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柴房間,專門收拾出了一個屋子來,用來停放尸體,門外凌風早就安排了兩名侍衛守著,這劉府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遠遠地瞧見夏侯玨等人前來了,這侍衛二人便將鎖著的房門打開了。
夏侯玨回頭瞧了眼穆輕緩,向著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穆輕緩抬眸瞧了他一眼,便立即先行向著那房間之中踏了進去,而身後跟著的一眾人等,均是被她這踏出的一步給嚇得住了腳步。
紛紛竊竊私語,這小姑娘看著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居然膽子這麼大,就連一般男人都不敢進去的死人房,她卻敢第一個走進去,當真是個奇女子啊!
幾個人跟隨在她身後,都是進了這房間,其余的閑雜人等和那膽小的都並未跟著進去,只是等候在了這院子之中。
這人才死了有一日,還沒有發出尸臭味道,但卻在這柴房之中安置了一夜&}.{},著實也是不太好聞,猛地一進入屋子中,這沒有任何準備之人,當下便是忍不住想要吐。
在其他人都強忍著那股不斷翻騰上涌的惡心感,穆輕緩面色平靜的走到了那具尸體的旁邊,其他人則是站在了一邊,不再敢上前,穆輕緩從袖口之中拿出一個羊皮卷來,從里面拿出一副白色的羊腸手套,慢慢的戴在了手上,開始了尸檢工作。
「死者,男性,年約三十歲上下,身長約六尺,頭部下垂,舌尖抵住牙齒一寸,雙手雙腳垂直,手呈微握,死者脖子與耳後呈一條紅線,與麻繩大小粗細吻合,初步斷定死因為吊死。」穆輕緩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麻繩在死尸的脖子間做著比對。
她的聲音緩慢輕柔,在這寂靜的柴房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清麗不加一絲修飾,沒有那種軟糯的嚶嚶之音,也沒有那種高亢明亮的女音,她的聲音听起來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即便此刻正在做著尸檢,听起來也讓人覺得如同在听她講故事一般,讓人沉醉。
穆輕緩的手在尸體的衣服上來回翻看著,從上向下,仔仔細細,一絲不苟,「身著藏藍色麻布長衫,衣服背部幾處刮破,兩只鞋後跟處有不同程度磨損,初步斷定為被拖行所致。」
她停頓了下,然後動手將那尸體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月兌掉,她一邊凍著手,耳朵卻听到身後不斷有一陣陣的驚呼聲從後方傳來,都是在為她這驚世駭俗的舉動而驚訝著。
她頭也不回的涼涼開口,「心中無雜念,便不會有骯髒的想法,目不斜視,內心澄靜。」
她的話音一落,身後那些聲音陡然間都住了嘴,不再有任何的聲響,一個個都是禁了聲音,閉緊了嘴巴,只是用眼楮一瞬不瞬的瞧著她的動作,仿若再多說一個字,自己便是穆輕緩口中那個心中有骯髒想法的人。
將一系列的尸檢工作結束以後,穆輕緩直起了身子,將手上的羊腸手套摘了下來,然後回頭瞧著夏侯玨道,「根據我的尸檢結果來看,此人不是畏罪自殺,而是被人蓄意謀殺,又布置成了自殺的假象,至于這人是誰,就交給齊王爺來查了。」
(未完待續。)