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緩清冷孤傲的眼中,閃爍著決絕從容,冷傲果斷,即使此刻她穿著洗的發白,破舊的長裙,仍舊遮擋不住全身散發出來的高貴自信,那如青蓮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堅毅,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她站在廳堂中,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夏侯玨都忍不住抬眼都瞅了她幾下。
這女子身上的堅韌勁兒倒是挺對他的口味。
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她是在欲擒故縱麼?
乍然听到穆輕緩提出與他解除婚約,夏侯玨只覺得有股無端的怒火從心底涌上來。
「既是這樣,甚好!」他倒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傻呆大小姐想要玩什麼把戲。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穆輕緩明亮的眼楮清澈晶瑩,爍爍發光。
「穆輕緩!」穆丞相板著一張布滿冰霜的臉,那眼中壓抑著的怒火倏地迸發,沖著穆輕緩爆喝一聲。
這丫頭真是膽大妄為,得寸進尺了!真是越說越離譜,這要是把齊王殿下惹怒了,他們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好!」夏侯玨靜靜地端看她,眉頭微蹙著,嘴角勾起邪佞的笑,「穆相,你教的好女兒!」
怎麼?
听這意思,這位爺是發怒了?
不是他上趕著來跟她退婚的麼?
現在只不過她提出來了,他干嘛一副吃了大便的惡心樣子?
「我爹教的自然是好,不勞齊王殿下費心了。」他狂,她偏不買他的賬,她漆黑如墨的眼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夏侯玨看。
她聲音清冷淡定,一字一頓,干淨利落。
她盯著夏侯玨,夏侯玨也眯眼打量著她。
整個大廳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連周圍人吞咽口水的緊張感都听得一清二楚。
倏地,夏侯玨揚起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如同寒冬的冰霜,讓人後背發涼,如陣陣寒風,直刺入骨,「看來穆小姐對于退婚之事,頗有不滿呢!」
一旁的穆丞相趕快賠笑,「豈敢,豈敢,小女魯莽,還望齊王海涵。」
穆輕緩心中冷笑,這親事當初又不是她訂下的,關她毛事!只不過現在要讓她退婚,她得收點手續費才行。
「是有不滿。」怎麼也得抬著幾箱金子銀子什麼的過來討好討好她,說不定一高興,她還真把這婚給退了。
一屋子人臉色在瞬間變的煞白。
穆家幾姐妹更是恨得咬碎了一嘴的牙齒,這穆輕緩想找死,不要拖著他們整個丞相府啊!
「哦?」夏侯玨挑起一側眉毛,陰冷的眼楮中閃過一絲興味。
「這婚退了以後,齊王這般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英姿堂堂,自是不怕沒有姑娘踏破了齊王府的大門,只是——像輕緩這般呆傻愚笨的人,只怕是以後要終老在丞相府了。」穆輕緩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說著。
「穆小姐的言下之意,是要本王送上賠償金了?」夏侯玨死死的盯著穆輕緩,那表情陰晴不定,難以捉模。
要賠償金有什麼用?又到不了她的腰包里去。
「輕緩不要賠償金,只要齊王腰間的那枚玉佩。」從一進門,她便看到了夏侯玨紅衣腰間掛著的那枚翠綠的玉佩,形狀大小顏色均是讓她眼前一亮。
「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