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什麼!」
傅閑潭成為了太子師,那天見過他後只听說他去了東宮,我匆匆忙忙回家,進了院子,丫頭在東院進進出出,手里多少都在搬著東西。
我一把將人拉住用力的拍下她們手里的東西,「都不準搬,放回去!」
我氣極了,怒瞪雙目,胸腔上下起伏。
藥菊從院子里趕出來,見我盛怒,嚇的趕緊過來扶我,我一把揮開她,
他踉踉蹌蹌的坐到在地,看著發了風似得推著丫頭把東西放回去。「放回去,听見沒有,我說放回去!」
那日鬧的有點過,我娘身邊的老嬤嬤把我叫了過去,我站在我娘面前,任然不肯低頭,我娘怒的一巴掌打在臉上,我沒有哭,心里是無邊的怒氣。
我跪在門外,藥菊戰戰兢兢地陪我一起跪,「公子,你就向夫人認錯吧。」
我閉著眼,仰著臉上那個巴掌印,死活不吭聲,心里卻在一遍又一遍的質問,你不是不走嗎,你不是要我趕你才走嗎,傅閑潭你個騙子。
听說老天爺是最能感應人心的,所以老天都在那一天哭了,那夜的雨就像我留不出來的淚,沖刷著你留下的過往。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大概是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拋棄了我。
我只能這麼理解否者我無法解釋自己的無名之火。
我病了三天,書呆子來過兩次,賈一梓墨天天都在,藥菊那個怎麼都廋不下來的體質還因此廋了幾斤。
梨樹桃樹的葉子開始落下來了,傅閑潭的院子丫頭偷懶沒有掃,我踩著葉子踏進半月門,白色的月光比燈籠的光還要亮,我推開桃木門,屋子里沒有點燈,我拿起燭台照過去,東西還在原來的地方,但任然可以看出被挪動的痕跡。
手指劃過書桌,從邊緣的角落開始移動,「公子」藥菊披著一件薄薄的藍色外衫,手里提著燈籠,一臉擔憂的望著我,「以前我很少來,現在來看看」我說的很平靜,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公子回去休息吧,這麼晚了。」藥菊顯然沒有我那麼平靜,
看著他那張欲言又止的臉,我彎了彎嘴角,定定神
「我睡不著好吧,我回去。」我目光從他臉上移到房間,打量一陣跨出房門,藥菊在我後面吱呀一聲吧門關上。
我是真的睡不著,回了自己的院子,我從房里搬出兩張凳子,坐下,又拍了拍旁邊的,示意藥菊坐下,藥菊嘆口氣,將燈籠放到一邊,坐在了我旁邊。
天上的月亮很圓,星星夜很亮,我閉眼潤了潤干澀的眼珠,看著天空,「那年父親領了滿身是傷的傅閑潭回來,我看著他滿眼的防備與敵意,以為他是爹的私生子」
我回頭看著藥菊笑了一下,頓了頓繼續說,「可是又覺得他可憐,我問娘那人是不是爹在外面的孩子」記憶涌現出來,我嘆口氣回想當時,我娘冷著臉就給了我一巴掌,她似乎總是那樣打我。
「她說不是,于是我就決定好好對傅閑潭」藥菊將衣衫批到我身上,我攏了攏衣服,靠在她的肩膀上,「藥菊啊,你說我娘是不是特別不喜歡我。」
「不會的,公子不要多想。」我朝她露齒一笑。
「他笑起來的樣子其實挺溫柔的,不知道誰把他教的那樣冷冰冰的」說起傅閑潭藥菊也笑了,
「是公子太害怕先生了,其實先生他對誰都挺好的,對公子尤其好。」
我一怔,藥菊看我臉色一變,忙挽救道「藥菊多嘴了。」
我搖搖頭,「沒有,他」他是很好,比我哥哥對我都好,比娘對我都好。
「月亮好圓啊,藥菊」我抬起頭看著天上那黃彤彤的大月亮,
「是啊,月亮那麼圓,是不是因為月亮很開心啊。」
「為什麼開心。」我皺眉看著月亮,藥菊伸出手抱著我,
「因為公子長大了。」
