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瞧見張太醫診斷時候的表情,穆丞相便心里有了些許結論,只不過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希望這只是他自己的胡亂猜測,誰知張太醫把他單獨約出來,就是要講這件事。
這個孽障真的是懷了那個人的野種!
壓抑著心里隱隱上升的怒氣,穆丞相面色平靜的問著張太醫,「張太醫,還請你幫本官一個忙。」
「丞相爺放心,下官必定一字不提此事。」張太醫以為穆丞相會讓他守口如瓶。
確實,普通人家里若是出現了一個未出閣便懷有身孕的女兒,只怕早就要抓著與那奸夫一同浸豬籠沉河了,更何況是這丞相府的堂堂三小姐,這樣的事要是傳了出去,那可就是天大的丑事了!
張太醫低垂著頭,也不敢看穆丞相,他方才也是思忖了半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穆丞相去說,必定這樣的事情,若是由他的口中說出,只怕以後在穆丞相面前,他都不好做了,會得罪了穆丞相。
但事情擺在那里,他又不能不說,所以思索了再三,這才硬著頭皮如實相告。
穆遠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怒火,然後沉著聲音冷著道,「張太醫若是能守口如瓶那是最好,本官定當感激不盡,不過,本官還希望張太醫能夠開一劑方子。」
這件事,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張太醫能夠守口如瓶倒好,省的他再用其他手段了。
張太醫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穆遠熹一雙冰冷中夾雜著隱隱怒火的眸子,不確定的問道,「丞相爺的意思是——?」
穆遠熹知道他一定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閉上眼楮點了點頭,張太醫瞧著他的樣子,立刻低垂了頭抱拳,道,「下官這就去辦,一定不辜負丞相爺所托。」
月色中,老者的背影越來越暗,越走越遠,穆遠熹看著他的身影沒入黑暗中,目光冷幽深長。
……
一屋子的人都是面面相覷的,不知這三小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瞧著方才那張太醫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里都開始嘀咕起來,莫非這三小姐事得了什麼嚇人的病不成?
怎麼連一向醫術高明的太醫都露出了那樣的表情?!
二夫人瞧著病榻上的穆雪悠,心里焦急萬分,瞅著她昏睡不醒的臉龐,她倏地心里閃過一個念頭,這一個念頭驚得讓她整個人慌亂不已,差點打翻了身旁端著一碗湯藥剛進門的小丫頭。
黑色的湯汁從碗里潑出來了一點,灑在了小丫頭的手背上,她被燙的‘滋滋——’倒抽了幾口涼氣,又瞧著二夫人的樣子,不敢叫痛,只能強忍著疼痛,只是低頭垂眼瞧了下,自己手背上被湯汁燙過的地方一片紅腫。
二夫人瞅著她的動作,本就是心里漸漸升起的不安,加上被她一撞,正想發作,揚起的手就要甩上她的臉,那小丫頭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躲過了二夫人的巴掌。
只是,她動作一慌,硬生生的撞上了身後正跟著一同進門的穆丞相,這一下,嚇得她一個驚慌,捧著藥碗連忙跪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