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王笑著站在了沐扶夕的面前,還沒等她開口,便先行笑了起來︰「單獨聊天有些不應景了,不如這樣,本王和元清皇後玩個新鮮的如何?」
沐扶夕愣了愣,只見璋王忽然轉身,朝著蕭王看了去︰「來人,將蕭王捆起來,送過來。」
蕭王眼看著那些士兵朝著自己走來,想要反抗,最終卻任由他們將自己捆綁住了手腳,他一步一趔趄的被帶到了璋王和沐扶夕的面前。
沐扶夕看著這個從來都不認輸的男人,那被困得結實的雙腿與雙手,知道他不掙扎,是怕璋王傷害了自己。
璋王笑的得意且陰狠,忽然伸腿踢在了蕭王的膝蓋處,迫使蕭王跪下了身子。
沐扶夕轉開眸子,不去看被人強行按在地上的蕭王,雙眸眺望著遠處,但那眸中卻不似往日平靜。
璋王見沐扶夕如此,輕笑了一.+du.聲︰「似乎元清的皇後見著蕭王下跪,有些不舒服呢。」
沐扶夕冷冷的開了口︰「對于璋王的變態嗜好,我確實不感興趣,也不舒服。」
「是麼。」璋王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忽然甩出了袖子里的匕首,猛地扎在了蕭王的大腿上。
「撲哧!」一聲,是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
「恩……」蕭王只是悶哼了一聲,便若無其事的舒展了長眉,可饒是如此,那刺目的鮮血,還是灼疼了沐扶夕的眼楮。
「璋王你這又是何必?」
璋王攤了攤手︰「只是想要告訴元清皇後,本王可以憐香惜玉的對你下不去手,但並不代表本王對其他人也是如此。」
沐扶夕臉色微變,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如果這就是璋王表達喜歡方式的話,那麼恐怕我還真是無福消受。」
璋王譏嘲的又笑︰「只要習慣了,就會適應的,況且本王也從來沒有打算問過元清皇後的意見。」他說著,朝著馬車邊上的紹凡掃了一眼,「待本王親自弒了元清的君,殺了這個礙事的蕭王之後,你便只能是本王的王妃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沐扶夕只覺得眼前又是寒光一閃。
蕭王的右側大腿上,再次被匕首貫穿,沐扶夕眼睜睜的看著璋王這個畜生,將匕首又生生拔了出來,慢慢捏緊了袖子下的十指。
蕭王疼的咬緊牙關,卻在對上沐扶夕的雙眸時,勾起了唇角︰「沐扶夕,把身子轉過去,都說男人流血的時候是最美的,你再看下去,不可自拔的愛上我可如何是好?」
沐扶夕怎能不知道,他怕她沖動做傻事?心中酸了又酸,卻並沒有撇開眸子,而是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忽然蹲下了身子。
「麻煩你把嘴閉上。」她說著,撕裂了自己的衣衫,包扎在了他流血的傷口上,雖然不治本,但卻暫時能止住血。
蕭王的心中一暖,倒真是不說話了。
璋王看著沐扶夕的動作,臉上的笑容盡失,捏緊了手中的匕首︰「沐扶夕,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沐扶夕伸手,輕輕按著蕭王的患處,頭不抬,眼不睜︰「一只病弱的蠶蟲,還做夢想要吞噬掉整片絲葉,我不過是想要救不該死之人,有怎麼得寸進尺之談?」
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她忽然猛地撕扯掉了自己的一只衣袖,在璋王愈發猙獰的眼神之中,將那衣袖絲成了一條條︰「璋王落刀我便包扎,除非璋王先把我殺了。」
她的話,是那般的響亮,蕭王靜靜看著這只按在自己大腿上的小手,慢慢緩了口氣,放松了身體。
他從來沒有像是這般溫暖而又輕松,使得他忽然覺得,就算現在死了也不錯……
站在不遠處的紹凡,看著蹲在蕭王面前,背對著自己的沐扶夕,一顆早已死去的心,再次扭曲著疼痛了起來。
原來,不是沒忘記她,而是忘記不了,那些所謂的狠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只是現在的她,早已不會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璋王確實對沐扶夕下不去手,因為他還不曾得到,不過剛剛沐扶夕的話,卻讓他惱怒了。
「什麼叫病蠶,我堂堂琉嵐……」
沒等他把話說完,沐扶夕便是笑了︰「據我所知,琉嵐自從新帝登基了之後,朝中就一直動蕩不堪,雖然新帝以殘忍的方式除去了曾經擁護先帝的忠臣,但手法殘忍的連百姓都心有余悸,況且那些忠臣的余黨現在還活動在琉嵐之中,並沒有完全除掉不是嗎?」。
璋王徹底呆愣住,元清的局勢,她一個元清的婦道人家是怎麼知道的?
