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望去,江山萬里,連綿的金黃色琉璃瓦在月色下浸潤著柔潤的光澤,黑色勁裝的高瘦人影腳尖輕點,一步飛躍到另一個大殿屋頂,烈風簌簌的鼓起衣袍,巡視的侍衛半分都沒發現這個不速之客。
踏至上書房,夜鳥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輕輕巧巧的落入書房里間。房內沒有其他侍從,夜鳥進來時,長貴拿著細鐵勾子挑著忽明忽暗的燈芯,一轉身,夜鳥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長貴嚇了好大一跳,虧得不是一驚一乍的人,才沒有呼出聲來。
衛子端低頭批閱奏章,似乎很是疲憊,眉頭緊緊的鎖著,「可是劉志明有有動靜了?」夜鳥躬身垂目,平靜的說,「如陛下所料,有人花了大價錢,買得了侍郎官職。」
衛子端從一堆奏折中緩緩抬起腦袋,眉峰一凌,玩味道,「從三品?l吏部好大的手筆,查到人了嗎?」。抿了口茶,衛子端皺眉,長貴趕忙換了杯熱茶過來,衛子端喝著熱茶看著台下的人。
「商賈,李鑰。」香料商,與南楚,西域皆有商業來往,世代經商為什麼要買官?輕叩手中茶杯,似乎有什麼正要浮出水面。
「恩,盯著李家,去吧。」衛子端揮揮手,有點疲憊的揉著額頭,「皇上,溫泉宮的溫泉已經迎進來了」衛子端伸手解開龍袍的領口,肺中濁氣吐出,也好,點點頭,吩咐長貴,「去準備吧。」「是」
辰時,退朝早歸。
「公子去了倚翠樓?公子,怎麼一個人去那種地方,還不跟藥菊說」我背靠馬車,好沒形象的張嘴打了個哈欠,「你听賈一說的?那里是我想去的,是他拉我去的。」
「就知道那賈一不是什麼好人,公子呀,您是為官的人了,要注意影響」藥菊板著臉痛心疾首的教育我,我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說,「賈一人不錯,就是、、、唉,反正你別管,不會出事的。」
我見她叉腰準備罵人了,連忙捂住耳朵,女人就像火藥桶,一點就著嗎。哦,忘記了,我也是女人,我睜著眼迷迷糊糊地看藥菊,那張嘴一張一合,那眼楮眉毛嚴厲倒豎。這架勢,比那倚翠樓的馮媽媽還厲害。
吁,馬車怵的急剎車,發出好大一聲響,我猝不及防,一腦門磕在車沿上,「哎呦,痛痛痛」疼死我了,扶著額頭,我閉著眼,眼淚掛在眼角,藥菊也嚇了一跳,扶著身子,掀開簾子問,「怎麼了?」
「就是,怎麼了,干嘛停車啊,想撞死你家公子我啊」我一陣氣悶,實在是太痛了,忠叔牽了馬鎖談著腦袋進來告罪,「公子,前面堵路了,過不去,都堵在這呢,公子莫怪。」
堵住了?我探出腦袋去看,果然整條街都水泄不通,嘖,真討厭,「忠叔,你去看看怎麼回事。」「誒」放下馬韁,忠叔一個打挺跳下馬車,擠進人群。
不一會就滿頭大汗的擠回來,喘著粗氣道,「前邊送米的車子和送布的一起撞翻了,倒了一地的米呢,過不去了」我伸長脖子探來談去。只看見黑壓壓的腦袋門,那怎麼辦?我要回府,我這都要餓死啦。
「那就,往回走,走另一條街。」
「公子還是看看後面吧」忠叔無奈的揚了揚馬鞭,我轉身看過去,後路沒有了,好幾輛馬車堵著呢。
「那等著要等多久?」忠叔一**坐回馬車,「少說要幾個時辰,我看了,那米可不少呢。」
我去,那還等什麼呀,果斷的走路唄。
我糾結著一張臉,看了眼涌動的人群,算了算了,「藥菊,這走回府,要多久啊。」
「小半個時辰吧,不久的。」我點點頭,反正也不遠,喚了藥菊,就當是散步好了,「走吧,忠叔,你在這等著。」
穿過人群,拐了兩條街我揉了揉肚子,滿臉的怨容,周身布滿了紫色的黑氣,沒辦法,沒有喂飽的小京巴都這樣。「藥菊,你听見什麼沒有。」
「听見什麼啊?沒有啊?」不對啊,我明明听見有人好像在叫什麼。「沒有嗎,可我好像听見」走了兩步,聲音清晰起來,我一把拉住藥菊。「哎哎,你听嘛,真的有聲音啊叫什麼好像叫救命」
這下藥菊也愣了果然是有一女子在呼救,藥菊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公子,咱要不走吧,怪嚇人的。」見死不救?那怎麼行,我左右看看,在前面的那條小巷里。我拉過藥菊,拖著她走,「走,去看看。」
「公子,公子,不要去拉。」還沒走到巷子口,我眼前一黑,然後身體就被人用力的一撞,真的是很用力啊,我的胸口,咳咳。我睜開眼,眼前一張嬌艷嫵媚的臉就映入眼簾,但是衣裳凌亂,眼中流露出驚慌,看來剛才呼救的女子就是她了。
咳咳,「姑娘,能不能麻煩你閑起來,我快沒氣了」女子臉一紅,無骨的身子似有若無的插著我的起來。我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拍了拍衣袖,那女子驚慌失措的往後面看去,見沒人追出來才放心的嘆口氣。
「公子,沒事吧,」藥菊過來拍我身上的灰,我搖搖頭示意我沒事。那女子柔柔的福了一個禮,紅唇輕啟,似水的嗓音流出,「多謝公子相救,要不是有公子小女子恐怕」話留一半下一半就嚶嚶的哭起來。
額,哭了?這怎麼辦,「額,那個,姑娘,別哭嘛,沒事就好,那在下先走了。」如梅一愣,沒想到阮清這就走了,趕忙妖妖媚媚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公子,這位公子,奴家名喚如梅,是倚翠樓的歌女,奴家害怕,公子可否送奴家回去」
倚翠樓的?我看了眼藥菊,藥菊不著痕跡的走過來擋在中間,「這位姑娘,不好意思啊,我家公子實在是有要事,不如給些銀子打輛馬車姑娘自己回去吧。」藥菊邊說邊掏出銀子往如梅手里塞。
如梅那里肯放過著機會,掙月兌藥菊,上前就拉住我的衣角,淚眼婆娑,「公子,公子,奴家真的害怕,莫不是公子嫌棄奴家是歌女,公子。」
我皺眉,早知道就不多管閑事了,這麼個麻煩,我尷尬的笑兩下,果然女人都是難應付的,(你也是女滴)。我退後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姑娘,在下真的是有事,告辭。」
如梅追上來,藥菊手一伸,擋住如梅去路,阮清的聲影消失,如梅一把將碎銀子丟在地上,眼楮死死的盯著阮清離開的方向。
我晃晃悠悠的走著小碎步,藥菊,揪著衣袖,「那什麼如梅肯定又陰謀,倚翠樓的呢,公子,是不是上次得罪什麼人了」。
我也覺得奇怪,今天的一切都太巧合了,堵路的馬車,那個人就好像故故意在那里等著自己。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啊。我搖搖頭,「不知道,不認識那姑娘。」
藥菊眼楮一亮,「公子是不是您惹了桃花債啊」你才桃花債呢,我屈指一把敲在她的額頭上,「胡說八道」算了管他呢,先回家吃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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