姨娘,她的孩子是不能稱徐紅為母親的。」
這話,她昨日就在徐紅的面前說過一回了,可後面的話可是未說的,不過即便是她沒說清楚,徐紅也是能夠清楚的,雖是有了身孕可在身份地位上還是不如沈靈韻的,若是徐紅再因此與沈靈韻鬧上一番,那皇子府可就熱鬧咯。
皇子府內,正如之前蕭惜蕊的猜測,徐紅被診出喜脈才不過一日的工夫,沈靈韻便開始出手了。
先是送去徐紅房里的飯菜均已清淡為主,半點的肉腥兒都不見,徐紅為此還浩浩蕩蕩的去找了沈靈韻告了廚房一狀,可沈靈韻的回復讓徐紅吃了個啞巴虧還不能鬧到鳳貅那里去。
沈靈韻說了,妹妹如今懷有身孕,太醫特地囑咐要少沾肉腥,免得對月復中的孩子不好,她都如此說了,徐紅還能怎麼著,總不能仗著自己的身孕命令廚房每日都給她準備道葷菜吧?更何況——她根本就……
兩個女人如何鬧騰鳳貅是沒心情理會的,他現在焦急的是,明明徐紅有了身孕,母皇為了孩子早該下聖旨解除禁足的,可都過了一日,朝中是半點的消息都沒有,更別提是關于他的旨意了。
「蘇先生如何看待此事?」鳳貅按捺不住找來了蘇暮。
「殿下莫要心急,依蘇某看,想必是聖上是要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之前殿下是因為誤傷了蕭右相這才被禁足,而現在側妃方才有孕,聖上便解了殿下的禁足就是沒有將蕭右相所受的委屈放在心上,故而聖上這才要過幾日才能下聖旨。」
「但願如蘇先生所說。」心急歸心急,可鳳貅也明白越是這個節骨眼他越是要坐得住。
寧王府內的午膳精致而又美味,雖比不得蕭惜蕊回回在宮宴上所實用的,可也自有一股家的味道,而這個味道是蕭惜蕊很久沒有嘗過的了。
「這道一品豆腐可是王妃的最愛,蕊兒快嘗嘗,免得待會兒可就嘗不到了。」寧王邊說著邊拿起放置一旁純銀筷子夾了一塊豆腐放進了蕭惜蕊的碟子中。
寧王妃狠狠的瞪了寧王一眼而後笑道,「這道豆腐鯽魚是王爺最愛,蕊兒快嘗嘗,只吃豆腐無須吃魚,王爺每回都是如此食用的。」
一眨眼的工夫,蕭惜蕊面前的碟子內便已有兩塊豆腐,她眨眨眼楮先後將兩塊豆腐吃完後才道,「據說漢朝劉邦之孫劉安,他多才多藝,曾召集方士在北山大煉靈丹妙藥,以圖長生不老,誰曾想,多年以後,丹是沒煉出來,卻意外地點出了豆腐,後來人們便尊稱劉安為‘豆腐神’,並且豆腐潔白如玉,柔軟細女敕,適口清爽,可葷可素,不僅可以單獨成菜,還可以獨立成席呢。」
「蕊兒見多識廣,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光是這一品豆腐就是味鮮女敕、色黃白,表皮酥脆,彈性十足,咬開外面的酥皮女敕滑的豆腐就一溜煙的和著醬汁滑到了肚子里,那是滿嘴的咸香微辣,再加略有回甜的濃郁的醬汁甚是美妙!」寧王嘴上說著手也不閑著,筷子便伸向了那一盤的一品豆腐。
「你就知道吃,蕊兒莫要理他,蕊兒啊,你表姐都有孕了,可你這親事還沒定下是不是?」寧王妃握著蕭惜蕊的小手笑著問道。
蕭惜蕊點頭稱是可又立即道,「在父親與兄長回朝以前,我是不會議親的。」如此的堅定卻又如此的令人心疼。
用過了午膳,寧王妃回房休息,而負責侍奉的下人也都被寧王打發了下去,就連碧清也沒留下。
「說罷,接近本王與王妃有何目的?」寧王一改之前的滿臉笑容與滿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怒意,可見是惱了蕭惜蕊的接近。
寧王如此一問,蕭惜蕊倒也不吃驚也不隱瞞故而如實回答,「為了南琴、為了二殿下。」
此言一出,寧王色變不可置信的反問,「為了阿逸?你竟是支持阿逸的麼?」
「不止是我,蕭家、宮家、顧家均是支持二殿下,大殿下狂妄自大、三殿下心狠手辣,放眼望去唯有二殿下方能當得起大任成為南琴的下一任皇帝不是麼?難道王爺不是如此想的嗎?」。蕭惜蕊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該有的情緒。
寧王起身來來回回的踱步,用了好久才消化了蕭惜蕊的話,他停下腳步目光直直的盯著蕭惜蕊,「既然如此,你接近本王是為何?」
「能有安王抗衡的只有王爺您,安王支持三殿下、可王爺是不喜三殿下的不是麼?」蕭惜蕊也起身上前幾步與寧王對視絲毫的不膽怯,卻還能鎮定的問出自己的懷疑來。
「你好大的膽子!」雖是如此說,可寧王的臉上卻不是惱怒而是平靜,蕭惜蕊便知曉自己賭對了繼而道,「那王爺,可要拉安王下馬呀?」
「阿濯此人深不可測,不是你能夠對付的,他素來不喜我這個兄長,既然如此,該是給他個教訓了,父皇在世時,阿濯一直以為皇位會是他的,可誰都沒想到,父皇會將皇位傳給當今的聖上,你想怎麼做?」
听了寧王這一番話,蕭惜蕊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來今日是來對了。
「不難,專挑安王痛處下手,事半功倍。」蕭惜蕊說著眯起了雙眼掩藏住了眼底的恨意,他害得阿幽落入懸崖、害得哥哥重傷、還害得南琴大軍至今不能回朝,光是對他痛處下手那是便宜了他!
「你倒是狠辣,蕊兒,你頗有本王當年的風範。」寧王贊賞的看了蕭惜蕊一眼,聖上自登基以來,南宮濯仗著自己王爺的身份沒少給聖上難堪,回回都讓聖上無奈,聖上對他沒有殺意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顧念著姐弟之情這才沒有下手。
既然不能殺,那就給他點教訓,皇位向來是能者居之,聖上自繼位後南琴是日漸富強,頗有太祖在時的盛世。
倘若皇位真的落入了鳳淵手中只怕南琴百年基業會毀于一旦,更何況還有個不安好心的南宮濯在旁,南琴基業怕是會不保,為了南琴、他必須要對抗南宮濯,但他日誰為皇與他都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