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子一听到夜鳳允的話,當場便嚇得不知所措,一張臉毫無血色,沒想到他只是一時貪念,應允了穆輕緩的要求,結果卻真的要為此付出代價。
本以為自己勢在必得,哪曉得反過頭來倒是栽在了這個毛頭小子的手上,心里怎麼想怎麼都不甘心。
他眼楮滴溜溜的轉著,尋思著如何逃避被砍掉手的方法。
「呵呵,開玩笑,咱們開玩笑的。」青衣男子笑眯眯地,一臉諂媚的樣子,他抬手用手背擦拭了下額頭上不斷沁出來的汗水。
「大家時間都這麼寶貴,誰有空和你開玩笑。」穆輕緩斜睨了眼他,冷冷說道。
四周都靜悄悄的,氣氛詭異極了,大家本來也以為這只是這小兄弟隨口一說的玩笑話,來賭坊里的人,都是想要銀子,想要發財的,要個人手有何用?!
只是現下听這~少年郎的口氣,倒是真就跟這人較上了,一時間,周圍的看客眼里皆是掩藏不住的興奮與冷漠,這些人不過就是為了湊個熱鬧而已,就算這人真被砍了個手,又和他們有何相關?
反倒是讓他們茶余飯後有了個閑話的談資。
「是你自己來,還是別人動手?」夜鳳允還是那一臉溫潤柔和的樣子,嘴角永遠掛著一抹微笑,只是說出的話卻是陰狠毒辣。
夜鳳允的隨身侍從向那男子丟出了一把刀,啷當一聲,便插入了他面前的桌子中,泛著陰森寒冷的刀斜立在桌面上,刀面倒映出一張如同死人白的臉。
「夜公子,這事,你就別跟著摻和了吧?!」那男子賠笑著,本來一個毛頭小子都夠難纏的了,現在又來一個夜鳳允,這樣下去,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麼!
「放肆!我家公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侍從長劍一伸,險些插入那男子喉嚨要害處。
那人嚇得一個踉蹌便跌坐在了凳子上,艱難的吞咽著口水,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居然招來了這麼難纏的兩個主。
夜鳳允挑了挑眉頭,桃花眼微微眨了眨,淡笑著說,「既然認識我夜某,就應該知道這萬金賭坊的老板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砍你一只手都是輕的。」
他的聲音溫柔似春風拂面,只是這說出來的話卻讓青衣男子如跌入冰窟一般,他千算萬算居然沒有算準這萬金賭坊的老板居然就是這個面前的笑面羅剎——夜鳳允。
自己在他的店里出老千,只怕他早就盯上了他,只不過是當做看笑話一樣等著看他出丑,他真是找死都不用選時間了。
「小的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店是您的,這賭來的銀票我都不要了,求您高抬貴手,放小的一馬。」他倏地跪在地上,向著夜鳳允跪拜,只求他能夠放過自己。
「哦?當真知道錯了?」他輕搖著紙扇,低垂眼角,看了他的頭頂一眼。
「是是是,小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到您的地盤上來放肆了。」他點頭如搗蒜,一下一下,就差把頭上磕個大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