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側身離開,身子僵硬的不像話,我不能在叫住他,任由他離開,我站在他離開的地方,擦干眼淚。「小姐!怎麼了?」藥菊跑過來,緊張的問我。「回去吧,沒事了。」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藥菊想說什麼又不敢說,「這是怎麼了?哭了?」他揮開袖子向我伸手過來,我躲閃了一下,不自在的坐下,他手停在半空,又縮回袖子放下去。我疲累的陪著他一起笑,他看我看的若有所思,「累了?」我點了下頭。
「長貴!回宮。」我的手被他拉起來,放到手心,我眼角余光看見傅閑潭望過來,我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的目光就移了回去,好像從未看過我那般陌生,衛子端的手摩挲這我的手心,很是憐愛,我卻從他這習慣性的動作上感覺到了佔有欲。長長的裙裾後擺拖拽著,昏暗燭光下也閃動著流芒,一輪一輪的閃動著,像流動的暗紅色血液。
衛子端臉上掛著一抹笑,我在背後看見他微微揚起的嘴角,這時我才回過神來看著他帶著我走過來的這條路與往常的不同,「皇上要帶我去那?」他不停下來,也不說話,這讓我有些不安。我走走停停,幾乎是被他輕輕的拖著走的。
我看見廊坊上繞著的紅色綢緞,一圈一圈糾結纏繞,以及每隔一段路就出現的紅色燈籠,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迎面吹來的風都是暖的,我奇怪的抬頭,他停下來,我站到他身邊,眼前是一片桃粉色,風一吹就落英繽紛,飄飄灑灑。我微張開嘴巴,震驚的盯著面前的桃花海,「朕知道你喜歡桃花,喜歡嗎?」。
我的眼光從桃花海移到他面前,震驚只余外,我不知道那些感覺是什麼,或許是壓抑和緊張,他笑著看著我,然後拉著我走,我們在花海里走過去,許多花瓣都掉落在我的頭發上,一夜桃花開,又一夜桃花落。我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回應他的這些感情。
我們站在花海中間的矮塌上,上面是一壇酒,他松開我的手讓我坐下,「桃花釀,你想喝的。」他要說桃花釀時我猝然抬頭看著他,他還是笑,裝作不知情,他打開酒壇上邊的紅色封布,一股濃郁的酒香和著淡淡的花香飄過來。「今天請你喝酒。」
他把滿滿那點的一杯酒液推到我面前,我有些被動,愣神間接過他的酒,這不是桃花釀,我認為不是,那口嗆喉,辛辣的酒液逼出了我的眼淚,酒很沖,我不想在喝,推開到一邊,靜靜的盯著他倒酒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他,但一直都知道他和傅閑潭有些相似。
那雙眼楮,和他的好像,我伸出手探了過去,蓋在他的眼楮上,他笑的越發好看起來,睫毛刷在我的手心,癢癢的,我松懈下來,懶著身子坐的懶散,「你的眼楮」我順著那眼形觸撫過去,輕輕的掃過他的眼角。停在眉毛與眼楮之間。
手上架著另一只手,是他的,我還來不及推拒,就被他握緊,「朕的眼楮,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笑了一下,搖了頭,「不是,不喜歡。」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他就那樣凝視著我听我說。他松開手,又到了一杯酒,自己喝下,我毫無防備的看著他驟然放大的面孔,他堵在我的唇舌之間,將那一大口酒灌入我的口中,我在呼吸間咽下去,推開他之後,嗆的喉嚨生疼,臉色也緋紅起來。
「桃花釀是不是這個味道?」他戲謔的問我,我瞪大眼楮想要動手,手到一半,被他生拉硬拽的扯過去,厚重的外衣滑落到手肘,露出里邊同色的里衣。生著爐子的院子顯得悶熱異常,秋夜里我硬是逼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水,他的手還是那樣冰涼,貼在我滾燙的面頰上,激起更深一層的紅,像是要從皮下滴出來的紅。
「小清?他是不是都這樣叫你?」我被他壓制著,他的雙手緊緊的壓著我的肩頸。他說的話好似帶著一些情緒,他要做什麼,也已經昭然若揭。我有些凶狠的盯著他的眼楮,里邊是濃濃的警告和不安。我被他拖著帶起來,他的面容靠過來,唇舌撕咬,橫沖直撞,失去力氣的我,只能後退在後退。
最後倒在地面,任由他肆虐,他的樣子在我面前開始模糊起來,我最後一絲力氣也在消失,我沒辦法告訴他,我會恨他一輩子。胸口抵著的手被推擠到一邊,我終于是什麼也看不清楚了,腦子里的一切開始暈眩起來。他額手游走在身體之間,我能感覺到皮膚間的冰涼與火熱。腰帶松開以及用力丟開衣服的觸感,我開始顫抖起來,害怕,憤怒,以及厭惡。
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只知道他已然瘋狂,他的氣息微喘起來,眼淚不自覺的流出,我囈語出來,「衛子端,不要!」那是我積蓄已久的力氣,用來最後的祈求。他停下來,擁著**的肩膀喘氣。我在昏睡過去之前,再次請求,「不要踫我!」
他眼楮微紅,盯著閉上眼楮沉睡的人,緊緊的盯著,他不想在等,又害怕她的記恨,他手指在皮膚間游走,上面是他留下的所有痕跡,他沉默著,一件一件的把那衣服穿回去。他輕輕的抱起那個軟綿綿的人,放到了里邊那個花香肆意的房間,他看了那麼一會,抱著人躺倒了一邊。
「大人!天色晚了,回去吧。」暖冬擔憂的喚了一聲沉默的人,他盯著那干枯的桃花樹發呆,他不動,暖冬不在多話,抱著披風走開。他不懂為什麼自己的心髒會那麼那麼的疼痛,他想要忘記那個人,那個拉著他的人,可手上還有她咬下的痕跡。她到底是誰?