倒是尉厲,在听了沐扶夕的一席話之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元清皇後如此關心我琉嵐的動態,還真是讓孤感動。」
沐扶夕還給他一個笑容︰「只要想知道,怎麼都會知道的。」
尉厲揚眉︰「可就算當真是如此又如何?余黨就是余黨,孤卻是琉嵐的帝王,他們不過是一群不敢見陽光的老鼠罷了,終有一日,孤會親自鏟除那些螻蟻!」
沐扶夕卻搖了搖頭︰「一只螞蟻確實不足為奇,但若是成千上萬的螞蟻,可是連大象都能吞噬掉,螻蟻力量雖小但貴在團結,難道琉嵐王就如此肯定,他們的隊伍不會越來越壯大?」
尉厲臉上的笑容終是掛不住了︰「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沐扶夕嘆了口氣︰「如今琉嵐王帶動琉嵐所有的士兵圍在這里,難道就不怕國內動亂麼?」
尉厲一愣,璋王其實心里也是有些懸著的,不過他沉默了半晌之後,卻是笑了︰「沐扶夕,你以為你在這里危言聳听,本王就會放過你們嗎?」。
他說著,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匕首,朝著小王的琵琶骨刺了下去。
蕭王看著那寒光閃現過眼前,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女人的,她造的孽,永遠都是他在幫著她還。
然,那帶著十足力氣的匕首,卻並沒有落在蕭王的身上,不過一股股的鮮血,卻是順著蕭王的琵琶骨處流了下來。
沒感覺到任何疼痛的蕭王詫異的抬起雙眸,只見落下匕首的璋王也是同樣的呆愣,他順著璋王的目光看下去,平靜的雙眸瞬間天搖地動了起來。
沐扶夕不知道何時,將手擋在了蕭王的琵琶骨處,雖然璋王已經看見了,但卻收不回來力道。
「你瘋了?」璋王看著那被匕首穿透的手掌心,連呼吸都跟著緊了起來。
沐扶夕卻慢慢垂下手臂,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匕首卡在手心里了,璋王若是還想繼續,麻煩先把匕首從我的手心里拔出來吧。」
鮮血如注的滴落在地面上,璋王看著沐扶夕慢慢將手臂伸展在自己的面前,猛地上前一步,卡住了她的下巴。
「你為他擋刀,就是在賭本王不忍將匕首拔出,真沒想到,為了他,你竟然能做到如此。」
沐扶夕輕哼著笑了︰「怎麼?璋王吃醋了?」
璋王捏緊她的下巴,緊盯著她的雙眸︰「想必這樣的待遇元清帝王都沒有過,他都能平靜的站在一邊,本王又有什麼好吃醋的?」
他說著,強制她轉過面頰,迫使她朝著紹凡的方向看了去。
四目相對,紹凡卻先將眸子撇開了。
璋王見此,輕輕地又笑了︰「似乎本王說錯了,看來他並不是不介意,想想也是,自己的皇後卻當著他的面救他的弟弟,這頂帽子扣得還真是綠啊!」
沐扶夕掙扎著想要月兌離他的鉗制,可他卻越捏越緊,她不得已,斜眼朝著他冷冷的看去︰「敗類!」
璋王點了點頭︰「終于知道動怒了麼?」
沐扶夕還想說什麼,卻余光忽然見到不遠處的草叢里有一些身影在綽綽的晃動,垂眼,朝著腳下的松石看了去,一眼望不到底,心中微微發狠,眸子慢慢堅定了起來。
「……」輕輕地,她說了一句話。
璋王擰了擰眉︰「你說什麼?」
沐扶夕笑著,再次輕輕地開了口,但璋王卻還是沒听清,他下意識的再次靠近了她幾分,胸膛幾乎挨上了她的後背。
他的唇幾乎挨在了她的耳朵上,他呼出來的氣息吹佛在她的面頰上,瘙得她汗毛不住的顫動。
沐扶夕第一次沒有掙扎,而是輕輕回身,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她輕輕地又笑了起來,這一次,她口齒清晰的道︰「璋王,咱們來世再見吧。」
她說話的同時,忽然單手向後摟住了璋王的腰身,還沒等璋王反應過來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眼前忽然的一陣天旋地轉。
沐扶夕腳下一轉,以腰身發力,將兩個人位置調換的同時,以肘擊,將剛剛還站在她身後的璋王,瞬間朝著山底推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璋王甚至是連掙扎都沒有,就被沐扶夕扔了下去。
蕭王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看了看獨自站在山頭上的沐扶夕,頭再次疼了起來,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
眼下她解決了璋王,完全是無濟于事,不但不能讓所有人擺月兌圍困,更有甚者會驚怒尉厲,讓尉厲提前大開殺戒。
果然,反應過來的尉厲大驚失色,先是大步邁到了山角上,朝著下面俯身望去,空空蕩蕩的一片,將手掌捏的‘咯咯’作響,靜默了好一會,忽然轉身拉住了沐扶夕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
「你信不信孤現在就讓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