那日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傅閑潭,他在太子學,我在教授堂,每日與書呆子,賈一他們廝混,梓墨如往常,小的溫和的陪在我身旁,那天他的笑時常如我的夢,我的心開始難受起來,可我始終不明白是為什麼。
今年冬天,來的比任何一年都早,我和藥菊去了花燈會,忽然想起了那年他沒有和我放的花燈。遂回府。
天啟元年,我十八歲,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知道了傅閑潭是良王遺月復子,看著一向不險黨爭的爹投奔了太子。
御史彈劾了梁將軍,列了整整兩頁過失,同年八月,將軍府于後宮勾結,出兵襲擊至長和門,八騎護軍將其全面殲滅。陛下怒,抄其將軍府,斬于午門,感念其令妃育又三皇子將其禁足宮門,終身不復出。三皇子年幼不知,封為齊王,遷出四德宮。
十月,帝崩,舉國哀悼,太子登基,改年號,豐和。
天邊魚肚白,紅木軟榻衣衫凌亂,被子被翻到一角,塌上人身量縴縴,長身玉立。
頭枕著一段藕臂,皺眉不醒。夢中人說︰「不會,只要你不趕我走。」
塌上的人猛然睜開眼,胸口起伏,額頭冷汗津津。我睜眼看著屋頂,雙眼失真,朦朦朧朧。
「公子,快起來,今日可是要院試」我皺眉起身,讓藥菊替我更衣,裹胸裹的緊,我一夜沒睡好,
拉過衣扣,藥菊扯了扯衣袖,見袖子短了一節,呀一聲,「公子又長個了,看來要叫裁縫來制新衣了。」
拿了另一件衣服過來給我換上。我長的比別的女子高些,如今藥菊伺候我都要墊起腳尖,著到也好,男子本就要長的高些。
吃過早飯,我打著哈欠坐上了馬車,翻開手中的書復習起來,院試過了就是秀才,才可以參加科舉。馬車晃晃蕩蕩的到了太學府,藥菊過來掀簾子,我順著她的手下來,老遠見一人打著把扇子風流的過來,
「小清」見是梓墨我笑了笑,「梓墨兄早啊。」
梓墨看著他杏眼下兩行烏青,瑤瑤扇子,「小清,昨夜可是通宵復讀?怎麼這般憔悴。」
我皺眉看著他打扇子,忍不住道,「梓墨兄大冬天的大扇子不冷嗎?」。
他一噎,干笑兩下「這就是文人的風雅,你不懂。」
我撩下衣袍往前走,「書呆子呢,怎麼沒看見他?」
「李兄?」梓墨拿著扇子遙遙一指。
「瞧見門口那姑娘了嗎,躲後門走去了,唉呀,還好著太學府有後門」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一粉色羅裙的姑娘正堵在太學府門口,任憑往來學生看來看去夜不惱怒。
那姑娘嬌俏可人,一張小臉粉女敕女敕的,我好奇道,「怎麼回事?」
子墨沉聲笑,「此乃桃花劫,只可意會不可言談,小清是不會明白的。」他一把扇子在我腦袋上敲,
我揮開扇子,瞪眼怒視,「別敲我腦袋,我還要考試呢。」
我往前走,路過那姑娘時,看了她一眼,長得挺漂亮的,書呆子怎麼不喜歡?還在想著書呆子。
那姑娘見我盯著她看,一雙眼越睜越園,最後怒視我,雙手叉腰,橫眉冷肅,張口就罵我,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她罵的臉兒紅撲撲的,又上下掃我一眼,陰陽怪氣道,「長著個姑娘似得,嘁。」
我去,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剛想罵回去,梓墨藥菊一人架一邊拖著我就走,「公子,忍忍,別浪費腦細胞。」
我在外邊翻了翻書頁就進了考場,尋了位置坐好,考官敲了下鐘,考場肅靜下來,學生們開始答卷,靠了約莫兩個時辰,我將卷子叫上離開考場。
下午又聯考了幾門,答完卷的考生,在園外討論,我找了藥菊就打道回府,反正都考完了對答案有什麼用。
吃過飯,回房休息,等待三天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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