她的眼神那樣悲傷,每一眼都讓他心碎異常,風吹過來,臉上的涼意讓他怔然,原來他在哭。眼淚像一條細線一樣纏繞他的身體,緊緊的崩成一條鎖住頭顱的線,他的後腦勺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丟下手里的衣服,閉著眼楮回了房間,夜涼如水,角落的一盞孤燈拼命的在燃燒,虛晃出他在榻上長長的影子。他在夢里掙扎,胸口劇烈起伏,好似溺水將要死去,他臉色蒼白痛苦的閉著眼楮,額頭上薄薄的冷汗讓他的顫抖更加劇烈。他眼角流出閃光的眼淚,延綿不斷的流出來。他睜開眼的同時大叫出來,「小清!」他喘著氣,手掌撐住臉龐,眼淚在指縫間流下。
天色的一點亮光延綿進來,榻上的紅色衣物微微凌亂的散落,我手足無措的掙扎起來,身邊沒有任何人,我安然無恙,心里松了一口氣,藥菊嚇了一跳,跑進來,「小姐!」
「小姐,沒事吧!」她伸手過擦我發間的細汗。我看著她沒有回神,我眉頭深鎖,「你去哪兒了?」藥菊捏著手還沒有緩過勁來,「藥菊就在門外,小姐沒事的。」
我實在有些驚恐,她也嚇了一跳,我推開身上的被子踏下床榻,「我睡了多久了?」我看了下天上的日頭,晃得眼酸。「還早著呢,就是日頭大了些,小姐洗漱好了吃點東西吧。」我點了下頭,往太陽下站了站,好幾日沒有見著大日頭了。
宿醉一晚,現在吃些飯菜難以下咽,一碗清粥就好,「姑娘」小宮女猶猶豫豫的過來問我,「怎麼了?」我咽下一口粥,含糊的問。「娘娘!不能進的,奴婢」她還沒說完,我看向門口那個氣勢洶洶進來的人眉頭一皺,藥菊看過來,也跟著走過去,「這是怎麼了,這里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嗎?」。
翠環一記眼刀子朝藥菊扔過去,「我家娘娘怎麼就就是隨便什麼人了,這是皇上嘴寵愛的如貴人!你家姑娘是什麼,連個命婦都不是!」
「你!你亂說什麼!」藥菊一下氣悶,被她嗆的回不了嘴,慕容煙兒看著面前素面朝天,散著頭發的我,笑著就要過來,我放下湯匙,站起來,迎著他的正面一轉身,懶懶散散的說,「藥菊,困了,送客!」
慕容煙兒一臉笑僵硬在臉上,看著走開的背影愣住,「阮姑娘!且慢!」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有事兒?」她重新笑起來,臉上的梨渦若隱若現,嬌媚艷麗的好年華,在這宮里研磨煎熬,已經讓她的臉不在有那些單純。「軟姑娘這地方可真是難進來,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進來吧。」
我嗤笑一聲,瞥她一眼,「你不這只不是進來了?」他臉色一變一口氣滯留在胸口,過來拖著我的手,我嚇了一跳,感覺就像是纏上了一條冰涼涼的水蛇。「阮姑娘這手可真滑,怪不得招人喜歡!」
我嘆口氣,松開她的手走到一邊,「如貴人有話就說吧,我是真的困了,昨晚你的皇上很纏人!」我笑看著她臉色黑黝黝下來,不想在和她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